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交易
藥房老闆也有懷疑過這個故事的真實性,若是想要減去痛苦為何不買藥效最為強烈的鶴頂紅?藥房老闆仔細凝視小孩悲戚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做假,他只好又詢問了幾個問題,黑衣小女孩在抽咽中回答,幾經像似要悲痛的昏暈過去,藥房老闆也是有老母親的人,着實不忍再看,便把小孩所求的葯給了少許。
「那這小孩和這位公子要抓的葯又有什麼關係?」店小二聽着有些糊塗便出聲打斷了藥房老闆,他還是想要知道關鍵之處便直接問出了問題的核心。
唉,藥房老闆一聲哀嘆后把剛剛拿出的藥材擺在店小二的面前:「這多白色的像小花的藥材便是我剛剛跟你說的帶麻痹性的藥材,你可知它最大的功效是什麼嗎?」
「是什麼?」店小二輕輕舉起那多花一樣的藥材看了許久,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他疑惑的看向藥房老闆。
藥房老闆抓齊了最後一味葯,邊整理着藥包邊解答着店小二的疑惑:「它最大的功效便是中和黑衣小孩從我那走的藥材,兩味葯都是麻痹性高的藥材,但只要放在一起服用,便會有腹痛的癥狀,宛如中毒一般,其實無礙的,只是身體會沒有知覺許久。」
「您是說那個黑衣小孩是……」藥房老闆趕緊捂住了店小二的口不讓他說出接下的話語,自己卻又說出了一句真相,「其他要抓的藥材多多少少也有這個功效……你幫我向那位公子轉達一句話吧。」
店小二慎重的點了點頭然後附耳過去,在藥房老闆耳語后,他提起藥包又狂奔了起來,忍不住心底的寒意,想要快些把那些話語轉達給高燁雲公子聽。
剛剛進了客棧,店小二就高呼着:「公子,公子,我回來了!」
店掌柜一巴掌拍在店小二的脊背上,唾罵道:「好了傷疤忘了疼,你把藥材給我,我去交給樓上那位。」
店小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齜牙咧嘴,他躲開了店掌柜伸過來的手然後笑着說:「沒事的,掌柜,還是我去吧,畢竟這件事要講清啊。」
「嘖,嘖嘖嘖,瞧瞧你那皮樣,快些去吧,客人樓上等着呢。」店掌柜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囑咐他小心點,千萬不要在出什麼差錯。
店小二笑着應下,蹦蹦跳跳上了樓梯,輕輕扣門后,等高燁雲同意后,他環顧了四周一遭才閃身進了廂房。
一進去的那刻,店小二臉上嬉笑的表情立刻掩藏了起來,他面色凝重的將藥包交給了高燁雲,然後告訴高燁雲,藥房老闆有話和他說,還請附耳過來。
高燁雲將信將疑的附耳過去,在聽見藥房老闆轉達的那幾句話語后他就忍不住自己的怒氣,轉身平復了許久,高燁雲這才轉過身問店小二:「有些事情我必須搞清楚,你可否能告訴我那藥房老闆在何處?」
店小二告訴了高燁雲,只要過三條街然後拐進小巷,高懸着濟世堂的就是藥房老闆的店鋪,雖小卻精的一家店鋪。
高燁雲抱拳道了謝,還為自己之前的魯莽行為彎下了腰:「先前的行為著實太過於魯莽,不懇求您大度原諒我,但不知可否能求您幫我照顧這位女子一炷香的時間嗎?」
店小二沉默了許久,他不是不生氣,只是若是他遇見了傷害自己至親的人,大概也會如此吧,一聲輕嘆后,店小二沒有說原諒不原諒,他只是換了個條件:「我會幫你照看這位姑娘,只是也煩請公子您照看一下藥房老闆。」
高燁雲不懂照看之意從何之來,便疑惑的問店小二:「這是何意?」
「若我沒有猜錯,藥房老闆是看見那位黑衣小孩面容的,能做出謀害人之事的無非是受人指示罷了,若是讓黑衣小孩知道了藥房老闆告知與你……」店小二略加停頓后又繼續說道,「那位黑衣小孩的相貌,難免會有狗急跳牆之說啊,所以還請公子您去之時能掩飾自己的身份,若藥房老闆不幸被糾纏,以您非貴即富的身份一定能幫他一把……」說完這些,店小二便沒有再言語,他低着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高燁雲聽懂了店小二的一番話,無非就是若東窗事發后,給藥房老闆一個庇護的地方,那他呢?店小二有想過自己嗎?
