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十:孟安桐篇,結束了自己的初戀
如果不是在陸氏的樓下咖啡館再看到那個醜醜的青蛙掛件,孟安桐都快忘了這世界上還有個叫顧征的人。
咖啡館今日舉辦了個活動,買兩杯咖啡送一個掛件。
孟安桐像往常一般買了杯拿鐵,視線不動聲色地從贈品掛件上掃過,隨即垂下眸子。
這時,她的身邊站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聲音低沉清冷地點了兩杯咖啡。
“其中一杯七分奶,五分糖。”
這人的口味竟和她出奇的相似。
不過世界之大,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的口味如此。
所以孟安桐並沒有多想,接過店員做好的咖啡就準備離開。
而就在她剛轉過身,迎面便走過來一個男人。
對方還開口叫了一個名字:“顧征,說好我請你喝咖啡的,你可別先把錢給付了。”
聞言,孟安桐腳步頓住,神色有些微怔。
是同名同姓還是……
在本能的驅使下,孟安桐緩緩轉過身,剛好方才站在她旁邊的男人也側過了身子,四目相對。
儘管已經過了七年,但孟安桐還是認出了對方。
和七年前相比,對方成熟了許多,面容卻還是一如既往的俊美無雙,神色清冷沒什麼情緒起伏,眼眸淡淡地落在她身上。
好似根本不意外會在這裏碰見她。
孟安桐觸及男人毫無波瀾的目光時,心尖微顫了一瞬,然後倉皇失措地轉回頭,抬腳便要離開。
“等等。”男人平靜淡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明明對方沒有叫她的名字,孟安桐卻還是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站定后她才後知後覺地懊惱起來。
人家又沒指名道姓地叫她,她幹嘛這麼自覺地停了下來?
顧征邁步走到她面前,
手中拿着一個青蛙掛件:“你有東西忘拿了。”
孟安桐看了一眼,隨即微微彎唇,明眸皓齒:“這不是我的東西。”
顧征面無表情地盯着她道:“你說過你喜歡。”
孟安桐微愣,而後回過神,微微笑道:“我以前喜歡,卻不代表我現在還喜歡。”
說完,她不再理會對方,直接推開咖啡館的門走了。
回到陸氏,孟安桐工作時便開始三五不時地走神。
她想到了以前她追求顧征的那些日子。
顧征長相出眾,家庭條件卻一般,父母離異,他被判給了母親,最後跟着再婚的母親來到了雲城。
和出身優越的孟安桐等人不同,顧征的母親只是一家工廠里的女工,繼父則是一名中學老師。
顧征成績好,當初是以中考全市第二的成績考進了市二中。
孟安桐成績雖然也不差,但並沒有被分到和顧征同一個班級。
顧征在一班,而她則在二班。
兩班之間就隔了一個樓梯間的距離。
孟安桐性格明朗大方,朋友很多。
她第一次見到顧征就在一班的教室里,當時她去一班找朋友玩兒,顧征就是這時候從教室外走進來,站在講台上嗓音冰冷地轉述老師說的話。
孟安桐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只覺得這人長得挺好看的,只不過也太裝逼了,妥妥的逼king。
從朋友那裏知道了對方就是那個長期霸佔年級排行榜第一的顧征,孟安桐才對少年多了一分興趣。
她問朋友:“他平時都是這個樣子?”
朋友:“什麼樣子?”
孟安桐琢磨了一下用詞:“又高冷又裝逼的樣子。”
朋友點頭:“對啊,他平常都是這個樣子的。對人總是愛搭不理的,一張臉也是冷冰冰的,所以開學都這麼久了,他在我們班還一個朋友朋友都沒有。”
孟安桐撐着下巴看後方正在低頭做題的少年,不緊不慢地開口:“雖然是個逼king,但長得確實好看。”
朋友:“安桐,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我勸你還是別打他主意。”
孟安桐:“為什麼?難道本小姐配不上他嗎?”
朋友:“當然配得上,你們要是在一起,那都是他高攀了,可顧征就是座冰山,根本融化不了。”
顧征成績好,人又長得好看,這樣的人毫不意外會成為大多女生都喜歡的對象,少年人的感情來得純粹又直接,所以自開學以來,向顧征告白的人不計其數,但都被拒絕了。
對方就像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拒絕人也不知道委婉一些。
桌箱裏的情書看也不看,直接扔垃圾桶,當面的告白也是直截了當地告訴對方:“我不喜歡你。”
截止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把這朵高嶺之花給摘下來。
孟安桐越聽越對顧征感興趣:“我就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
於是她開始設計各種與顧征巧遇,毫不意外都被對方給無視了。
孟安桐越挫越勇,每天鉚足勁地追求顧征。
她送早餐,對方扔了?
沒關係,她直接拎着自己的早餐去找對方一起吃。
她問題目,對方不搭理她?
沒關係,她直接將腦袋湊到對方面前,同他一起看他正在看的習題冊。
朋友都笑說她這是栽了啊。
孟安桐灌了一口氣泡水,漫不經心地說:“我只是享受親手摺下一枝高嶺之花的過程。”
在追了對方一年後,顧征終於答應和她交往。
如果說孟安桐起初只是對拿下顧征這件事念念不忘,那麼後來她就是真的陷進了這段年少無知的戀情當中。
只可惜也許真的像她朋友所說的那樣,顧征就是座冰山,長年積雪,再多炙熱的陽光都融化不了。
在辦公室里越坐越心煩,手上的文件也沒法靜下心來處理,孟安桐只能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陰沉沉的天氣,正如她此時的心情一樣。
她一直以為那段感情里,她和顧征是雙向奔赴的,直到高考結束,上了大學,顧征坐在沙發上冷漠平淡地向她提出分手,孟安桐才意識到,原來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顧征冷靜地告訴她:“我的東西已經全部收拾好了。”
這意味着,分手不是對方一時衝動,而是早就有所打算。
孟安桐甚至連對方為什麼分手都不知道,而顧征顯然也沒有告訴她理由的打算。
在顧征拖着自己的行李離開時,孟安桐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喜歡過我嗎?”
顧征說:“這個重要嗎?”
孟安桐在這時突然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甚至有些迷茫:這個不重要嗎?
能夠決定兩個人是否在一起的因素不就是喜歡與否嗎?
如果說兩情相悅並不是一段戀情的決定性因素,那麼是不是和任何人在一起都可以?
孟安桐在那個沒有了顧征生活氣息的房子裏坐了一整夜,第二天才起身離開,並讓朋友幫她把房子掛出去賣掉。
裏面的東西,也讓來打掃房間的保潔阿姨給扔掉了。
她結束了自己的初戀,也結束了自己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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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安桐的這個故事還是稍微寫一點,可能不會太長,另外這不是一個破鏡重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