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將死之人,不用算命
猴戰天的猴臉上,也浮現出了笑意,隨即他拿起身前桌上的錢袋,自裏面緩緩掏出一塊腰牌。
蛇八卻在一旁猖狂大笑,嘴中更是得意地說著。
“沒想到吧,虧你還是狐族人,還自稱太上長老,你一定認為我會將腰牌藏到某個不起眼的手下身上,但那有不保險,所以腰牌一定在我身上。”
“可惜,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腰牌就在最強者身上,戰尊不但是這裏的最強者,更是獸皇的第一戰將,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蛇八當真是八面玲瓏,譏諷周祥的時候,還不忘拍猴戰天的馬屁。
可惜,猴戰天在舒爽一陣之後,眼睛不由瞥了一眼腰牌,接着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猴毛炸起。
“你這點小騙術,靠猜測人心的卜算,在我蛇族面前,當真是一文不值,哇哈哈...”
蛇八還在忘我的大笑時,卻是一聲爆喝將他打斷。
“夠了!”
猴戰天的大吼,瞬間讓酒樓安靜下來,他卻瞪視着蛇八,一把將手中的腰牌扔在了地上,隨即面色陰沉地看向周祥。
在場眾人都蒙了,蛇佔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急忙向著地上的腰牌看去,所有人也向著地上的腰牌看去。
獸族皇城,蛇族,蛇八!
蛇八兩個大字,讓所有人懵逼了,在他們眼中,智計百出的蛇八,竟然把自己的腰牌裝進了袋中,而且還給了猴戰天,然後大言不慚地勝券在握?
蛇佔道和鼠渙的臉色也陰沉下來,很狠地盯着蛇八,顯然對剛剛還讚賞的蛇八,犯下如此蠢笨的錯誤,當真是丟盡了他們的臉。
“哈哈哈哈,本小姐的腰牌,本小姐、叫,叫蛇八?”虎吟鈴暢快地大笑着,腰都要直不起來了,隨着他的笑聲,整個酒樓都爆發出了哄堂大笑。
“這、這也太牛了吧,蛇八竟然這麼傻?”
“哈哈,不是傻,是眼睛、眼睛不好吧。”
“太上、太上太牛逼了,腦子再好用,也不如眼睛好用。”
“那是,太上的眼睛,能上年,下年,蛇八這條命,被太上看死了。”
“你是說,腰牌真的在蛇八身上?”
蛇八作為當事人,他的震驚是最大的,親手將腰牌裝到哪個袋子裏,他記得清清楚楚,絕不會放錯,怎麼會變了?
而且,只有一個袋子有腰牌。
“所有人,我、我沒有輸,把你們的錢袋都交上來,快,只要找到有腰牌的錢袋,我就贏了!”
蛇八再次用他的機智,讓結果變得懸疑起來,原本等着看熱鬧的人群,再次瞪大眼睛。
蛇佔道的面色微微鬆弛,蛇八還是可以信得過的。
“鼠兄,猴哥,你們別著急,我這族人小八,還是有些本事的,剛剛只是個玩笑,他...”
蛇佔道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周祥幽幽的聲音傳來。
“不用那麼麻煩了,掀開你的袍子,看看腰牌就可以了。”
周祥的一句話,讓扔錢袋的人一怔,蛇八卻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事情要遭。
手臂不自覺下移,卻不是掀開袍子,而是緊緊地捂住腰間。
“呔!”隨着一聲暴吼,一個身形猛然動了,瞬間到了蛇八身前,一把抓向蛇八腰間。
卡斯一聲,蛇八的袍子連同一塊腰牌,被虎吟鈴拿在手中。
“不長眼的東西,敢昧下我的腰牌?”
虎吟鈴說完,將手中腰牌向著眾人展示。
獸族皇城,皇族,大祭司之女,虎吟鈴!
“卧槽,真的在蛇八身上?”
“眾目睽睽,這還有假?”
“太上也太神了吧,在腰間都知道?”
“我都沒看清怎麼回事,也沒看到蛇八掉包啊!”
“他在懷裏鼓搗,你能看見才怪了。”
蛇八的臉色慘白,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而最讓他驚恐的,便是依舊雲淡風輕的太上,直覺和現實都在告訴他,太上沒有說謊,他真的是狐族太上!
蛇佔道和鼠渙面色鐵青,尤其是蛇佔道,剛剛還在解釋打圓場,可這打臉來的也太快了吧?
猴戰天依舊陰沉地看着周祥,卻是淡淡地說道:“自裁吧!”
蛇八聞言,砰地一聲跪倒在地。
“大人,戰尊大人,我真不知道,那個太上太強了,我對付不了,我...”
蛇八的哭喊聲響起,猴戰天沒有說話,只是瞥了蛇佔道一眼。
“大長老,您幫忙求求情,我還不想...”
蛇佔道的身子動了,只是一個甩尾,蛇八的話便聽了,一截尾巴自他前胸而入,后胸透出。
死了,就這麼死了?
