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晴天霹靂
溫宛如泄了氣般,虛脫的坐在地上,「許嬤嬤,我不學了,你也累了,休息會吧。」
許嬤嬤使勁拍了下桌面,道:「不學了?你這才一個時辰,這麼快就累了?」她拿起桌面上連綿沁的茶,細細品嘗一味。
溫宛緩緩起身,跌跌的走到許嬤嬤的跟前,「許嬤嬤,讓我休息會吧。」她撅起嘴,連連錘着她的肩膀。
「不行。」誰知,許嬤嬤一句話,就打斷了溫宛所有的僥倖心理。
呵呵......不讓我休息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溫宛在咽喉里冷笑。
「啪!」許嬤嬤的腳一下子就貼近了溫宛的大腿,疼痛感蔓延至全身。
溫宛微笑,「許嬤嬤,你可真是好力道。」她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怨氣。
許嬤嬤並未察覺,又細細品了口茶,溫宛眼神閃過一絲精明的神色,隨即,有力的腳似乎用了一些巧勁,木椅頓時就四分五裂了。
許嬤嬤從木椅上摔了下來,滾燙的茶水蓋在她蒼老的面容上。
「二夫人.......」她氣的伸出顫着發抖的手指,眼眸騰上一絲血紅,指着溫宛往前奔跑的身影。
溫宛頭也不回,一往直前,連綿自然要跟着主子的。
連綿喘着大氣,「主子,這可是許嬤嬤啊。」她的臉上如同漆黑的夜空。
溫宛噗呲笑了聲,腳步越來越快,「我讓你準備的鞋有沒有?」
連綿低首一看,溫宛赤裸着腳與石頭間摩擦,有了些血痕,連忙答道:「主子,翻出了牆就有了。」
不愧是個好奴才,辦事這麼給力。
溫宛輕而易舉的翻過牆,當初在鄉下,她也是如此,如今連綿也隨了她的性子,學會翻牆了。
她快速穿好平底的鞋子,頭上手上的首飾都一一脫落,「主子,這萬萬不可啊。」連綿十分急躁,哪有宮裏人不戴這些首飾的。
溫宛從衣間掏出麻袋,銀子碰撞的聲音嘎吱作響,笑了笑,「有這個就行了,剩下的你也別管了。」
連綿雖然生氣,但是出都出來,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只好硬着頭皮,緊跟着溫宛。
繁榮街......
沒想到這裏居然有這麼多東西啊,還是聞所未聞的,溫宛不禁感概道。
「主子,看糖人。」連綿見糖人很是好奇,忍不住叫出了聲。
在宮裏,婢女一般是不能亂說話的,如果是不好的主子,很有可能迎來殺身之禍,可是溫宛,不會講究那麼多的。
「你想吃?」溫宛面容浮現微笑,也對糖人產生了好氣,在鄉下,這個東西不可能會有的。
連綿輕輕點頭。
溫宛疾步走到了賣糖人的商人面前,「小姐,買個嗎?」商人拿起一個糖人。:
溫宛笑道:「給我來兩個吧,這些銀子應該夠吧。」說著,就抓起一大步銀子,放在木板上。
商販的眼睛一亮,如同黑水晶般閃耀着,雙手捧起銀子,「謝謝小姐,肯定夠。」
溫宛乾脆利落的拿起糖人,一個遞給連綿。
「主子,兩個糖人,不需要那麼多銀子吧,都夠買件衣裳了。」連綿湊到溫宛的耳邊,如下咒語般輕輕喃道。
溫宛嘴角勾起,「你怎麼不跟我說啊,算了,給都給了。」她手裏掂量着已經去了半袋的銀子,心裏難免有些心疼。
「你幫我去辦件事。」熟悉的聲音從溫宛的跟前揚起,她嚇得連連躲到角落的縫隙里。
連綿被溫宛的身體擋住,什麼也看不見,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主子,誰呀?」
溫宛拍了下連綿的腦袋,她說:「衛明啊,他怎
么會在這裏啊。」
這會溫宛跟失了魂似的,美眸直勾勾的盯着衛明。
連綿臉上如同清晨綻起的鮮花,「主子,你這是做賊心虛啊。」她忍俊不禁。
溫宛聽了,笑道:「別說話了。」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如空氣般。
真是做賊心虛啊,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只見衛明嘴唇動了動,一下子就離開了,溫宛忐忑的心終於放下了。
溫宛輕拍沾染衣袖上的灰,「主子,我們現在去哪啊?」連綿也跟着起身,美眸一抬。
「回府吧。」溫宛似乎已經不敢走動了,要是被衛明抓了個正着,那可比死還要還要難看的。
她扔下手中的糖人,微步走去。
「主子,你不吃嗎?」連綿覺得有些心疼,好好的一個糖人就這麼糟蹋了。「你要吃以後再給你買。」溫宛的話語變得堅定,似乎有些心事。
