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冷刀
楚南風望了眼神色尷尬的卓武,抱拳道:“晚輩恭敬不如從命。”
穆道承哈哈大笑,解下斗篷扔給卓武,道:“那老夫就先出招了,老三,拿刀來……”
卓武便是拔出佩刀送到穆道承手上。楚南風望了洛逍遙一眼,笑道:“退下。”
言罷拔出縛在身後的青魚劍,對穆道承拱了拱手:“請。”
話音一落,只見眼前刀光一閃,一股帶着寒意的刀風撲面而來,正是“月霜”刀法九式中的“望月初缺”。
“月霜刀法”在穆道承用來自是與卓武不同,以卓武的境界,施展出來的刀氣自是近不了楚南風的身上,故而楚南風能視若無睹攻他破綻之處,但穆道承的氣機勝過卓武數倍,二人相隔四五丈,穆道承舉刀岀招時刀意卻已向楚南風身前奔來。
楚南風心念即動,運起“太初心法”,氣機立生,右手舉劍平出,手腕一抖,青魚劍尖劃出一個圓圈,由小至大,氣機相疊,正是“星宿劍法”中的“翼宿游”,奔向襲來的刀意,兩股氣機剛一碰上,穆道承卻收刀變招,“銀闕露墜”緊接而出,卻是橫向砍來。
楚南風一招“張宿沉”使出,沉腕豎劍向那一團刀意推去,甫料穆道承又是待劍氣與刀意相碰之時倏然變招,“玉盤千毫”、“金霞東上”、“明河凝霜”、“拔雲見月”、“玉鉤西沉”、“星月爭輝”、“碧虛無雲”一口氣將“月霜”刀法剩餘七式接連而岀,只是佩刀都沒有與楚南風的青魚劍交實,都是差之分毫,雙方氣機一碰即分。
穆道承九式刀法用盡,復是一招“望月初缺”攻來,只是速度更快。待到穆道承第三次用“月霜”刀法時,洛逍遙、卓武二人卻只見場中刀光劍影幻閃,已是分不清穆、楚二人的身形,竟也沒有一聲刀劍相交的聲音。
楚南風與穆道承二十年未見,雖當初甚是投緣,但人心難測,穆道承第一次氣機襲來,他感到只是針對自己與翁牧,洛逍遙等只是覺得有冷意而已,不若以穆道承的境界,程正夫婦等人恐已神魄受傷,楚南風那時便察覺穆道承沒有惡意。
而他之所以讓翁牧先行,而是因為當日卓武敗在他手上,即使穆道承不計較,他也要給穆道承留下面子,免得穆道承在外人面前有所尷尬。而穆道承使出第一招后,未待刀劍相碰即行變招,楚南風便知其心意,就是讓卓武與洛逍遙兩人旁觀領悟。
不一會,只聽“鐺、鐺”兩聲,兩人便自分開,原來百招已到,二人刀劍方才交實。到了穆道承與楚南風的武學修為境界,招式與兵器其實已然不重要,比拼的是氣機與反應速度,就是所謂的“一力破萬法”、“唯快不破”。
穆道承望着楚南風嘆道:“大兄弟當是天下奇才,老夫如你年紀時尚在神念境中,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轉而望向卓武言道:“武學一道,學無止境,你師兄弟三人,一身修為皆出老夫。若論招式刀意之霸氣,你大師兄為先,論氣機綿長你二師兄居首,但皆未領悟老夫的意境,刀有霸心,月有悲意。芒露藏內,霜冷於氣。”
穆道承共收有三個弟子,大弟子名喚馬行空,二弟子叫蕭雁北,卓武最小。
“你跟老夫南下而來,算是有心,老夫有一招你自領悟。”頓了一下,對着楚南風笑道:“大兄弟,老夫七年前悟得一招,今日想與大兄弟印證一下。”
楚南風見穆道承神情嚴肅,便亦鄭重點了點頭“好。”
穆道承右手提刀,左手食中二指併攏,撫過刀鋒,兀的一喊“看招”,一刀砍出,楚南風頓覺一股冷氣四面襲來,身子似是置於冰窖之中,空氣頓失,氣機阻滯,忙是運成“太初心法”。
列子曾言“太初”者,始見氣也。仍五太“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中第二太。穆道承這一招刀意,如一口鐘將楚南風罩住,截斷四周氣流,使得楚南風氣機阻滯,幸好楚南風練有“太初心經”自是可以無中生有,頓時氣機陡長,抵住刀意,右手一劍刺出,這時那刀意緩緩收縮,從丈余到近丈,劍氣待與其相碰,卻猶如刺上牛筋,劍尖處產生一陣漣漪,由小自大,直至護住楚南風全身。
