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
王凱咳嗽一下道:“十年前的一個晚上,有一位精神病老太太,由於護士一時看管不嚴,她跑到了三樓。當初三樓是實驗室,當她跑到三樓時,裏面只有兩個醫師在。發瘋的老太太不知從哪撿了把斧子,從後面襲擊了他們。”
我有些緊張:“他們不會死了吧。”
王凱並沒有直面回答,而是說:“他們是被巡邏的警衛人員發現的。據說,那兩名醫師都倒在血泊中,全身被斧子剁出了大大小小總共30多處傷口。最初,醫院只是以為是病人發瘋。但警衛人員順着血跡尋找那老太婆時,發現它在三樓506室的牆角處消失,又在牆的另一面,507室出現。整整找了1個周,都沒有找到那瘋老太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想到了我夢中那個瘋老太婆。
王凱緊接著說:“醫院三樓不久以後就封了,那兩名死者家屬也得到了撫恤金。但是,每到夜晚,都曾有經過通往三樓樓梯旁,看到一個拖着斧子的模糊身影閃過。”
也是十年前!我愈加恐慌,想到了我的遭遇。
王凱口中的老太太,與我十年前戲耍過的,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哈哈哈哈哈!一陣爆笑傳來
“不是你還真信了?我最隨口一編,我自己都沒把自己說信,你看你卻……啊哈哈哈哈啊,臉都白了,手還在抖呢!”
我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精神也放鬆下來了,撲到王凱床上,與他瘋鬧起來了。
夜風帶着嗚嗚的悶聲,吹刮著白楊樹。蟈蟈蟋蟀兒都潛在草叢中,你一聲我一聲的叫嚷着,喧囂着,好不熱鬧。
我乏了。聽着外面的蟲鳴與風喧,昏昏沉沉睡去了。
不知多久,我睜開了雙眼。
只是。。。
我並不在醫院宿舍。而是躺在一間屋子的地板上。提鼻子一聞,有一股濃厚的酒精味。
我爬起來,環顧四周。
我身處一間病房,病房較小,擺着兩張床,床之間有着張小桌,一張床空着,而另一張床卻躺着一位少年。少年旁邊被兩個警衛按着,被一個小護士注射了鎮靜劑。
這位少年,便是中午我遇見的奇怪少年。
我驚慌的大喊大叫起來,可沒有人有反應。我走向前去拍一下警衛,他卻沒有絲毫反應。我又繞了房子一圈,發現我打不開出口的門。我去抓桌子上的花瓶,手卻直接從花上穿過……
我好像是這間房子裏不存在的人。
我想,我一定又做噩夢了。聽說做噩夢時扇自己不會覺得疼,我就狠狠的給自己來了一巴掌。
疼死老子了!
我已經後悔為啥對自己下手都那麼狠。
當我緩過神,看見少年正在被推出門外,我連忙跑着,想要出去。
當的一聲,門被關上了。我如何使勁,都推不動那扇門。
我只覺得天旋地轉,倒在地上。
當我再次起來時,我依舊在那間病室,只是,我眼前多了一個人在注視我。
一個穿着黑袍,臉被黑布矇著,只露出一對眼睛,一對沒有眼珠的眼睛。
“它”開口說話了:“這是屬於你的契約,它需要你的血。”
“它”說話很中性,我不知“它”是男是女。
我注意到我身旁躺着一張空白的紙。
我是一個膽小的人,一天的匪夷所思經歷已經對我神經折磨不輕,現在卻竟然覺不出恐慌。甚至……
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我愣了許久。
“它”又開口重複剛才的話。
我竟然不自覺的點了下頭。
“它”發出一陣怪笑,在房間裏竟形成了連綿不絕的迴音。我耳朵被這笑聲攪得刺痛無比。“它”又張口到:“我來幫你吧。”“它”的手從黑袍中伸了出來。這是一雙乾枯的手,有着尖銳的指甲。“它”在我手上輕輕一劃,我便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血從我的手上流了下來,流到了那張空白的紙上。
那紙上瞬間吸收了我流出的血。本是空白的紙上出現了幾個血紅的大字和一張照片。
“探尋他的秘密”
照片上是一位清秀的少年,正開心的笑着,笑的是那麼的自然,那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