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沐浴前的準備

第十四章 沐浴前的準備

“啊?”

李雲棠先是一怔,接着瞧出了小皇帝嬌羞中帶着的些許小得意,才明白過來,這是故意不提重用內廷之事,用以來懲罰他拐彎抹角的言行。

可問題是,這樣做並沒有讓李雲棠覺得絲毫沮喪,反而有點……

小興奮!

“皇爺,這男女授受不親;我好歹是一介男兒,要是瞧見皇爺不着片縷的樣子,恐怕有違禮制吧?”

服侍小皇帝沐浴更衣自然是一件美事,但說話還要留三分;要是李雲棠表現地急不可耐,那難免落了下乘。

更別說這萬一要是個考驗,他若是一個激動、不管不顧地中了圈套,那可不就糗大了?

小皇帝一看李雲棠面容古怪,臉上隱隱的有期待之色,知道其動了歪心思,心中又羞又怒,一伸手便掐在假太監的腰間,而後嗔喝一聲:

“不許瞎想,腦子儘是些齷齪的念頭,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雲棠疼地齜牙咧嘴,卻也不敢還手,只能錯身躲過,嘴上卻是一點也示弱:

“皇爺,我可是什麼都沒想,怎麼就腦子裏儘是齷齪的東西了,皇爺金口玉律,可不興瞎說。”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強忍着疼痛,臉上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欠收拾。

“外面的朝臣眼裏沒朕,太后打壓朕,現在就連你也會嬉弄朕了……”

小皇帝羞極而怨,一時情難自已,眼眶裏突然噙滿了淚花。

“朕心煩意亂,只想好好地滌洗一番,尋個人捏肩拭背,緩解下身上的重壓;

而當世之間,只有你一人曉得朕是女兒身,除了你,誰還能為朕做這事?

平頭百姓尚能去混堂中,尋人搓澡,朕難道就不能小小的享受一下;

可你倒好,一提起這個,臉上便笑地古怪,想必以前在王府中,定是沒少和侍女廝混……”

話到這裏,李雲棠已經湊近前來,小皇帝趕忙住了口;前者的不正經固然讓她生惱,但她心地純良,後悔不該提起秦王府的事情,觸及這遺孤的傷心事。

但李雲棠顯然沒有在意,而是緩緩伸出兩手捧着小皇帝的臉,輕輕用拇指拭去她溢出眼眶的淚水,接着柔聲說道:

“皇爺,都是我不好,語出粗鄙,惹人厭煩;皇爺想打便打,想掐便掐,我要是皺一下眉頭,便跟太監一樣斷子絕孫。”

“你要斷子絕孫了,朕的皇后怎麼辦……”

小皇帝被這一哄,心中的不忿去了大半,眼睛裏不再淌淚,只是聲音還有些哽咽。

“你語出輕佻,朕要罰你,這次便不吩咐荊雲海差人準備熱水,要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李雲棠自然是連聲答應,不敢怠慢,生怕小皇帝一使性子,自己又要哄好久。

可等他出了殿門之後,才意識到,小皇帝說的懲罰不是戲言,而是真的懲罰:

因為在這乾清宮中,李雲棠是等級最低的火者,平日裏有什麼事,小皇帝都是使喚總管乾清宮諸事宜的荊雲海,讓他去辦。

沒小皇帝的命令,李雲棠是誰也使喚不動;而且由於他成了皇帝最信任的人,導致荊雲海對其生出一分淡淡的敵意。

縱然這個總管太監不敢對李雲棠做什麼,但不讓乾清宮裏的太監幫他卻是不難。

至於宮女,他的長相擺在那裏,若是答應跟她們對食,倒是能使喚的動;但是小皇帝要是知道了,恐怕會比現在火氣大十倍。

也就是說,

那麼一大桶洗澡水,他怕是得自己動手來燒。

有多累暫且不提,最關鍵的是,作為一個現代人,李雲棠連完全不知道如何燒灶起火……

“要不,先矯個詔?”

這個念頭剛一冒起,就被李雲棠自己否決了,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事情,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接着他瞧見荊雲海走入宮院之中,突然計上心頭,張口便喊道:

“荊總管,借一步說話!”

荊雲海聽着這一聲叫,本來不想回應,但權衡下利弊之後,還是應聲而往,嘴上也回了一句:

“雲棠兄弟叫咱家,是因為今日早朝上,皇爺對百官的表現十分不滿么?”

荊雲海雖然沒去皇極門前,但早朝上站在皇帝身後,撐蓋的兩個太監,都是乾清宮的人、歸他轄制,所以自然曉得。

“不是,當然不是。”

以內廷制衡外朝的方針是絕密,小皇帝只召見李雲棠一人商討,就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所以即使這荊雲海在東宮之時便是小皇帝的伴當,如今也是天子的親信,他也未吐露半字。

聽到這話,荊雲海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可李雲棠後面的話,又讓他心思活泛了起來。

“不過,典禮紀察司的掌印太監之位,一直懸而未決,我自然是不夠格,可……”

雖然以內製外的策略不能瞎說,但可以預料的是,小皇帝肯定要用自己的親信掌控這個部門,所以李雲棠這樣畫個大餅,並不為過。

“可什麼!”

荊雲海被這話吸引起了興趣,趕忙追問。

“哦,荊總管,下次再說吧;皇爺還等着我準備熱水,而後服侍沐浴呢!”

說話的功夫李雲棠已經扭頭,拔腿便往一旁的配房走去——乾清宮裏新修了個鍋灶,正在那間配房之中。

荊雲海傻眼了,一臉都是“我褲子都脫了,你卻給我看這個”的表情,立馬伸手一欄,臉上陪笑說道:

“那種事情,咱家吩咐人去做就行了,棠公公,你還是先跟我說說那典禮紀察司的事情罷!”

“哎呀,不行不行,”李雲棠心中暗笑這太監上勾了,頭上搖地卻比撥浪鼓還勤快,“皇爺既然說讓我來燒,想必必有深意,我怎麼敢推諉於他人呢?”

“棠公公,這事包在咱家身上了,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胡亂說道,咱家便讓他去浣衣局勞碌一輩子。”

荊雲海不依不饒,一定要找人代勞,而後拉着李雲棠便要尋一出隱秘的地方私談。

走路的功夫,這太監總管嘴上還不忘拍馬屁:

“棠公公剛剛說服侍皇爺沐浴,好像徐姑姑死後,皇爺就沒再尋過其他奴婢侍奉沐浴了,如今皇爺對棠公公,可是寵命優渥啊!”

聽到這話,李雲棠猛然想起有點不合理地方:

荊雲海口中的徐姑姑,恐怕就是天子乳母,這乳母既然能給小皇帝洗澡,必然知道其女兒身份。

小皇帝生母尚不知道她是女的,但乳母卻知道,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

於是他當即問道:“那徐姑姑,是怎麼死的?”

被突然問了如此個問題,荊雲海先是一愣,提溜着眼睛盤算了片刻,答道:

“聽人說,老皇爺賓天的當時,徐姑姑便傷心欲絕,如追隨般死去……

咱家估摸着,就像三國話本中,夏侯惇追隨曹孟德死去一般罷!”

追隨一樣死去?

李雲棠心中對這說辭嗤之以鼻,他心中自有定論:

是老皇帝怕她泄露秘密,把人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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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破了皇帝的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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