這好端端的怕什麼啊,真是越來越不懂主子的意思了,可憐了這糖人。
連綿思考的瞬間,溫宛已經走了老遠,叫道:「主子,你等等我啊。」
此時的衛王府,就像晴天霹靂似的。
「衛大人,你可要為奴才評評理啊,二夫人那麼囂張跋扈,你看看我的臉。」帶過無數的許嬤嬤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目中無人的丫頭,雪白的臉龐紅了半張臉,還有些水腫。
「真是欺人太甚。」衛明怒氣指數逐漸升高,把手上的茶杯重重的砸向桌面,茶水濺出,惡狠狠的喃道。
隨即,「來人,找太醫幫許嬤嬤治傷,二夫人呢,去哪了?」他的話語像是一把寒冷刺骨的劍鋒,刺穿胸膛。
衛明的貼身侍衛,梵余,彎着腰走向前,「如今二夫人已經在府外了。」他說的弱弱的,生怕驚擾了衛明。
「來的正好。」衛明尖銳的牙齒緩緩陷入紅潤的嘴唇,怒氣在黝黑的瞳孔里熊熊燃燒。
這丫頭我不去找你,你倒是送上門來了。
溫宛才剛剛走到了府外,就瞧見衛明板着一張臉走來,臉色十分難看。
她不畏懼,快速走向前,想要從他的身邊繞過,誰知,一雙有力的大手陷入她柔軟的肩膀,疼痛感蔓延至她的大腦。
「痛啊,你快放手吧。」溫宛的素手想要拉起他的手掌,可惜力度太小了。
衛明冷哼一聲,「你也知道痛?你可知錯?」他的話語像是千年冰霜,飄飄悠悠的降落在溫宛的心間。
「錯?何錯之有?」很顯然她根本不知道,還擺出一副自以為是,讓人討厭的嘴臉。
不知道錯,鄉下來的野丫頭,難道不知道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能遷怒別人嗎?
衛明唇邊勾起淡淡的笑意,「許嬤嬤的臉是你乾的吧。」他冰冷的眼眸射入駭人的目光,直直打入她的嬌軀。
「許嬤嬤,許嬤嬤怎麼了嗎?」溫宛迎上他寒冷的目光,詢問道。
衛明聲音似乎大了許多,震耳欲聾,「許嬤嬤的臉難道不是你乾的嗎?」
溫宛推開他的手,「許嬤嬤,什麼許嬤嬤,她自己摔倒了還來怪我。」說著,前腳邁出。
「站住。」衛明的話語如針般,使溫宛停住了腳跟。
她扭過頭,「還有事?」
真是不知廉恥的女人,做錯了事情還不承認。
「從今日起,二夫人不得踏出房門一步,等到什麼時候反省好了,再考慮出來。」衛明穩住臉上的情緒,對下面的奴才喊道。
「你......」溫宛有些惱火,不放她出來對她來說如同自殺,等着瞧吧,我會出去的。
她給衛明使了個眼色,又想耍什麼花招?想看
看你到底還有什麼本事,衛明暗想着。
「聽清楚了嗎?」衛明避開溫宛的目光。
連綿彎下身,道:「聽清楚了。」
溫宛回到屋裏,就有人把房門關上了,還上着鎖。
「衛明,有本事你跟我決鬥啊,跟我玩這招。」溫宛不甘心,用腳狠狠的踢了下門,扯着嗓子喊道。
連綿連忙走向前,清秀的面容也染上一層不安,「主子,這幾天你消停會吧。」
消停,這讓我怎麼消停啊,這裏是衛王府,不是鳥籠,把我困在這裏有何居心,不就是個許嬤嬤嗎?
溫宛迅速坐在床上,「我一定會出去的。」她說的話語間充滿了怨恨。
別看是小小的衛王府,水也是很深的,許嬤嬤好歹皇后都要讓她三分,這會被溫宛欺負到頭上去了,皇上沒有降罪已經算是萬幸了,可是溫宛怎麼會知道呢?
「主子,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連綿見溫宛如此惱怒,當然是站在她的立場上了。
她微微眯起雙眼,似乎心情好了許多,緩緩躺在鬆軟的棉被上。
「主子,你有辦法了?」連綿的面容綻起一抹清笑。
夜晚,柔和的月光稀稀落落的灑在屋頂上,緊鎖着的房門也終於打開。
「二夫人,吃飯了。」奴才幫溫宛把飯拿了過來,輕輕的放在桌上。
溫宛背對着奴才,一言不發。
「二夫人,你吃吧,奴才先行告退了。」他覺得這裏有些寒冷,溫宛背挺直的坐在床上,連側臉都看不見。
奴才腳步輕輕,退出了房門。
「少爺,二夫人如今正在面壁思過呢。」衛明剛剛好經過溫宛的屋子,剛剛送飯的奴才多言了一句。
面壁思過,沒想到這丫頭還會知錯。
衛明聽了心情大好,腳步豪邁的走去,「好,我去看看。」
「嘎吱。」溫宛的房門打開了,正如奴才所說的,溫宛正在面壁思過。
衛明坐在木椅上,喝了口冰冷的香茶,經過時間的推移,茶香未去。
他輕啟紅唇,開口道:「你知道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