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天生殺手
寒蘇正要推動輪椅,溫姒走過去幫寒蘇推椅,看到寒蘇毛絨絨的後腦勺,溫姒語氣也不由得溫柔許多:「師兄,路有些不便,我推你過去。」
寒蘇冷若冰霜,一路聽着溫姒講解,終於到了目的地。
寒蘇看着牢房周圍,沒有什麼異樣,現場保留得很好,自從犯人被劫走,這裏都被溫姒下令不要動。寒蘇的目光環視一周以後,最終落在了先前溫宛所躺之地處。
溫姒一直注意着寒蘇,見到寒蘇的視線定格在那處,不由得繼續解釋:
「那日,我審問無果,只得行刑,結果她硬是一句話也不吭。
當時無奈,我就直接讓人把她丟在這裏了。對了師兄,她身上有個花型胎記還真的非常詭異,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還能發光的。」
說到這裏,溫姒似乎是感覺了寒蘇的不對,忍不住問:「師兄,這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你可有看清楚是什麼花嗎?」寒蘇淡淡問。
溫姒聞言,仔細想了想,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這才開口說:「……好像是曼珠沙華那樣的吧…」
「怎麼了?師兄?」
寒蘇看了一眼溫姒,心想關於星君的事情也只有他和師傅知道,師傅既然沒有告訴其他人,他也不多事。
把輪椅轉了一個方向,只留給溫姒一個背影。
「你把那個人的模樣畫出來,交給師傅。」溫姒武功雖然不行,但是畫作天賦極強,這麼簡單的事情交給溫姒是再容易不過了。
溫姒正要追問的時候,可是寒蘇早就已經利用內力推着輪椅離開了這裏,快得溫姒呼吸都來不及替換。
怔怔的看着那抹如煙消散的背影,有一些落寞地扶着牆壁。還是牢役有事來報,溫姒這才恢復原本神色。
古色古香的小屋裏用幔帳拉開做以裝飾,簡單的擺設一些物件。此時的寒氣只感覺心口一直有一股熱氣在環繞全身。
漸漸的,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一雙小手緊緊地攥緊,眉毛扭曲的緊皺到一起,小臉通紅,額角的汗水順着臉頰低落下來,渾身冒出的虛汗已經將衣衫浸濕了。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陡然睜開眼,溫宛有些急促的翻身坐起,狠狠地呼吸着,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就被一個陌生的懷抱緊緊地抱住。
好不容易要呼吸到的新鮮空氣就這樣被阻絕,眼前的人抱的太緊,以至於溫宛的呼吸有些困難。
她剛要出手推開,卻聽到抱住她的人略帶擔憂的聲音:「兮兒,你終於醒了。」
此時,溫宛也算是清清楚楚看清楚自己身處何地。
這個地方是……
溫宛皺皺眉,看着眼前的環境,眉頭一皺,這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
她可是沒有忘記,自己穿越過來第一次有感覺是在大牢裏,身上的狼狽就算是前世也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她現在應該是穿越了,在那次事故中她不但沒有死掉,反而因為打開的蟲洞引起的爆炸穿越了。初步鑒定,她的魂魄是附身在別人的身上。
只不過,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朝代,為了不引起原身親近之人的懷疑,她必須弄清楚身邊的一切事。
「別把我抱緊了,我……我出不了氣了。」溫宛皺緊眉頭,小臉逼紅,還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對不起。兮兒,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激動了。」
淺澄面色泛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平時冷絕的神色在此刻猝然不安。
他們卧底的身份被揭穿了,被關入了地牢中,如果不是公子相救,那麼此時恐怕就連性命都很難保住。
回
來領完懲罰,受十七刀刀片之刑,背後一片模糊,汗水也是流得滿頭都是,幸得公子念及舊情,她才苟延殘喘到了今天。
因為救命葯被溫宛吃了,公子取了溫宛的一碗血做了研究,現在的溫宛可是個寶貝,血能救人亦能百毒不侵。唯恐溫宛受難,淺澄才懇請公子隱瞞此事。
溫宛一直昏迷不醒,她在她身旁守了一個月,她才醒了。然後,就是大家看到的情景。
