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化勁
挑着兩個空籮筐沒走多遠，陳凡就隱隱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而這種被盯上的感覺不是憑空而想，而是跟陳凡練成的斂息決上一種特殊氣血感應有關。
“做了多餘的事，引起注意了嗎？”陳凡邊走邊思考，暗罵自己之前在麵攤上定力不足，同情心泛濫地留了半串銅錢。
在這個人吃人的異世界，想要活命生存本就困難。
能對那些小乞丐慷慨施捨的人確實會存在，但是能拿得出閑錢打賞乞丐的必定是城中的富戶，而不是葯農這類窮苦人。
丟幾個銅板，甚至請小乞丐吃碗面都在合理範圍，但是那半串銅錢就成了陳凡此行最大的敗筆。
事已至此，陳凡別無選擇，只能混在商業街的人流暗中加快腳步。
在走出街區，拐了幾條小巷后，那些暗中盯着陳凡的視線終於是坐不住了。
幾個流里流氣的潑皮，一前一後地將陳凡夾在了一處無人的小巷中。
“你這老小子還挺會跑的。”
“哥幾個跟了你好幾里路才把你攔下。”
“說罷，是哪路的探子。”
“野狼幫還是金刀門。”
“哥幾個也不難為你，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省得之後受皮肉之苦。”
攔路在前的一高個潑皮從腰上抽出把匕首，在手中花里胡哨地耍了一圈，隨後慢慢靠近陳凡把匕首抵在了陳凡的胸口處。
“就是你們幾個盯着我？”陳凡將扁擔丟在了腳邊，語氣冰冷道。
“怎麼？”
“跟你一個沒武藝在身的普通探子，哥三一起出動已經很給你面……。”
潑皮話音未落，陳凡已經抬手握拳猛然轟出。
雖然只是基礎拳法的一招，但是勝在力氣大，威力十足。
一拳就把身前的潑皮打地胸口凹陷，倒飛出了十多米遠。
“啊！”
“他會武功！”
“跑！”
身後兩潑皮見狀頓時頭皮發麻，兩腿打顫。
看着跟了一路高高瘦瘦身上沒有一絲氣血波動的葯農，居然一出手就是殺人滅口的雷霆手段，是個蠢貨都知道是踩到雷了。
“想走？”
“都留下吧！”
小巷內傳來一聲悠悠的嘆息，陳凡轉身飛撲，兩拳就將身後沒跑出幾步的兩潑皮捶死在地。
隨後把身上衣服跟其中一矮個子潑皮一換，全身骨骼噼里啪啦一響，運轉縮骨功改頭換面。
沒過半分鐘一矮個子寬臉男子，就大搖大擺走出了小巷口。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見三潑皮追人失去了聯絡，直屬的幾位青衣幫丐頭就追蹤到了這倒着三具屍體的小巷中。
“都是一擊必殺的手段。”
“最起碼也是入勁武者出手。”
“看來是網到一條大魚了。”
幾個丐頭一合計，立馬就把消息上報了上去。
不出半個時辰，附近數條青衣幫的管轄街區就開始戒嚴起來。
無數青衣幫幫眾湧上街頭，在街頭來回巡邏，一見到有可疑的高瘦男子就上前盤問。
可惜他們反應太慢，已經換了一副體型面孔的陳凡早已經大搖大擺地上了一輛公共馬車，在層層關卡地盤問下，耗費了四個時辰繞了一些原路，借道野狼幫的地盤順利回到了金刀門的地界。
……
到家后陳凡恢復了身形，洗漱更衣完，將天春藥房的密信送至外事堂交差。
“這是門中煉丹房開出的額外獎勵。”
“之後若是還有密信任務，我會繼續差人通知你的。”
那馬姓執事見陳凡毫髮無損地完成任務，勉勵了他幾句，取了一瓶名叫鍛體化勁丹的丹藥遞了過來。
“多謝執事！”
陳凡話不多，收下丹藥后抱拳施了一禮就離開了外事堂。
不過等陳凡走後，那馬執事倒是面露意外之色，喃喃自語地說了句：“兩日就完成密信任務，稍加培養日後可堪大用”。
