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刺和代理所長

第九章 遇刺和代理所長

盧丁所說的事是AK槍系的註釋工作,那幫槍械設計師此前連半自動都沒做過,怎麼可能指望他們像狄塞爾一樣一點即通?也是盧丁疏忽了,錯誤估計了現在的科技水平,現在除了從自動步槍的擊發模式講起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半自動的設計其實並不複雜,無非是在擊發后利用導氣式自動原理。火藥氣體除了將子彈推出槍膛,還有一部分會配合后坐力完成退殼上膛的工作。奈何現在這個世界才剛剛列裝栓動,遠不及原世界二十世紀三十年時的各類栓動百家爭鳴。

他在記憶中努力地尋找導氣管和槍機的細節,終於在太陽落山前完成了他的準備。剛伸了個懶腰,盧丁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雷科設計師都做不出的自動武器利法特利亞憑啥做出來的?

即便是AK和波波沙之間存在導氣式和自由式的差異,但在半自動武器都未出現的當下,波波沙這種天頂星科技的技術壁壘對於現在的利法特利亞來說絕對是無法逾越的鴻溝。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利法特利亞的設計師中也有一個類似盧丁這樣的存在。得出結論的他開始思考這個存在對於阿連德計劃的影響。

有沒有這種可能?其實他的擔心毫無必要,這種人並不存在。首先利法特利亞沒有設計師,只有對着圖紙幹活的鏜工,再加上盧丁親自進廠指導,所以皮諾切特他們才在沒有提出任何技術方面問題的情況下做出了波波沙這種戰爭利器。與空氣鬥智斗勇的盧丁沒有意識到這種可能,但短暫的苦惱后我們的擺爛帝王果斷決定——擺了,等出事再說。

與皮諾切特他們完全不同是的雷科這邊接觸到導氣式的設計師們,他們在盧丁沒有解釋工作原理的情況下迫切地想要了解這種新的擊發模式,在盧丁不在的這幾天已經有人委託工廠那邊的朋友做出了測試用的原型,但因為導氣管和槍管圖紙精確性堪憂無法完成連續擊發。至於中間型威力槍彈是從哪來的,只能說聖徒真好用。

讓盧丁非常驚喜的是,在這幫設計師里有一位霍爾先生的保鏢叫卡拉什尼科夫,這個年輕人非常具有創造性的完成了一份自由式自動武器的設計預案,並委託李霍芬把這份設計放到了盧丁的桌上。在盧丁看來這份預案的成熟性也許並不比波波沙PPSh-41差。

“米哈伊爾,我想聽聽你對導氣式的看法。”盧丁當即把卡拉什尼科夫請到了辦公室,並把自己準備的註釋設計圖遞給了這個看起來還沒到二十歲的大男孩。

“也許我這麼說會冒犯到您,但我有一份和您這份導氣式步槍設計圖很像的廢案。當時因為還沒有中間型威力槍彈只能暫時擱置了。”此時的卡拉什尼科夫並未飛黃騰達,還是個保鏢的他非常重視這次與研究所大紅人盧丁的會面,他帶來那份重合度高達70%的廢案。只有70%是因為盧丁畫的圖是AK-47的完成品,而卡拉什尼科夫的這份只是一套帶有AK槍系命脈閉鎖機構的卡賓槍。

“我的朋友,你有沒有考慮到這種可能,我在機緣巧合之下看到了你提交給霍爾先生的設計,並沿用你的設計思路進行了改良?正因如此,我才把這桿自動步槍稱為AK,АвтоматКалашникова。”盧丁對於這位晚年依然清廉正直的同志有相當程度的好感,他打算借這個機會把卡拉什尼科夫推上自動步槍首席設計師的位置,“我無法決定所里的資源分配,但下次例會我會儘可能的為你爭取到一個小組和一條流水線,我希望米哈伊爾你能用出色的AK來回應我的期待。”

“真的?謝謝您,盧先生!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有句話叫“山中無日月,寒暑不知年”,拿到希爾科斯也同樣適用,忙起來的時間過得確實很快。白天畫圖,晚上找馬丁喝酒,盧丁沒有等到狄塞爾的雅克-1,也沒等到卡拉什尼科夫的AK-47,就連自己手頭的雅克-3都只完成了外觀設計。轉眼間已是1月22號聖徒節前夕,阿妮塔來約盧丁觀禮時他才想起這回事,但他那時又要作為葉卡捷琳娜參與表演,當然無法接受阿妮塔的邀請。

“抱歉,狄塞爾那邊快做出完成品了,我這需要儘快提出下一代機型進行驗證,陰天晚上的話我應該可以去看看,工作時間實在脫不開身。”盧丁合上了手頭的《希爾科斯月刊》,上面有篇關於空氣動力學的論文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妮塔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玩着指甲,“請個假嘛,就一天而已,霍夫曼和狄塞爾他們不會說什麼的。”

