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親征1
[正文]第十三章親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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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滅趙高的第二天，李斯便按照胡亥承諾的，擬好了旨意，遞交皇帝御覽。他本是法家人物，如此大赦天下，削減繁冗複雜的法律條文簡直是一種莫大的精神折磨。
胡亥也是故意讓李斯做這件事情，他知道，這個李斯的性格不好好的磨一磨，對日後的安排是絕對不能放心的。‘在倉之鼠，在廁之鼠’想着李斯這個流傳千古的世界觀，胡亥搖頭微笑。在倉在廁，還不都是鼠。李斯雖然愛慕名利虛榮，但尚可用。
看了看李斯的擬的旨意，幾乎都是胡亥本身的意思。滿意的點了點頭，胡亥吩咐道：“照這個旨意，頒佈天下。”
“諾。”李斯答應着。
“還有，如今天下大亂，好多事情放在左右二位丞相身上，恐怕不能勝任。朕要成立一個單獨決策的機構。”胡亥沉吟了一下道：“就叫軍機處吧。”
李斯躬身道：“陛下聖明，這軍機處是否總領大秦軍政要務。”
胡亥點了點頭，道：“如今大秦內憂外患，北有匈奴冒頓單于虎視眈眈，趙佗征討嶺南的大秦軍隊也早無聲息。如今中原之地賊寇風起，這軍機處就先集中處理軍情要務。至於你和馮去疾仍任丞相之職。馮去疾忠厚仁義，還是處理日常政務。至於你，就到朕的軍機處來，幫朕分憂。”
“謝陛下。”李斯立刻跪下磕頭。他雖然不知道軍機處具體要做什麼，但久在皇上身邊，好處定是斷斷不少。
胡亥滿意的看着李斯的表現，道：“軍機處人不需要太多，蒙恬算一個。蒙毅更適合處理政務，讓他幫你分擔一點。這樣，軍機處暫時只你、蒙恬，還有優旃。”
“優旃？”李斯疑問了一下，旋即趕忙施禮道：“諾。”
胡亥掃了李斯一眼，笑道：“你不了解優旃，他雖為弄臣，卻有國士之風。斷不能以貌取人。”
“諾。”雖然對二世皇帝的話不能相信，但李斯還是恭敬的答應。
“蒙恬回來，北方邊陲恐怕並不穩定。給王離一道旨意，讓他嚴守邊關，防止匈奴入侵。”胡亥權衡了一下道。他不能放蒙恬回邊關，因為這個老將並未真心臣服。若放回邊關，一切尚未變數，胡亥不想冒險。眼下的大秦禁不起任何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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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和馮去疾很快把胡亥吩咐的事情辦的恰到好處。
胡亥這半月向嶺南趙佗的大軍派去了幾波朝廷的使者。雖然他從史書上知道趙佗在嶺南自立為南越王，最終歸漢。可是自己堂堂大清皇帝都能出現在秦朝，這個歷史說不定也有變數。
軍機處在胡亥的授意下，很快成立。辦公地點設立在甘泉宮，二世皇帝原來的寢殿略作修改就成為辦公之地。成員也只有三人，蒙恬、李斯和優旃。
最初優旃百般推諉，說自己是個弄臣，本是下賤之人，不便在朝堂上往來。但胡亥堅決要求下，他勉強答應，並稱一旦有德高望重的賢才，自己立刻讓位。對於優旃的要求，胡亥苦笑答應。比起李斯的貪慕富貴虛榮，優旃簡直高明太多。
其實說白了，胡亥成立這個軍機處，只是為了能夠讓蒙恬這個被稱為“天下第一名將”的人為自己獻計獻策，至於李斯和優旃于軍事根本不懂，只是為了平衡軍機處權力的棋子。
