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胡亥想玩趙高
秦皇大殿之上，身穿黑袍的大臣躬身而立。
胡亥端坐龍椅，眼神中散發著光芒，帝王之氣在他身上展現無餘。
趙高大三角眼內閃爍着一絲不安，秦二世胡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他所始料不及的。他原本的計劃是同歷史一樣的，最終殺掉秦二世自立。可現在這個胡亥明顯要比秦始皇更強，雖然他睿智內斂，但所流露出的王霸之氣卻令人震駭。
丞相李斯，聰明過人。這幾天李斯早就察覺到秦二世胡亥的巨大變化，內心更是巨震。他幾次要進諫胡亥，都趕在他深宮行樂之時。如今看來，胡亥完全發生了質的變化，連續幾天批閱奏摺，萬事親力親為。更是命人把蒙恬從陽周大牢押回，更是連番審理了蒙毅幾次。這還是從前的胡亥嗎？李斯自問。
“朕聞大澤鄉流寇蜂起，你們身為朝廷重臣，可有對策？”胡亥望着一群朝臣，貌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眾臣沉默良久。
趙高偷偷的向身後使了個眼色。他的女婿咸陽令閻樂立刻向前一步奏道：“陛下，大澤鄉流寇不過是小股蟊賊，不足掛齒。不知這奏摺是誰奉上？”
“呵呵，是誰寫的奏摺有什麼關係么？”胡亥面帶微笑，心中卻泛起冷意。在大清，哪裏有臣子敢直接問皇帝奏摺的問題？這閻樂作死不成？
“以小股蟊賊亂陛下視聽，此人該誅。”閻樂臉上肌肉都跟着一抽。
“是啊，陛下，這等小事化大的賊臣若不除掉，國無寧日。”一個鬍子老長，頭髮花白的老者向前一步附和道。在他之後，立刻有更多人附和。
這些都是趙高安排好的，他要看看這個給他巨大心理壓力的胡亥到底會怎麼處理這事兒。
群臣的表現，胡亥早就想到，眼神陰冷的一掃李斯，沉聲問道：“丞相大人，你說呢？”
他語氣不善，李斯立刻跪下，板起乾瘦的臉高聲說道：“陛下，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大澤鄉流寇無論是否蟊賊，只要觸犯了大秦鐵律，都應該以最嚴厲的手段處置。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涉及到江山社稷之事，定要防微杜漸，不可大意。”
滿意的看了李斯一眼，胡亥掃了那些站出來同閻樂口執一詞的人，冷哼一聲道：“你們身為大秦骨鯁之臣，卻不思報國。你們好好聽聽，李斯的話才是誅心之言。防微杜漸，敢於范我大秦天威之人，必須剷除。敢於做我大秦蛀蟲之人，必須滅之。”
在他聲色俱厲的口氣下，那些站出來說話的大臣立刻長跪叩頭。
胡亥面帶鄙夷的看了那些大臣一眼，厲聲說道：“朕要的是能保大秦萬代流傳的名臣，而不是你們這些昏庸誤國的窩囊廢。陳炳。”
“在。”大殿之外，陳炳已經帶領十幾個大內侍衛等候多時。
“就在這大殿之上，處置了這些國之蛀蟲。”胡亥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今天要在大殿之上瞬間開殺，要一擊而震懾敵膽。
下面跪着的十幾個大臣立刻大亂，有的癱軟在地，哀呼求饒。有的則慌不擇路，想跑出大殿。更有兩人站到閻樂身邊，自持勇武，想要衝出去。
只是胡亥早有準備，挑選的侍衛都是平日被趙高排擠身手又好的。刀光閃爍間，幾個慌不擇路的朝臣已經身首異處，大殿之上瞬間飄出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
癱軟在地上的幾人更是屎尿齊流，更有膽小的竟然暈厥過去，在昏死中做了陳炳的刀頭鬼。先前那個鬚髮花白的老頭此刻也癱軟在地，眼睛望着趙高，嘴裏低呼道：“大人，救命。”
這一刻來的突然，趙高的皇宮內線從未給他皇帝要大開殺戒的消息，否則他定然早作準備，不會如此狼狽。此時他哪有心思管這個該死的糟老頭子。