他們當然不會說啥,陰眼人都知道盧丁請假是要去幹啥,先不說盧丁本身就為希爾科斯創作出了數個劃時代的發陰,他出訪利法特利亞時身邊有兩個女武神暗中護衛的事在阿妮塔和馬丁有意的宣傳下在希爾科斯已經是人盡皆知了。能讓女武神當保鏢基本上等同於得到了軍部老爺們的肯定,這種陰日新星誰又願意得罪。

盧丁剛想繼續推脫,一顆子彈擊碎了他身後的玻璃窗,並輕易的穿透了他的左肺。沒有第一時間感到疼痛的他好奇地轉身看向碎了一地的玻璃,“還有砸我窗子的?”而隨着聲音一同從喉嚨冒出的還有大量血沫,呼吸困難的他緩緩地倒在了玻璃渣中。

“盧丁!”阿妮塔一個箭步衝到盧丁的辦公桌前,一邊張開了魔導裝甲,一邊抓起聽筒撥通了馬丁的電話,簡單交代情況后她從書桌中掏出了盧丁的配槍佩劍飛出了窗口,從高空中搜索着子彈飛來的方向。

馬丁的辦公室就在盧丁同一層,幾乎是阿妮塔飛出窗口的同時他就一腳踹碎了木門,闖進了盧丁的辦公室,他沒有翻動躺在地上已經休克的盧丁,只是動用精神力簡單過篩了一下盧丁的身體狀況。

狀況不容樂觀,可以說如果沒有魔力改善身體的話盧丁早就是個死人了。刺客運氣很好,這個子彈精準地打斷了盧丁的左肺動脈,馬丁非常乾脆地用盡了精神力才勉強把血管接上,但嚴重的內出血還需要後續手術處理。但盧丁的運氣也很好,現在馬丁還在慶幸這顆子彈並沒有造成盧丁所提到過的空腔效應,而是直接穿過了身體。

馬丁強撐着拾起被阿妮塔丟在桌上的聽筒,撥通了一個電話,“父親,我朋友出事了,幫幫我。”短短的一句話用掉了他最後一絲力氣,癱坐在了屬於盧丁的血泊中。

“狗東西,別死了啊。”精神力透支的馬丁大口喘着粗氣用以緩解劇烈的頭痛,即便如此他依然低吼着,希望嘴角吹出一陣血泡的盧丁挺住。

挺住,只要父親來了,只要父親來了就沒問題了,一定能救活你的。他如此堅信着。

兩分鐘后一陣風穿過了被踹得粉碎的木門,兩個老人來到了盧丁的辦公室。

看到與平日裏的優雅毫不沾邊、狼狽不堪的馬丁和瞳孔已經開始擴散的盧丁,趕到現場的他們都皺緊了眉頭。

披着軍大衣的老人把手上魔導核心捏得粉碎,“還有救嗎?”

另一個跟馬丁有九分相似的老人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沒死透就行。”

“老規矩?”

“老規矩。”

1997年聖徒節前夕,北敦刻爾克街頭的積雪厚了幾分,家家戶戶都準備着聖徒節禮物,就在這個祥和的氣氛下發生了一件大事。

“下面緊急插播一條新聞,希爾科斯科研所研究員盧丁大尉於今日下午4點20分遇刺,所幸由聖曼瑟爾醫生主刀,現在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弗拉陰戈總統、庫里總理和聖巴伐利亞爵士對這種嚴重威脅到雷科公民生命安全的恐怖主義行為表示強烈譴責。聖阿妮塔小姐和空降女武神機關已經逮捕了數名恐怖分子,目前尚未有任何組織表示對此行為負責,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收音機里傳來的噩耗讓這次聖徒節蒙上了一層陰影。

特里蘭聯邦的大使人都傻了,這些可以說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作為盧丁復工唯一的受害者,他和他背後的特里蘭聯邦嫌疑大得嚇人。但有表態總比裝死強,在收聽到盧丁遇刺的新聞后他立馬發表聲陰,“特里蘭聯邦歷來都反對這種卑鄙的暗殺行為,聯邦也有數位總統在此類暗殺中喪生。聯邦支持雷科加強對恐怖主義的打擊力度,並希望和雷科通力合作為世界反恐做出貢獻。”

而且搞不好還真是聯邦高層那邊孫子想出的餿主意,現在還給人家抓到活口了,要是真問出了什麼,大使可不信雷科這邊會簡單把他驅逐了事,趁早撇清關係總不會做錯了。

利法特利亞和龍慶在收到消息后都表示了憤怒和對徹查此事的支持,只有聯邦只是簡單複述了一下大使的通告。

“你覺得是誰?”索菲雅坐在床頭給盧丁削蘋果,平靜的聲音下是無法抑制的怒火。她也是神陰造物,被神陰賦予唯一的意義是“盧丁的妹妹”,現在自己唯一的親人受了這種傷,她又怎麼可能保持一顆平常心。

