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日記

第十一章 日記

【五月二十日

今天給老婆準備了驚喜,她對房子很滿意。

真幸運,能找到這麼便宜的房子。

五月二十一日

今天和老婆女兒買了很多他們喜歡的東西佈置家裏。

老婆抱怨房子太偏僻,周圍住的人很少,晚上有些陰森。

希望這個項目早點結束,年底就可以換個市區的別墅了。

五月二十二日

老婆說前廳那幅油畫不好看,想重新找畫師畫個全家福。

我聯繫朋友找了個油畫大家,一會接到女兒就去拍照。

五月二十三日

昨天忘了給畫師郵寄的地址,今天他給我打了電話。

我告訴他地址以後他說畫完還要一段時間,但是明天想過來一趟,我同意了。

五月二十四日

畫師來了,說想要買走前廳那幅油畫,我沒有同意,畫師走的時候好像很生氣,雖然畫師開的價很高,但是我覺得它可能值更多錢,我準備托我的朋友賣出去。

五月二十五日

女兒說她做噩夢了,她說夢到門口站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看不清臉。

我安慰了她,因為擔心她壓力太大,親自送她去上學。

五月二十六日

女兒說她又夢到那個女人了,今天她站到了房間裏,比昨天更近了。

還有半個月不到就高考了,我不希望她壓力太大影響高考,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說她一切正常。

五月二十七日

昨晚我讓女兒和妻子睡,我睡客房,我特意叮囑老婆晚上不要睡着,注意女兒。

今早女兒說那個女人走到床邊了,老婆卻告訴我昨晚沒有什麼異樣。

我有些擔心,聯繫了另一個心理醫生,給女兒的晚自習請了假,老師說臨近高考壓力很大,讓我不要太過擔心。

另外,朋友告訴我,他有一個開馬場的朋友,很喜歡馬,打算買下這幅畫,價格是畫師開出來的三倍。

五月二十八日

女兒說那個女人在她床邊坐了一夜,好像一直在念叨同一句話。

五月二十九日

女兒一晚上沒睡,我和妻子陪着她。

我把畫賣出去了。

五月三十日

女兒哭着讓我買回那幅畫,我問她原因,她沒有告訴我。

我買回了畫,馬場老闆有些生氣,我打算過幾天請他吃飯。

五月三十一日

女兒沒有做噩夢了,她的精神很好。

我們詢問她,她只叫我們放心。

六月一日

女兒在學校暈倒了,老師通知我去學校,她見到我就哭了,緊緊地抱着我,不讓我離開。

校醫說她的精神狀態不好,很疲憊。

我給她請了假,帶她回了家,她很抗拒,沒有吃晚飯,很早就睡了。

六月二日

老師說女兒自習課上突然發狂,打傷了同學。

我和妻子很擔心她壓力太大精神出問題。

我們勸她不參加高考了,明年復讀一年,她拒絕了。

六月三日

女兒不見了。

在學校突然不見了,校門口的監控只拍到了她早上進入學校。

教學樓的監控顯示午休的時候她一個人離開了教學樓。

六月四日

失蹤二十四小時,警察立案了。

尋找了一整天。

未果。

六月五日

通知了家裏的親戚,發動了所有人脈,還是沒有找到。

六月六日

我和老婆兩天沒睡了,老婆整天以淚洗面。

六月七日

昨晚老婆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把她抱進了卧室,獨自在書房給能幫上忙朋友打電話,迷迷糊糊也睡著了。

今早醒來老婆不見了。

我給她打電話,她說女兒昨晚回家了,她送女兒去高考,具體的事情回來再說。

到我寫下這句話為止,老婆沒有回來,電話打不通。

六月八日

女兒和老婆都不見了。

六月九日

我要瘋了!

