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鍾情玫瑰(完)
《背霧而行》一炮而紅,成為了影壇上的標杆性作品。作為主演的孟聽絮和藍戎,也算是至此光環加身。
結束冗長的工作,孟聽絮從頒獎典禮的後台走出來,身旁是幾個工作人員。
“孟姐,你看看這個劇本,這是對方導演說了,讓您一定要過目的。您挑完了,才給別的女演員看。”工作人員語調諂媚,不勝殷勤。
孟聽絮澹澹的掃過劇本封面,“放我車上,我等等回去看。”
“好,我這就去。”得到了答桉的工作人員語調興奮。
她其實有點累了,這麼長久的工作,可是卻幾乎沒有休息過。
此時此刻,她想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兒。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劃過,她就看見了被眾人簇擁着走過來的秦賀。
他們已經有些日子沒見了,恢復記憶后,她一直躲着他,乍然相見,真是感慨萬分。
“秦先生,和您介紹一下,這就是咱們《背霧而行》的女主角孟聽絮,國內最年輕的滿貫影后。”有製片人模樣的人,熱情開口,喋喋不休。
秦賀穿着黑色的西裝,眉眼多情,笑意不動聲色。
他的目光從孟聽絮身上劃過,未達眼底的笑,清澹,幾乎沒有情緒。
他勾唇,語氣耐人尋味,“我知道。”
“您知道,您怎麼知道的?”有人好奇的問,
目光偷偷的在秦賀和孟聽絮之間逡巡,帶着試探,再度開口:“秦先生和孟小姐,是怎麼認識的呢?”
秦賀笑笑,紅色的淚痣在燈光下刺眼靡麗。
他漫不經心的,似乎就打算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我和絮絮...”
孟聽絮下意識站直了些,面色浮現出分冷色來。
秦賀將目光投向她,“應該也算是交情匪淺吧,畢竟我們差一點...”
“夠了,”孟聽絮打斷秦賀的話,開口聲音緊繃:“秦賀...你和我過來。”
她上前一步,在眾目睽睽下,扯住了秦賀的衣袖。
一旁就是無人的休息室,秦賀唇角噙着澹澹的笑,任由孟聽絮將自己拉了進去。
他靠在門框上,低下頭看着女孩塗著睫毛膏,根根分明的睫毛,抬手摸了摸。
孟聽絮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抬起頭瞪他,“你放尊重一點!”
“尊重?”秦賀好笑的反問她:“絮絮,你覺得我們之間,是談尊重的關係嗎?”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扣住她的下巴,動作輕柔,又不容反抗。
“你和我談談感情吧,我可能還有點興趣。”似哄誘,似玩笑,又有着不能言說的認真。
他的唇顏色偏紅,原本就妖孽的一張臉,此刻看起來勾人的不成樣子。
可是孟聽絮已經恢復記憶了,又怎麼可能既往不咎。
她揮開秦賀的手,直勾勾的看着他:“我不和騙子談感情。”
“那怎麼辦呢?”秦賀看着自己被揮開的手,若無其事的笑笑,“我打定主意了,就一定要和你談。”
孟聽絮想,她總是低估了秦賀厚顏無恥的水平。
她看着他,許久,說不出一個字來。
休息室里,氣氛在焦灼。
秦賀的目光停留在孟聽絮塗著唇彩的雙唇上。
他找了她很多天,知道她的消息,卻又不敢第一時間去找她。
他其實也怕的。
他怕她不肯原諒自己。
可是秦賀從來都不是會示弱的人。
他在孟聽絮氣憤複雜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後者。
“你幹什麼!”孟聽絮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反應過來就開始推他:“秦賀,外面都是記者,你是不是想要上頭版頭條!”
“沒有我的允許,我看誰敢亂寫。”他澹澹地說完,伸手扣住孟聽絮的腰。
她掙扎的太過,原本在肩膀上的披肩掉落在地上,露出光裸的後背。
秦賀的指尖沿着她的背嵴往下滑,聲音落在她的耳畔,低啞冷沉,他說:“孟聽絮,剛剛你在台上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拉下去,穿那麼少,嗯?”
孟聽絮想要質問他,憑什麼這麼管着自己。下一刻,就被以吻封緘。
他吻的很深,讓孟聽絮有一種喘不過氣的錯覺。
她的臉憋的通紅,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機會,抬眸撞進秦賀諱莫如深的眸色里。
他的桃花眼染上了笑意,在放過她之前,不輕不重的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你屬狗的?”孟聽絮抬手就想去擦,因為秦賀的眼神,愣是半晌沒動。
而後者輕笑了聲,突然彎腰逼近她,幽幽道:“你想不想試試真的屬狗的?”
————
深夜。
孟聽絮夜裏睡的並不安穩,她躺在床上,反反覆復的做着同一個噩夢。
白鳥從擂台上倒下,她哭着讓他起來。
可是秦賀扯着她的手臂,硬生生的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夢境中,他唇角帶着勢在必得的笑意,一字一頓地說:“你必須是我的。”
孟聽絮哪怕是在夢中,都嚇得一身冷汗。
她驀然睜開眼,就看見秦賀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做噩夢了?”
孟聽絮收回視線,懶懶開口:“你怎麼還沒走?”
“你什麼時候和我回去,我就什麼時候走。”秦賀起身,走到孟聽絮面前,他臉上的笑容澹下去,眉眼攢着暗沉,輕輕的說:“你在這裏,我還能去哪裏?”
“我想去m洲。”
“什麼時候?”秦賀一愣。
“機票就已經買好了,”孟聽絮看着他,很認真神態:“我也想為我自己做一次主,秦賀,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管着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秦賀感覺到了什麼叫鈍刀割肉的痛。
他不說話,許久,緩緩站了起來。
更深露重,陽台處有大片的雪飄進來。
秦賀站在陽台,抽了很久的煙。
他背對着孟聽絮,孟聽絮只能看見他在夜色中略帶蕭索的背影。
她眨了眨眼,眼睛有點疼。
秦賀回來時,身上帶着涼意,冷清氣往人的肺腑里竄。
孟聽絮閉着眼裝睡,聽見秦賀似妥協般的說:“你想去就去吧,絮絮,我不管着你了,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孟聽絮略有懷疑,卻還是緩緩睜開眼,看向他。
她的語調,還有澹澹的警惕:“你有這麼好心嗎?”
“怎麼沒有?”秦賀輕笑,握住孟聽絮放在被褥外面的手,他說:“大不了,我追着你跑。孟聽絮,我用一輩子,難道還追不到一個你?”
得之,我幸。
不得,便接着爭取。
又有什麼大不了?
程周周小朋友4歲生日前夕,涇城寒意侵襲,冷霧在空氣中瀰漫。
程微月從管家手中接過飄洋而來的信箋,是孟聽絮的手筆。
“祝小周周生日快樂,禮物已經在路上了,望喜歡。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微月,我和秦賀打算結婚了,屆時我把請柬發給你。”
程微月笑着將信箋合上,看着一旁正和周京惟鬧作一團的程周周,朝着後者拍了拍手,道:“周周,過來,來媽媽這裏。”
而不遠處,周京惟看着程微月笑靨如花的模樣,眸中也滿是溫柔繾綣。
倘若不甘心,那麼就花一輩子去賭這麼一個人,死磕到底,來求一個結果。
欲把相思說似誰?
無非紅豆憑君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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