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潛伏
“孫莫,孫家老二”,蔣政看着孫莫遠去的背影站在陳新旁邊自言自語道。
“跟他大哥一樣,都是笑面虎,笑裏藏刀的傢伙”,葉柳皺着眉看着風光而去的孫莫,話語裏充滿了吃味。
唯獨牛虎此刻很安靜,坐在板凳上悶聲的吃着菜。
“你們也別絮絮叨叨的了,不就是嫉妒人家家族是一流,而我們是次一流的嗎?說那麼多幹嘛?還不趕緊吃飯,再嫉妒再生氣也不能跟自己的獨自過不去啊!”。
牛虎邊吃着菜邊說道。
葉柳一聽氣不過,罵咧咧的看着牛虎說道:“吃吃吃,就一吃貨,沒看見人家都把腳底板踩在我們的臉上了,還有心情吃飯”。
牛虎狠狠的把嘴巴中的東西艱難的吞進了肚子裏抬起頭看着葉柳,“你這叫庸人自擾,人家家世強大你又沒點,誰叫老子們不努力害的我們這些小的也不如人家的小的”。
“說什麼呢?人家那根基都上百年了,我們的才多久,撐死了就是一富二代罷了”,蔣政說這話明顯的不服氣,但也沒轍,你有錢他們也有錢,也許輪財力你比他們還多,但要論關係和根基,哼哼,能把你甩八丈遠。
陳新看着三人絮絮叨叨的話語,總結出就一句:“對上京四大家族的不服氣,但又畏懼這四大家族”。
想到上京的四大家族,陳新冷笑,現在孫家的後代已經把孤家的後代給追到了手,那麼以後這兩家的實力聯合起來一定會令其它兩家忌憚,所以這僅僅只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想到這陳新不知是喜是憂。
四人經過這麼一鬧也沒有了繼續吃飯的念頭,結了飯錢后就匆匆的離開了王家餐館。
只是蔣政還真是個痴情種子,臨走前還不忘安慰一下王雨若,只是王雨若對蔣政的安慰表現的甚是平淡,只是不咸不淡的說了聲謝謝。可蔣政似乎沒有感覺到王雨若的冷淡,在路上不斷的傻笑着,問其原因竟然是為了王雨若的那句不咸不淡的謝謝。看來喜歡別人的人都是傻帽這句話是有理可查的。
“老陳,晚上去哪裏聚聚,菲比酒吧怎麼樣?我挺喜歡那裏的勁爆氛圍”,蔣政對着陳新說道。
“晚上恐怕不行,晚上我有約了”。
蔣政雙眼一跳,不懷好意的看着陳新,“說,哪家的妹子?”。
陳新笑了,“我跟孫莫幾年前就是好朋友了你們不會現在都不知道吧”。
“哦,原來是跟他啊!有過耳聞,原來是跟他有約啊!不仗義啊!跟他聚不跟我們聚”。
面對着蔣政的玩笑陳新沒放在心上,只是輕聲一笑,眼看大學校門就在眼前,陳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轉過頭對着三人說道:“你們先進去吧,我還要花幾個小時來打工呢”。
“都開學了你還要打工難道生活有這麼貧困嗎?”,葉柳皺了皺眉毛說道。
陳新看着葉柳笑了笑,望着上京大學的校門,看着不斷的走進走出的學子們,陳新表情突然變得堅定起來,他看着葉柳說道:“看見那些人沒,畢業后我一定過得比他們好,因為我有經歷,有幾年來經營的關係,儘管在你們看來甚是不入流”。
告別了三人以後陳新來到了一家酒吧,這家酒吧其實就是蔣政所說的那家菲比酒吧,陳新是踩着一地的琉璃走進去了,伴隨他的還有震耳欲聾的尖叫。
“嗨,一夜大帥哥,怎麼今天還來上班?”,允諾把一杯酒遞給了一個來消費的**后把盤子環在胸前對着緩緩而來的陳新笑着說道。
陳新在允諾的胸口掃了一眼笑着回答道:“一夜大波妹,貌似今天你很高興嗎?”
