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1章就怕流氓有文化
谷老六還想玩虛招,遇到個上來就拚命的主,自然要吃虧。
「隨隨便便就贏了,是不是太不給你面子呀?」
「少廢話,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一場算我們輸了,咱來下一場!文斗!」
「好,你說吧,怎麼個鬥法。」
「咱們……比下棋!」
聽到這話,葉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說什麼?下棋?」
葉天的反應讓白井恭暗自得意,十分堅定的點頭。
就算是文人文斗,也就是寫首詩,作首詞,或是猜個謎題,更別說這群連字都認識不了多少的大老粗了。
對於他們來說,怕是連棋盤規則都不明白,更別說贏棋了,反倒是自己這一方,可養着個高手。
裝傻充愣,先騙對方讓自己決定比斗方式,在出其不意以下棋定勝負,這招白井恭以前用過不少次,次次都能大獲全勝。
而今天,葉天便是落入他陷阱之中的新獵物。
「怎麼,不敢比了?怕丟人就直接認輸,當然,你要是不認賬,要自己決定文鬥鬥什麼,我也同意。」
白井恭看似給了葉天選擇,實則是把葉天的路給堵死了,此時的葉天,也騎虎難下了。
說到底,他還是小看了小人物的生存智慧,能從底層摸爬滾打爬上來的,腦子裏都不空,稍不注意,吃虧的就是自己了。
自己和磐石營官兵有本事安宋土著,哪會下安宋的軍棋。
至於原家的工人,他們連字都不認識,更不用想了。
目光落在原二身上,都不用葉天開口,原二的腦袋就好像撥浪鼓一般不斷搖晃。
就在葉天準備開口認輸時,身後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
「我來!」
眾人循聲看去,原田萬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四少爺,這裏太亂,您快回去吧……」
「我也是原家的一份子,家族遇到了事,我自然要出頭,放心吧,我自幼苦讀詩書,軍棋也找名師學習過。
我不會輸的,今天過來,我就是要證明自己,不是某些人眼中的廢物,蠢貨。」
說完原田萬挑釁的看了葉天一眼后,便直接走到雙方中央。
而此時,白井恭身邊也走出留着老鼠須,長着三角眼,骨瘦如柴,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中年男人。
此人名叫白鳥慶,是白井恭的狗頭軍師,更是白井恭敢和別人斗棋的依仗。
寒門子弟的上升通道早就被權貴門閥們堵死了,白鳥慶苦讀詩書三十餘年,父母相繼離世后,他依舊一事無成。
白鳥慶讀書的本事一般,可在棋道上,有着非凡的天賦,為了混口飯吃,便在街邊擺棋,以斗棋為生。
后與白井恭偶遇,連贏了白井恭八盤之後,也惹惱了他,抓住白鳥慶就是一頓飽和式打擊,可打着打着,白井恭發現了白鳥慶的才學,最後讓他成了自己身邊的狗頭軍師。
而白鳥慶也沒辜負白井恭對他的期望,這幾年白井恭的堂口能快速發展離不開他的出謀劃策,就連這次得到桑家重用,也多虧了白鳥慶從中渦旋。
前兩場比賽,白井恭直接派出自己身邊一文一武的左膀右臂,足以看出他的重視,只可惜,他今天遇到了更不缺人才的葉天。
「原家四少爺,久仰久仰呀,再下……」
「少廢話,我這種人,本就該是你仰慕的,我沒興趣知道你的名字,若非我想證明自己,也懶得和你對弈,日後你也沒資格出現我的面前,趕快開始吧。」
原田萬坐在白鳥慶對面,抬手示意白鳥慶先請。白鳥慶微微頷首,執了紅子,率先落子。
南大陸的軍棋,與東大陸圍棋頗為相似,都是雙方各持一色棋子,在棋盤上廝殺,只是南大陸軍棋規則更加繁瑣,也就衍生出更多的流派。
此時兩個人流派不同,棋風迥異,原田萬棋路犀利,一路殺伐果斷,白鳥慶則是以防禦圍堵為主,注重全局。
紅白子交錯落下,原田萬技高一籌,佔據了上風。
「兄台棋藝高超,大有殺伐決斷之勢,看來這一局,是我要落敗了。」白鳥慶心中擔憂,表面上仍然勉強恭維原田萬的厲害。
「賢弟謙虛了,這才剛剛開始,未分高下。要說輸贏,還為時尚早呢。」
「不必安慰我,能敗給兄台你,我心服口服。罷了,下棋本事一件風雅之事,不應在乎這一局的輸贏。」
「賢弟別這麼說,要對自己的棋藝有信心啊。現在就灰心,會影響自己的氣勢的。」
「技藝精湛,才叫有信心。技藝不精,還有信心的話,那就是沒有自知之明了。我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哈哈哈,賢弟真是風趣!」
「我這不是風趣。你我皆是懂棋之人,看起手便可知結局。我這一局,已然是凶多吉少了。」
「莫急,也許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與高手過招,也是對自己棋藝的提升。我這裏還帶了好酒,你我共飲一杯吧!權當作提前為你慶祝勝利。」
雖然原田萬說著未分高下,但是白鳥慶心裏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必敗無疑。於是表面裝作不再在乎結局,提出一起喝酒,原田萬則認為應該棋局結束之後再喝。
「賢弟想飲酒,自然可以,但也不急於這一時。還是等這盤棋結束之後,愚兄再陪你一起暢飲一番吧。這下棋如打仗,一時不可鬆懈啊。」
「哎,你我二人相約在此手談一局。現在我已甘拜下風,兄台何必還要那麼認真呢?棋逢對手,本就是人生一大樂事,怎麼能沒有一杯酒來助興呢?」
「確實如此,下棋,總是需要旗鼓相當的對手才更能體會到其中的樂趣。對手太強,難免打擊自己的心氣,對手太弱,確實無趣。」
「所以今天這絕對是值得好好慶賀的一件事,不要顧慮那麼多了。一杯清酒而已,兄台海量,不會影響什麼的。」
「不可不可,下棋一道,是一件十分嚴謹的事情。賢弟怎麼可以用如此無所謂的態度來看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