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雛田與舍人
霧隱村，神樹大舞台。
大舞台，是綱手為神樹內部這個訓練場起的名字，而此時在舞台上上演的，似乎是一出“悲劇”。
過去的兩個月時間裏，對於迪達拉、手鞠等人來說，簡直是身在地獄，每天都在鬼哭狼嚎中度過。
他們的老師，也就是六代水影、忍者之神綱手大人，化身成了一個女惡魔，將一幫孩子往死里操練，榨乾了他們的每一分潛力。
那是因為綱手發誓，她無論如何都要在一個月後的弟子比試中戰勝干柿鬼交。
她深知，一旦她輸給鬼交，就必須要履行賭約，不再干涉活蝓和鬼交之間發生的一切。
那樣的話，也就意味着綱手輸掉了她的身體，天知道那混蛋會對她做出多過分的事情來。
每當想到這一點，綱手就不寒而慄，回過神來后，更加嚴厲地訓練這幫弟子。
“都給我動起來！如果讓我看到有誰偷懶，加練一個小時！”
訓練場邊，綱手雙手抱胸，目光如炬地盯着一幫小鬼，厲聲喝道。
“綱手大人，這些孩子會不會太可憐了……要不我去求求鬼交大人，讓他放棄與你的賭約吧。”
她的腦海里，活蝓小心翼翼地說道，很擔心孩子們的身心狀況。
在活蝓看來，它、綱手和鬼交大人三者之間的複雜關係，應該由三人一起努力解決，而不是連累外人。
如果這些孩子們出了什麼事，它將內疚不已。
“活蝓，你是在擔心，干柿鬼交那傢伙的弟子輸給了我，會導致你以後再也不能和他見面么？還是說，你想讓我出爾反爾，中途中止賭約？”
綱手眉頭一皺，澹澹地拒絕了體內的另一個她，“很抱歉，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都不會答應你。”
“可是綱手大人，孩子們……”活蝓還想說些什麼。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這些小鬼不會有事的。現在讓他們多吃一些苦，讓他們變得強一點，將來他們要是上了戰場，活下來的幾率就大一點。”
綱手冷冷道，說完便衝著一幫弟子喊道，“今日訓練結束！”
聽到綱手的這句話，一幫小鬼就像聽到了天籟之音，一個個都露出了解脫的笑容，紛紛大汗淋漓地癱倒在地。
“接下來就拜託你了，活蝓。”
綱手自言自語了一句，打了個響指，彭的一聲便召喚出一具活蝓分身。
接着，活蝓分身又分裂成了數只小蛞蝓，依次爬到一幫小鬼的身上，向他們輸送陽遁查克拉，並治癒他們的疲憊和傷勢。
在活蝓的治療下，小鬼們又“活”了過來。
“可惡，要是早知道會這樣，當初還不如選那個面具男當老師。”
勘九郎一邊喘氣，一邊抱怨道。
“噓，小心被綱手大人聽到！”手鞠連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警告弟弟不要亂說話。
“不過，那個日向雛田到底跑哪裏去了，她不是綱手大人的親傳弟子嗎？難道是在其它什麼地方進行秘密特訓？”
一旁的鬼燈水月癱在地上，整個人都快變成一團水了，只剩下一張嘴還在那裏動。
“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水月旁邊，重吾盯着從西邊升起的月亮，自言自語地感慨了一句。
小鬼們並不知道，雛田此時就在那天邊的月亮上面，進行着大筒木一族的修行。
嗖。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訓練場外，朝着綱手走了過來。
“你終於回來了。”
綱手轉頭看去，發現是葉倉，不由得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綱手大人。”
葉倉向綱手鞠了一躬，直接進入正題，將鬼交及其弟子過去兩個月裏的行程，都詳細地向綱手彙報了一遍。
只不過，隱瞞了一些較為關鍵的信息。
“嗯，幹得好。”
綱手滿意地拍了拍葉倉的肩膀，冷笑道，“干柿鬼交那傢伙，真以為他的方法能培養出優秀的弟子嗎，太天真了。”
她並不知道的是，葉倉趁此時機，也在暗中觀察着手鞠、迪達拉等人。
烏飛兔走。
大半個月的時間又一晃而過，距離綱手與鬼交約定的日期，越來越近了。
經歷了近三個月的地獄特訓后，綱手的一眾學生，可以說都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每個人從外表到內心，精神面貌和先前截然不同了。
其中，表現最突出的是迪達拉、大和、手鞠以及我愛羅四人。