蒙毅和馮去疾分別執掌政務，也是胡亥平衡朝廷勢力的一股手段。馮去疾和李斯交好，而蒙毅正直，看不起李斯為人，進而厭屋及烏，對馮去疾也並不認同。
胡亥把蒙毅從大牢放出，他自然要好好表現，爭取二世皇帝的好感。蒙毅天性聰明，是文官中最了不起的人。為了防止蒙毅結黨營私，胡亥便選擇了中心無二，儒雅仁義，但能力一般的馮去疾來平衡權柄。這樣他才能放心的去整治這個千瘡百孔的大秦。
就在今日，八百里加急軍報直接送入咸陽宮中。
當時胡亥正在早朝，自從德政頒佈之後，大秦那些尚未發生動亂的郡縣，百姓情緒平復了許多。御史稟報說由於秋雨使得渭水暴漲，沿岸兩側居民顆粒無收。
蒙毅正在向胡亥稟報賑災事宜，就在這個時候，八百里加急軍報來到：陳涉部下流寇周文帥數十萬大軍越過函谷關，直抵戲水，據先皇的驪山陵墓不過十里。
這戰報不啻當頭驚雷，震的偌大咸陽宮幾乎搖了一搖。
胡亥雖然心裏有準備，但這周文來的也太快了些。
“章邯何在？”胡亥問道。
御史司馬欣上前一步道：“章邯正在咸陽城外整頓那些死囚雜役。”
沉吟了一下，胡亥起身，叫陳炳備車。回身道：“你們都跟朕來。”
眾臣以為胡亥要去章邯大營勞軍，都緊跟在皇帝車架之後。
車輪咕咕的前行，方向卻不是章邯的大營，而是宗廟。
有秦以來，歷代贏姓王侯國君都在宗廟中供奉着。每逢節日或者國家大事，歷代國王皇帝都會來這裏祭祀先祖。
進入大秦宗廟，穿越過來的胡亥第一次被裏面那股滄桑的氣息所震撼。原來的胡亥只是每日玩樂，即使來宗廟祭祀也是浮皮潦草，略作形式即可。
現在的胡亥，進入宗廟立刻雙膝跪地。他身後，所有的大臣也立刻跪下。
只聽胡亥大聲道：“列祖列宗在上，如今你們曾今為之奮鬥的大秦正在風雨飄搖之際。賊兵已然打到我宗廟門口，就要毀我祭祀，滅我社稷。不肖子孫胡亥原列祖列宗餘威護佑大秦，讓我旗開得勝，滅掉反賊，成大秦千秋不敗的基業。”說著，深深叩頭。
眾臣在他身後，高呼萬歲，也跟着磕頭。
胡亥祭祀完先祖，就在宗廟之前轉身面對朝臣大聲道：“如今流寇已進戲水，朕要親征，剿滅他們，揚我大秦國威。”他這話說的慷慨激昂。
一些老成持重之臣立刻跪倒在地，有的高呼：“皇上使不得。貴為天子，怎能親冒疾矢。”
有的垂淚道：“陛下為大秦江山計，應該以龍體為重，不可前往。”
“金枝玉葉，怎可親臨殺戮之地。陛下不可。”
一時間，反對之聲不絕於耳。
胡亥一擺手，大聲道：“如今流寇四起，國將不國。朕為一國之君，豈能坐視不管。朕意已決，必然親征。李斯，擬旨。”
“諾。”李斯躬身道。
胡亥果斷道：“朕親征其間，一切國務事宜交給蒙毅和馮去疾處理，大事由二人直接八百里加急報給朕。軍機處大臣李斯、蒙恬、優旃隨朕親征。”
曾經帶兵一掃六國的老將之一李信已經鬚髮皆白，顫巍着身子指着李斯吼道：“李斯，你若擬旨，便是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大秦歷代先王。皇上你不能不顧龍體啊！”一些大秦老輩功臣立刻隨着李信哭着喊着不讓胡亥親征。
大秦以法家之術得天下，歷代君王只重霸道。這些老臣宿將因為老而無用都被帝王遺忘，自從胡亥被穿越后，深知這種做法不是王道所為。便把這些老臣宿將通通請回，給予厚待。是以，這些老臣對胡亥倒是頗有好感。
“你們的一片心，朕領了。親征，不可改變。”胡亥雙手握拳，眼中寒芒閃爍。好容易到了一個亂世，朕怎麼能夠和這些歷史名將謀臣擦肩而過。大清朕今生不能好好治理，大秦，朕定要力挽狂瀾。
想到這，胡亥大聲道：“傳旨章邯，朕要帶着他的麾下，親征陳涉。”
秋風陣陣，颳得軍中大旗獵獵招展。
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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