在場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震驚地看着蛇佔道的尾巴抽回,繼續喝着酒。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他們發現,今天的氣氛很不對,現在已經見血了,可看桌上那幾人的面色,好像都在壓抑着什麼。
直覺告訴他們,今天的狐月酒樓,會變得無比血腥。
虎吟鈴卻不感覺壓抑,她覺得渾身舒暢,這太上真的好給力,莫非,他真的是狐族的太上長老,看到狐族有難,特意出來營救?
她目光期待地看着周祥,卻見周祥再次開口。
“渡人、渡己、渡眾生,生死有命!”
這就評判了?真的就這麼把蛇八算死了?
在他們看來神乎其神,對周祥卻非常簡單,只用了一個控魂術,便閃電般將腰牌掉了包,加上幾句言語,蛇八才入了套。
周祥輕輕咳嗽一聲,童子的唱諾聲響起。
“下一位!”
在壓抑的七分鐘,牛萬寶看着周祥身邊的幾個大人物,哆嗦着站起,向著第二把椅子走去。
他當然察覺到了異樣,心中焦慮地差點被蛇八的身體絆倒,晃了一下才站穩,可看着蛇八瞪大的眼睛,心中慌得一批。
他可沒有虎吟鈴的膽子,更沒有虎吟鈴的背景,雖然只是大祭司的女兒,比着那幾個大人物差一些地位,但是有一身虎皮在,有着皇族的背景,誰都要給幾分面子,不會去和她計較,更不會故意為難。
但他就不同了,他只是個皇城守將的兒子,雖然自認武力還可以,但還是大人物一句話的事。
有蛇八的榜樣在前,只十幾步的路,他卻走的戰戰兢兢。
“站住,哪裏來的牛犢子,這第二個算的資格,你也配?”
牛萬寶聽着鼠渙的話,立刻止步不前,他不敢動了。
“規矩已定。當算則算,否則有性命之憂!”
牛萬寶聽到太上的話,下意識地就要伸腿,他可是見識過太上的厲害的,加上剛才的一幕,就算周祥說屎是香的,他現在都信,而且有性命的威脅在,他不敢不算。
鼠渙卻立刻站起,對着周祥道:“你一個臭祭司,為人算命,難道還要殺人不成?”
周祥依舊古井無波道:“天機而已,何來殺人之說,一切都在變化,看的是命數!”
牛萬寶夾在中間,都快要哭了,他怕兩人說的太玄乎,把他說成當場斃命的命數,鼠渙的下一句話,終於讓他鬆了口氣。
“那好,這第二算,你給我算,看看我到底什麼命數。”
鼠渙說著就站起,一腳踢開地上的蛇八,單手一伸,牛萬寶壯碩的身軀便向著一側翻到而去,人已經到了第二把椅子前,隨即袍子一甩,大馬金刀地坐在了周祥對面。
周祥的感知之下,細矮的身材,椅子寬度比鼠渙的身高都長,卻還擺出大馬金刀的樣子,只能兩條小細腿努力地分開,彷彿劈叉一樣的坐姿,差點讓他笑出聲。
“卧槽,鼠大人親自上陣了?”
“鼠族長可是新晉的九階,風頭正勁呢,這下太上麻煩了。”
“聖尊高手的命,大祭司都不能準確測算,太上能行嗎?”
“應該可以吧,剛剛蛇八,那麼詭計多端的人,都一下算死了,我覺得太上手段更厲害些。”
“你瘋了,小點聲,鼠大人可是很記仇的!”
周祥也感知到了鼠渙的境界,九階初期,而且境界還不夠穩固,這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壓力,所以他接着裝逼!
“小牛犢子,你可願將這第二算讓出?”
牛萬寶剛從地上爬起,聞言立刻道:“太上,我願意!”
鼠渙卻大叫道:“怎麼,看到我害怕了?磨磨唧唧的太上?”
周祥心中冷笑,嘴上說道:“那好,就給你這鼠族的娃娃第二算!”
鼠族的娃娃?
鼠渙立刻面色一抽,他可是堂堂族長,竟然被人說是娃娃?
雖然在獸族中,他長得矮小,可和娃娃絕對不沾邊,還不待他回答,周祥接着道。
“算完了,你下去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呆,叫娃娃他們還可以理解,如果真的是狐族太上,叫一句娃娃說的過去,可鼠渙剛坐下,太上什麼都沒有問,也沒有說,就是算完了,讓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在他們心中,太上是言出法隨,言而無戲的。
莫非太上害怕了,不敢算,在故弄玄虛?
別人的想法各異,當事人鼠渙立刻暴走了!
“你個狐族小騙子,什麼意思,害怕了嗎,見到本族長上來,怕丟了性命?”
“我可是認人糊弄的小孩子,今天你要是給不出合理的解釋,我不但要了你這騙子的命,狐月酒樓,也別想再開下去。”
周祥卻淡定地道:“那好,要解釋,我給你!”
隨即聲音凜冽地道:“將死之人,不用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