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
“當然是了,九歌你放心,為父絕對不會扶正周氏的。”
哪怕是現在周氏有了孩子,在成毅侯眼中千尊萬貴,但她自身所帶的價值除了肚子裏那兩個不知道男女的孩子之外再無其他。
但是楚九歌就不一樣了,現在的楚九歌身後站着多股勢力,親事又是全由朝陽帝做主,前途不可限量,未來能夠給成毅侯府帶來的價值不可估量。
對於已經逐漸沒落的成毅侯府楚九歌已經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人物。
楚九歌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極有眼色的人,對於他的表態毫不意外。
“多謝父親體諒。”楚九歌有些敷衍的俯了俯身。
“那難不成我侄兒今天就這麼白白的被打了嗎?”比起楚湘橋,現在的周氏早就被最近這段時間成毅侯的寵愛晃花了眼。
她有些怨毒的看着楚九歌,憑什麼,憑什麼楚九歌就能活的那麼恣意,想怎麼活就怎麼活,能認識那麼多位高權重的人,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就能得到她和湘橋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難道就因為她是成毅侯府的姑娘?
楚湘橋看着楚九歌越來越漠然的神色,直覺不好,太多次跟楚九歌交手的經驗告訴她,她在楚九歌的手上討不了任何好處,尤其是在這種拙劣的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設計。
於是楚湘橋趕緊伸手拉了拉周氏的手,對她搖頭,示意她別再摻和這件事了。
但是這個時候的周氏哪裏會理會楚湘橋的勸告。
周氏的眼淚說來就來,伏在床頭哭的抽噎,哭的可憐,似乎今天非要硬逼着成毅侯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不可。
楚九歌看着眼前這吵吵嚷嚷的畫面忽然覺得厭煩,之前沒能力的時候她總是在想要怎麼報復磋磨她們才夠,但是現在真的有這個能力的時候,楚九歌又在想,何必為了這麼兩個登不上枱面的東西浪費自己的精力呢。
“父親就像是周氏說的,這事兒還請給我一個交代。”楚九歌眼下連面子功夫都懶得繼續做,直呼周氏。
成毅侯現在有些難受,被人架着,彷彿不管怎麼做都不對。
楚九歌當然知道成毅侯這時候的為難,於是她微微一笑,“既然父親拿不了主意,那就別怪女兒越俎代庖。”
說罷,楚九歌走到周氏面前,用手指挑起周氏的下巴,仔細的打量一二,不得不說,周氏長得的確好看。
哪怕年紀已經大了,但是那副我見猶憐的小白花氣質依然存在。
“果然長了一張好臉,難怪勾的父親茶飯不思。”
楚九歌似乎是在稱讚。
但是她那微涼的手指卻讓周氏無端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楚九歌沒有看太久,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直接抬手給了周氏一巴掌。
這一聲清脆至極,不僅是周氏,還有屋子裏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沒想到楚九歌回忽然發難,包括楚湘橋。
“啊!”
周氏瘋了,這段時間的她有些飄,剛想抓扯楚九歌的頭髮,就被楚九歌反手又扇了一巴掌。
“周氏,怎麼肚子裏有個東西就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父親寵你,不代表你在成毅侯府就能橫着走,這一巴掌是教你,什麼話該說,什麼事該做,身為賤妾,就做好妾室該做的事!”
楚九歌漫不經心的收回手,看着周氏。
“我身為侯府大小姐,不管對你做什麼都是賞賜,別給臉不要臉,區區一個奴才也妄圖爬到主人的頭上,誰給你的膽子?”
楚九歌似笑非笑的掃了成毅侯一眼,“是了,父親的愛妾么,總是比旁人多幾分不同的。”
成毅侯早就被忽然發難的楚九歌震住了。
“外面那個周亞,周氏放心,我會處理好,放心,我要不了他的命。”
周家人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來人,把周亞的頭髮都給本小姐剪了,看着礙眼。”
在這個世道,不管男女,頭髮都堪比性命,尤其是對於讀書人,除非看破紅塵,否則沒了頭髮那絕對是將人臉面踩進泥土裏的奇恥大辱。
“九歌!”成毅侯有些不悅。
楚九歌這一出分明就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父親想要說什麼?”楚九歌回頭笑看着成毅侯,只是眼裏的涼薄卻讓人心驚。
成毅侯被這樣的楚九歌嚇了一跳,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對着楚九歌那雙跟蘇綰忻有八分相似的眼睛想起了當年的蘇綰忻。
人人都說是他薄倖寡義,雖然這也沒錯,但沒人知道,當初的蘇綰忻有多決絕,在知道周氏和楚湘橋存在的那一刻,她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沒有絲毫的留念。
後來,蘇綰忻再也沒讓成毅侯近身。
“賤人!你怎麼敢!”周老夫人忽然尖叫一聲。
“把她給我抓住,吵死了。”楚九歌有些煩躁。
這時候忽然憑空出現兩個暗衛。
其中一個上前抓住周老夫人,另一個轉身出門抓住周亞。
這時候的周亞早就被打的連動彈一下都不能,只能躺在地上,任由暗衛拿着剪刀把他的頭髮一點一點的剪了下來。
那暗衛蔫兒壞,故意剪的慢悠悠的,讓周亞一點一點感受到自己的頭髮離開自己的頭頂。
而周老夫人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想要衝過來,但畢竟只是個老婦人,怎麼可能掙開訓練有素的暗衛,所以最後周老夫人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至於周氏,本來想做什麼,卻被成毅侯拽住。
成毅侯沉默不語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任由周氏撒潑。
好半天,周亞的頭髮總算是被剪了個乾淨。
楚九歌這才走上前,環視眾人一圈,“我很快就會嫁人,本來想着好歹掛着同一個姓,流着同一種血,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是以大多數的事都忍了,但是,難不成諸位覺得我楚九歌是個好脾氣的人?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踩一腳?”
“今天的事就當是個教訓,再有下次,我楚九歌的手段絕不止於此,不信的人可以來試試。”
說完,楚九歌也不再多言,帶着人囂張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