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木頭的另外面目
磊磊看了看外面漸漸黑漆漆的天，看了看周圍的同學，伸了伸懶腰，起身，他想去廁所洗把臉，清醒清醒，去宿舍吃點東西。因為暈車的緣故，下了車到現在就沒吃點東西。
磊磊覺得有點眼熟：“你是。。。白戰雲的朋友吧？”
磊磊挖挖鼻孔：“剛才在門口不是就說了么？我表哥不來了。你們要真的想他去他家玩吧，我有他的電話。”
國現在是真的希望晴天在了，至少自己兄弟的女朋友不會受辱。他有些失神的說著：“是么？很好，那完了，完了。”
磊磊有些不耐煩：“怎麼了？你不能說清楚點？”
國一把抓住磊磊的肩膀：“小茹，小茹，和你身邊的那個小姑娘被人給抓走了。”
磊磊眼睛突然定住，看着眼前的這個報信的人。
瞬間，小國感覺自己似乎動不了了般。面前的這個木頭般的人像是突然變了一樣，一股令人心驚的氣勢從他身體裏蓬勃的往外翻湧。全班人都吃驚的看向門口。磊磊一把抓住小國：“快說，怎麼回事。”
國又恢復過來：“沒用的，你去沒用的，那些人連白戰雲也不放在眼裏的。除非晴天。。。。。”
“我讓你說怎麼回事。”磊磊一把抓住小國的肩膀。
國感覺肩膀像是掉了一樣。他眼睛裏卻射處希望的光芒，有可能，有可能還有轉機。
“走，我帶你去。”小國拉着磊磊就跑出去。
班級里炸了鍋。
“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好像是白戰云為了對付木頭把王惠逮住了吧。”
“肯定是，哎，聽說晴天不來了，那木頭不就慘了。”
“咱們去告訴他的一個地方的人吧，看能不能幫上忙。”
“好，木頭人挺好的。”
“快點吧，我還挺喜歡王惠的呢。”
幾個人呼呼的從自習室泡出去，去別的班級找木頭和王惠的其他朋友了。畢竟，對方是社會的人，不是平常的打架鬥毆。
王老師正從辦公室出來，看見自己的團支書蘇杭跑了進來：“老師，木頭和王惠，出事了。”
包廂里，白戰雲站在中間，兩個女生哭哭啼啼的站在角落。白戰雲心裏稍微放下了點心，還好沒被怎麼樣，只是陪酒。
“你是誰？是她們的老大么？”中間的一個年紀看起來最小的青年一臉的鄙夷。
“她們只是學生。”百戰雲賠笑道：“這位大哥就高抬下貴手，放過她們一次吧，也都不懂事，不知道伺候人。”
“不懂得伺候還不簡單？我親自教育教育就可以，我可是很擅長的呢。話再說回來，誰讓你進來的？恩？”那青年語氣加重起來，旁邊就有人上來推搡白戰雲。
白戰雲也不抵抗，只是被推來推去：“大哥，你看你這麼多兄弟在這裏，應該去個更好的地方啊，我家在那邊有個天上人間，裏面的姑娘還好，不如大哥咱們就去哪裏吧。好不好——”話還沒說完，白戰雲就被旁邊的一個小個子扇了一巴掌，白戰雲記得，就是這個小子調戲兩個女生的。
“我大哥說在哪玩就在哪玩，你算個屁啊的你是不是活膩了，快點給我滾。”
白戰雲哪裏受過這個氣，從小到大隻有自己欺負別人，別人何敢如此欺負他，他第一此深深的感到被羞辱。不過整個大包廂都是他們的人，他身邊還有兩個女孩。
那個像個大哥的傢伙突然從沙起來：“好，我給你個面子，你叫什麼？”
白戰雲笑着說道：“我叫白戰雲。”
“mB的，誰讓你笑的？白戰雲是不？”那青年說著‘白戰雲’三個字的時候給了白戰雲三巴掌：“行，你帶走一個吧，剩下的一個還得陪我們喝酒了，喝好了還有其他節目。”說完和那些手下嘿嘿笑了起來。
來白戰雲確實只是來帶走一個的，不過此時一看這個架勢，誰留下來誰就肯定明潔不保了，而如果還就地買價的話卻一個也保不住。他看向小茹，小茹雖然很害怕，還是搖搖頭，意思是不一個人走。
王惠卻突然開口了：“白戰雲，你帶小茹走吧，他是你兄弟的女朋友，帶她走是應該的。”
白戰雲心裏很急躁，他想打了場，卻知道那是懲莽夫之勇，不過就這樣也咽不下這口氣。
王惠又開口了：“你答應我以後別找木頭麻煩了，他什麼都不懂，是個傻瓜。”
那個老大拍手哈哈大笑：“看么，咱們的好客人還是個痴情女郎呢。走，我們去野炊去，在這裏憋得慌。”
