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天下第一潑婦
黎小小出場引起一堆人的注意，當女人緩緩走進輿論中央，陶彪忍不住開口主持公道，“是你，黎小小，如今你公婆在此還不收斂一番性子？”
陶彪村裏的混混，常聽人說起，村邊有戶人家，那女人違背三綱五常，刁蠻潑辣萬分，尋常人不敢招惹，但又出手大方，被仙人指點，只可惜她家男人活的越發窩囊，平日不敢在外吃食，身上更掏不出一兩銀子來，平日裏看上個珠花，也只敢遠遠觀之，他剛從不遠處的山寨里出來，手下打手十個有餘，這等女人再興風作浪，豈不是把他們這些男人看輕。
男權時代怎可讓個女人興風作浪。
黎小小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陶彪，繼續走到那老婆子旁，“聽說你是要夫君的銀子？我向來不準夫君身上有超過一兩銀子。”那老婦看到黎小小，也不牽祁鈺衣袍，反而半起身跪在地上。
“蒼天啊，這是做什麼孽，你還我兒。”
這等蠻不講理還得理不饒人還喜歡作的刁民若是在末世黎小小鐵定丟進喪屍群仍她自生自滅，可惜這是古代，這裏可不興做這事。
“這位婆婆，可不能這樣，明明當初祁鈺可是我花四兩銀子買的，當初說的什麼可是忘記了？現在這番舉動又是為何，難不成我得替夫君養你這等敗壞門風的婆婆不成，當街拉着衣袍，也不嫌臊得慌，你平日裏吃的是什麼，怎麼這臉皮硬是比城牆還厚。”黎小小走進去就是一番輸出，眾人皆愣住。
黎小小看似單純乖巧可愛，怎麼罵起人來這麼毒辣，眾人皆傻眼，說起敗壞門風，黎小小也是當仁不讓。
陶彪看不過去，從人群中站出來，“住嘴，黎家的，我不許你這麼侮辱老人，天下之大，誰人不敬孝。”
那老婦人更是聲淚俱下，“早知我兒成為贅婿，我是揚了這把老骨頭餓死埋土裏也定是不會讓兒離開家門。”這番說辭更是引起眾人同情，是啊，若不是迫於無奈誰願意把自家孩子拿去做贅婿。
黎小小挑眉，行吧，販賣同情是吧，她今個不好好治治這老無賴，“那行啊，你既然這麼大的決心，那你拿來四兩銀子來，我把人還你，既然你要死要活的要他回去。”
老潑皮只管哭，不再敢繼續回話，她銀子早就花光了拿什麼還。
祁鈺冷漠的面容總算是有些慌亂，“娘子，萬萬不可，她並非生母，並非血親，家父已去，她便和我沒有關係。”男人慌忙走黎小小的面前，臉上的難堪還是沒有散去，轉而拉住黎小小的手，帶着一絲乞求。
“因此辰時里才不讓娘子跟來。”祁鈺看上去乖巧，頭上還有一絲沒有梳上去的髮絲，風一來便吹的飛起來。
空氣中還有一絲寒冷，此時周圍的小攤還在喊賣，但也都把眼睛朝着這邊望着，黎小小手上感受到一陣溫暖，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圍觀的眾人開始把錯全都怪在黎小小身上，“黎家的這女人不檢點，去勾搭青山書院的秀才不成，見自己夫君發達又死死把在手裏，天下竟有這等婦人。”
“就是，丟我們女人的臉，居然還罵老人，真是不孝啊。”
董寡婦在幾個婦人中間，念着上次的十幾個魚丸子，她忍不住站出來替黎小小說了句，“你們冷靜點，黎小小本就花了銀子找來的贅婿，更何況，本就是她自己賺的錢，確實沒必要拿給夫君家中並不算是生母的人。”
黎小小倒是詫異這董寡婦平日裏最是看不起她，之前還明裡暗裏說她找贅婿之事，沒想到這個關頭上居然替她說話。
那幾個婦女頓時就炸了，黎小小這麼囂張，她們這幾日因為黎小小囂張跋扈讓她們也遭遇不少的災難，原是這幾日他們夫君知道黎小小囂張跋扈，但凡去外面吃了點酒來，只要有家務事不順心，就對她們非打即罵，“你這賤婦，還想像黎小小這般囂張不成，你記住這家中還是我們男人做主。”
這件事讓她們暗自恨上黎小小，現在有個報復的機會，她們怎麼不牢牢抓住。
“也是黎小小年紀輕輕就喪母，這等粗俗野蠻女人懂不得規矩，更是不知曉女人要謹遵三從四德。”村裏的屠戶蔣家娘子說完用衣袖捂住唇笑出起來。
“確實，女子哪像她這般野蠻，聽說還扛着野豬回家，怕是不知這贅婿要被消磨幾次才這般聽話。”賣些衣服首飾的陳家娘子接話。
其他女子只是看着，不敢多言，畢竟黎小小也不是她們能惹得的，之前黎家修繕房屋，自家男人可是賺了點錢，她們可不能胡亂說話，只敢小聲議論。
黎小小眉頭皺起，這些女人為什麼比男人的惡意還大，雌競是吧?
“是是是，你們遵從三從四德，那你們沒日沒夜跪着服侍你家男人啊，要我遵什麼三從四德，莫名其妙，想挨揍是不是，誰要是繼續在我面前胡言亂語，小心我拳頭不長眼睛。”
黎小小將拳頭抬起來象徵性的揮了揮，那兩個婦女頓時呆住，硬是憋着沒再說話，老婦人只顧着嚎啕大哭，還一邊罵著，“家門不幸啊，蒼天，可憐可憐我吧。”一邊說一邊在地上瘋狂的磕頭，“既然我兒不孝，我不如死了算了，也白費我這把老骨頭。”
雖然人群吵雜，還是能聽到那磕頭咚咚的聲音，一盞茶的功夫，老婦人頭上已經有一處紅血塊，眾人看着嘖嘖嘆氣。
黎小小無動於衷，她在末世看過太多這樣的作精綠茶不講道理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這算什麼。
“走吧，夫君，既然她喜歡在這裏跪，在這裏哭，就讓她哭就好。”祁鈺被拉着，沒有猶豫，反而走的更快。
老婦人見他們要走，那裏肯就範，“黎小小，你穿着二三兩的棉衣，硬是這般心狠，我身上的衣服都是縫了再縫，補了再補，你就看我這婆婆過的生不如死？”
眾人的注意力才放在黎小小身上，她果真穿着棉衣，確實價值二三兩銀子，這老婦人腳踝都露在外頭，被凍的全是瘡痍。
在這冷風中顯得好不可憐，十幾個頭磕下來額頭上也血跡斑斑，在風中抖着身子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