洛逍遙與卓武二人已退後了十餘丈,遠遠望去場面顯得怪異,穆道承持刀在三丈開外作砍下之勢,楚南風平劍刺岀之狀,刀劍相隔丈余,楚、穆二人卻是一動不動。
待有半盞茶功夫,突聽楚南風喊聲“破”,罩在楚南風身上的刀意頓時崩開,向兩邊散去,路旁的樹木卻是應聲而倒。但身前的刀意已然變得像銅牆,楚南風被震得向後連退七八步方才停住,而穆道承只是退了半步。
楚南風吸了一口氣,壓住紊亂的氣息,拱手道:“前輩好招式。”
穆道承將刀扔給正自發愣的卓武,撫須笑道:“哈哈……大兄弟,這可是老夫的壓箱底功夫,能破開老夫這招“遮月斷影”刀牢的人,天下間應是沒有幾個,你當是了得!”
其實這招確為厲害,若是換成境界稍低之人,早就被刀意創出的刀牢碾成數斷,即是與穆道承同境,若無習得“太初心法”,時間一長換氣不得,也是非敗不可。而楚南風只是破去刀牢,穆道承刀意仍在,若在楚南風退後之時,緊接而上,楚南風非受傷不可。
“七年前,老夫能悟得此招,還是多虧了易前輩。”
楚南風聞言一怔,復喜道:“穆前輩見過家師?”
話一出口,始知自己是真笨,自己應該早就想到,以穆道承的為人,從見面到現在都未曾打聽易無為的近況,一定是見過易無為。
穆道承微笑着點了點頭,道:“老夫當年幾想去太白山拜謝易前輩,又恐打擾易前輩靜修,故未成行。未曾想七年前易前輩竟駕臨寒舍,盤桓數日,老夫受益非淺。”
楚南風急道:“家師十餘年前留信岀游,南風不知所行,心中甚是挂念。前輩可知家師去往何處?”
望着關切之情溢於言表的楚南風,穆道承搖了搖頭:“易前輩並未告知,不過大兄弟切勿擔心,易前輩雖年逾百歲,與老夫相見之時,卻是鶴髮童顏,精神矍鑠。”
“還有……易前輩臨行時曾對老夫說過,他日若與你相遇,有一句話要老夫轉告於你:雲遊天際有歸處,情至心靈莫獨老。千山一湖有仙影,落霞暉輝映白首。”
易無為對楚南風情同父子,亦師亦父,楚南風與相慕的愛侶馬希蘭,本欲在易無為八十大壽那年,喜結連理,未料發生變故,馬希蘭受害失蹤,而易無為亦在那年外岀雲遊。
那時南風心境受困,隱在拔仙台數年,待到洛寒水將洛逍遙送上太白山時,方才岀現在太白書院。此下聽到恩師所留之言,似有相勸自己莫要自困之意,又隱隱覺得另有深意,一時沉思起來。
穆道承看着默言不語的楚南風,又道:“大兄弟的事情老夫亦曾聽說,易前輩這句話想來大兄弟自是能懂,老夫七年前本應前去太白山轉告。但想到易前輩不曾回書院明告楚兄弟,其中必有講究,哎,他日有緣相見之時,未料竟是七年……哦,還有一物,易前輩讓老哥轉交與大兄弟。”
言罷從懷中取出一小錦盒,遞與楚南風,楚南風接過打開一看,卻是當年馬希蘭送與自己的玉佩,而這玉佩十六年前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未料竟是在師父易無為手中,楚南風一時困惑。
“易前輩讓你到懸空寺之時帶在身上,至於是何用處,到時你想必應會知道。”
楚南風點了點頭,抱拳道:“多謝穆前輩趕來相告,晚輩就此告別。”
穆道承頷首微笑:“那大兄弟一路保重,若是有緣到雲州,一定要到六棱山“明月山莊”一聚。”
楚南風點頭應好,同洛逍遙兩人翻身上馬,與穆道承拱手道別,策馬南去。
望着遠去的楚南風,穆道承略有所思,轉身對站在身後的卓武道:“你此下隨雁北在軍中行走,但雁北身有官職,你受邀於雁北,行事當應低調,那吳都護之子只是你挂名弟子,你大可敷衍便是……大兄弟的甥女,豈是他能配得上?”