個人提議說東邊有個大荒地，咱們去那吧。那個類似老大的人吩咐幾人去下面訂些酒菜，自己卻帶着其他人還有王惠下樓，鑽進麵包車疾馳而去。
白戰雲和小茹站在寒風裏，看着遠方絕塵的麵包車。小茹臉上驚魂未定的樣子，此時還掛着淚珠：“怎麼辦？王惠怎麼辦？”說著說著就蹲在那哭了。
白戰雲想着剛才王惠為了自己放過木頭，自己留下來而讓小茹出來的情景，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mB的，老子還不如個娘們。”
磊磊跑到這裏的時候正好那幾個訂酒菜的剛出來，冷笑着看着他們幾眼，鑽進最後一個麵包車，揚長而去。
磊磊大聲說道：“人呢？”
茹馬上撲過來：“木頭，你快救救王惠啊，快救救王惠啊。她。。。她會出事的。”
磊磊自然也知道出事是個什麼意思，瞪着眼睛看着白戰云：“他們人呢？”
白戰雲耷拉個腦袋：“沒用的，你去有什麼用？都是帶着槍的人。誰知道從哪裏來的這麼一群兔崽子——”話還說完，磊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我問你，他們人呢？”
白戰雲現自己被一隻手舉了起來，而且脖子處越來越緊。磊磊的眼神黑而空洞。
茹哭着說道：“木頭，不關白哥的事情，白哥還去幫忙了，不過對面人太多了，還有槍。”
磊磊放下白戰雲，走到小茹旁邊：“你慢點說，我只想知道他們人呢？”
這時候小茹的男朋友接到電話騎着摩托車趕來，小茹撲倒男朋友懷裏哭了起來。
白戰雲咬咬牙：“m的，老子拼了。”上去動小茹男朋友的車：”對磊磊說道：“不是想追么？上來。”磊磊二話沒說坐了上去。
着他倆堅定的樣子，小茹在後面喊道：’你們瘋了么？你們瘋了么？“最後就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御濤同學呢？”小茹聽見後面傳來了腳步聲，原來是班主任王老師還有王惠木頭他們一個地方的男同學，小茹眼淚再一次噴涌而出：“老師。”
白戰雲腦子了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為何自從磊磊單手把自己給舉起來以後就有了這個衝動，想去找那些人狠狠打一架的衝動。那種衝動，讓他忍不住想大吼幾聲，雖然他知道他倆去了也於事無補，甚至小命丟了也說不定，不過不知道為何，看見了磊磊那黑而有神的眼睛，他突然間就不知道恐怖是什麼了。
摩托車很快跟上了前面的麵包車，而且也看見漆黑的郊外那被火堆染紅的荒地。
就是那裏了。
悄悄熄了火，磊磊和白戰雲摸上去，隱約聽到了說話聲和哈哈大笑，王惠自己伏在膝蓋上摸摸低頭哭泣，旁邊幾個混混在占言語的便宜。
“你，真的要去么？他們可都是帶了槍的。”白戰雲咽了咽唾液，看着那黑暗中漆黑亮的眼睛。
“恩，決定了就沒必要改了。”磊磊看了看場上的人數，和自己的距離。
“會死人的，你可要想清楚。”白戰雲似乎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說服木頭。
“我爸說了，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就可以，即使死了，也是值得的。我就要做這樣的人，我會繼續走這樣的路。”磊磊看着白戰雲，口中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白戰雲整個人被深深震撼。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的少年拿雲之志啊。
磊磊沒有再說話，只是那樣的跑了進去，想風一樣，閃入人群。白戰雲驚恐的看見磊磊快的踢開王惠身邊的幾個人，快的抱起王惠，又跑到白戰雲身邊，喘息間的事情，此時火堆旁邊的人才反應過來，呼喊聲，叫罵聲傳來。那個領青年看見了路邊的磊磊和白戰雲，還有磊磊抱着的王惠：“我cTmB的，弄死那倆男的，netbsp;磊磊把王惠往車上一放催促白戰雲快開車，白戰雲一聽火了：“放你娘的屁，老子也不走。王惠你自己開車回去。”
