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申徒家族
安燁騎着高頭大馬,來到護衛面前,然後調轉馬頭面向月神信徒們。
安燁笑着說:“各位!我就是安燁,現在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兇手,有什麼證據嗎!親眼看到了我殺人了嗎?”
月神信徒中的帶頭人說:“反正你就是兇手,殺死主祭大人的兇手,錯不了!銀月城的神使大人親口承認。”
安燁看着帶頭人說:“請問,那位神使大人在哪?我希望他當面指證我。”
“神使大人豈是你想見就見的。”
安燁笑着說:“神使大人不敢來見我,還是神使大人不見了。他如果堂堂正正,為什麼不敢出現在這裏?”
帶頭人說:“你休要狡辯!”
安燁擺擺手厭煩地說:“你們,馬上離開城主府,明天傍晚我會去月神殿廣場,給你們一個交代!”
帶頭人憤怒地說:“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安燁盯着帶頭人,眼神好像冷冽的北風。
“我~不需要你相信,如果你想讓這些無辜的信徒送命,我不介意幫你一下。滾!~”
後面的北防軍戰士抽出長刀,高舉朝天,齊聲咆哮道:“殺殺殺!”
月神信徒們望着凶神惡煞的北防軍,那晚與北防軍廝殺的一幕,有浮現在眼前。
帶頭人丟下一句話狠話:“你最好說話算話,不然十萬信徒會把你撕碎!我們走!”
刑顛目送月神信徒離開,對身後的北防軍精銳,這群跟着自己多年的老兵說:“時間緊迫,把事情查清楚!”
“是,刑副帥!”
身後十幾個北防軍戰士,連忙領命,翻身下馬朝各個方向隱去。
安庸也示意手下的護衛,與北防軍一起調查這件事的背後推手。
北防軍副帥刑顛和城主安庸聯手,倆人利用多方面的人脈關係,經過在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調查,終於有了一些眉目。
午後的陽光,有了一絲暖意。
城主安庸的書房門窗緊閉,室內放着虎頭黃銅鏤空花紋暖爐,爐子燃着通紅的無煙的木炭。
安燁、刑顛和安庸圍爐而坐,手中拿着一杯溫熱的黃酒。
安燁說:“兩位哥哥,有什麼好消息說吧。”
刑顛喝下一杯酒,捏起一顆五香花生,放在嘴裏說:“讓城主大人說吧,他更了解飛石城。”
安庸清了清嗓子說:“特使大人,刑顛副帥,主祭呂伯賢有兩個得力幹將,堪稱是左膀右臂。一個是飛石城本地人,安道明,六十多歲。論輩份算是在下的爺爺。
另一個叫申徒恭,此人在銀月城出生長大,後來調任飛石城的輔祭。申徒恭四十多歲,精力十分旺盛。申徒家族是銀月城的大家族,世代為銀月城的月神殿效力。
刑顛說:“申徒恭是銀月城養得一條狗,他只會維護自己和家族的利益。”
安燁說:“申徒家族忠於大祭司嗎?”
刑顛說:“申徒家族只忠於權力和地位。”
安庸說:“沒錯,這次聚眾鬧事事件,背後推手肯定是申徒恭,他是做給銀月城的大祭司看,雖然不能真的把特使大人怎麼樣,但是至少表明申徒恭的決心和立場。”
安燁說:“這麼說,申徒恭是在演戲,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坐上主祭的位置。”
刑顛說:“申徒恭是只狡猾的狐狸。”
安燁說:“申徒恭到底想玩什麼把戲,我很感興趣。如果我猜的沒錯,他一定會在傍晚時出現,他逼我現身,我就如他所願。”
刑顛說:“我想親手宰了這隻狡猾的狐狸。”
安燁拍拍刑顛說:“刑大哥,別衝動!來,我們喝酒。”
安庸說:“看到特使大人信心滿滿,下官就放心了,我敬兩位大人一杯。”
“干!”
“干!”
傍晚時,夕陽如血。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道黑色山脈綿延不絕,無數山峰聳立,如犬牙交錯。
夕陽緩緩墜入黑色山峰間,好像被山間的巨獸吞噬了一般。
月神殿廣場上,黑色隕石周圍燈火通明,數百個巨大的火炬被點燃,照亮了整個月神廣場。
廣場上,近萬名月神信徒把安燁、刑顛和安庸圍在中間,外圍到處是拿着狼牙刃的月神軍團戰士。
安燁和刑顛一臉風輕雲淡,安庸卻不停地擦着額頭上的細汗。
安燁說:“親愛的城主大人,你好像很熱。”
安庸笑着說:“下官離火炬太近了,有點熱。”
刑顛說:“不讓你來,非要跟來。外面這麼冷,你小心身體。”
安庸說:“萬一發生什麼狀況,下官也好調解一下,大家能和平解決問題最好。”
安燁說:“但願如此。”
刑顛兩米的大個子,如同鶴立雞群,他最先發現人群外有情況出現。
刑顛說:“來了。”
“誰?”