允諾對於陳新的調侃絲毫不生氣,對於這個某一天突然出現在眼前卻令人眼前一亮改變的十分迅速且徹底的男人,允諾才發現,原來帥哥就在眼前,故此,一夜大帥哥由此而來。
“當然,我現在可是身價大漲,成功的邁入了萬元俱樂部的門檻,我已經透過大門看到了我光輝燦爛的未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允諾說著手臂升起,在空中揮舞了一下,一臉的燦爛微笑,儘是對未來的憧憬與展望。
所謂的萬元俱樂部就是指個人身家達到了一萬元以上,十幾天前陳新成功的突破了這個大關,現在,允諾也成功的進入到了萬元俱樂部的大門,陳新甚是高興,都是同命運共呼吸的人,當然要敲砸一頓。
想到這陳新嘿嘿的一笑,看着允諾說道:“居然有錢了,不錯,要不明天我替你慶祝一下”。
“好啊!”。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請客,你買單,明天晚上我有空,王家餐館見啊!”,說完后陳新就一溜煙的不見了人影,留下了一臉氣鼓鼓的允諾。
話說允諾可以算是陳新的一知己,兩人在一個孤兒院長大,然後又在一起讀了高中三年,只可惜,一個進了上京,一個乾脆不念了,就在菲比做了賣酒妹,不過幸好有陳新幫襯着,不然允諾一定會堅持不下去的。
允諾看着陳新的背影,她心裏很清楚,他是她生活下去的動力,而她,卻是他的拖油瓶。允諾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昏暗的屋子裏,隱隱的有股霉味在散發著,窗帘是打開的,但卻沒有一絲風,整個屋子彷彿一個獨立的被世界遺棄的空間,充滿了陰暗的灰色色調。
“吱呀”一聲,屋門被人用手輕輕的推開來,只見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皮衣下的男子邁着步子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
這名男子有着蒼白的臉,凹陷的眼睛透露着鋒芒,敏銳已經成為了他身體裏的一部分,就像血液一樣,不死,就會存在。
蒼狼一進入屋子他的鼻子就極不舒服的聳了幾下,他用一隻戴着皮手套的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掃視了一眼屋子后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該死的,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難聞的氣味,昏暗的不見日光的窗戶,靠,那是什麼窗戶,就他.媽的是一擺設,我有沒有走錯房間,不會啊!觀察了這麼久不可能走錯的啊!”。
蒼狼強忍着要嘔吐的感覺,開始打量起了房子,氣味難聞是給人的第一印象,昏暗是這間屋子的主要情緒,破舊幾乎可以成了涵括其屋子的代名詞,就是那難聞的氣味以及那昏暗的色調與其比起來都不能成為這間房子的最主要的關鍵詞。
蒼狼走到已經只有三條腿的桌子前,桌子上擺放着幾本書,有一本正攤開着,顯然這本書昨晚還有人再看,蒼狼拿起那本書看了看封面,是羅曼羅蘭的《名人傳》。
看着書籍的封面蒼狼嘴角詭異的笑了笑,喃喃自語道:“這小子,有搞頭啊!”。
踩着慢步,蒼狼轉過身,只見前方有一個破舊的發黃的木製書架,蒼狼走近書架,一看,不禁莞爾,這個書架是自製的,可惜清晰的看到有敲擊洋釘的痕迹,做工很是粗糙,且因為時間過於長久整個書架已經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這書架上的書籍之多讓蒼狼不禁吃驚,這房子挺小的,但這書倒是挺多的,蒼狼根本不用細數就能估計出這書架上的書籍最起碼不低於一千本。
蒼狼從書架上抽出來一本書,書籍的封面赫然印着卡爾·馬克思的頭像,蒼狼注視了卡爾·馬克思的頭像很久,最後居然吃驚的發現他的眼睛被戳了一個很小的洞,儘管很小,但力度卻很足,直接戳破了十幾頁。
蒼狼不解,翻開書掃了幾眼,發現這本書有很多的註解已經讀者看后的想法,它們貼附在某一頁或是某一個段落後面,很是詳細,很有見地。
蒼狼把書籍原位放進書架里,他以前當過偵察兵,所以並不擔心這間屋子的主人會發現這個書架被人動過,因為蒼狼有自信不讓這間屋子的主人發現。
蒼狼緊接着又抽出了好幾本書,發現每本書都有極其詳細的註解和觀后感,蒼狼看着整個書架,上面的書籍泛着黃色,頁面泛着灰黑色,看到這蒼狼開始頭大了起來,“這是什麼人啊!這麼狂,這麼多書難道都看過”。
不得而知的蒼狼再次來到了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那本羅曼羅蘭的《名人傳》蒼狼笑了笑,“差一點兒把你忘記了”。
蒼狼把《名人傳》攤開,頁面翻到一開始的那一面,按原來的位置放好后蒼狼眼睛一抬,看着桌子上還有一本記事本,蒼狼拿過記事本打開一看,不禁又笑了,只見記事本的開篇寫着這樣一句讓人看起來十分幼稚且可笑的話——從今天起,我的經濟計劃預算表正式實施。
帶着一種若有若無的笑意蒼狼翻開了第二頁,只見上面用日記的形式註明了該天的天氣、星期以及時間,那是2011年六月五號。
蒼狼看着這個頁面上所陳列的2011年六月份的經濟報表,那詳細到毛的數字讓他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留下的只有震驚。
——2011年六月份經濟預算總結如下:房租五百,吃喝水電費三百。
——2011年六月份經濟落實情況總結如下:房租五百,吃喝水電費二百六十七點五毛。
這是一個讓人震撼的總結數據,也是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心酸的數據。
蒼狼彷彿中了某種魔咒,不停的翻着記事本,直到最後一頁,哪一頁顯示的日期是2012年八月三十一日。
房租五百,成了這個記事本中一成不變的數據,而吃喝水電費的費用卻在不斷的變換着,最高沒有超過四百,最低甚至只有一百元。
狂人,強人,瘋狂的一個人,這是蒼狼對陳新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