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豬
狼牙刃,好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發出致命一擊。
眼看狼牙刃就要刺進安道明的身體。
安道明好像身後長了眼睛,他側身躲過致命一擊,空手抓住刺客手中狼牙刃,輕輕一挑,刺客身體不由自主地離開冰面。
刺刀借勢翻身倒立飛上半空,安道明一用力把狼牙刃擰碎成無數塊,掉落在冰面上,發出叮叮噹噹響聲。
刺客面容冷靜,他馬上丟掉刀柄,寬大的衣袖裏滑出兩把匕首,從天而降刺向安道明。
匕首刺在安道明的太陽穴上,只差毫釐,卻無法突破他的護體光盾。
安道明站在原地,忽然出手抓住刺客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
其他人看起來,好像刺客把自己送入安道明手中一樣。
安道明手中稍稍用力,刺客臉色通紅,呼吸困難,他抓着安道明的手臂,拚命地掙扎,好像一隻無力反抗的小白兔。
安道明說:“你是什麼時候潛伏在我身邊的?”
刺客艱難地說:“申徒家族無處不在,今天你必死無疑!”
安道明說:“必死無疑的是你!”
安道明手中力量猛然加大,咔嚓一聲,兇手的頸骨斷裂,嘴角溢出一道鮮血,歪着頭死去。
安道明把兇手的屍體丟出人群,落在黑衣人的腳下,指着黑衣人說:“今天,你們的下場只有死!”
安道明飛出人群,主動殺向黑衣人。
月神衛的人也咆哮一聲,與黑衣人混戰在一起。
如果不是月神衛中毒在先,黑衣人不會這麼輕鬆地打倒他們。
月神衛憤怒地咆哮聲,黑衣人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即使是在如此的優勢下,黑衣人依舊死傷慘重。
身為月神最虔誠的信徒,月神衛在死之前會把手中的狼牙刃送入敵人的身體裏,或者自爆與敵人同歸於盡。
對於月神衛來說,死亡是回歸月神懷抱的一件好事。
很快,天藍色的冰面上只有安道明一個人站在那裏。
滿地的鮮血在冰面上如同一朵朵綻放的梅花,在寒風中很快凍結成了冰。
安道明說:“我很榮幸與月神最純粹的信徒一起戰鬥。一路走好,你們將在月神的懷抱里永生!”
幾十個黑衣人,只有十二三個站在那裏,幾乎個個帶傷。還有兩個黑衣人,他們站在同伴身後不遠處,看着他們浴血奮戰,痛苦地死去,好像無動於衷。
安道明虎視眼前的敵人平靜地說:“申徒恭出來吧,還有那個豬一樣的神使,我知道你沒有死。”
那兩個站在同伴身後的黑衣人刺客,緩緩走上前,左邊一個摘下蒙面,露出申徒恭的臉。
“安道明果然非同一般,如此絕境坦然自若,佩服佩服!”
申徒恭身邊的黑衣人也摘下蒙面,露出一張肥碩的大臉,這人就是銀月城神使。
神使說:“輔祭大人,你是月神殿的人,還是龍夏國的人?”
安道明說:“我是月神信徒,也是龍夏子民。這並不衝突,你們一直想挑起戰爭,為的不是信仰,而是手中的權力。信仰需要和平,需要自由,不需要鮮血和戰爭。”
神使說:“沒有刀劍保衛的月神,就會失去子民的信仰。戰爭只是為了捍衛信仰!”
安道明說:“如果戰爭會毀滅飛石城,毀滅整個龍夏國呢?”
神使斬釘截鐵地說:“為了信仰在所不惜!”
安道明激動地說:“為了你的信仰就要死千萬子民,難道他們沒有資格活在這片土地上?難道他們的信仰就是糞土,你的信仰就是高貴!扯蛋吧,你不過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冷血動物,不配談信仰!”
啪啪啪!
黑暗的山洞裏忽然響起一陣掌聲,回蕩在四周。
山洞裏走出一個人,這個人居然和安道明一模一樣。
“安燁說得好!今天終於認清這幫人的嘴臉。”
神使陰沉着臉說:“安燁?你不是安道明,你竟敢出現在這裏。也好,一起把你和安道明宰了。”
原來在之前經過漆黑的山洞時,安燁與安道明互換了身份,安道明就藏在裏面,一直沒有出來。
剛才那場刺殺發生時,真正的安道明並不在場。
慷慨陳詞的人自然是安燁,他臉上肌肉一陣流動,變成了原來的的樣子。
安燁說:“輔祭大人,您還是在一邊觀戰吧,這裏太危險了。”
安道明走到安燁身邊說:“我想看看有多危險,我這老胳膊老腿,二十年沒怎麼認真打過了,今天要殺個痛快!”
安燁說:“他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申徒恭好像聽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他指着安燁和安道明嘲笑道:“我們~被你們倆個人包圍了!我好怕呀,安燁你是被嚇傻了吧!”
安燁說:“你要是眼睛沒有瞎,就好好看看周圍。”
申徒恭笑着說:“你這麼怕死,我就最後一個殺你。你要是跪地求饒,說不定我會放你一馬!哈哈哈!”
安燁說:“放心,我不會殺你,留着你還有一點利用價值。”
安燁把手指放在嘴裏,吹響口哨。
一聲清亮急促的口哨聲響徹冰湖,在冰山之間回蕩。
哨聲過後,安燁周圍的冰山上冒出一個個身穿白色披風的北防軍戰士,他們腳下踩着冰刀,在傾斜的冰山表面穿梭滑行,速度快如疾風。
大約有一百多個北防軍戰士,他們身後的白色披風隨風擺動,獵獵作響,好像一群白色的大鳥俯衝而來。
“嘩、嘩、嘩~”
冰刀與冰面摩擦的聲音在申徒恭耳邊響起,他望着四周蜂擁而來的北防軍戰士,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眼睛裏閃過恐懼。
神使不屑地說:“申徒恭,你害怕了?”