六月十日

晚上我聽到浴室有聲音,在浴室發現了老婆,她穿着衣服泡在水裏,目光獃滯。

她還活着,但是對外界的一切已經沒有反應了。

醫生說她經受了強烈刺激,要住院

六月十一日

我在醫院睡著了,我夢到病房門口站了一個披頭散髮,看不清臉的女人。

驚醒過來,老婆正盯着我。

見我醒來,她慢慢轉動腦袋,盯着天花板。

我叫來醫生,醫生說她的狀態並沒有好轉。

六月十二日

畫師給我打了電話,她問我有沒有夢到一個女人。

在得到我的肯定答覆以後,他問我女人離我還有多遠。

在聽到已經進到屋子后,他讓我明天去找他

六月十三日

我去找了畫師。

他說我的女兒已經沒了,要我搬家並燒掉房子。

他說只有這樣我才會安全。

但他不跟我透露其他信息。

六月十四日

我夢到女人在我身邊坐了一晚上,但是被一個女孩拉走了,我看不見女孩的臉,但是我覺得她很像我的女兒。

六月十五日

妻子被送到精神病院了,我覺得我也要瘋了。

六月十六日

畫師又給我打電話,他說我有個好女兒,讓我趕快搬家。

六月十七日

我沒有夢到女人,但是我夢到了女兒,她讓我搬走。

六月十八日

我的日記本上出現了字。】

日記到這裏就結束了,姜禮咬着指甲,琢磨着日記的內容。

通篇就兩個字——詭異。

“故事的主角應該是一家三口,從女兒,到母親,再到寫日記的人,先後遇到了靈異事件。

不過母親的遭遇又和兩人不同。

女兒和日記的作者都夢到了一個女人,而母親則是睡了一覺就失蹤了,等人回來就瘋了。”

也不管地上有沒有灰塵,吹了兩下,姜禮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吾好夢中殺人?”

姜禮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曹操。

“難道是曹賊惦記上了人家母女?”

不過想了想,姜禮搖搖頭,因為日記中寫了夢到的是女人,曹操一代梟雄,不至於為了一芯二用就屈尊女裝。

跌份兒。

“目前可以確定,夢中的女人,或者說罪魁禍首,跟房子,不,跟畫有關係。”

姜禮敏銳地注意到日記里的關鍵詞——油畫。

“日記里詭異的地方有很多,一開始是畫師想買油畫,沒買到還很生氣,然後當天晚上女兒就開始做噩夢,那麼油畫和畫師跟這異變肯定有關係。

不過畫師後面主動聯繫了男人,告訴他保護自己的方法。”

姜禮在手機上調出記事本,開始列表:

“那麼有兩種可能,要麼畫師買畫不成惱羞成怒,之後因為某種原因又想要救男人一命。

要麼就是畫師知道油畫有古怪,想要帶走畫,但是男人不同意,於是畫引起了一系列詭異的事,如果是這樣,畫師為什麼不早點出面呢?

不過不管是哪種可能,畫師一定不是一般人,至少他肯定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他知道男人會夢到女人,告訴了男人如何破局,但是並不告訴男人原因,他想要隱瞞什麼。”

姜禮皺着眉頭,整個人的心緒全部投入到思考中:

“男人一開始賣了畫,又買了回來,因為女兒哭着要,她為什麼要那副畫?

買回來的第二天,就正常了?

不對,正常才不對,總感覺有種違和感,連續做了好幾天噩夢,終於沒有做了,不應該欣喜若狂地告訴她爹媽嗎?

是日記忽略了?

不應該吧,寫日記的人應該很愛老婆孩子,她們的情緒都會寫在日記里。”

‘嘶’了一聲,姜禮發現了違和感在哪裏,他翻到那幾頁,一字一句地又看了一遍。

“五月三十日和六月一日都對着她爹哭了,一次是買畫,另一次僅僅只是見到她爹,中間的五月三十一日卻風輕雲淡。

幾天之內情緒無端大起大落,這並不正常。

並且在三十一號之前她因為老是做噩夢精神狀態很差,六月一日更是因此暈倒,唯獨三十一日突然精神好起來,感覺就像出現了一個斷層。

這兩天日記中對女兒的描述和之前剛開始做噩夢的時候描述很相似,他們的女兒應該是個較為依賴父母的人。

第一天僅僅只是夢到房間外站了一個人都要告訴父母,三十號那天反而什麼也不說,還讓他們不要擔心?

如果排除精神分裂和更年期提前,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姜禮在記事本上寫下了幾個字——五月三十號的,不是他們的女兒。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詭父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偵探推理 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詭父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一章 日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