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醒
山野冬日的夜晚總是來的很早,剛吃過晚飯沒多大一會兒,天空就暗了下來。
錦黎在化成人形后已經習慣了手機電腦的存在,如今穿越到這裏后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辛曼娘為了更好地照顧蘇遠山,將兩個孩子交給錦黎來帶。
有了這兩天的經歷,此時的辛曼娘對錦黎早就沒了疏離,現在她十分信任錦黎。
兩個小傢伙也是第一次和爹娘以外的人一起住,覺得很新奇,一點也沒有睡覺的意思。
沒辦法,被二寶和丫丫鬧的頭大的錦黎,只好拿出前世聽人說的哄娃寶典:睡前童話故事。
雖然錦黎小的時候沒聽過父母講的童話故事,但化成人形后,出於好奇看了很多少兒睡前讀物,和許多動漫電影。
如今派上了用場。
錦黎想到今天錢翠花來鬧的事,專門選了東郭先生的故事,對於其中的一些特殊名詞換成了這個世界能理解的詞語。
兩個小不點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開口問個奇奇怪怪的問題,錦黎也耐心地向他們解釋。
兩刻鐘后,小不點們終於累的睡著了。錦黎也鬆了口氣。
這也是她第一次帶人類幼崽睡覺。
錦黎幫兩個小不點掖好被子,自己也鑽進被窩準備睡覺。
因着兩個小傢伙的存在,這張本就不大的床如今更是擁擠。
與此同時,她又聽到了這兩晚時常響起的咳嗽聲,在寂靜的夜裏錦黎聽的十分清晰。
錦黎聽着聲音,心中有些疑惑。
一是蘇晏清得的到底是什麼病,為什麼這兩天一直沒見他出過小屋。
二是……他究竟是不是原主庶妹心中那個白月光。
如果他不是那一切都好說,錦黎就安心在蘇家生活,報答蘇遠山的救命之恩。
可若他是的話……
那錦黎就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辦了。
畢竟按照書中所說,蘇世子可是女主的白月光,也是唯一一位能和男主抗衡的人物。
按照書中男主睚眥必報的脾性,就算錦黎以後不做危害女主的事,男主他也會替女主報小時候的仇。
與其等着日後被片成魚片,不如抱緊反派大佬的腿,這樣還能有一線生機。
想清楚后,錦黎也閉上了眼睛。
又是一個夢,這次夢的主人公變成了錦黎自己。
在夢中,錦黎自己來到一座山上,她一直往山頂的方向前進。途中,她發現一株藥草,和辛曼娘口中的金花草很像。錦黎興奮又小心的將藥草摘下放進背着的竹簍中,轉身準備回家。
等下了山,錦黎察覺不對。這條路並不是回蘇家的路,而是回上京城將軍府的路。將軍府的大門突然打開,裏面衝出來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他拿着殺魚專用的刀,徑直朝錦黎沖了過來、
錦黎嚇得撒腿就跑,就在她即將被抓住的的時候,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忽然出現,將她擋在身後。
持刀的人將手中的刀高高舉起,用力地像兩人劈了過來......
“嘩......”
錦黎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上的棉被因她大幅度的動作掉在了地上。
錦黎環顧四周,發現她是在蘇家的西屋,長長地舒了口氣。
兩個小傢伙早已經起床,就連被子都已經收了起來。錦黎起身將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抖掉塵土,然後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發獃。
原來是個夢。
不過前天晚上是預警的夢,那昨晚的夢是什麼情況?難道也是預警?想警示她不要回將軍府?還是提示她白衣男子可以救她?
錦黎想不通,苦着臉坐在床上。
辛曼娘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面,她噗呲笑了一聲。
錦黎回過神,看向她,發現辛曼娘的神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嬸子,遠山叔醒了嗎?”
果然如錦黎所想。辛曼娘點點頭,“醒了,大清早就醒了,已經喝了葯,等着吃飯呢。”她過來就是喊錦黎起床去吃飯的。
聽到蘇遠山已經醒了,錦黎迅速地疊好被子,將棉襖穿好后,跟着辛曼娘回了東屋。
東屋,二寶和丫丫正圍在蘇遠山的床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錦黎聽了一耳朵,他們說的正是昨晚自己給他們講的睡前故事。
聽到門帘聲,三個人都轉過頭,看向錦黎。
“遠山叔,你感覺怎麼樣?”
錦黎幾步走到床邊,觀察着蘇遠山的臉色,說道。
蘇遠山的臉色依舊蒼白,但明顯精神好了不少。
看到錦黎過來,他掙扎着想要坐起來,試了兩次后被錦黎按着肩膀躺回床上,
“遠山叔,您躺着,腿上的傷還沒好。”
蘇遠山躺在床上,神色複雜地看着錦黎。他已經從辛曼娘那得知,是錦黎夢到了他出事,辛曼娘才會及時上山救了自己。
“丫頭,叔這條命是你救的。”
這句話,蘇遠山說的有些哽咽。他不敢想像,如果沒有錦黎,如今這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
和這些相比,自己花了錢將錦黎買回來也就算不得多大的恩情了。
蘇遠山一個大男人此刻眼眶通紅,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
眼熟的場景又重現了一遍,只不過主人公從辛曼娘換成了蘇遠山。
錦黎費了好大勁,才將蘇遠山勸好。只是不論她怎麼說,蘇遠山非要管她叫恩人。
錦黎很是無奈,她想到一個凶神惡煞的大叔非要叫自己恩人的場面……
錦黎:噠咩!
“叔,我去給嬸子幫忙,你先歇着。”
屋外辛曼娘已經做好了早飯,米粥和饅頭。
今天做的是精米粥,饅頭也是白面饅頭。
在蘇遠山腿好之前,他們應該是一直在東屋吃飯,所以錦黎費了很大力氣才將桌子搬進東屋。
之後又幫着辛曼娘將餐食端進屋。
等一切弄好,辛曼娘端了一碗粥和饅頭出門去了小屋。
蘇遠山看到錦黎好奇地看着小屋的方向,也沒打算隱瞞開口說了自己大兒子的事。
原來蘇晏清是和他一起從戰場上回來的。
蘇遠山去了戰場十年,回來的那年帶着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就是蘇晏清。
村裏的人都說蘇晏清是蘇遠山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生的。只有辛曼娘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蘇晏清的的真實身份,蘇遠山也不清楚,他只是受上峰所託。
上峰臨死前將蘇晏清託付給他,所以戰爭結束后,蘇遠山帶着病的神志不清的蘇晏清回了靈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