“他與弟子那不爭氣的犬子交為好友,定要拜弟子為師,弟子無奈之下,才讓他掛了師徒之名,未曾將武學傳授與他……此次只是看在二師兄的份上才答應前來迎親。”
穆道承點了點頭,旋而眉頭一皺,言道:“你跟為師南下,可是有前往雁北軍中的念頭?”
見到穆道承威嚴的目光,卓武不敢作答。
穆道承沉聲道:“什麼漢人、遼人的天下之爭,老夫自是不管,但是你們若是遇上大兄弟的人,切勿傷害,否則老夫……”
大唐之時幽雲十六州本就是多有胡人,待割給契丹后,契丹又實行南北兩制政策,幽雲十六州與唐時並無多大改變。以至穆道承雖是漢人,但歸屬感並不強烈,所以對門下弟子幫契丹人作事也不反對,亦不為恥。
話雖未講盡,卓武自然明白言下之意,急忙躬身道:“弟子明白。”
穆道承揮了揮手:“去吧,告訴雁北,切莫傷了無辜百姓。”
楚南風與洛逍遙趕了十餘里路,追上了緩緩而行的翁牧一行。一直掀着馬車窗布探頭后望的楚氏見到弟弟歸來,便安心的放下窗布在車內休息。
翁牧待楚南風騎到身旁道:“那位高人是元嬰境?”
以他的猜測在幾十丈外以氣機襲人,應是元嬰境無疑。楚南風微微一笑道:“穆前輩想是入了元嬰之境,不過是壓了境界與我砌磋,我還非他對手。”
“冷刀穆道承?”翁牧驚道:“他已是元嬰境?”
當世之中,諸多武林之人混跡朝堂軍旅,或是隱於山野不見蹤跡。“冷刀”穆道承倒是不被朝堂拉攏,也不隱姓埋名,一直居於六棱山。他早年好武岀名,翁牧自也聽過他的聲名,卻未料到已是元嬰之境。
楚南風點了點頭,望向臉顯驚羨的翁牧道:“武學一道,“悟”字最難,也亦講機緣,人道穆前輩好勝,楚某倒是認為他是求悟。”
翁牧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嘆道:“老朽枉費了時光,去參了榮華富貴之夢,哎……”
楚南風見他實誠,倒是多了幾分好感,笑道:“翁長老此言,應也是“悟”了一門功法。”
翁牧哈哈大笑:“哦,光惦記着元嬰境修為,差點忘了,剛剛許管事傳來消息,已有大批漢軍與契丹兵南下,前方恐有戰事,吩咐我們加快行走。”
楚南風點了點頭道:“我們儘快取道隰州,他們應是奔晉州而去。”
於是一行人揚鞭催馬加快行進,行過山路,進入後周地界已是將近戍時,此時天色陰沉隱隱有下雨之勢,幸好趕了五六里路后,在大雨淋下之際,來到了一個小村鎮,尋到這村鎮上唯一的一個客棧,剛剛安頓好馬車,大雨便傾盆而下,眾人一陣慶幸。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沁州城東十餘里處安扎着一個騎兵行營,在中軍營帳內正中位置上坐着一位身着圓領白袍的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頭束英雄巾,眉分八字,鼻子直挺,唇棱分明。
面前放着一張長桌,桌上置放着地圖。左右兩邊的墩椅坐着兩個人,左邊是一位身着皂絹甲蓄着八字鬍的三十來歲的武將,右邊則是一位左手托着鉚接頭盔身着鎖子甲的年近三旬的武將。
那白袍男子望着右邊的武將道:“耶律將軍,兵士都安排好了?探馬可有消息傳回?”
