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路
原本平靜的金月城，隨着野狼幫被滅了一處分舵開始變得沸騰起來。
特別是金刀門的駐地內，更是門人弟子奔走相告。
“有路過的無名高手滅了元街分舵？”
“殺的好！”
“就該讓野狼幫的這群狗崽子嘗嘗分舵被滅的下場！”
“也不知這位無名高手是友是敵。”
“單人滅一分舵？”
“最起碼也是半步先天的高手！”
“即便不是半步先天，也是一流巔峰里的強者！”
一眾護法、長老更是碰頭交流，打算爭取一下這位名叫無名的神秘高手。
就連那位白衣飄飄的少舵主，在聽聞了此事後也是心中感慨，喚來幾個門中好友酩酊大醉了一場。
人力本有窮盡，這位少舵主雖然天賦異稟，年滿二十五歲就已經步入二流境界。
但是想憑一人之力對着野狼幫和青衣幫這樣的城中巨頭報仇，幾乎是很難看到出頭之日。
好在這元街分舵的恩怨被一路過的無名高手得報，也算讓這位少舵主在壓抑的復仇歲月中看到了一絲成功的希望。
至於做下此事的陳凡，已經悄無聲息地回到了住處。
替張教頭報了仇后，陳凡念頭通達，心中也有人一絲暢快感。
不過眼下凝勁期已經走到哪盡頭，靜下心，陳凡慢慢開始思考自己之後的習武道路。
“按理說凝勁期，將勁力提升到一定程度后就會自動化勁成氣。”
“可是為何我如此特殊？”
“莫非是因為勁力練過了頭？”陳凡暗中猜測。
他現在的肉身情況，不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是世所罕見。
單憑凝勁期，就將實力提升到了對抗後天一流武者的地步。
由於根基過厚，想要化勁成氣自然是百倍難於普通人。
“可惜現在的實力不能輕易外露。”
“入門不過大半年就從無到有就勁力大成，若是被外人知曉，免不了一身麻煩。”
“不然也可以藉機去藏經武閣的三樓，翻越一些真氣期的功法，觸類旁通或許能找到突破口。”陳凡心中暗嘆，只能拿起手頭現有的功夫溫故知新。
……
半月後，大雪逐漸消停，異世界的春節一過，金月城再一次地恢復了喧囂。
在這半月內，陳凡將手頭的幾本輔助功法斂息決、縮骨功，以及兩本增長防禦的橫練功法鐵骨功和蠻甲功全都練至大成之境。
順帶將疊浪勁、巨靈煉血真功也翻越出來溫故知新，多種功法融會貫通之下，肉身實力進無可進這才退出來閉關，朝着外事堂而去。
新年過後，金刀門的弟子個個面帶春風。就連駐守外事堂的馬執事，也是見人就給笑臉，少了去年的那種肅穆。
顯然是因為那位無名高手的出手，幫金刀門強出來一頭，也讓門內氣氛不至於像之前那樣凝重。
陳凡這回來沒有再繼續密信任務，而是從馬執事手中領取了個離城護送商隊的護鏢任務。
由於卡在了勁力期不得寸進，陳凡只能將目光打到了真氣功法上。
而金月城的功法被三大幫派壟斷，陳凡想要強取真氣功法，肯定少不了要暴露自身實力，甚至極有可能會遭遇到大批後天一流高手的圍殺。
因為功法秘籍是江湖門派的傳承，是所有幫派的重中之重。
就拿金刀門的藏經武閣來講，除了明面上有那位胖護法守着，暗地裏最少有三位後天一流的長老坐鎮。
稍有風吹草動，甚至會引起門內半步先天的門主劉金龍。
於是在這金月城內獲取真氣勁功法的主意，陳凡是不敢去打的，只能觸類旁通之下把目光放在了附近幾座副城的小門小派上。
金月城是方圓五百里內的唯一大城，東南西三處各有一座小城環繞。
由於金刀門失去了七座繁華的分舵，門內財路萎縮，不得不將加大了與副城之間的商路貿易。
陳凡此次領取的護衛任務，是前往南面的金水城。
此城人口大約二十來萬，是連通南越國東北部幾條商道必經的重鎮。
有商貿繁華的地方，就少不了幫派勢力的存在。
金水城內除了有金刀門一處臨時駐地外，餘下還有一隊走南闖北大天水鏢局，和一家名叫白拳門的門派佔據着城中話語權。
這兩處勢力人數不多，但是都有後天真氣境的武者在。
花了兩日功夫，隨同門內商隊走了三百多里地來到金水城后，陳凡就趁着夜色潛入了白拳門的駐地。
仗着武力脅迫了白拳門幾個重要人物后，陳凡從此地的一處密室內搜出來一本真氣境的功法來。