隨即將陳凡的姓名，抄錄進了一份特殊名單中。
……
自家卧室內，陳凡倒出了一顆鍛體化勁丹聞了聞。
一股濃郁的葯香撲鼻而來，體內的氣血跟着被這股葯香稍稍勾動。
“這鍛體化勁丹據說能增強練勁武者的勁力。”
“在外事堂中可是相當搶手的獎勵。”
“就是不知道我這還沒入勁的水平，吃這丹藥有沒有效果。”
陳凡也不多想，斷定那位馬執事不會對自己一個區區外門弟子做手腳，便仰頭將手中這顆化勁丹吞服入肚。
“轟”的一下，陳凡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在腹中炸開。
渾身氣血跟着涌動運轉全身，在體感上有些類似修鍊疊浪勁的觸感在，不過沒有那種洗經煉骨的疼痛感。
相反地，這股氣血波動讓陳凡感到了一絲舒適。
“鍛體化勁”
“這莫非就是勁力凝聚前的徵兆？”陳凡心中一動。
金刀鍛體樁遲遲無法大成，陳凡認為以他的修鍊進度，想要凝聚出勁力最少要耗費上半年時間。
沒想到這意外到手的鍛體化勁丹，居然有促進武者凝聚勁力的功效！
“不夠，這一顆丹藥的藥性還差些意思。”
“有自愈之力在，多吃幾顆應該死不了人。”
陳凡性子很急，有金手指在手的他無懼受傷後果，二話不說就將瓶內剩餘的九顆鍛體化勁丹全部倒入嘴中。
咀嚼吞咽過後，那股讓人感覺舒服的氣血波動頓時在體內加強了數倍。
“化勁就在今日！”
陳凡趁熱打鐵運轉起了疊浪勁。
鍛體化勁丹的藥力、疊浪勁的氣血浪潮、以及那股不知從何處冒出的神秘自愈之力互相糾纏，一股無法言說的衝動湧上心頭，陳凡在盤坐中猛然一起身，對着身前一拍。
“嘭”的一聲炸雷般的響動在卧室內蕩漾開來。
“千金難買一聲響！”
“凝力化勁成了！”
陳凡又對着空氣練了幾招基礎拳法，勁力能隨心所欲地凝聚發出。
如果形象一點來描述力氣跟勁力的區別：
前者是像鐵棒的敲擊，力量較為分散。
而後者則是鋼針的刺穿，力量凝聚集中。
無論是破壞力和穿透力，都在凝勁的瞬間得到了成倍的增長。
就跟前世科學知識中提到的，同樣兩股力作用在一個點上，點的面積越小，壓強就越大。
“不對！”
“化勁之後，應該能看出勁力屬性的。”
“為何我凝勁之後，是無屬性的勁力？”
陳凡試了百餘次發勁后，意外發現了自己的勁力不同處。
要知道根據先前張教頭所演示，修鍊金刀鍛體樁至大成以後，可是會凝聚出附帶鋒芒之氣的金屬性勁力。
可陳凡手腳發出的勁力都是普普通通的無屬性勁力，這可違背了陳凡的初衷。
因為按照他的設想，只有練出金屬性的勁力后才能有序地接受金刀門內後續的傳承真氣功法。
“無屬性的勁力，少了鋒芒之氣，交手威力肯定比金刀勁弱上一籌。”
“這應該跟我的勁力是靠丹藥突破的有關。”
“沒想到還會遇到這種意外！”
“看來之後是無法修鍊門內的正統金屬性真氣功法了。”
雖然突破到了凝勁期，但是凝聚出的無屬性勁力也給了陳凡當頭棒喝。
不過陳凡並沒有因此灰心意冷，按照他先前對自己武道設想，只要速度夠快、破壞力夠強、防禦夠硬就行。
雖然失去了勁力的屬性附加，但是只要勁力遠超常人的深厚，量變總能引起質變。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天意如此，除非耗費時間去散勁重修。”
“不過以我之前練樁功的那種緩慢速度，重修肯定太耽誤功夫。”
“還不如在凝勁期的積累中獨樹一幟。”
打定主意之後，陳凡就開始死磕起了還未練滿一層的疊浪勁。
再加上本月的外門執勤已經結束，陳凡可是有大把的時間來堆這疊浪勁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