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8、苦戰

1838、苦戰

張崗兒的旁邊是李豬兒,他倆是一對慣犯,經常在揚州北門外挖墳掘墓的。

在大明這可是殺頭的重罪。

毀人先人墳墓,十惡不赦,被抓到沒有好果子吃。他倆終於在動手盜挖剛剛下葬的成老太爺的墳墓后被抓了。

說來也是他倆倒霉。

成老太爺發送的時候,他倆帶着鐵帽子,在人群里圍觀。看着送行的人抬着各種箱子,心裏估計有多少值錢的玩意兒。

兩人盤算着,等成老太爺入了土,就到了他們發財的時候了。

可沒想到成家有個老家奴,知道帶鐵帽子的都是盜墓的。看見他倆了。馬上就報告了官府。(類似情節見胡雪岩交代後事的故事。)

然後,就被衙門和成家的人給盯上了。

他倆半夜一個打洞,一個出去散土,結果被抓了個現行兒。

這倆倒霉孩子本來被判了斬監候了。幸好趕上這一波軍前效力,不然就秋後開刀問斬了。

現在他倆成了一個伍長麾下的兵,肩並肩作戰。

這倆貨還是有一把子力氣的,人也靈活。不然打洞的活計也干不好。

“阿豬,馬上要接敵了,我好怕啊。”張崗兒哆嗦着說道。

“閉嘴,不得喧嘩。”伍長曲靖江大聲怒吼道。

伍長也不是好人,他是私鹽販子。

之前被鎮江的王家派進民工隊伍,是準備給定遠伯西征找麻煩的。後來被閻應元收編,打了幾次惡仗,四萬多人剩下了一萬多。他僥倖活了下來。

隨後,阿拉善的囚徒被甄別出來的真正的重犯,全部改編為烏斯藏軍。

曲靖江九死一生,熬了過來。和他同時期區西北的鎮江私鹽販子,大多戰死了。他當了伍長。

李豬兒哆嗦着說道:“頭兒,您打過仗,你看咱們能贏嗎。”

這倆小子平時挺會來事的。曲靖江馬上就要提伙長了。準備把他倆好好培養一番。

“怕什麼,你越怕,越危險,事到臨頭須放膽,這戰場上,你不殺他他就殺你,哪裏有道理可講。一會你們跟着我拚命向前捅刺長矛。喀爾喀人是蒙古人里戰鬥力最差的,不要怕他們,他們不着甲。刺殺不過我們。”曲靖江大聲吼道。

轉眼之間,雙方的步兵已經衝到了只有五十米的距離上。

拋射停止了,只有弓箭和弩箭在直射。

蒙古人用的是蒙了牛皮的圓盾和木質的臨時釘的木盾牌。而烏斯藏軍這裏則用的是一毫米鋼板蒙的木盾牌。

一時間箭如飛蝗密集的相互射去。哆哆哆!這個距離上雙方的射擊都很準確。盾牌不能完全護住全身。雙方都有大批人中箭。

這邊鋼弩的蓄能非常大,直接把很多牛皮盾牌射穿了。

後面的人飈出血箭,甚至有穿透了一個人,又射中了第二個人。

這個年代的步兵陣列,都是密集隊形的。

而喀爾喀人的箭矢也非常準確。

從盾牌掩護不到的地方紛紛射了進去。

烏斯藏軍一片慘叫聲。大多是頭部、頸部、手臂和小腿中箭。

前排的盾牌手翻倒在地,把後面的人露了出來,接着就被弓箭再度洗禮一番。密集的箭雨下,又是一群人倒地不起。

李豬兒忽然發現前面空了,盾牌兵和長槍手都倒下了。他成了面對敵人的第一線。他驚慌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曲靖江一腳踹了過去,把他從第三排踹到了第一排。

“你手裏的鋼弩是燒火棍嗎,射他娘的。”

李豬兒這才驚醒過來,立刻就對着前方扣動了扳機。

也不管瞄準哪個人了。其實訓練的時候都講過,這種時候,就是玩命射,別瞄準。到處都是人,密密麻麻的,射不中第一個,還有第二排、第三排。

鋼弩發射,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槍托式弩機尾部,狠狠地撞擊在肩膀處,一片生疼。但是弩箭以超過五十米每秒的速度飛了出去。

一般的弓箭速度不到四十米每秒,弩箭的速度也就四十五米每秒左右。楊凡製造的這種鋼弩因為用的是彈簧鋼做弩臂,蓄力非常大,初速達到了五十三米每秒。

缺點是后坐力很大,多次發射后肩膀都撞得腫起來了。

閃着寒光的三棱型鋼箭頭,嗖的一聲,拉着鳴笛向著喀爾喀人射去。

這是為了震懾敵人,增加敵人的恐懼,在箭頭上鑽了孔。

弩箭高速飛行時,發出凄厲的吼叫。

李豬兒眼看着,弩箭直接把對面一個拿着騎兵圓盾的,喀爾喀牌子頭兒給射翻了。那傢伙向後幾乎飛了出去,砸倒了兩個人。

對面頓時一篇混亂。好幾個人倒地,胡亂的準備爬起來,又被踩踏。

可是緊接着對面就有七八支弓箭射來,李豬兒慘叫一聲左肩膀中箭了。

這支箭是骨頭磨製的箭頭,但非常鋒利,正好從甲縫射了進去半寸深。李豬兒疼的立刻胳膊失去了力氣。端着的弩機掉在地上。人也摔倒在地。

曲靖江怒罵道:“真是廢物。”

說著把他扯着后領子,把他丟到後面去了。自己補上了缺口。

撿起他的弩機,毫不畏懼的上弦、裝箭、發射。

後面的人立刻就把被射倒的人往後拖。後面有醫務兵給他們處理傷口。

因為這些喀爾喀人比較陰險,他們把骨頭箭頭插在馬糞里漚着。幾個月後再拔出來,臭氣熏天的用來射擊敵人。

這種箭非常臟,一旦被射中十分容易感染。

曲靖江射倒了幾個敵人後,自己周圍再度倒下了好幾個人。

隊伍又是一陣騷動。差點再次崩潰。

監軍和軍官們立刻拔刀,砍死了好幾個試圖扭頭逃跑的,才把陣線穩住。

兩軍終於衝到了一起,雙方士兵舉着長矛和盾牌,撞擊在了一起。一時間,雙方都有人被撞擊的人仰馬翻。摔倒一片。

張崗兒把弩機背在背上,然後拿下長矛,在曲靖江和另一個還能戰鬥的袍澤三人一組,奮力向對方捅刺過去。

而對方的木盾牌是硬木做的,十分的結實,一時半會的也捅刺不進去。

“把長矛立起來,往下拍。”曲靖江大聲吼道。

長矛和長槍最大的不同就是,長槍的槍頭兒很小,只能刺殺。而長矛的矛頭很長,有一尺多長,扁扁的,可以砍殺。

一時間,雙方擁擠在一起,前面還有盾牌掩護,直刺刺不到對方,全都揮舞着長矛和長槍,雙手舉起過頭頂,側着向下拍擊。

這時候,喀爾喀人就吃虧了。他們沒有甲胄,只是帶着牛皮頭盔,連肩甲都沒有,就是一套皮甲,甚至很多牧民徵召兵就是一身皮袍子。

一時間雙方慘叫不斷。

雙方都試圖跳起來,把槍頭和矛頭往下刺殺。這樣可以越過第一線的盾牌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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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鋼鐵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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