溫宛面無表情的注視着淺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人跟原身可謂是親近得很,要不然也不會冒險救她。
溫宛不說一句,直接掀開被子就準備下床,結果腳剛一落地,渾身一軟,身子一個踉蹌,還好淺澄反應及時,接住了溫宛,才沒有讓她狼狽摔地。
環抱住溫宛的細腰,溫宛整個腦袋都埋頭於淺澄的脖頸間,泛着的味道不是女子的香氣,而是一抹永遠也抹不掉的淡淡死人味。
這讓溫宛莫名的對她產生了疑惑。
「你身體還沒有恢復,千萬別逞強。公子那裏我跟他說了,他准許你醒來可以休養一段日子。」淺澄把溫宛扶回床上,絮絮念叨着。
溫宛一雙眸子盯着淺澄,淺澄抬頭便看見了:「我失憶了。」
她啊不喜歡彎彎繞繞,直接說一個結果,省時省力。
不看淺澄幾秒的獃滯,溫宛依舊端正面無表情的倚躺在床頭。
「你,你失憶了?」淺澄不確定的重複了溫宛的話,紅唇半張着。
溫宛微微額首,表情依舊沒有改變。
用溫宛的話來說,就是表情太過於費力,殭屍臉是是最好的選擇。
淺澄總感覺面前這位自小看到大的妹妹有一些不一樣了,明明就是這個人,雖然以前的那個溫宛也是沉默寡言,對待任何事情都是冷漠不關心的樣子,但是……此刻面前的這個人,卻能帶給她一種說不出來的嚴肅冷酷。
說到底,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情緒不外露,渾身氣息冷絕。
但是,淺澄心裏面卻在莫名擔憂着。越去想腦袋就是昏沉的疼痛,索性,淺澄揮開腦中的想法,全心面對面前的溫宛。
這具身體的原主代號七,在六歲的時候就獨身昏迷在荒野,還是淺澄在一次出行任務的時候撿回來的。
除此之外,原身的身世成謎,誰也不清楚,不過出現在那個時候,應該也只不過是落難之人。
那時候的淺澄僅僅十三歲,就已經是所有孩子中的翹楚,被玉箏眼中,提拔為貼身侍女,自此以後,淺澄有了自己的名字,不再是冷冰冰的代號。
這一生,淺澄最敬佩的人是玉箏,最疼愛的人是溫宛。把溫宛看作是妹妹的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出行的任務也是她百般確認無誤后才讓她去做。
或許是把她看作是彌補,也或者什麼別的因素也沒有。明明就連親姐妹都無法做到的,她做到了。
這次讓人鑽了空子,趁她不在竟挑撥原身去奪取寒令,還好發現及時,救出了原身。
溫宛想到這裏,眼眸中湧現着異色光芒,步伐忍不住停了下來,視線忍不住看向了隱藏在薄紗后的手腕,那是已經完好不見傷痕的肌膚。這三個月來,每月都要供奉一碗鮮血出去,這讓她很好奇她這一身血究竟有什麼妙處。
她也試圖問過淺澄,可是淺澄總是模凌兩可的回答她的問題。這讓溫宛不得不罷休。
「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來了?」前面走着的淺澄注意到溫宛的突然停下,轉過來問。.
溫宛對淺澄回以微笑,淡淡一笑,收好自己的手:「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淺澄:「你放心,相信這是最後一次了。」
就是因為救命葯的緣故,讓溫宛流這麼多的血,淺澄見了心裏也不好受。公子的要求,淺澄也只無能的語句安慰着溫宛。
溫宛點了點頭,繼續跟着淺澄往前走,這是一道暗道,是由公子的書房處打開才能進來,通道很窄,僅僅只能容納一人通行罷了,所以二人是一前一後。雖然通道窄但卻不黑,兩壁之處都有特殊的熒光照射着,能夠清楚看見路途以及壁上的紋理。
溫宛照常割腕流血而出,盛滿一碗,淺澄給溫宛細細包紮好傷口,就給端進幔帳后的公子那裏,每一次都是這樣的流程。
房間的四壁都是石壁,但是卻足夠寬敞,古樸的石像石台,座椅依舊是石頭。溫宛頭有些暈血狀態,閉眼細細調節以後,溫宛便扶手過去。
她是天生的殺手,是絕對不會安然待在原處,駐紮在一個人的背後,相安無事,平安一生。
「寒氏過於囂張,再加上宮裏那位也儘是不安分,光憑本公子這個煞門還不能對付,蠻夷之地近些年雖然勢力範圍擴張迅速,但終究還是欠缺火候。」
「公子,三個月前天降異色,外面已經在傳了。」
「可有查清楚方向指在哪裏?」
「情報上說是雲皇城境內。」
淺澄非常安分的一問一答,表情嚴謹動作約束。
玉箏微躺在斜榻上,用潔凈的帕子抹掉了嘴邊沾到的液體,一身雲裳衣只在腰間系了個鬆散的雲束,精壯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手上的摺扇時不時的搖動,鳳眼微眯,透着魅惑之氣息。
扔掉帶着點紅色的帕子,舌尖伸出掃了掃嘴唇,使得嘴唇更加「嬌艷動人」:「雲皇城那位將舉辦壽宴,各國都要去祝賀,以南天成的性子,一定會把那東西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