“白拳真功，真氣境功法，需修行白拳勁至大成，才有一絲可能凝聚出附帶穿透屬性的白拳真氣。”
“可惜！需要前置的勁力期功法和配套樁功。”
陳凡掃了一眼此功，發現這是門家傳武藝，而且並不精妙，就打消了強行修鍊此功的念頭。
這家不行，還有一家。
打暈了那幾個被自己脅迫的白拳門高層后，陳凡就故技重施竄到了天水鏢局的駐地。
此時鏢局內燈火通明，數位風塵僕僕的鏢頭正跟鏢局的大當家林茂樹商討着什麼大事。
“大當家，這趟走鏢路上發生了些怪異之事。”
“離此地四百里的飛猴寨，一夜之間被強人所滅。”
“寨內兩千餘口如同白日蒸發了一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有這種事？”
“不錯！除了飛猴寨外，三百裡外的錦雲鎮也出現了大規模人口失蹤的案件。”
“我們鏢車路過錦雲鎮時，發現此鎮人去樓空，上千戶百姓不知所蹤，跟飛猴寨一案頗為顯示。”
“此案據說已經上報給了朝廷，不日就有神捕門的高手前來查案。”
“希望暗中動手的這伙組織，不會把爪子伸到我們金水城。”
“眼下金刀門自身難保，憑我們金水城東力量可擋不住這樣的大規模入侵。”議事堂內氣氛凝重，顯然是被近期遇到的各種怪異消息給刺激到了。
“大當家，眼下局勢混亂，這趟鏢真需要我們傾巢而動嗎？”
“就是！聽說就是送一對嬌生慣養的孩童前去兩千裡外的木檸城，用的着動用全鏢局的力量？”幾位鏢頭各抒己見。
“好了！”
“我們天水鏢局以信起家，此鏢既然接下自然要全力以赴。”
“何況主家給的報仇相當豐厚，光訂金就有三萬兩銀子。”
“事成之後還有三萬，幹完這一鏢，我們鏢局下半年都可不必開張。”大當家林茂樹抬手一壓，安撫着眾人情緒。
這時，屋頂的一陣踩瓦片的響動，引起了這位大當家的注意。
“哪路江湖好漢路過我天水鏢局？”
“何不下來喝杯熱茶再走！”
林茂樹冷哼了一聲，抽起手邊的長劍就對屋頂一揮，墨綠色的劍氣騰空而起將屋頂劈開了一道裂口，一道瘦小身影從中跌落了下來。
“嘰嘰嘰，林大當家何必動粗？”
“貴鏢局不日就有大禍臨頭，何不收些力氣為後事做準備！”瘦小身影嘴中譏笑，身影好似猴頭一般靈活地落在了議事廳的一張空椅上。
不過此人沒有落座，反而是金雞獨立一般，單隻腳踩在空椅的靠背上，顯擺着自身頗為不俗的平衡能力。
“我道是誰！”
“原來是北地赫赫有名的樑上飛君子，莫猴！”
“猴兄不去大戶人家光顧，怎麼盯上我這小小的天水鏢局？”林茂樹認清來人身份后，將長劍歸鞘，對着來人抱了抱拳，顯然是跟地方打過幾次交道。
“嘰嘰嘰，林大當家客氣了。”
“這金水城內就數你這最富，隨便接一單就有三萬兩銀子。”
“不過我看大當家你是有命接沒命花，所以特意來賣個保命的消息給你。”莫猴抓耳撓腮，一臉笑嘻嘻地回道。
“猴兄看來對本鏢局的事情，比我這個做當家的還要瞭若指掌。”
“但說無妨，只要猴兄弟的消息值錢，這三萬兩銀子分猴兄一半都不是不行。”林茂樹瞳孔一縮，心中掀起波瀾，知道自己鏢局內走漏了風聲，但是面上還是強撐着鎮定。
“嘿嘿！”
“大當家可知道你接下來這趟鏢的來主？”
“可知那兩孩童的身份？”莫猴翻下椅子，坐了上去，隨後從懷中摸出來把鐵片刷，對着指甲輕輕摩擦力起來，一邊老氣橫秋地反問道。
“還請猴兄指教！”
林茂樹說罷，就掏出一疊銀票丟到了桌案上。
“那兩孩童姓凌，是這北地為數不多的先天宗師凌永元的嫡孫。”
“那凌家在北海城獨霸百餘年，在數月前被仇家所滅，趁亂逃出兩個嫡孫。”
“黑道、白道都在找這兩孩童，就是為了他們身上藏着的先天功法。”
“據說連朝廷都派出神捕想要橫插一腳。”
“唯獨林大當家你被蒙在鼓裏，不知死活地接下這趟鏢。”
“怎麼樣？我這消息可值得上這些銀票吧！”
“那兩孩童可是燙手的山芋，我勸林大當家還是早做打算為妙。”
“畢竟這先天之秘，對於我等江湖武者而言可就……”莫猴話未說完，就聽得議事廳的大門被人猛烈撞開。
木門碎成無數片，一道魁梧的身形帶着一股霸道腥風直撲眾人。
“先天功法在哪？”
“交出來！我可以保證不打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