「那你呢?你不是還有家人嗎?」高燁雲嘴邊的話語轉了許久還是問出了口。
「我就一微不足道的人,死了也沒影響到什麼人,可藥房老闆不同,他可是我們這唯一的好心大夫啊,給我娘看病都不忍收我診金……」店小二沒有再說下去,眼裏閃爍着的光芒讓高燁雲無法忽視,高燁雲只好安慰的笑着並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我會的,你和藥房老闆我都會護着的。」
店小二驚喜又詫異的目光讓高燁雲失了笑,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可以幫我找一件可以替換的衣物嗎?或許有斗笠就更好了。」
「誒,有的有的,您等等啊,我這就去拿。」店小二匆匆拍下了樓,在自己的小廂房翻找着自己的衣物和斗笠,只有最為平常的服裝才不會被那黑衣男子察覺,想到這,店小二更是加快了自己手中翻找的動作。
店小二離開后,高燁雲跪坐在榻前,他握住溫宛纖細白皙的手,將它緊貼在自己的臉頰:「我一定要讓害你之人付出百倍代價,一定!」
看着暈睡中的溫宛,高燁雲的眼角都浮上了清淺的笑意,他輕輕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如羽毛一般細膩輕柔,輕輕擦過,不留下一絲痕迹:「吶,溫宛你可不要在睡了,等我回來。」說完,高燁雲起了身,逆光而立的身影,須臾無欣長的影子落在床榻邊,化作一道光守護在溫宛的床榻前。
「公子,衣物和斗笠都已經準備齊全,您是否現在更換?」店小二刻意放低的嗓音從門縫中傳來,高燁雲看了溫宛最後一眼然後拉開了房門,他將店小二放了進來,自己拿着衣物轉身走向了屏風后,準備跳窗而走,臨走前又囑咐了店小二一遍,一定要照料好床上的女子,在得到店小二的再三允諾后,高燁雲這才放心離去。
按照店小二說的,高燁雲在經過三條街后,然後拐進小巷便看見了濟世堂,他四下巡察了一番,見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踱步走了進去。
在高燁雲進來后,藥房老闆正好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他剛要開口詢問是看病還是抓藥的時候,高燁雲笑着在木椅上坐下然後口中飄出了兩字:「抓藥。」
藥房老闆拿起藥單,低頭沾了沾墨汁:「見公子沒拿藥方那便是知道自己需要配什麼葯了?還請您念一遍吧。」
「只一味葯,地上花!」高燁雲輕啜了一口桌上為客人們準備着的茶水,然後抬頭笑盈盈的看着藥房老闆。
藥房老闆的手剎那沒有握牢毛筆,墨汁滴在紙張上,暈染開來,如他那驟然亂跳起來的心臟,他慌慌張張放下了毛筆,卻不緊不慢的去關門然後還將未營業的牌子掛了出去,說什麼也不能讓外人看出有什麼不妥。
門關上后,藥房老闆這才敢問:「公子,可就是那位店小二說得寫藥方之人?」說完,藥房老闆還在自己的袖中摸索了許久,然後將那個紙條交給了高燁雲。
「是我,不知您是怎麼看待這張藥方的?您不是知道那位黑衣小孩所買之葯是什麼嗎?」高燁雲試探着藥房老闆技藝的深淺,他深怕這位藥房老闆看出了他藥方的玄妙只是個偶然。
藥房老闆也笑眯眯飲下一杯茶,沒有任何的惱怒:「公子可知那位男子所購買的藥物是什麼嗎?只一株便能讓眩暈中的那位女子加重病情?」
高燁雲試探性的說出口:「支孜?」
「確實是支孜,量少卻能使人的腹部劇痛,宛如刀割一般,看來公子的醫術還是可以的嘛,足以自己開個葯館了。」藥房老闆先一步試探出了高燁雲的基本醫藥水平。
高燁雲沒有惱怒,反而有一種被證實了被認可的滿足感,只是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高燁雲不得不先開口向藥房老闆問道。
藥店老闆把和店小二講述的故事又向高燁雲講了一遍,藥店老闆和高燁雲兩人一步步分析着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足以值得肯定的是確實有人們想要刻意殺死他們,只是怎麼也猜不到是誰,問起黑衣小孩相貌,藥房老闆卻搖了搖頭告訴高燁雲:「沒用的,那個小孩應該帶着玲玲面孔,因為我在她的耳後跟後面看見過一條紅線,不明顯的很,我想那天的紅線極有可能是剛剛帶上去還沒有過顯現時間的跡象。」
雖然這樣說,但藥房老闆還是把黑衣小孩的身型和面貌畫了下來,將這些信息交給了高燁雲,藥店老闆覺得自己只能做這一步了,於是便讓高燁雲好好查出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