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跳崖
青荒嶺,斷天崖。
許興武雙眼緊閉,縱身一躍跳下萬丈深淵。
難道是身體原主許興武接受不了趙佳寧背叛,要尋死嗎?
當然不是。
其實山神廟事件沒多久,許興武就重新奪回身體控制權。
並為今晚的事收尾巴。
儘管如此,但每當再次想起,許興武都會心有餘悸。
那種毫無理智,不受控制的感覺,他十分討厭。
看着魂海中紅色的三條怨氣,之前引起異變的怨氣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壯大了。
許興武頭大,以後得想辦法解決,避免再發生失控的局面。
站在斷天崖上,北風呼嘯,看着深不見底的深淵,許興武也曾經害怕過,想要退縮。
但一想眼下的形勢,留下來,必死無疑。
跳下去則海闊天空,逃出困境,獲得自由。
“若為自由故,斷天崖可跳。”
高聲呼一聲,許興武向萬米的深淵縱身一躍而下。
下墜了,媽的,失重感好強。
看着周圍的樹木變得越來越小,真的好高啊,特別沒有安全感,許興武嚇得兩股戰戰。
展開四肢,兩條腿之間以及手臂下方都連接着翅膜,翅膜開始提供必要的升力。
許興武開始控制着翼裝順風滑翔。
當展開滑翔服飛行的瞬間,許興武心中所有的恐懼與壓抑都統統消失了,內心無比平靜。
半個多月以來的準備,此刻真正的展現出來。
許興武控制着滑翔衣,順風飛行。
回想,剛到流放營時,從暗衛送來的信及主薄了那了解的消息,許興武就對自身處境分析,開始謀劃出路。
在流放營里等救?
那是不可能的。
這不符合許興武的做事風格。
無論前世、現在、還是未來,都絕不可能。
因此,在獲取營主和主薄的信任后,他就開始思考如何越獄。
青陽殿之所以在秦荒嶺建流放營自有它的道理。
青荒嶺位於斷天崖之上,青嶺山脈以東,淮水以西,青陽殿以南。
由於,斷天崖有萬米之高,青嶺山脈有無盡妖獸,淮水幾十里之寬,更有蛟龍鎮守。
所以離開青荒嶺的唯一出路就是向北的青陽殿方向。
而青荒嶺流放營的人,都是青陽嶺的犯人。
當然沒有人那麼傻,越獄後會主動投懷送抱的。
雖然都說武者有飛天遁地之能,但那也只是對高級武者來說。
凡覆甲境以下的武者,是不具備遠距離飛行能力的。
因此,青荒嶺成了低級武者的最佳流放之地。
在疾風和白雪之間,許興武像一道白色的閃電,在怒放地飛翔。
寒風中,玉雪環繞,瞬間便有了種自由飛翔的感覺了。
很爽,很刺激。
滑翔速度還在勻速加快,並沒有太嚴重的失重感。
隨着高度下降,飛行速度增加,開始接近身體承受極限,超過千米每小時。
超過了之前的預估,身體傳來陣陣痛苦的撕裂感。
疼痛從腿部,冰凍則從頭向腳,蔓延到全身刺痛着許興武的大腦。
許興武心裏默默祈禱:“滑翔服你可千萬要堅持住啊!”