申徒恭說:“笑話,這種小場面怎麼能嚇到我。”
為首的正是體型高大的刑顛,他滑行到安燁身邊,環顧四周冰面上死去的月神衛和黑衣人刺客說:“看來這裏很慘烈,你為什麼現在才叫我們出來?”
安燁沒有理會刑顛,他望着申徒恭說:“申徒恭,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只要你殺了身邊的神使,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申徒恭說:“投降?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申徒家的人,怎麼會做背叛朋友的事。”
安燁說:“對你來說,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少廢話,就憑你還殺不了我!”
刑顛緩緩走出去,他拿着戰錘,慢慢逼近申徒恭說:“申徒恭,我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安燁對安道明說:“輔祭大人,你先站在一邊觀戰,這個神使先交給我,你在一邊隨時準備支援我。”
刺客們把刑顛擋在身前,他們準備誓死保護家主申徒恭的安全。
刑顛大吼一聲:“雜魚們讓開!”
巨石般的戰錘砸進刺客當中,砰一聲,刺客們被強大能量震飛出去,個個吐血摔在冰面上。
咔咔咔!
厚厚的冰面被強大力量崩出一道道裂痕。
安燁說:“刑大哥,你小心點,不要用力過猛,冰面承受不住持續地打擊,我可不想掉進湖裏。”
“申徒恭吃我一錘!”
刑顛那裏聽得進去,他在安燁說話時,已經把戰錘砸向申徒恭的頭頂。
申徒恭對戰神刑顛大名,早已如雷貫耳,他怎麼敢怠慢。
申徒恭雙手向上托舉,一道白色的光罩出現在頭頂,刑顛的戰錘砸護體光盾上,申徒恭腳下的冰面出現一道道裂痕,如蜘蛛網一般。
“我看你能撐多久!”
刑顛咆哮着一錘一錘又一錘,野蠻又暴力,申徒恭的腿部一點點陷入冰層中。
申徒恭身上忽然發出刺眼的光芒,將刑顛的身體推了出去。很快光芒消失,申徒恭也跟着消失。
“申徒恭你這個膽小鬼!”
申徒恭見到自己的死士被北防軍殺光,他無心戀戰只想快點逃走。
刑顛全身浮現出望月犀的戰甲,青色的戰甲上有精美絕倫的花紋,刑顛的頭頂也同樣有一根玉白色的獨角,只是短了不少。
戰甲可以大幅度增強戰鬥力,刑顛很少使用戰甲,因為很少有對手需要他使用戰甲。
刑顛高高躍起,對準眼前的冰山,他手中的戰錘好像無限放大了一樣,砰一聲砸在冰山上。
轟隆一聲,整個冰山轟然倒塌。
刑顛瘋狂地把周圍的冰山一個個砸踏,最後申徒恭終於狼狽的出現,他從破碎冰塊中鑽了出來,好像一隻被逮到的過街老鼠。
“申徒恭你往哪裏跑,你的家在飛石城,不是銀月城!”
申徒恭怒視刑顛說:“刑顛你少管閑事,你要是敢對我下手,我們申徒家不會放過你的。”
刑顛說:“你好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出事就回家找娘,丟不丟臉!”
申徒恭滿臉羞紅,他此時保命要緊,也顧不上體面了。
申徒恭站起身來,他周身白光再次出現,那些巨大的冰塊被白光牽引合在一起,很快重新變成一座大冰山。
申徒恭把冰山瘋狂地扔出去,砸向刑顛,刑顛舉起戰錘迎上冰山。
砰一聲,在刑顛狂暴的力量下冰山爆裂,化為無數細小的冰塊滿天飛舞。
冰塊好像一個個破碎的鏡片,反射着金色的陽光,發出閃爍不定的光芒。
嘩啦啦啦,冰塊掉在冰湖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申徒恭再次消失,刑顛惱火地說:“申徒恭你給我出來!”
刑顛跳上一個最高的冰山上,他向四周快速搜索起來。
很快,在遠處發現申徒恭的身影,他正在冰湖上不要命的狂奔,一步十米,腳下的冰面留下一道道裂痕。
“申徒恭!你跑起路來還是那麼娘!”刑顛被申徒恭風騷地跑路姿勢逗笑了,“給我停下來!”
刑顛大喝一聲:“戰錘,去!”
刑顛扔出手中戰錘,戰錘旋轉出一道黑色幻影,帶着呼呼呼的破空聲,砸向申徒恭。
申徒恭轉頭一看,巨大的戰錘黑影好像烏雲一樣蓋頂而來,他驚駭地臉色泛白,急忙朝冰山後躲去。
刑顛大叫:“你躲不了!”
轟隆一聲巨響,戰錘砸在一個冰山上,錘身陷進冰山體內一部分。
刑顛跑到戰錘前,隨手拔出戰錘,凹下去的冰山表面有一個人形的東西,這個人保持着飛奔的動作嵌在冰山的山體中,看起來好像一尊冰雕。
刑顛調侃地說:“這個冰雕和申徒恭長得很像,哈哈哈!我讓你跑!”
刑顛一拳打在申徒恭身上,申徒恭身體又陷入冰山幾分。
砰砰砰,刑顛瘋狂地一拳又一拳,拳頭好像雨點般,快到無法看清。
申徒恭被打到衣衫襤褸,鼻青臉腫面目全非,看起來隱約好像後土大陸的另一個物種——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