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趁機先下手
女子聞言,肩膀抖了一下,抬頭看着衛君拂,慌忙擺手:“不必勞煩貴人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好啊!我就送她一路好了。”滿不在乎的神情,卻讓那女子更加緊張的連連後退。衛君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聲說道:“你病得不輕,我送你回去吧!”“可,可是我住的地方不適合姑娘去……”“身為醫者,救死扶傷,就算是閻羅殿,我也無所畏懼,還有什麼地方不能去?”粉桃的臉頰上還沾染了鄉野間的塵土,但卻無法遮掩衛君拂臉上的光彩。她攙扶着那女子離去,宋瑩玉咬緊銀牙,跺腳驕縱的埋怨着衛嬌嬌:“嬌嬌,你怎麼如此心善?就憑她差點兒害死明傑,咱們也不能這麼輕饒了她的。”衛嬌嬌滿眼陰笑,安撫着宋瑩玉:“宋姐姐,我知道你這是在心疼我四哥,我回去一定會告訴大哥的,他會明白你的心意的。”提及心上人,宋瑩玉立馬嬌羞忸怩的甩着帕子:“嬌嬌,你在胡說什麼?我才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但是,宋姐姐,你知道剛剛那女人是什麼人嗎?”“什麼人?不就是一個窮酸的下等人嗎?”“宋姐姐,剛剛那女子可是長樂坊的。”“長樂坊?你是說她是個……”“嗯,這,這個,我也是從我四哥哥那兒聽來的!呀,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大哥呀,若是被他知道五姐姐去了那種地方,他鐵定會不高興的。”宋瑩玉聽完此言,卻一陣毛骨悚然的冷笑,隨即攥緊手中的帕子,滿臉假笑的看向衛嬌嬌:“嬌嬌,你放心好了,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會隨意告訴別人呢?”……衛君拂帶着女子走進一條看似很清靜的巷子,女子卻緊鎖眉宇,幾經周折,帶着衛君拂從一條暗巷的後門進了一處大宅院。剛一進門,就聽到院子裏此起彼伏的咳嗽聲。抬頭看清女子病懨懨的說道:“桃紅,是你呀?你一大清早去哪兒了?”“咦?怎麼還帶回來一個?髒兮兮的,你這是哪兒淘來的泥娃娃?”咯咯輕笑之時,那薄如蟬翼的衣衫遮掩不住的凹凸身材,讓身為女子的衛君拂都一陣臉紅心跳。女子更是尷尬的看向衛君拂:“姑娘,這裏是……”“長樂坊,我知道。”衛君拂淡然開口,驚得那女人又不免掩嘴重重咳嗽了幾聲。左顧右盼了幾下,衛君拂將背上的葯簍放在地上:“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感染了流感,若是不加以治療,只會傳播的更快更廣。”“什麼流?”幾個女子湊過來,一臉茫然看向衛君拂。話不多說,衛君拂手寫了一副藥方,命人去抓藥。此刻,樓梯上傳來細小的鈴鐺聲。逆着清早的晨光,眼底只被一波紅紗迷亂了視線。繼而聽到一種會讓人聽了骨頭髮軟的嗲音響起:“喲,這是哪兒來的小姑娘,一大清早到我這長樂坊是來討生活的?”
足下的金鈴終於在衛君拂身前靜止下來。衛君拂起身,四目相視之時,也被眼前的女子驚艷了雙眸。細白的瓜子臉,丹鳳眼尾略微上揚,額間一抹桃花妝,驚艷卻不俗氣。金彩彩也同時看向了衛君拂,指尖微動,黃金的煙桿挑起衛君拂的下頜:“是個美人胚子,假以時日,定會名動五洲,既然沒去處,那我收了你……”“我不是來投靠你的,而是來與你合作的。”“什麼?”驚詫的丹鳳眼笑成了一條縫隙,金彩彩花枝亂顫:“找我合作?小姑娘,你沒搞錯地方吧?”“如今長樂坊生意大不如前,你這裏的姑娘大半都病了,花錢如流水,金掌柜的,應該比我更清楚你現在的處境。”小丫頭一開口便字字珠璣直擊她的要害,金彩彩狐媚的笑容蕩然無存,她斜瞟着衛君拂:“誰派你來的?”“我自己呀!”衛君拂梨渦深陷的笑容,輕輕拍打着周身的塵土。如此狡猾的小東西,金彩彩又是一陣輕笑。“那姑娘就說說,怎麼個合作法我來聽聽。”“我幫你把這裏所有姑娘的病都醫好,分文不取;並且還幫你成功轉型,把這長樂坊變成祈國第一,如何?”像是聽了天大笑話一般,金彩彩止不住笑的渾身發軟。“祈國第一?小姑娘你好大的口氣。”“怎麼樣?日後事成,賺錢三七開,你七我三,這筆買賣你只賺不虧。”對於今日為何執意送那位桃紅姑娘回來,衛君拂心中早有定數。這長樂坊現在雖不起眼,但日後卻成了祈國最大的消息買賣之地;上輩子自己被豬油蒙了心,做什麼都乖乖聽衛嬌嬌的話,幾次幫衛嬌嬌與這個金彩彩聯絡感情,最後卻把自己給賣了都不知道。今時今日,這種好事,她是絕對不會讓旁人再佔了便宜的。金彩彩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金煙袋在口中嘬了兩口:“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憑我是左相府的五小姐衛君拂。”“你是衛家那個小災星?”話一出口,金彩彩顯得有些尷尬,她又乾笑了幾聲。“我聽說你自己在衛家的處境都不好,你又怎麼能幫我?”“正因為處境不好,所以才要改變;就這一點而言,如今的金掌柜與我不是同樣的感覺嗎?”這丫頭敏銳的嗅覺倒是讓她很佩服。金彩彩又盤算了幾下,輕笑道:“五姑娘,我這兒店小,可是沒什麼本錢。”“買酒的錢,總是會有的吧?”衛君拂露齒一笑,自信非常。買酒?這丫頭到底要幹嘛?金彩彩沉吟思索之間,一個夥計急匆匆跑進來:“金姐,不好了,有人來砸場子了。”金彩彩眉頭緊鎖,氣勢陡然升起,將金煙袋在鞋幫上磕了兩下:“好大的膽子,連老娘這兒也敢招惹?”起身之間,被人抓住了手腕,金彩彩火大轉身,就看到衛君拂眼底浮現的一絲陰鷙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