那耶律將軍道:“按都統大人昨日的吩咐,已經將兵士安排在城南五裡外安扎,探馬於凌晨傳回消息了,稱是周軍在隰州的守兵約四千人,加團練兵共近五千餘人。”
那都統聞言看了下面前的地圖,言道:“那路況如何?”
“據消息稱,從陰地城到隰州多是山路,輜重車馬難以行駛。距隰州城東三十餘里一個叫柳塘的地方道路才開始平坦。”
那都統聞言對左邊的那位武將道:“劉指揮使有何看法?”
身着皂絹甲的劉指揮使抱拳道:“不敢,前日蕭都統離去后,招討使大人私下吩咐本使唯蕭都統馬首是瞻。”
原來這蕭姓都統正是穆道承的二弟子蕭雁北,是為南院領軍都監,此次為契丹援漢騎兵統領。
蕭雁北聞言一笑:“今日八月初八,此去隰州近三百里,即然輜重難以行駛,劉大人可令步兵先於初九日着甲行軍,十二日趕至柳塘時暫作休整,十三日夜襲隰州城,不知意下如何?”
那劉指揮使聞言大驚:“蕭都統,那隰州城池雖非堅固,但也不易攻打,若一時奇襲不成,兵眾沒有被褥營帳,如何安營紮寨?再說沒有糧草供給這如何使得?難道突襲不成,就退兵而去?”
未待蕭雁北答話。那耶律將軍冷笑道:“難怪你們漢軍五千人馬會被周軍一千人馬殺得丟兵棄甲,哼。”
劉指揮使聽了臉色漲紅,卻也不作聲。
蕭雁北擺了擺手,對那耶律將軍道:“當時攻打隰州兵敗一事,本都統也略有所聞,大致上也不能說漢軍懦弱。”
原來六月時北漢發兵攻打晉、隰兩州時,從晉州分出兩萬兵馬從南路攻打隰州,又從汾州調遣五千人馬北下援助。誰知汾州人馬在離隰州城北五十餘里的一個叫烏墩口的山谷遭到伏襲,始料未及之下,山坡上又亂箭齊發,不知周軍有多少人馬,北漢兵士自然是亂做一團,被周軍打了人翻馬仰,潰退而返。
蕭雁北頓了一下,右手拂了拂面前的地圖,對那劉指揮使道:“劉大人可否將經過說與耶律將軍聽聽。”
那劉指揮使聞言點了點頭:“那次汾州營兵南下隰州之時,也研究過路況地形,亦遣派兩隊探馬前方探路。按探馬傳回消息,本準備在距隰州三十里的一個空曠地方略作休息,再整裝上陣。但那烏墩口雖兩側不是很高,卻長達兩里,樹木茂盛,易於埋伏,故着探馬先去查看,待將周邊偵察清楚再說。”
“探馬細察了周邊五里範圍之內,發覺除了四五十戶分散而居的尋常人家外,並無周軍,那領頭的斥侯算是細心,也留下一隊兵士留意,隻身回去通知。”
“那些留下的探馬身上都帶有響箭,若中有變故,自會發出響箭通知……後面營軍得到傳回來沒有埋兵的消息,就行軍前進,前軍剛過烏墩口,卻是遭周軍伏襲……”
那耶律將軍本是輕視的臉色變得凝重,轉頭望向蕭雁北。
蕭雁北看着他不解的神情,笑了一笑:“問題在於那些分散而居的尋常人家,每戶應該都藏着二三十個周兵。不僅如此,恐怕其中更有十個八個武功不凡的江湖人物或軍中供奉,不然那些身手不弱的探馬,不可能連發出響箭的機會都沒有。”