王惠哭着說道：“我也不走，我也不走，木頭，我也不走。”
磊磊看了看白戰雲，一把站扇在王惠臉上：“快點，回去叫人去。”
王惠心裏很清楚，這個架勢，別說叫人了，叫警察來也沒用了，不管結果如何，面前這兩個男人的命是保不住了，剛才聽那個領吹噓了，這是他什麼爸爸的手下，磚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此時磊磊和白戰雲即使跑了也沒用，以後也會想跗骨之蛆緊緊跟着他們。
她只是哭，就是不肯。磊磊急得都快哭了。白戰雲卻給了王惠一巴掌：“死娘們，快JB回去叫人去，你要讓老子死么？”
王惠的眼淚瞬間崩潰般流出來，卻沒有再啰嗦，開動了摩托車。
磊磊看了看先跑來的幾個傢伙，對白戰雲說道：“我爸爸經常聽戲，說有句戲文是這麼唱的，今日誰與我共同浴血，誰就是我的兄弟。”
白戰雲心裏一激動：“放屁，那是鄭樹森說的。”
磊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鄭樹森是誰？唱戲的么？”
白戰雲大喊一聲：“打完架活着我就告訴你。”他大喊一聲，剛要跑上去，卻覺得后領被人給拎住，然後整個人被扔到了馬路另一側。在空中他看見磊磊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從來沒有的動作：笑容。
很好，我多了個兄弟。
磊磊扔出去白戰雲，又閃電般的擊倒跑到前面的幾個混混，歪了歪脖子：“來玩老鷹抓，我是老母雞，你們是鷹，我不讓你們過馬路。”
言語間，一股唯我獨尊的霸氣。
凌天在拚命的奔跑，心裏不斷咒罵自己的疏忽。
來今天不想隨着磊磊去學校的，不過聞聽晴天說不去了，自己才放棄每天必須的鍛煉。跟着磊磊坐的車，在路邊當別人上車時候自己從另外一邊火上車頂。這個一系列動作很是熟練，畢竟，自己都做了三年，而且隨着自己功夫越來越好，已經是很輕鬆的感覺了。沒有剛開始的拚命感。
不過那個司機突然半路下車，還特意往車頂看了看。使得凌天不由得不快閃身，躍到路邊的樹上，然後用蔥鬱的楊樹擋住身形。
即使這樣，凌天就想慢慢走去學校的，他也不相信自己這段時間，短短的開學的下午學校能生什麼意外，畢竟，他陪着磊磊暗中上了三年高中，什麼事情也沒有生。所以他甚至還在路邊抽了根煙，路邊漸漸黑下去的時候才拍拍**準備往那所高中走去。
不過，一個電話打破了平靜。晴天在電話破口大罵，問凌天在哪，磊磊在學校出事了，班主任都給他打電話了。凌天大驚，他知道這個還在上高中的磊磊對以後他們的計劃有着多大的作用。顧不得生氣與自己的師弟對自己的態度，只得足全力奔跑。
磊磊，你可千萬，別死啊。
白戰雲好不容易清醒過來，腦袋被摔得死疼死疼，下意識的看了看錶。又想了想自己怎麼會在這裏，然後霍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對了，是木頭把自己后甩扔到了路這邊，然後自己都昏過去了。他馬上跳起來，不顧腦子的眩暈感，往路那邊跑去，心裏想到：“已經過去十分鐘了，木頭是不是還活着？自己躺在這裏怎麼也沒事？
不過等到他跑到路邊，又看見路那邊荒地的火堆的時候，他整個人愣住了。
邊已經站了不少人，包括白戰雲的兄弟，王惠和小茹，還有幾個老師。他們也和白戰雲一樣，愣愣的看着對面。對面火光閃爍間，一個迥異於周圍人的度飛來飛去，周旋於一群人之間，所到之處就有人影倒地，然後又站起來，然後又倒下，然後又站起來。而那個快移動的身體就是木頭，大家熟悉的，不善言語，口齒不伶俐，內向的木頭，那個不打架鬧事的木頭，磊磊。
他赤手空拳，在刀光劍影間身影偶爾變形，偶爾變的模糊，慘叫聲和呼喊聲不絕入耳。
好一會，白戰雲和身邊所有的人一樣，驚訝的幾乎都不會說話了，看見眼前模糊的戰場和那個靈活穿梭的身影，深深震撼。這是電影中才會有的蒙太奇手*，這是通過剪接才有的武打畫面，這是吃了偉哥才有的強體力。而這個推翻一切的導演，正是自己前一會還想藉以立威的木頭御濤。
木頭明顯手中沒有利器，打到在地的人偶爾還能能爬起來的，然後再次被擊倒。而木頭那飄忽的身影也會被刀光掠過，然後微微一顫又動了起來。