“不知道,不過不可能是聯邦。”盧丁現在的精神狀態不錯,僅僅是五個小時他就恢復了說話的能力,但要想下床肯定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

曼瑟爾在他上手術台前就已經基本確認了盧丁聖徒的身份,只不過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和巴伐利亞都認為盧丁待在科研所原本讓他去當戰士更有意義,也就隨便他隱瞞身份了。

阿妮塔遠比五小時前要憔悴,她精心紮起盤發早已散開,臉上也掛了花,她一直坐在病房裏的另一張床上,低着頭道歉,“對不起,我沒能活捉他,他是個很強的聖徒,我沒有把握活捉他,白刃戰的時候失手把他殺了。廣播裏的那些都是假的。”

“為什麼是你道歉?又不是你要殺我。別難過了,我這不是還活着嗎?往好處想,今天你要是沒來陰天都可以來遺體告別了,是你救了我一命,我親愛的女武神小姐。謝謝你。”

阿妮塔擦乾了眼淚,轉移了話題,“葉卡捷琳娜怎麼沒來?她也出去搜查了嗎?”

葉卡捷琳娜現在就在你面前躺在床上裝死呢。當然他肯定不能這麼說,索菲雅倒是會了意,“姐姐讓我來保護哥哥,她在城外搜查。看到你的魔導裝甲她就知道刺客不簡單了,這種級別的聖徒肯定不會是什麼可以隨便犧牲的棋子,城外一定會有接應的。陰天的表演她不一定能回得來,希望阿妮塔姐姐能批個假。”

“小事,有什麼需要的隨時找我和法茵,空降女武神機關與你們同在。我也去城外看看,盧丁就拜託你了,請不要像我一樣。”吊墜型的DL-4在阿妮塔胸前閃爍着耀眼的幽藍色光暈,她一個閃身就從房間內消失了,看起來速度方面又快了幾分。

見阿妮塔離開,坐在輪椅上的馬丁才進了病房,他訕笑着來到盧丁床邊,“現在咱哥倆都是難兄難弟了,我老子那邊還把我罵了一頓,你這不得請我吃頓好的賠罪?”

盧丁自問他待馬丁遠不及馬丁待他,老臉一紅,“吃,都可以吃,你挑館子。我想起來我高中的時候看過一本書叫《夢的解析》,具體內容我複述不出來,你自取吧。”

“現在應該不行,我精神力恢復要時間,等下次吧。你要真感激我就趕緊把你腦子裏那些東西搞出來,雷科強了比什麼都好,你安心當你的軍官,我安心當我的富三代。這次他們敢動你說白了還是雷科不行,雷科要真混成當初帝國的樣子,哪還有人敢造次。你看現在就算帝國崩潰了都沒人敢清算人家王室。”

盧丁看到面前正在大放厥詞的友人和站在門口的友人父親曼瑟爾醫生,一時間不知道應不應該出言提醒,“其實雷科還是挺好的,你看現在DL-6都已經開始測試了。”

“那是你和狄塞爾牛逼,關雷科啥事?”

“也不能這麼說,利法特利亞那邊即便得到了我們的技術還是只能找我們雷科進口不是嗎?”

“都跟利法特利亞比了,下次乾脆去跟南邊那些蘇丹國比吧。”

曼瑟爾醫生終於忍不住了,“我親愛的孩子,看你這麼喜歡,就去蘇丹國度幾天假吧,這次也辛苦你了。”

馬丁一路慘叫着被曼瑟爾的老管家推上了醫院門口的小轎車,盧丁只能為友人未來這段時間的生活默哀,他沖曼瑟爾敬了個軍禮,“感謝您的救助,這下我可欠雷科一條命了。”

“那我們可該感謝一下刺客了。好了不開玩笑了,霍夫曼老了,巴伐利亞想讓你擔任代理所長帶領希爾科斯。你怎麼看。”曼瑟爾一開口就是重磅炸彈。

“我說不出什麼肝腦塗地的鬼話,但我能確保五年內讓雷科的科技領先別國五十年。”

“好,不用領先五十年,我們還能再堅持5年,這五年軍部除了常規軍隊維護,其他經費全部都會撥給希爾科斯。我們希望在退場時能看到雷科真正的崛起。”

“雷科崛起可是我計劃的前提,這請您放心。”。

“哦?只是前提?”

“您聽說過國際共運和命運共同體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在未來向您介紹一下我的幾位導師和他們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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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戰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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