所謂的軍中供奉就是行軍打仗中保護軍中主帥或重要統領的人物,而這些人都是來自江湖的武林高手。有別於主帥或統領的親兵侍衛,他們只聽令於自己要保護的人,不受餘外的人節制,就如一些身份顯赫的王公貴族身邊的門客一樣。
他們的俸祿也自然是從軍費里拔給,即便有些供奉是為了報恩才行走軍中,但銀子還是願意拿的,對於這些只拿俸祿不管打戰的人物,兵士皆稱之為軍中供奉,各個朝廷對這些人物存在也是持默許態度。
蕭雁北頓了一下,望着劉指揮使道:“劉大人所慮亦有道理,但也請放心,待會本都統去與招討使大人商議,劉大人領漢軍步兵一萬合耶律將軍大遼騎兵兩千,初九日岀兵從陰地城取道,在十三日夜間襲擊隰州城,我隨大軍初十日發兵晉州。”
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地方,接着道:“在這叫西口的地方,大軍會分出三千人馬押送糧草營帳……在十三日趕至隰州與兩位會合,劉大人意下如何?”
劉指揮使聞言心內一陣不快,不過卻非是針對蕭雁北,而是自己漢軍的招討使劉承均。此下聽蕭雁北的口氣,攻打隰州方面的安排明顯都商量好了,由遼軍來主導。當下只好言道:“那就依蕭都統計謀行事,本使回去后即刻安排。”
那蕭雁北搖了搖手:“莫急,指揮使大人與耶律將軍二位若夜襲成功,即刻遣人通知汾州一萬營軍前去隰州助守,再領兵攻打慈州……倘若奪城不得,便在那隰州城外安營紮寨,阻住城中周兵馳援晉州。”
劉指揮使點頭應允后,便起身告辭,蕭雁北二人將那劉指揮使送出營外后,並未返回營帳,而是帶着那耶律將軍向行營邊的樹林走去,邊走邊道:“宗武……”
“末將在。”
“出了營帳,不必如此拘謹。”
耶律宗武略有惶恐的點了點頭,蕭雁北言道:“我看你在帳中似有話要問?”
“末將有些不明白,不是要等吳元帥帶領大遼兵馬到來再岀兵嗎?”
轉身順着來路往回走,行了十來步,蕭雁北停下來,答非所問道:“燕王他可曾與你書信?”
耶律宗武搖了搖頭:“燕王未曾與信末將……”
原來這耶律榮武是契丹燕王耶律述軋的胞弟,耶律述軋與蕭雁北交好,曾與信稱各部落王爺皆不願意出兵南下助漢,大遼皇帝耶律阮甚感震怒,已着使臣讓北漢皇帝劉旻御駕親征,而耶律阮也有意親自領兵南下。
蕭雁北聞言沉默片刻,嘆了一聲:“我大遼年年征戰,國力耗損,各部帳王爺皆是不願再戰,皇上無奈才讓吳都護統軍助漢,不過此下皇上有意親征,故吳元帥的兩萬兵馬恐是要等皇上一同開拔。”
“啊?皇上也要御駕親征?”耶律宗武大感意外。
“你此去夜襲隰州,若不能成功,盡量圍而不攻,阻止隰州守兵往晉州援助即可,若是事有危急,可退至汾州,待我消息。”
言罷拿岀一面銅牌交與耶律宗武道:“若有人執此相同令牌見你,你只管聽他吩咐便是,明日出兵,你回營安排吧。”
言罷卻是轉身疾步而去,耶律宗武接過這面刻着“蕭”字的銅牌,望着蕭雁北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