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溫嫻把蕭詩儀放在她肚子上的手蓋回她自己也隆起的肚子上。
笑道:“你怎麼老摸我的肚子,待會你肚子裏的寶寶也要吃醋了。”
好像是應證溫嫻的話一般,肚子裏的小傢伙在她手覆上時,小腳丫輕踹,剛好踹在她的手心裏,蕭詩儀微微發愣。
心裏也湧出難以言喻的熱意和情愫。
她現在已經懷有四個月了,但她很少會去摸自己的肚子,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它在她肚子裏面動。
新奇又小心翼翼的再摸了摸,它也時不時回應着她。
蕭詩儀清冷的眸子裏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笑意。
“詩儀,你想要男寶寶還是女寶寶?”溫嫻饒有興緻地問她。
還沒等蕭詩儀回答,她就自言自語:“我想要兩個男寶寶和一個女寶寶,這樣他們就可以護着她了!可是有兩個妹妹也好好。”
她好喜歡給小女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說著說著她又開始矛盾了,糾結得不行。
蕭詩儀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我覺得都好。”
溫嫻想想也是,就不這麼糾結了。
自從倆人懷孕后,就經常呆在一起,有了寶寶,還多了不少話題。
娜雅前幾日就回家了,分別前還極其捨不得他們,每一個人都要抱一抱親一親臉頰。
還說她肯定還會再回來找他們玩的,臨走前還帶走了沈母做的鹵豬蹄,滿臉的依依不捨。
溫嫻覺得她大概是更捨不得這裏的食物。
但娜雅在她們身邊呆了這麼久,每天也是吵吵鬧鬧的,她這一走,還真有些讓人不太習慣。
今天蕭詩儀沒有和她一起吃飯,說蔣奶奶給她燉了湯,讓她記得回去喝。
“家裏還有些李子呢,你還要不要吃?”她問溫嫻。
溫嫻想到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心動了:“要!”
說著兩人就要出發去蔣家,還沒走到門口,就被沈母攔下:“去也先把湯喝咯!”
“詩儀也喝一碗!”
蕭詩儀原本說家裏已經給她燉有了,但是沈母已經給她盛好了,盛情難卻,道了謝后和溫嫻一起喝完,才慢悠悠地往沈家走去。
感覺喝了那一碗湯后,已經飽得不行了,所以在蔣奶奶燉的湯,也是和溫嫻一人一半分着喝了。
蔣州城也在家,蕭詩儀懷孕后,他幾乎每天都呆在家裏。
聽見她們要吃李子,他默默地去院子裏給她們摘。
此時的李子不像之前那樣青酸,紅彤彤的掛在枝頭上,讓人垂涎不已。
他還挺貼心,摘了一籃子,洗凈之後拿兩個小碟子一人分了一碟。
給溫嫻的時候倒是神色自在,但給蕭詩儀的時候,只是默默無言地放在她手裏。
溫嫻現在肚子大得不行,她就把小碟子放在她的肚子上,把肚子當成小桌子,吃一個就拿一個。
蔣奶奶見了好笑,又看了眼蕭詩儀鼓起的肚子,笑得慈愛。
李子多汁酸甜,蕭詩儀也多吃了幾個,不注意時果汁流了她一手,正想拿東西抹一抹,眼前就伸來一張紙巾。
她頓了一下,接過:“謝謝。”
低頭認真擦着手的她,沒有見到他嘴角抿起不明顯的笑意。
那邊蔣奶奶正和溫嫻聊着孩子,瞟了一眼他們的互動,眉間的笑意更深了些。
和溫嫻笑道:“這三個小傢伙可能還真的擱裏面打架呢。”
原來這會溫嫻肚子裏的小傢伙們在鬧騰得不行。
蔣奶奶看向蕭詩儀,又道:“詩儀肚子裏的小傢伙倒是安靜,不過這會月份到了,可能也要開始鬧騰咯。”
“它今天踹了我幾下。”蕭詩儀聞言,又摸了摸肚子,和蔣奶奶輕笑道。
語音剛落,它又動了動,蕭詩儀臉上的笑意深了深,安撫似的揉了揉肚子。
他的手攥緊,見她低頭溫柔扶着肚子這一幕,心裏說不出的柔軟滿足。
很想也和她一樣,感受一下他們的孩子,可是,他居然不敢去觸碰。
……
他們結婚了以後,就住在一間房了,但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哪怕是躺在一張床上,也是楚河漢界,一人躺一邊,誰也不越線。
這對於蕭詩儀來說,她也沒覺得哪裏不好的,開頭時她還壓根就不想和他睡一間房。
不過現在居然也有些習慣了。
她作息很規律,到點就睡清晨就醒,與他完全相反。
他經常會在外面混到三更半夜的才回來,早上起床的時間也不規律。
蕭詩儀也不管他,也不問他的蹤跡,他不在,自己一個人睡得更安心自在。
不過最近他開始變了,回家的時間也變得規律起來,有時還會起得比她更早。
這天夜裏,她迷糊間感受到有人隔着薄被在摸着她的肚子,手法輕柔得不像話。
她一旦有醒的跡象,就不會再輕易睡過去。
思緒越來越清晰,他的大手撫在她肚子上,黑暗中能感受到他輕緩的呼吸聲,動作也沒變過。
蕭詩儀也沒動,腦海里一片混沌,不知在想着些什麼。
突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壓向她,她心裏猛地落了一拍,混亂的記憶在腦海里翻飛。
但沒等她胡思亂想,額間便落下了帶有涼意的一吻。
她的眼眸依舊閉着,眼睫在黑暗中微微顫動,他輕聲在她身旁耳語,說的是,對不起……
後半句實在是低得不行,哪怕湊得極近,她也聽得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經在她身旁睡了過去,而她思緒複雜,好一會才繼續睡着。
再次醒來時,房間裏就剩她一個人。
今天是她睡得最晚的一次,他躺的位置已經沒有一點溫度,應該也出了門。
蕭詩儀找了條寬鬆的衣裙換上,在她懷孕之後,溫嫻就和她買了好幾條孕婦穿的寬鬆裙子。
這會她也穿得習慣了。
在房裏換着衣服的她並不知道,緊關着的房門被推開后又緊緊關上。
更不知門外那抹高大身影的人此刻耳尖已經紅透,面色也不自然極了。
蕭詩儀下樓時發現蔣州城還在,不由的也有些意外,但也沒多問他。
他給她端了一杯牛奶:“喝。”
態度一如既往的霸道專橫。
但在碰上她指尖時,像觸了電一般,猛地收回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