一個侍衛大刀一揮，把那老臣攔腰斬斷。老頭慘呼一聲，腸子和着鮮血從腹腔流出。他半截身子兀自向前爬了幾尺才抽搐着死去。在他身後，一條觸目驚心的腰粗血痕震懾眾人。
閻樂和他身邊的兩個武將幾乎在沒有反抗的瞬間就被十幾個大內侍衛包圍。
“昏君，整個咸陽的軍隊看不到我就會嘩變。你若想平安做個皇帝，最好放了我。”事已至此，閻樂索性亮出了底牌。
血腥瀰漫的大殿中，胡亥眼神掃了一下噤若寒蟬的眾臣和冷靜站立的趙高，嘴角帶着一絲玩味對閻樂說道：“咸陽令，閻樂。的確有調動整個咸陽守兵的權力。不過你憑什麼說沒有你的出現，我大秦軍隊就會嘩變？”
閻樂面色猙獰的道：“整個咸陽的軍中將領，大半是我的至交。若我有三長兩短，他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呵呵哼哼。”胡亥的笑聲漸漸轉冷，向著眾位大臣說道：“你們給朕看清了，變亂何止在大澤鄉？就是在這咸陽城中，在天子腳下朕的眼皮子底下，朕親自封的咸陽令都存着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胡亥的臉色轉青，冷聲道：“你們不是說朕殺戮過重嗎？朕今天就殺給你們看。陳炳，你還等什麼？”最後幾乎向著陳炳咆哮起來。
陳炳好不猶豫的一刀刺入閻樂的胸口，大內侍衛的武功豈是閻樂這種武官所能抗衡的？刀尖從他後背透出，一股血箭順着刀上的血槽噴涌而出。
“你，你當真，敢殺我。”閻樂顫抖着手，想指向秦二世，卻再無力氣。
“這是你在咸陽守軍中的心腹。”陳炳冷冷的把一個人頭扔到閻樂面前。這人面目猙獰，圓睜的雙眼中還流露着一絲不甘。與此同時，十幾個大內侍衛都從身後拿出人頭，仍在閻樂身前。這些人頭赫然都是閻樂的親信，各個面目猙獰，被人齊脖斬下，有的血還未凝固，顯然是新死不久。
“你可以瞑目了。”陳炳手臂用力，長刀向下，直接豁開了閻樂的胸腔。鮮血內臟帶着熱氣從他的胸腔流落了大殿一地。
一旁心理素質不好的朝臣都顏面不敢觀看，更有甚者嘔吐不止。這些養尊處優的權貴大人何時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餘下兩人也在瞬間被這些大內侍衛輕鬆殺死，大殿上沉靜的怕人。
胡亥滿意的看了看陳炳弄出的血腥聲勢，他心中在冷笑。在大清做黃帝，他有老祖母，有摯愛的蘇嘛拉姑，更有大清列祖烈宗打下的江山，讓他不能肆無忌憚的做事。可是在這個大秦，自己可以說是無親無故，無牽無掛。殺閥果決，快意做皇帝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秦皇漢武，這個稱呼恐怕因為他愛新覺羅玄燁的到來將不復存在於後世。因為有他在這大秦，不論是劉邦還是項羽，都要臣服於他。陳涉，吳廣不過是跳樑小丑，想必此刻章邯已經帶着驪山的刑徒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胡亥眼神透過瀰漫於大殿的血腥，彷彿看到了陳涉、吳廣的敗亡。他在內心中暗道：陳涉啊陳涉，你給朕多堅持一下。等朕收拾好了大秦的朝廷，朕要親征，到那時在和你們這些跳樑小丑，絕代梟雄來個正面對決。
“臣馮劫，參見陛下。”馮劫急匆匆的走進大殿，完全無視大殿中橫七豎八的屍身，一把跪在血泊中大聲說道：“陛下，咸陽守軍已經宣誓效忠陛下。”
胡亥眼神中一絲滿意稍縱即逝，淡定的道：“朕給你記下大功一件。”說著掃視了趙高一眼，他沒有立刻動趙高。貓捉耗子總是玩夠了才殺，胡亥想玩趙高。
犀利的眼神最終定在了李斯身上，胡亥面無表情的道：“李斯來望夷宮見朕，你們可以退了。好好給朕想想怎麼精忠報國。”他最後這句話仿若炸雷，在那些噤若寒蟬的大臣耳中炸響，直傳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