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老公,段映棠專屬
保姆阿姨烤了些小餅乾,還用蘋果榨了汁。
陸雲湛還真能鬧脾氣,一直沒從房間裏出來。
段映棠端着一碟小餅乾上樓,敲了敲客房的門:“小陸同學,生完氣了沒?阿姨烤了點餅乾,你要不要吃?”
客房裏沒動靜,顯然小陸同學還在賭氣。
段映棠眉頭輕挑,又敷衍地敲了兩下:“不吃算了。”
她端着餅乾轉身,狀似抱怨地嘀咕,“昨晚一個人睡還真不習慣,等會兒給安桐打個電話,讓她過來陪我睡一晚。”
話音落下沒多久,陸雲湛就打開了門。
他換上了睡衣,顯然是打算睡了。
段映棠沒走出多遠,聽到開門聲就頓住了腳步,轉過頭,桃花眼勾着淡淡的笑意:“捨得出來了?”
陸雲湛淡定地說:“我是出來吃餅乾的。”
絕不是因為聽見段映棠說要叫孟安桐過來陪她睡覺才出來的。
餅乾是保姆阿姨跟着網上的美食視頻學的,味道還不錯,除了有些烤焦了。
陸雲湛吃了幾塊餅乾,又喝了一杯蘋果汁,餘光時不時往段映棠那邊瞥——想要看看對方有沒有打電話的行為。
段映棠說那話本來就是引誘陸雲湛出門的,孟安桐的夜生活可比他們豐富多了,對方這會兒肯定還在娛樂場所或者酒吧跟朋友玩。
夜間吃東西容易積食,段映棠披上外套,問陸雲湛要不要出去走走?
“你是小朋友嗎?出門還要手牽手?”嘴上雖然這麼說,陸雲湛還是跟着段映棠一塊兒出去了。
居住在戲水蘭庭的人大多非富即貴,每棟別墅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五百米左右,因此夜間都很是靜謐。
出了別墅就是前院,院內種了些名貴的花卉,還修建了一座涼亭,夏天的時候段映棠最喜歡在這裏看書午睡,站在主卧的陽台上可以看到下方的游泳池,只可惜段映棠是個旱鴨子。
別墅前還有塊寬敞的空地,據說是陸父留着給他未來孫子建小型遊樂場的。
只是陸雲湛和段映棠結婚了三年,卻始終沒傳出什麼好消息,這讓陸父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陸雲湛不行,還把陸雲湛叫去醫院檢查了一番。
得知陸父的想法后,陸雲湛:“……”
這還是親爹嗎?
當然,最後檢查下來,陸雲湛什麼問題都沒有,除了胃不大好。
怕陸父再去找段映棠來做檢查,陸雲湛解釋道:“我們暫時還不想要孩子。您要是急着抱孫子,不如指望一下孟安桐。”
陸父:“……”
說到這個繼女,陸父也有些頭疼,頓時覺得兒女都是債。
孩子的事始終是沒影的,陸雲湛乾脆自己動手在那塊空地搭了個鞦韆。
段映棠當時從外地拍完戲回來,看到男人穿着白色襯衫,袖子往上卷到手肘,層層疊疊堆出許多褶皺,上面的兩顆紐扣是解開的,露出脖子上戴的項鏈,正拿着小鎚子敲敲打打地組裝鞦韆。
堂堂陸氏總裁竟然還會親自動手搭鞦韆。
段映棠不明所以,問他怎麼想到要搭個鞦韆在這裏。
陸雲湛淡淡地回答:“給孩子搭的。”
段映棠:“??”
他們哪來的孩子?
而且就算是有,孩子也得到四歲的時候才能玩吧?
於是,等陸雲湛把鞦韆搭出來,段映棠就成了第一個體驗者,面不改色地說是替未來的小傢伙試試鞦韆的質量。
散步消食的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到鞦韆這邊,
段映棠突然停了下來,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小陸同學,要不要坐上去玩會兒?”
陸雲湛:“我是十七歲,不是七歲。”
“我想玩。”段映棠在鞦韆椅上坐下,示意陸雲湛道,“你推我吧。”
陸雲湛:“……”
到底誰才是未成年啊?
陸雲湛鄙視她:“你幼不幼稚?我要回去了。”
話雖這麼說,但人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微抬高下巴,居高臨下地睨着段映棠,語氣驕矜:“除非你求我。”
段映棠微彎桃花眼,腦袋輕輕一偏,毫無任何心理負擔地開口:“求求你了,小陸哥哥。”
說著,還用右手的兩根手指在左手掌比了個跪下的姿勢。
陸雲湛:“……”
有點被可愛到。
陸雲湛輕咳了一聲,裝模作樣地說:“一點誠意都沒有。”
他略側過身,先閉上眼睛,然後睜開一隻眼,瞥向段映棠:“你再說點好聽的。”
段映棠覺得他這個樣子還挺可愛,因此也順着他,假意思考一下,聲音毫無波瀾起伏地說:“老公,幫我推。”
陸雲湛:“……”
明明對方叫的這聲“老公”一點也不甜,但陸雲湛還是控制不住地紅了耳根,只是少年的自尊心強,所以還繃著臉。
段映棠微微彎起嘴角,故意叫了一連串:“老公老公老公!”
陸雲湛轉身面對段映棠,伸手捏住她的嘴,惱羞成怒:“不準叫我老公。”
段映棠將他的手拿開,似笑非笑地道:“可是我怎麼覺得你聽得挺享受的?”
陸雲湛:“……”
他怎麼可能會很享受段映棠叫他老公?
段映棠都不是他的理想型小嬌妻!
他們還是商業聯姻,比某夕夕一塊二賣的塑料花還要塑料的夫妻。
“快給我推。”段映棠踢了男人的小腿一下,語氣命令。
陸雲湛靜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站到了段映棠身後,慢慢地推起了鞦韆。
雖然是晚上,但院子裏的燈都還亮着的,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隨着男人的推動而晃晃悠悠的。
推了一會兒,陸雲湛忽然在鞦韆椅的背面摸到了些許凹凸不平的觸感——像是用小刀雕刻出來的字。
他垂眸看去,只見鞦韆椅上確實有一行雕刻的字樣——
“段映棠專屬”。
刻字的人也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簡短的五個字刻得不是很好看,但從字形上卻大概能看出是出自誰之手。
沒錯,陸雲湛認出了他的字跡。
這刻的什麼玩意兒啊?
學人家“到此一游”嗎?
二十七歲的他怎麼也這麼幼稚?
陸雲湛對此嗤之以鼻,又推了幾下鞦韆,不耐煩地問段映棠:“喂,你玩夠了沒有?我要回去了。”
沒有任何回應。
陸雲湛好奇地繞到前面一看,段映棠竟然睡著了。
陸雲湛:“……”
這是鞦韆嗎?
搖籃還差不多吧?
夜裏涼,對方又是他現在的老婆,陸雲湛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她在這裏睡一晚上,只能將人抱回去。
給段映棠蓋好被子,又習慣性地打開床頭的小夜燈,陸雲湛才去浴室里洗漱。
準備離開主卧的時候,陸雲湛回頭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女孩,心想:他們不是結婚了嗎?那按理來說,這裏也是他的房間,他在自己房間裏睡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而且他還是這棟房子的男主人,笑死人了,誰見過家裏男主人睡在客房的?還有他的衣服,他的洗漱用品都在這裏,所以他睡在主卧里完全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