第九章 喜鵲的報復心
“喳喳……”突然，頭頂一個黑影飛過。
陸晨剛剛扭頭，啪……一團熱乎乎，散發著腥臭味道的東西從半空落下。
不偏不倚，正中腦門上。
下一秒，他便反映出來是什麼玩意兒。
尼瑪……糞便，而且新鮮出爐的。
喜鵲竟然把糞便拉在自己頭上！
“喳喳，喳喳！”這傢伙拉完后並沒有離開，反而扇動翅膀，懸停在半空中，沖他一個勁兒叫喚。
陸晨終於明白過來：這隻喜鵲拉屎並非巧合，而是故意找茬。
他記得前世從網上看過相關資料，喜鵲是一種報復心很強的鳥類。一旦人或者其他動物惹上它們，就會遭受無休無止的襲擊。
貌似自己這些天沒吃喜鵲呀，為什麼會被這傢伙盯上？
陸晨略加思索，才想起前不久發生的魚鉤釣喜鵲事件。十有八九，頭頂喜鵲就有其中一隻參與圍攻的。
沒想到過去一個多星期，這傢伙仍然念念不忘。
“吼嘶，吼嘶……”陸晨抬頭衝著天空低吼。
敢沖老子放生化武器，還將不講武德？有本事你過來呀！
趾爪力量不斷加強后，陸晨現在的彈跳能力相當不錯。四肢完全發力，能跳一米多高。只要喜鵲敢再降落一段距離，他就會讓對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結果……沒等他合上嘴巴。
啪……又一團糞便落下，而且是精準投放。
“嘔……”陸晨差點噁心壞了，一個勁兒狂吐，感覺長長的嘴巴里全是惡臭味。
甚至他衝到湖邊漱了幾次口，仍然臭味刺鼻。
算了，何必和一個傻鳥計較。
知道自己暫時對喜鵲無可奈何，陸晨沒有傻傻的繼續在原地挑釁，還是干正事兒要緊。
放任三個灣鱷幼崽在靠岸淺水區捕食，他扭動粗壯的長尾落入水中，朝着深水區探索。
剛游出二十多米遠，便發現湖底有一個長方形物體泛着微光，明顯屬於人造物。
隨即灣鱷軀體下沉，利爪在泥沙里輕輕扣抓，一台手機出現。
最新款的某品牌手機，價格大幾千塊，應該是來湖中划船遊玩或者釣友無意間掉下去的。
手機表面泛着不少綠苔，最少跌落水底幾個月時間，肯定不能再使用。
不過這玩意兒對現在的路晨而言，鳥用都沒有。
看過後，重新丟棄。
很快，陸晨注意到湖底散落的人造物品，遠比想像的豐富。
飲料瓶子、塑料包裝袋隨處可見，數不勝數。
另外還有自拍桿、爛衣服、遮陽傘、魚竿、相機等等……簡直是個大型垃圾場。
又游出一段距離后，陸晨浮出水面。
憑藉超強的目力，他能夠清楚看到對岸情況。
當初選擇在柳湖公園棲息時，陸晨已經仔細觀察過岸邊樹立的地圖告示牌，對周圍環境有很清晰的認識。
整個公園佔地面積近兩千畝，其中最大一部分主體就是柳湖，呈不規則東西走向，有四百多畝水域。
陸晨和幾隻灣鱷幼崽所棲息的蘆葦盪，因為靠近吳江，屬於未開發的保護地帶，所以很少有遊客過來。
至於對面已經建成的區域，平時還是很熱鬧的，經常有人划船或者垂釣。
今天剛出太陽，湖水溫度尚未升高，已經有釣友在岸上拋竿釣魚了。
害怕被發現，陸晨並沒有靠太近，而是轉身掉頭返回，準備到淺水區捉幾條魚填飽肚子。
路過一處水草叢時，看到有不少大閘蟹在水草間覓食，不過他根本沒有捕獵的心思。
“九月團臍十月尖”，陰曆9月里雌蟹抱卵，蟹黃飽滿；10月里雄蟹脂膏豐腴，肉質嫩白。那個時候才是吃螃蟹的黃金時間。
現在剛五月（陽曆），大螃蟹殼空肉少腥味重，味道並不怎麼滴。
而且提供不了太多能量點，所以陸晨就沒費這個功夫。
很快，他將目光投向另一處水草地帶：那裏躲藏着幾條大鯰魚。
鯰魚這東西喜歡棲息在水草叢或者石縫洞穴間，而且喜歡群聚，經常一窩一窩的。
氣溫升高，它們同樣剛出來覓食。
陸晨再次化身捕食者，悄無聲息靠近。
從水下遠遠看去，彷彿一截枯黑的浮木，隨着水流漂浮着。
一條在水草邊沿捕食的大鯰魚，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被盯上了。
嘩啦啦……
忽然，水流響動。
“吭嚓！”
一張猙獰的血盆大口，便咬住了獵物腦袋。
水面翻騰，一斤多重的大鯰魚極力掙扎着，尾巴使勁拍打湖水，想要逃脫死亡的命運。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很快水中一片血紅。
至於其他幾條鯰魚同伴，受到驚嚇后，早已經逃之夭夭。對它們而言，體長五十公分多灣鱷絕對屬於霸主級別的，根本惹不起。
獵殺完畢，陸晨叼着獵物準備返回岸邊美美享用。
忽然，他又嗅到湖水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鑽入鼻孔，並非鯰魚身上散發的。新的味道距離自己最少有兩三百米遠……有些莫名熟悉。
陸晨本能感覺不舒服，彷彿這血腥味里，藏着令他不安厭惡的氣息。
什麼東西，難道是那條巨型烏鱧也在捕獵進食嗎？
陸晨心中雖然有幾分好奇，卻沒打算游過去查看。
好奇心害死貓，如果真是那頭烏鱧，自己過去完全是找死。
***
經過一天太陽暴晒，湖水中血腥氣息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濃烈。這種腐朽作嘔的味道……對於嗅覺敏銳的陸晨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
仔細聞過後，他已經確認並非死魚散發的氣味，而是其他未知東西。
為了弄清楚事實，陸晨決定再去探索一趟。
循着蹤跡，軀體在水中輕輕游過。
遊動過程中，陸晨並沒有放鬆警惕，時刻感應着周圍水波的振動。
近了，更近了！
隨着一步步靠近，那種不舒服感覺越來越強烈。
直到……他再次停止動作。
前方近十米深的水底，靜靜躺着一個紅褐色的推拉箱。外觀很新，應該剛丟入湖中沒多長時間。
那股濃烈腐朽，令自己不安作嘔的味道，正是從推拉箱裏散發出的。
陸晨完全愣住，瞬間有些恐慌焦躁，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關於罪惡、謀殺之類的字眼，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也明白為什麼最初聞到血腥味時，會本能的不安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