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胖爺和尚的坦白
這憤怒中夾雜着些許慌怯的，自然是這個房間的主人，歐陽家族的貴賓，死士的長官，舞霏。
這幾天滄海在昏迷中接受治療的時候，她就形式上的去看望過。畢竟她和滄海的深交，歐陽家族的人都不知道。後來又聞聽，滄海和歐陽菲兒已經確定了男女關係，這次回來，估計是訂婚或其餘。這讓舞霏憤怒之極。這種心理，及其複雜，她和滄海的關係，遠沒有一般的朋友好，更談不上其他，但舞霏還是生氣了。特別是剛才從樓上看着滄海挽着懷中女子腰肢的時候，更是忍不住火冒三丈。加上歐陽震天聽從滄海的話，把舞霏軟禁在盤龍居，雖然照樣禮貌有加關懷備至，但還是讓她憋屈鬱悶。
這一腳，踢的是爽快之極。
但是，隨即她就開始後悔了。
要是以往，這一腳會被滄海輕鬆的接到，但現在，不僅被踹出去，而且現在還沒起來，而且，還有被滄海側身摟住的“歐陽菲兒”。雖然滄海在瞬間轉身摟住了身後的佳人，但那衝擊力，一點也沒有減弱。估計這個歐陽家族的大小姐，已經受傷了吧。
想到這裏，舞霏有些歉意，冷冷說道：“沒事吧？”
卻見滄海有些痛苦的爬了起來：“你這一腳幸虧踹到我的小腹，不然的話，我就真的斷子絕孫了。”舞霏能被歐陽家族聘為訓練死士的教官，自身的攻擊技巧已經完全吸收了刺心長老的精髓。
“管我什麼事？”舞霏俏臉一紅，秋水般的美目里閃過一絲慌怯，又恢復正常，對慢慢坐起來的歐陽熒熒歉意的說道：“大小姐，你沒事吧？”
滄海扶起面色為何紅的異常的熒熒：“不是大小姐，是二小姐。”
熒熒並沒有說話，舞霏見熒熒略微失神的神態，微微一愣，陡然想起滄海剛才護住熒熒手的位置，不由也是紅霞上臉，狠狠瞪視了滄海一眼。滄海渾然未覺，他劇痛下沒有發現自己剛才的失禮，慢慢走進房間，問詢了下舞霏這段時間的情況。
舞霏沒好氣的胡亂說了些，其中就有歐陽震天對她的變相軟禁。
滄海眉頭一皺：“這是我和他說的，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這段時間，沒有人來找你吧？”
“哼，你不是說如果回來的話頂多幾天時間？現在都過了多久了？”舞霏完全不理會滄海善意的解釋，坐在客廳沙發上，緊身背靠下曼妙的身材盡展無疑。
“事情總會出意外的。”
“沒有。謝謝你的關心。”舞霏依舊是沒好氣的樣子：“你之前似乎說，有很大可能不再回來了，為何又大張旗鼓的回來？”
滄海那天，確實是受到了空前排場的歡迎，雖然昏迷的他並不知曉。
滄海也不隱瞞：“有些事情，需要回來解決。包括你上次提到的雙六。”
熒熒第一次有了反應，本來她一直低垂着頭，這下是驚訝的抬頭看了看滄海，舞霏有些惱怒的說道：“不需要你幫忙。我自己能解決。”
“不是，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必須那樣做。”滄海微微一笑：“能順便幫你的忙的話，我會很高興。”
“討厭啊你。”舞霏臉色又紅又白：“就不能說是為了我這個朋友？”她以為，滄海是為了她來，而不好意思承認，心中那憤怒，慢慢消失了。
“怎麼都行。我會在這裏休息一段時間，就去家族下的學校。”滄海點點頭：“是的，就是這樣。”
“我可不會跟着你。”舞霏白了他一眼，略微躲閃。
“恩，我自己比較好，菲兒我也不讓去。”滄海毫不在意：“看到你很好我很高興，這幾天就不來看你了，我需要靜養到能儘早去學校。”
還有一點他沒說，地穴的約定沒有幾天了。他需要儘早恢復，或許，能看醫生最後一面。不過，這一點，他已經看的很淡了。自從乞丐弟弟和他說，醫生和他已經沒有交集的時候，他就感覺，醫生或許已經不在地穴的控制之下了。
“該去的，還是要去吧。”暗暗嘆息了下，滄海打量了下舞霏：“你這身打扮，是要去訓練了？”
熒熒這才恢復如初，咯咯笑了：“以舞霏小姐這麼完美的身材加上雪白的膚色，正是鍛煉死士神經的最好手段。”
滄海並不反感這句話，他還記得第一次來這裏見到舞霏的時候，那魅惑的身材讓他都另眼相看，而她面前的那些死士，一個個都眼神篤定，心跳都是一個水平線，沒有偏差。
他也知道，熒熒是在開玩笑，訓練死士，是件很複雜繁瑣的事情。光是能讓他們成為類似機器又不是機器這一點，滄海心想，連自己新收的梟龍，都不見得有這種本事。
見滄海眼神些許出神的看着自己，舞霏那雪白的積分透着青春的粉紅：“是，今天是野外歷練，相互格鬥切磋的。”
