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滎陽
王君的不經意的話讓兩人為之震撼,心中更是思緒萬千。
“君公子,不知你與邪王戰鬥,孰勝孰負?”
平復了一下內心中的震撼之後,沈落雁目光流轉看着王君,嬌聲詢問道。
對於兩人大戰的結果,她的心中真的很好奇。
“咳,王某僥倖略勝一籌!”
看了沈落雁一眼,王君洒脫的說道。
“公子謙虛了,邪王石之軒乃是魔門六道中的首腦級人物,公子真乃天才也。”
這句話是秦叔寶說的,他雖然混于軍閥之中。
但是對於江湖中的一些人物也有所了解,特別是那種頂層存在。
“如今天下烽煙四起,百姓流離失所,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在誇讚王君后,秦叔寶又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明太祖朱元璋爭奪天下的步驟,被王君毫不猶豫的拿來用了。
說完這些之後,王君又選擇性的和秦叔寶交流了一些其它。
總之,經過了幾個時辰的坐而論道之後,王君壯若無意的給他指明了一條路。
而後者並沒有馬上做出承諾,而是沉默了片刻之後,在途中借故告辭離開了。
對此,王君也沒有怎麼挽留,哪怕前者就算按照原本時間線發展的話;
也同樣加入李閥之中,自己想要謀划的事情,只需要到時候定鼎乾坤就行了。
……
滎陽!
此時李密剛剛拿下滎陽,又想謀划興落倉,興落倉是舊隋最大的糧倉。
只要拿下興落倉,瓦崗軍就再無糧草之憂,天下自可徐徐圖之。
興落倉駐守的是楊廣得力幹將,虎賁郎將劉文恭。
劉文恭想都沒想就投靠了身在洛陽的王世充。
王世充命劉文恭誓死守住興洛倉,又派大軍鎮守洛口,以備萬全。
當王君的馬車到達滎陽之時,這座剛剛結束戰鬥的大城,絲毫沒有從戰爭的氣氛中脫離出來。
反而透露出一股大戰之前的肅殺。
在這種時刻,城防關口更是嚴峻至極。
王君一行人剛抵城門,便給身穿青色武服的瓦崗軍盤問。
其中一人道:“凡出入城者,必須要有祖君彥軍事簽發的通行證。”
“看你們車輛華貴,雖然不像是來犯之人,但是君命難違,恕我難以通融。”
“呵呵,這人你們認識嗎?”
前者話音剛落,從馬車中傳來了一道男聲。
隨後阻攔的幾人卻看到了馬車之中的沈落雁。
頓時之間,守門的小兵有些大跌眼鏡。
沈落雁對於他們來說可謂是瓦崗寨的女神。
可如今看到心目中的女神和陌生男子坐在一起,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沈落雁見此乾咳一聲,看了看幾人臉色平靜的說道。
“這位乃是密公的貴客,爾等不得怠慢!”
這一路走來,在短短的幾日間,兩者雖然交流不多,但是對於王君的性格,她也有了一個明確的了解。
“是,沈軍師!”
瓦崗寨頭號人物都這麼說了,他們再怎麼不爽,也只有乖乖放行。
“落雁好霸氣呢?這氣質拿捏的死死的。”
待走入城之後,王君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落雁,淡淡的說道。
“這滎陽城裏,駐紮着近十萬瓦崗軍。
密公手下高手無數,你武功再高,
又能興起什麼風浪?還不是白白送死?”
對於王君所說的話,沈落雁選擇性的選擇了無視,隨後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似是勸慰,又像是告誡!
聽到這句話之後,王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旁若無人的突然伸手摸了摸她膩的臉頰,邪魅的笑道。
“落雁美女,你這是在擔心王某嗎?”
“不過你放心,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沒有萬全的把握,怎
么可能以身涉險。”
“雖然本公子滅不了千軍萬馬,但是全身而退的話,還是有一些把握的。”
此話一出,沈落雁頓時心中一沉,就連之前王君冒犯她的舉動都暫時性的遺忘了。
眼中更是陷入了深思之色,中不斷的揣測着王君這一次到底想做什麼。
在沈落雁有些走神之時,王君卻在環顧四周,欣賞着古代的城池。
此時雖是戰亂之時,滎陽城內仍是非常繁榮。
由南城門前的一段路上,糧行,油坊、雜貨店鋪林立,間間相接。
街道也是非常寬敞,可容十馬並馳,一派大城大邑的氣象。
王君按照老規矩,先找全城最大的客棧,收拾了一番之後。
則帶着沈落雁出了門,他打算和所謂的李密交流一番。
“我們去哪?”
同樣也梳洗了一番的沈落雁,看着王君所走的方向,總有些不妙的感覺。
“找你家主公聊一聊,落雁以為如何?”
“啊!”
當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沈落雁還是有些抑制不住,叫出聲來。
對於李密所在之處,王君倒沒有費多大勁。
畢竟這傢伙的一舉一動,都在眾人的視線之中,稍微打聽一下就已經明了。
“落雁!”
就在王君沈落雁兩人即將到達李密所在之處的時候。
突然一道陰柔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舉目看去,才發現不知何時在一處街道的拐角處出現了三道人影。
站在當中的身材修長,面色白皙,約有四十歲年紀,臉上鬍鬚修剪的整整齊齊。
身上一身文士服,雖然穿着不甚華麗。
但一看就是久居高位,胸懷大志之輩。
而身旁站着兩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其中一個黑色甲胄在身,太陽穴高聳;
手臂上遒勁有力,顯然有不弱的武功。
另一個樣貌頗為英俊,穿一身青色武士服,儀態不俗。
中間那男子打量了王君一眼,隨即就看到了站在王君身後的沈落雁。
然而他臉上並沒有如釋重負的高興,臉上閃過一絲疑色和殺機。
很顯然,沈落雁身上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八九不離十。
附近要不是有王君這個外人在的話,可能當場就發作了。
臉上的變化稍縱即逝,然後臉上露出笑容:
“落雁,這兩日你去哪裏了?叫我好找。”
雖然這一瞬間的變化很快,但是根本沒有瞞過王君的目光。
而沈落雁看了看中間的男子,苦笑一聲,對其行了個禮:
“參見密公。”
“落雁有負密公期望,還請責罰!”
她此時心中的苦,卻無人能夠知曉。
沈落雁自小跟着李密,身上所學,腦中所記,無一不是李密傳授的。
李密不僅是她的上司,更是師父,甚至在他心中如父親一般。
不過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李密。
他帶人追捕秦叔寶,不僅沒能抓回,還連自己都賠了進去。
失敗,無能,在李密眼裏,就是最大的罪過。
而且此時還帶着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沈落雁清楚的很,像李密這種工於心計的人,最討厭別人擾亂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