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象盤
霧已很濃了。
‘’你發什麼愣?快跟上。‘’鶴虛子略微急躁道。
李寒二目無光。在石弘記憶里,霧是不是干擾這兩位旁觀者的視線的。李寒眼睜睜見到石弘挖出了王五的心臟,用包袱包裹住,一溜煙,遁入了草叢中。
少年石弘心裏歡喜,邊跑邊流着眼淚笑道:“娘,孩兒已經殺死了這罪魁禍首。接下來,還要將那四個人一個一個千刀萬剮,千刀萬剮哈哈哈哈!”石弘雙目猩紅,本是十多歲的少年,卻泛着令人膽寒氣息。
記憶在這裏就結束了。鶴虛子後來對李寒說,窺探一個人的記憶時間過久,會對他有害,只好過幾天再將石弘(少年)記憶看完。
李寒被鶴虛子帶出了少年的記憶,又回到了道觀上。
李寒從洗浴中心出來時本是早上,經過道士除鬼、探詢記憶后,已是傍晚了。
石弘倚在供桌旁假寐着,見二人出現,睜開了眼。“這麼短時間,看不完我的記憶吧?”
鶴虛子笑道:“還不是怕你精神受不了。”
石弘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可是在這破廟裏呆了一天,先生廟上沒有什麼東西吃嗎?”
鶴虛子周雲手伸進衣袖中,摸出了三碗米飯,一碗蔬菜湯和兩盤素菜。
“怎麼又是從衣袖裏拿東西?”石弘沉着臉,似乎對從衣袖裏取出的飯菜很不適應。
雖然少年看似很不滿意這頓飯菜,但他吃起來卻風捲殘雲,大半食物都被他狼吞虎咽了下去。
鶴虛子有點疲倦,說道:“ε=(ο`*)))唉,就因為前世與你倆有緣,今生貧道不知會被多少世俗之事纏在身上,不得清凈。眼前還要處理有關你們的許多事。”
‘’什麼事啊長老?我身上的鬼怪不已經被降服了嗎‘’李寒打了個飽嗝說道。
鶴虛子捋着鬍鬚,不急不慢地說:“之前說你目前有兩件事會要了你的命,除鬼只是幫你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是'它'!”
‘’草他娘的'它',又是這撮鳥!‘’石弘一跺腳,站了起來。
“你也見過?”李寒吃驚的問。
“石善主不必如此。所謂的'它'其實也是受害者,他是被人用巫術殺害后,將靈魂封印在了星象盤中。說起來那星象盤,李寒,你把他交給貧道。它在你身邊,會害了你。而且。。。造孽啊,那星象盤本是屬於我師父的東西。只是……我師父也看不透,是誰操控的星象盤,在裏面注入了惡靈。我師父說的災難,不遠了。”
鶴虛子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這是我要為李寒處理的事。石弘,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能夠不老的。”
‘’不老?‘’李寒覺得自己如同局外人,竟什麼話都聽不懂,整個事件對他來說還模模糊糊的。
“沒錯,他能夠不老,他其實已經30多歲了。你想,如果他沒有能夠不老的奇妙特質的情況下,他為了報仇,出賣了靈魂給附鬼。現在早會因為長大而被附鬼吸了心氣而瘋了。”
李寒不解地說:“道長,我打斷一下,我有幾個疑惑,第一個是剛剛在這位石弘朋友的記憶中,他是自己殺死的踢死羊王五啊。並沒有看到附鬼幫他什麼忙。”
石弘有些無語的看着他:“那四個破賊是藉助附鬼力量殺害的,你以後會在我記憶中看到的。”
李寒接着問:“既然石弘朋友你沒有瘋,為什麼會出現在瘋人院?”
鶴虛子剛想解釋,卻被石弘搶先說了:“道長,這個問題還是我回答吧。我是裝瘋混入了瘋人院,自從我殺了人後,我也在夢中看到了'它'!這也能解釋周道長你的問題,我看到了'它',簽署了血書,血書給我的任務是接近你,探尋你的秘密。除此之外,我還有了不老的異能。以及,能夠在獲取你的記憶,李寒。這些記憶不知如何從我的腦子裏冒出。”
鶴虛子面色凝重道:"看來這一切,與'它'有很大關係,與我們前世有很大關係,與我們接受到上天的使命也有關係。‘’
‘’最後一條是我師傅告訴我的‘’鶴虛子補充道。
“今天雜事太多了,你們都在我這裏睡下吧。後院有床。我今晚要會會那星象盤裏的它。”
今夜月亮格外的圓,李寒早已疲倦,頭一碰到枕便呼呼大睡,今天他睡得額外的好。少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也昏沉沉睡去了。
道士鶴虛子在正殿的供桌上的一小盤中上擺上了星象盤,點燃了一道符,扔進了那盤裏,又抽出兩道長符,貼在正殿大門上。
他抽出寶劍,咬破手指,將三滴血滴在寶劍上,寶劍頓時閃出了一道光芒,直劈那星象盤。
星象盤突地發出了紫光,急速轉動,欲要飛出那盤子裏來,卻被燃起的符籙形成的一道火焰光環給束縛住了,眼見得那光芒將要劈到星象盤上,鶴虛子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突然,盤子炸裂,星象盤飛了出來,在空中晃了晃,掉到了地上,紫光消失了,又恢復到原來的黯淡無光的樣子。
鶴虛子一口血噴了出來,滿臉都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