有高級滑翔服保護都如此疼痛,要是失去滑翔服,那是不敢想像的。
那時,我可就真正的要裂開了。
高級的材質加上昂貴的製作成本總算沒有讓他失望,成功的經住了考驗。
反倒是許興武的身體最先開始承受不住。
情急之下只能運起大道訣拚命抵抗。
大道訣,不愧被前世道家鎮教秘典,在惡劣的環境中,開始展現出它超乎常理的韌性。
吞下跳崖前含在嘴裏的兩顆氣血丹,大道訣如魚得水,快速運轉起來。
抵抗空間的撕扯之力。
同時許興武還得分心控制滑翔路線。
一個多小時后,許興武飛快接近地面。
如流星一般砸向一座山頭。
原本此時,許興武應該已經打開背包里的降落傘,利用降落傘的阻力操縱滑行着陸。
然而由於風雪太大,傘包被冰凍,完全打不開,只能速度不減的撞向地面。
毫無辦法的許興武,乾脆閉上眼睛,等待大地的審判。
“額,竟然沒事。”
“嗷……”
一聲震天動地嚎叫,驚起森林裏無數拍打聲,碰撞聲。
一頭憨厚的熊貓頭正被另一黑色只熊爪子拍打。
拳拳包含着起床氣。
三階頂級妖獸??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由於近距離接觸三階頂級妖獸,疲憊的許興武被直接嚇暈過去。
再說,青荒嶺野狼溝,受大火吸引,群狼出現在草場后的山坡上,尋着山神廟的血腥味找到朱青受三人屍體,開始飽餐。
這時,正在進食的狼群突然停下,散開迎接狼王。
原本偷吃的狼更是把頭伏在地上,表現得無比恭敬。
一頭毛髮純正的三階荒狼出現在眾狼視野中,闊步向神廟走來。
哦!不,現在應該叫它銀月狼,因為不久前它已經覺醒了銀月狼血脈。
體型稍微大些的二級狼妖趕緊出列,一臉討好的叼着三隻儲蓄袋,放在三階銀月狼面前。
不錯,它就是這支狼群的王,前段時間剛突破三階。
並覺醒上古銀月狼氣血,開啟部分傳承,成為一隻銀月狼。
從血脈傳承附帶的信息中,它知道了一些大陸的情況,獲得了不弱於普通成年武者的智慧。
因為三個儲物袋的主人都已經死了,所以它嘴裏一吐熒光,儲物袋立馬被打開了。
貪婪盯着三隻儲物袋中人類的丹藥、物品,銀月狼意識到三位死者身份不簡單。
貿然拿走三隻儲蓄袋,很可能會招來麻煩。
但儲物袋裏的財物,加起來足夠它未來衝擊四階了,讓“狼”無法拒絕。
剛突破三階的銀月狼,現在可是一窮二白。
低頭對眾狼交代幾句后,銀月狼帶着三隻儲蓄袋獨自離開。
快速奔向青嶺山脈深處,盡量在人類查到它之前,到達妖族聚集的地方。
至於狼群,在它決定帶走儲物袋時就已經被拋棄了。
只是為它爭取時間,安全離開到達青嶺深處的工具。
一大早,營主就收到村民舉報,御獸草場一夜之間被大火付之一炬。
聽到消息的營主心中暗子高興:“看來事情辦的很好,接下來是該他出場的時候了。”
如何把這場火災的罪名加在許興武身上,再派他去草場之前四人都已經想好了,現在不過就是走走程序的事。
營主滿心歡喜,開始想着從朱家拿到資源,突破成為一名胸甲境強者的風光。
看着發獃的營主,眾人以為營主是被草場被燒嚇到了,都不敢打擾。
“快,快去叫主薄!”回過神來的營主假裝十分着急的道:
“我要親臨草場。”
“報!”
“講”
“主簿昨晚出城,至今未歸。”
“好!不用等了,出發。”
大約半個小時后,眾人到達草場。
看着眼前時不時還有未燃燒殆盡的乾草冒着熏煙,營主問道:
“主薄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不過在遠處的山神廟上打鬥痕迹。”
“走,過去看看。”
看着三處不同的血跡和滿地的狼腳印,營主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一位領頭的小隊長匆忙跑到他身邊,並遞上一塊令牌。
“營主,是主薄的腰牌。”
“出事了。”這是營主的第一反應。
第二反應是“這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目前只有他和主薄知道朱青受等四人知道謀划陷害許興武的具體細節。”
“現在主薄他們死了,那了解此事的人除了他就在沒人了,剩下的就是滅跡了。”
在雪地里來回走來了幾步,營主臉色一下變得猙獰,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把剛剛的小頭目叫過來,附在他耳邊交代:“我們收隊以後你親自放火把山神廟燒了,造成草場火勢蔓延的景象。”
看着小頭目不住地點頭,一副明白的表情。
營主則召回附近搜索的眾人回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