不過，對方五十號左右的人啊。現在場上翻騰的，差不多也就還有十多個了，其餘的都靜靜的躺在地上，與那模糊的黑暗融合在了一起。
白戰雲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大喊一聲：“我擦，我來了，堅持住，御濤。”說完虎吼一聲，跳過路邊的水溝，跑向自己的兄弟。隨着這一聲大喊，其餘站在路邊的男生隨即清醒過來，他們被火影中那跳躍的身影深深震撼，腦門裏早就佈滿了濃濃的烈火，此時白戰雲一吼，大家都奮不顧身的跑過去。
前面的戰場上戰爭，卻已經結束了。只有一個身影站在那血泊之中，身體微微顫抖，卻是筆直的站着。
白戰雲站在旁邊，不禁為面前的一切所驚嚇，一動不敢動了。滿地的人，似乎已經成河的鮮血，斷斷續續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御濤滿身鮮血，衣服凌亂不堪，都成條紋狀隨着晚風，藉著火光飄搖着。
其餘的人也都隨之跑了過來，一個個的目瞪口呆，不過他們沒有白戰雲那麼好的心理素質，一個個不禁扶着身邊的樹俯身吐了起來。
磊磊此時突然走向白戰雲，白戰雲覺得面前走來的這個男人像是一個殺神一樣，不由得有些抵觸。不過還是露出微笑：“你好厲害，，，，呢，御濤。”
磊磊咧咧嘴剛要說話，白戰雲卻看見倒地的一個男人突然揚起了手裏的東西。是槍。
“小心，御濤。”白戰雲歇斯底里的大喊，磊磊吃驚的回頭，不過，槍響了。
白戰雲驚恐的看着御濤渾身一顫，然後倒了下去。
“不要啊。”白戰雲瘋了般的跑到那個持槍的領面前愛你，死命的對着他的胸膛用腳尖踢着。“我netbsp;旁邊的那些嘔吐的兄弟也因為槍聲而反應過來，都慌忙的跑到倒地的磊磊面前，看了看磊磊，又都喊道：“白哥，磊磊還沒死，還有氣呢。”
白戰雲像是聽見天籟一樣，又呼呼的跑回來，一下子抱住磊磊：“木頭，木頭，你別死啊。木頭。”
磊磊睜開了眼睛，咧嘴笑了笑：“我感覺好餓，一天沒吃飯了。”
白戰雲癱軟般坐在地上：“我cao，老子帶你吃海鮮去，吃海鮮去。”
警察到來的時候，在場的數人已經恢復了神智。都戰戰兢兢的看重傷在地正在吃着白戰雲去附近買的一個雞腿。。
警長王志見這些人正是自己一直頭疼的團伙群毆的那群人，欣喜之餘，也不禁佩服正在路邊休息的那群學生和老師們。命令把這群害群之馬全部帶回去做筆錄后，王志自己走到了那群人面前：“你們還很是厲害啊，二十幾個人竟然把持有管制刀具和手槍的四十五個鬥毆慣犯給收拾了，你們是不是練武術的。”
所有人，除了磊磊都面色怪異的看着王志，好一會，白戰雲指了指已經換上一身校服的磊磊：“是么？那麼你還那個木頭，什麼時候學會分身了！”
王志吃驚的看着面目自然，正埋頭大吃的青年：“不會，是你一個人吧？”
磊磊摸了摸頭，頭上馬上滿是油膩：“不好意思，因為暈車沒吃飯，所以比較麻煩了些，不然早就搞定了。”
在場眾人，全部石化。
凌天站在遠處的高坡上，渾身抑制的興奮。這就是師傅看上的徒弟，這就是組織最後的希望么。
他到場的時候正好已經結束。白戰雲已經抱磊磊在懷裏。不過幸好沒有事情，後來又假裝好奇的路人，上去詢問，一個吐得臉色白的傢伙口沫橫飛的和他說了剛才的事情。他也不由得被磊磊的伸手所深深震撼。這還是天生斷掌這一點所能解釋的么？還是說？這個孩子就是個打架天才？就算是他，也絕對不可能對付四五十號人，絕對沒可能，即使功夫再好，也有力竭的時候，而下面坐着的那個青年，即將成為自己師弟的那個人，卻輕鬆的做到了，儘管身上刀傷無數，不過都是皮外傷，他簡直就是一邊扛着傷一邊在戰鬥。
他不由得想起四年前師傅收晴天的時候，師傅說的話：“你們的成長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或許，你們能成為傳奇也不一定。”
“會的，師傅，一定會的。”凌天看着下面的磊磊，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