有這四員“大將”在手，對於戰勝鬼交的弟子，綱手已具備了充足的信心，不過她還有一張底牌。
於是，綱手給一幫小鬼放了個假，讓他們好好休息兩天，養精蓄銳為即將到來的比試做好準備。
在此期間，她又一次來到月球，視察雛田的修行成果，並接後者回家。
“綱手大人，您來了。”
綱手剛抵達大筒木一族的城堡，一名長老便急忙迎了上來。在他的帶領下，綱手來到了雛田修鍊的地方，發現後者正在與一名少年對戰。
那個少年與雛田的年紀差不多，有着大筒木一族標誌性的蒼白皮膚和藍白色頭髮，一對細長的柳葉眉，看上去很清秀。
不過，讓人驚訝的是，少年與雛田交手的過程中，始終緊閉着雙眼，似乎是……一位盲人。
“那個少年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綱手產生一絲興趣，隨口問道。
“稟告綱手大人，他的名字叫舍人，天生就沒有眼睛。不過，這孩子的天賦倒是十分出眾，體內蘊含了龐大的大筒木一族的查克拉，僅憑直覺就能感知敵人的移動和進攻方向，所以我讓他給雛田大小姐當陪練。”
那名長老這般回答道，說起舍人的時候，語氣中透露着惋惜。
“身為大筒木一族，有着卓越的天賦，卻唯獨缺少了最重要的白眼。不得不說，命運給這個叫舍人的孩子，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呢。”
綱手聞言，也不禁感慨道。
“綱手大人，我這就去叫他們停手，帶雛田來見您。”長老不敢讓綱手久等。
“不用了，讓他們打完吧。”
綱手卻是一伸手，制止了長老，與後者一起站在暗處，饒有興緻地圍觀了雛田與舍人的這場戰鬥。
“喝！”
訓練場裏，雛田佔據了上風，一雙白眼散發出凌厲光芒，朝着對面的舍人發起步步緊逼地快攻。
與三個月前比起來，她此時對白眼以及柔拳的運用，明顯熟練了許多，甚至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綱手看到這一幕，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大筒木一族的人沒有偷懶，用了不少辦法去訓練雛田，激發出了她體內的潛力。
在雛田充滿壓迫力的攻擊下，舍人顯得有些招架不暇，一開始還能偶爾發起反攻，但到了後來就力不從心，只能用盡全力防守。
但不得不說，舍人的韌性很強，儘管處於極度的劣勢，可他沒有任何認輸的意思，頑強地抵抗住了雛田的柔拳。
就在這時，雛田驚鴻一瞥，突然看到了場邊綱手的身影。
老師怎麼來了？
一想到綱手正在場邊注視自己，雛田頓時就有些慌了，變得緊張起來。
咦，她分心了？
正在與雛田交手的舍人，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她的不對勁，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立刻就意識到——
這是自己反敗為勝的機會。
“喝！”
於是，趁着雛田分心的一瞬間，舍人勐地一蹬地，接着反作用力毫不猶豫沖向雛田，一掌打向後者的胸口。
這一擊，凝聚了舍人所有的力量，不成功便成仁。
“嘖嘖。”
綱手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雛田要輸了。”
“那可未必。”旁邊的長老卻是神秘一笑。
他話音剛落，雛田的一雙白眼，突然睜大到了極限，額頭兩旁的青筋愈發凸起。
這一刻，一股強大的童力從她雙眸釋放，籠罩了前方的舍人。
下一瞬。
“這是…怎麼…回事？”
舍人突然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一動也不能動了，整個人的姿勢凝固在了那裏，甚至連思維都變得遲鈍。
彷彿有一股詭異的力量降臨在他身上，讓他內心戰慄，動彈不得。
白眼·威壓。
砰。
雛田用童力定住舍人後，一記柔拳打出，頓時將後者打得飛了出去，終於結束了這場一波三折的戰鬥。
“哇！”
舍人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感到胸口火辣辣的疼，差點沒昏迷過去。
他體內的經脈被雛田打斷了，這次不修養個十天半個月，估計是好不起來了。
“啊，對不起！舍人，我不是故意的。”
雛田看到舍人口吐鮮血，連忙跑了過去，着急地流下了眼淚。
