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抓了現行
“唐求,你個混球!”
隨着一聲嬌叱,一隻玉臂高高抬起來,拍在唐求的後腦勺上。
唐求本能地一抓,便結結實實地逮到那隻手。覺得那隻手軟玉溫香,十分柔和,忍不住便想逗她:“打吧,往這裏打…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痛快,你放心,我不會躲的!”
他說的很光棍。
可是薛小鮮的手被他握得那麼緊,想打也打不着啊?
一邊說,還很不老實地捏捏摸摸。到底是女孩子的手,又細膩又光滑,要不然為什麼無論多大的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女人呢?
看他作大義凜然狀,薛小鮮又羞又惱,趕緊抽回她的手----人家女孩子的手哪是他這樣褻玩的?
“去你的!”
說這樣說,卻偏偏發作不得。知道他是人來瘋的性子,她要是有所表示,正中他的下懷,才不傻呢。
這段時間他有點反常,原本見了女生連話都說不利索的,竟然對自己有說有笑起來,還…
還在自己午休的時候把自己的肩帶抽出來再彈回去,他說聽着“啪”的一聲很好玩!
不說男女授受不親吧,都是十八歲即將畢業的高中生了,做事都不知道避忌----雖然自己好像在心裏面並沒有什麼不高興。
唐求卻更高興起來。重生兩天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戲耍薛小鮮了。看似每次都讓她生氣,卻總是高高揚起,輕輕放下。時間久了,他也痞了,甚至連躲都不躲。
被美女打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一般人求都求不來,為什麼還要躲?
曾經在這個年紀不懂,經過被社會的摔打后,他知道這才是男生的至光時刻。這種美女不趁現在好騙的時候上下其手,等到進入社會,同樣的動作就是揩油,有很大的被抽風險的;即使對方不告你騷擾,那也得你和她的關係很親密才行。
“騷蕊,騷蕊,我只是試試它的鬆緊性怎麼樣,誰知道會彈得那麼響?”唐求完全沒有惡作劇被發現的罪惡感,反而振振有詞地為自己辯解。
戲耍美女的感覺真好!
薛小鮮便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落在唐求的眼裏是氣咻咻的很可愛。
烈女怕纏郎,何況她和唐求的關係本來就很好。
坐在旁邊不遠處的趙磊看在眼裏,露出不爽的表情,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他的跟班小弟秦貴為其打抱不平:“特么的,好菜都讓豬拱了!”
趙磊並不認同:“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他的聲音大了些,以至於嬉笑中的唐求都聽到了。礙着薛小鮮在身邊不好發作,他還是轉過頭,冷笑着向趙磊的方向吹起了口哨。
哥們,這塊肉我是吃定了!
你老爸是廠長又怎麼樣?換作以前,哥可能怕你覺得你有多了不起。但是現在,兩世為人之後,在那種一眼望穿他們人生軌跡之後,於是一切都是小兒科。
哥來了,這個世界就變了,將來都要重新洗牌!
然後他的得意沒持續三秒,便從走廊邊的窗戶里探出一個頭來:“唐求,你不想上進也不要耽誤小鮮同學啊!出來!”
於是各種聲音戛然而止,秦貴和趙磊都樂得看笑話。讓你嘚瑟,碰到陸老媽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陸老媽子,是班主任陸老師的外號,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老太婆么。在運上,老媽子就是老太婆的方言說法。
可是此老太婆不比她人,在運上八中是個危險的存在,尤其對唐求、趙磊、秦貴之類的學渣而言更是如此。作為老資格的老師,她教過唐求的老爸、趙磊的媽媽、秦貴的幾個叔伯…治服他們這些小輩是分分鐘的事。
再兼任了高三(3)班的班主任之後,她的權柄就更大了:罰站、寫檢討、留課、請家長…手段多多,三班的幾個學渣都是怕得要死。
不過她對薛小鮮之類的學霸卻又如春天般的溫暖,不但平時在學習生活上噓寒問暖,對她們的保護也是無微不至的,特別是在預防被趙磊之流的騷擾上更是如此。
好學生都是老師的寶。
唐求犯在她手上,呵呵,有好瞧的了。
看着唐求耷拉着腦袋走出去,薛小鮮很擔心地看着他。只是快到門口、陸老師瞅不見的地方,唐求向她露出一切盡在我手的眼神,讓她把擔心咽回了肚子裏。
這種壞蛋,我擔心他幹什麼?
可是,仍然不希望他被老師教訓呢。
走廊上,陸老師對唐求的表現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唐求啊,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離考試不到一百天了?以你現在的成績和學習態度,你覺得你能考上…本科我根本就沒想過,就是大專你能考上就阿彌陀佛了!難不成你要去讀中專?”
90年代的高中,考得好了可以上本科、專科,考得不好的,要麼復讀,要麼下來提前見識社會的殘酷。當然還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讀中專。
只是人家中專是初中考進去的,高中生進去,名聲就不太好罷了。當然,比起沒學上,聊勝於無嘛。
“你不能和趙磊他們一樣混啊----他家裏有錢,讀不好書照樣混一輩子,你怎麼辦?讓你老爸養你嗎?”
她的話說得很重,但話糙理不糙。
趙磊的老爸是縣裏有名的企業家,掌管縣裏最出名的電子廠長達十幾年,運上縣裏第一輛奔馳車就是他們家買的。
一輛車要幾十萬,對當時一直掙扎着要擠身進入小康行列的唐求老爸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彷彿它燒的不是油,而是錢!
唐求耷拉着頭,狀似很認真地聽她的教誨,心裏卻大大的不以為然。
如果他是曾經的唐求,那也就老老實實地挨訓了,然後繼續他的嬉皮笑臉,直到明白要發憤圖強的時候為時已晚。好在最終在當年考入一所大專學校,儘管是剛好卡在分數線上。
這還是他底子不錯,又突擊努力兩個月的結果,不然的話,以他那時的學習狀態,有極大概率下來和老爸一起學泥瓦匠,不,子承父業。
順便說一句,唐求的老爸是個小包工頭,就是做那種在農村給人起個房子搭個院牆之類的小工程。說是包工頭,只是因為他眼活也能攬活,需要的時候能找到瓦工泥匠工而已,並不能給家庭帶來經濟上質的飛躍。
考慮到還有一個剛上班的姐姐和一個即將讀高一的妹妹,收入只夠生活而已。
現在不一樣了。對於人生,他已經有了幡然醒悟的認識,從而在境界上也有了巨大的提升。這一切,在別人還沒意識到時,薛小鮮卻已經最先感覺出來。
最直觀的一條是,他那麼內向的一個人,以前和班上其她女生說話都會臉紅,現在竟敢越來越多地盯着自己的大長腿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