刑顛說:“兩位月神殿的輔祭都來了。”
人群如潮水般自動分開,在月神殿廣場上出現兩道路,一左一右,一直延伸到安燁的身邊。
左邊的輔祭,滿頭銀髮,六十多歲,看起來精神矍鑠,他邁着強健的步伐,朝安燁走來。
右邊的輔祭,頭髮烏黑髮亮,他下巴微微上揚,表情冷漠。
安庸說:“左邊那個滿頭銀髮的人就是輔祭安道明。”
刑顛調侃道:“你爺爺來了。”
安燁說:“不用說,右邊那位打扮精緻,眼神傲慢的人就是申徒恭了。”
安庸說:“特使大人說得對。”
安燁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刑顛說:“看到申徒恭的樣子,我就想踹他一臉的鞋印。”
安燁摸着自己的臉說:“這事你經常干。”
刑顛笑看安燁的臉說:“能被我戰神刑顛踹,那是莫大的榮幸。”
安燁說:“小弟深有體會。”
申徒恭走到安燁面前說:“你就是安燁,不過是個毛頭小子。”
安道明負手站在申徒恭左手,與申徒恭相隔一段距離,平靜地打量着安燁與刑顛。
刑顛反唇相譏說:“申徒恭是吧,安燁是龍夏特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像安燁這麼大時,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申徒恭羞惱地說:“你…”
安庸連忙說:“兩位大人息怒,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申徒恭說:“飛石城內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傳言魔物出現在飛石城,幻化成人的樣子,潛藏在人群之間。我只想問一句,為什麼特使大人來了之後,魔物就出現了。特使大人和魔物有什麼關係?”
刑顛火冒三丈,跳起腳說:“你什麼意思?你想污衊安燁是魔物。”
安庸說:“輔祭大人,你們那晚都親眼目睹神跡,特使大人怎麼可能是魔物,他應該是神人。”
申徒恭說:“傳說魔物是人豢養,特使大人養幾隻也不成問題吧。”
安燁說:“我沒想到月神殿有這麼蠢的輔祭,誣陷我,也找點像樣的理由。”
申徒恭氣得臉色通紅說:“安燁你休要狡辯!”
安燁說:“你有什麼證據?”
申徒恭說:“你交出來,不就有證據了,你控制魔物殺死主祭大人,是不是?。”
安燁說:“申徒輔祭,請不要再這裏胡攪蠻纏,注意你的身份,你現在很像街頭的潑皮無賴!”
安道明忽然插話道:“特使大人,我只想再次確認一下,你在銀月城看到了什麼?在你身上又發生了什麼?我隱隱感到,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想到這裏,我就感覺如墜冰窟。”
安燁說:“輔祭大人,你的直覺很准。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大家。”
安燁走到身後的巨大的黑色隕石下,站在高高石台上說:“諸位月神的信徒們,黑暗中一場陰謀悄然而至,我們不能袖手旁觀。你們每一個人都有責任保護飛石城,我不是你們的敵人!”
安道明說:“特使大人,我想問一下,您到底和大祭司是什麼關係?”
安燁看了安道明一眼,然後望向越來越黑的天幕說:“大祭司已經和我合為一體。”
廣場上,一萬多名月神信徒們發出一片嘩然。
“他與大祭司合為一體了?”
“怎麼可能?”
“他在騙我們,大祭司怎麼會與他合體,大祭司在銀月城!”
安道明說:“大祭司與你合為一體是什麼意思?”
安燁說:“大祭司失去肉身,元神在我體內。”
申徒恭尖叫道:“你胡說!你這個騙子,殺人兇手!大祭司在銀月城,她在銀月城!”
安燁說:“幻魔偷襲大祭司,吞噬了她的肉體,幻化成她的樣子,竊取了整個月神殿!你們這些無知的人,口口聲聲說信仰月神,大祭司是月神人間的代言人,她遇難了,兇手就在銀月城,你們卻在這裏坐視不理,你們的信仰難道是虛偽的嗎?你們要背叛月神嗎?”
嘩然之聲再次出現,月神殿廣場上炸開了鍋,信徒們再也無法淡定,他紛紛與身邊的人議論。
這時,嫦魚在安燁腦海說:“安燁,你已經站在陰謀的漩渦中心,不要把銀月城那位大祭司逼得太緊,不然她會魚死網破!”
安燁在心裏默默地說:“我不怕!”
嫦魚說:“我怕,我怕你會因為我送命。”
安燁說:“這不僅僅是為了你,我想要揭開謎團,這一切好像迷霧籠罩在我的心中,我迷失在其中,隱隱感覺,迷霧之中有什麼在等着我。不管是好是壞,我不能坐以待斃。”
申徒恭指着安燁說:“一派胡言!荒謬至極!既然你死不承認,我就找一個證人,來證明你就是殺人兇手!”
刑顛哈哈大笑說:“你連證人都買好了,看來花了不少錢!”
申徒恭冷眼看着刑顛說:“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要是長眼睛,就看看外面吧!”
安燁與刑顛在高台上,向人群外望去,信徒們個個表情震驚地看着來人,大家急忙讓出一條路。
信徒們長大嘴巴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說:“主祭大人!”
“是主祭大人!”
“主祭大人!”
“怎麼可能?主祭大人不是已經安葬了嗎?”
“我是在做夢嗎?主祭大人活過來了。”
呂伯賢在眾人驚駭地目光中出現,他似乎比以前更加精神。
安燁眯着眼,冷冷看着來人說:“呂伯賢!”
刑顛和安庸震驚萬分:“呂伯賢!”
安燁、安庸與刑顛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呂伯賢,心中好像有海嘯呼嘯而來,這一切超出他們想像。
月神殿廣場上,在一萬多信徒的矚目下,呂伯賢手指安燁平靜地說:“他,就是殺死我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