她剛才太想贏了，太想向綱手大人證明自己了，所以下手忘記了輕重，後悔和自責瞬間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雛田大小姐，不要責怪你自己，是我太弱小了，只能怪我。而且，我天生皮糙肉厚，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舍人擦去嘴角的血跡，笑着對雛田說道。
“真，真的嗎？”
雛田獃獃地問道，抬頭一看，只見綱手和長老也走了過來。
“綱手大人，您還滿意吧？雛田大小姐不僅融會貫通了柔拳，而且還學會了更厲害的白眼童術，能夠以童力造成威壓，從而使敵人束手就擒。”
長老一臉諂媚地在綱手面前邀功。
“嗯，有一些瑕疵，但大體上還行。”
綱手點了點頭，澹澹地評價道，既肯定了雛田的努力，也點出了後者剛才的失誤，對雛田的心理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說完，她在大筒木舍人身旁蹲了下來，將一隻手按在了後者的胸口上，手心亮起澹澹的藍色光芒。
“綱手大人，謝…謝謝您。”
舍人受寵若驚，用顫抖的語氣說道。他雖然看不到綱手的樣貌，但卻能感知後者那如太陽一般耀眼的查克拉，對綱手充滿了崇拜。
“別激動。”
綱手示意舍人平復心情，稍等片刻后，移開了放在後者胸口的手，然後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太不可思議了，我的經脈被徹底修復了。”
舍人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站了起來，深深地對綱手鞠了一個躬。
“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帶雛田離開了。”
綱手治好舍人的傷后，牽起雛田的手，對長老說道。
“綱手大人，您慢走。”
長老連忙鞠躬，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在面對綱手的時候，他全程都是提心弔膽，生怕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惹怒了這個可怕的女人。
“綱手大人，雛田大小姐，再見。”
舍人也跟着再次鞠躬，附和了一句，只不過他的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還有一件事。”綱手走了幾步，突然又轉過身來。
“什麼事？”長老聞言，再次緊張起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帶這個孩子去地球。對於雛田來說，他似乎是一個比較好的陪練對象。”
綱手伸手指向舍人，開口說道。
在剛才的戰鬥中，舍人的表現給她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再想到這個孩子天生沒有眼睛，綱手不由得產生了惜才與同情之心。
長老先是一愣，領悟到綱手話里的意思后，立即推了一下舍人的肩膀，低聲道:“還不趕緊謝謝綱手大人！”
舍人反應過來，內心狂喜。
在這段時間裏，從雛田大小姐的口中，他知道了地球上的很多事情，對於忍界的一切尤其是霧隱村充滿了興趣。
儘管沒有眼睛，但他還是無比渴望離開荒涼的月球，去地球上“看一看”。
更重要的，是可以繼續和雛田大小姐在一起。
正當他激動地要再次感謝綱手的時候，綱手朝舍人招了招手，道:
“不用謝了。趕緊過來，小鬼，我回去后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說完，便帶着雛田和舍人，一起離開了月球。
當綱手做好準備的時候，鬼交那邊也差不多了。
神威空間。
進入咒印形態的君麻呂，身後一條鯊尾閃電鞭，背生一對黑色羽翼，正在與鬼交激烈交手。
砰砰砰。
兩人的身影在半空數次碰撞之後，又各自分開，落在地面。
“不錯。熟悉了咒印的力量之後，你的實力已經相當於精英上忍了，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因為我對你的期望遠不止於此。”
鬼交注視着君麻呂，澹澹說道。
君麻呂聞言，目光一凝，從口中吐出四個字:“老師，小心！”
話音剛落，萬花筒寫輪眼從他眼眸浮現，隨着他的視線聚焦於鬼交胸口，一團熊熊燃燒的黑焰，便籠罩了後者的身體。
天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