“野外？”滄海的眼睛亮了：“好啊，我也去。”
舞霏獃滯了下，又竊喜，輕聲說道：“隨便。”
熒熒皺着眉頭，站起身：“看樣子，我要去換衣服了。”見剩餘倆人奇怪的看着她，熒熒聳聳肩：“我總不能穿着裙子跟你們去野外吧？可是會走光的。”說著，她輕掩紅唇，咯咯笑了。
滄海皺眉：“那些死士又不會看。”死士對家族裏的人，是忠誠，絕對的忠誠。不可能會有興緻去看二小姐的裙底。
“不是還有一個男人么？”熒熒白了他一眼，施施然轉身而去：“等我哦。”
見熒熒走開，不知為何，舞霏輕鬆了許多。滄海突然嘆氣：“可惜啊，你當教官，從來不穿裙子的。”
舞霏輕咬嘴角：“怎麼？”
“很少見皮膚如你這麼白皙的，簡直比白種人還白，估計穿裙子的話，腿一定很好看的。”
這句朋友般的話，對滄海來說，是蠻自然的。而舞霏聽着，則敏感的察覺到滄海語氣里的些許遺憾。
“記得——”舞霏脫口想說第一次在房間遇到滄海的時候，自己的腿還被他握住過，而且當時自己，走光的，估計不僅僅是腿那麼簡單，她的臉，燒了起來。這個與世隔絕的大小姐，還未曾和男子有如此親密。
“想。。看么？”她低聲說道。
“算啦，開玩笑的了。”滄海微微眯眼：“走吧，咱們出去等他，別讓你的死士下屬等的太久，作為上屬要以身作則。”
“還用得着你教我。”舞霏心情好了許多：“走吧。”說著，她體態曼妙走在前面。
到了門口，滄海突然拉住舞霏：“等等，我正好去見一個人。”
他帶着舞霏去了和尚的房間。和尚正在呼呼大睡。這讓第一次見他的舞霏嗤鼻不已。
和尚很隨意的起身，低稱佛號后，說了句讓舞霏差點栽倒的話：“胖哥我最近身體欠安，滄海別介意。”
滄海不以為意：“時間快了吧，你們那邊的什麼事情，也該有個了結了。”
和尚撓撓頭，由於這段時間沒理髮，頭髮已經青蔥一片，如果不是他舉手投足間都是帶着佛家人獨有的氣質，估計很多人都會把他看做是凡世的胖子了。
“滄海與我佛有緣，與胖子我有緣，即使和師門的事了，咱們還會見面的。”胖子有些感慨了說了句，眼神倒是誠摯的很。
舞霏很是奇怪的看了看滄海，這個帶着無數光環，其中一個就是桃花運疊至的男子，竟然與佛有緣？
滄海乾咳了下，心下也不以為然，自己和菲兒在一起，可算是對愛情食髓知味了。與佛有緣？他可真沒想過，不過此時他計較的不是這個，有些急切的問道：“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
胖子遲疑了下，慢慢說道：“一個星期以後吧，咱們去海南一趟。”
“海南？你們的新基地在那？”滄海狐疑的看着床上那肥胖的身體，心想這個小子，不是剛從地穴出來，應該什麼都不知道的吧。怎麼會知道海南？
胖子突然小孩一樣笑了，天真爛漫：“我雖第一次出來，但在師門裏，很多資料都是為我們準備而存在的。我甚至知道每個城市最亂最臟，最富饒的地方的哪個路道口。”
滄海也微微一笑：“那你和殺手也沒什麼大的區別了。”他語音一頓，一字一句的說道：“熒熒回來了，你是知道的吧？”
“恩，確實。”胖子似乎在猶豫，但還是說了：“當時把她們留在那，是經過她們同意的，這點我早就和你說了，估計她們在裏面過的很愉快。”
“那醫生呢？段玉旭呢？”滄海緊跟着了問了一句。語氣的急躁和慌怯，連旁邊不知咎里的舞霏都聽的透徹無比。
和尚再次沉默，好久，才慢慢說道：“滄海，我如果告訴你，醫生已經出來，這次我們之所以引你去，是因為有人要想藉此擂台見見你，你是否會去？”
滄海的心，突然間成了大海。
波濤洶湧。
那一望無際的怒濤，那一望無際的絕望。
胖子這席話，和乞丐的，終於掛上鉤了。
“咱們，難道就不能再見一面了么？曉旭？”
好久，滄海才喃喃說道：“算了算了，我何必去強求，我已經擁有太多，何必還奢求？”
“阿彌陀佛。”胖子低稱佛號：“看樣子，你是不去了。”言語裏，滿是落寞。
“去，怎麼會不去？”滄海抬起頭，漆黑的眸子裏滿是紅芒：“我自然想知道，那裏面究竟對醫生和熒熒做了什麼。你們存在的基準和理由又是什麼！”
他耳朵微微一動，淡淡說道：“我想你現在不想和熒熒見面吧。”
和尚微微一怔：“阿彌陀佛。”
滄海微微一笑，滿是苦澀的對舞霏招招手，倆人離開了盤龍居，和別墅門口的熒熒匯合。
熒熒已經換上了乾爽的運動服，整個人顯得青春活力又嫵媚迷人。
滄海也才發現：“熒熒的頭髮，是在什麼時候，和菲兒一樣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