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要不要這麼直球?
拓拔綾一路往西北行去,沿途的風景很美。
荒漠黃沙,還是最原始的景色,未曾被開採和破壞,與現代完全不同,不過她卻沒有心思觀看。
“還有多久到邊境?”她仰頭看着頭頂的夕陽,出聲問道。
“十天左右。”
賀餘風拔了蓋子,將水壺遞了過來。
拓拔綾接過,便直接喝了起來。
喝完,她很是豪邁的擦了擦嘴角,“按照這個速度不行,再加快一點吧!”
他們已經行了十日的功夫,要盡量縮短時間了。
“嗯。”賀餘風點點頭,收起了水壺。
“你不喝?”拓拔綾古怪的看着他,這人不渴嗎?
這一路上就沒看到他喝水,且總是在給她遞水。
不是吧,難道他們已經沒水了?
“你……”
“皇上莫要胡思亂想。”賀餘風低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溫潤。
拓拔綾停止了發散思維,一本正經的道,“要多喝水,不然朕真怕你熬不到邊境。”
“好。”賀餘風仍舊看着她。
拓拔綾被他看的有些發怵,不自在的撇過臉。
清風拂面,吹起凌亂的髮絲,此情此景……
“呸!”拓拔綾很不合時宜的吐了一下。
她嘴裏全是沙子。
“賀餘風,你為什麼要來啊?”這環境着實也不算好,他大可不必前來。
“你都能來我為何不能來?”賀餘風反問道。
“朕可是皇上,難道你也想當這皇上?”拓拔綾故意打探道。
難道他賊心不死?
“從未想過。”
“那你……”
少女這幾日長途跋涉,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變得乾燥,染上了一些痕迹。
可即使如此,她在他眼裏亦是最美的那道風景。
當她與夕陽融合在一起時,好似觸手不可及,明明她就在自己的身邊。
“因為那是你。”
“額?”
“你的天下,我自然要為你守護。”賀餘風嗓音清明,語調很輕。
可字字句句落在拓拔綾耳朵里卻異常的滾燙。
他對她的心思簡直是昭然若揭。
明顯到這種程度了,她要是不表示點什麼不顯得她很沒種嗎?
於是,拓拔綾跑了,拔腿就跑的那種。
事後她也暗自懊悔自己的不爭氣。
她應該跟他硬杠!
只要她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拓拔綾在一旁捶足頓胸了一會,賀餘風便找來了。
“皇上。”
“你別說了,朕都懂。”拓拔綾點點頭,給自己着補的機會來了。
“賀世子心懷大義,胸有丘壑,定然也是記掛咱們小時候的情份。”
“我心中並無大義,只有你。”
拓拔綾:……
要不要這麼直球?
拓拔綾愣住了,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說正事。”賀餘風見她呆楞的模樣,忍不住用手颳了下她的鼻頭。
拓拔綾扇動着長睫毛,神情獃滯。
看來她有必要找個時間跟賀餘風說清楚。
她的心中沒有他。
“剛剛我們捉到一個人,你猜是誰派來的?”
“謝晏之嗎?是崮山還是次北?”拓拔綾的黑眸一瞬間亮了起來。
“皇上還不了解謝少師嗎?”賀餘風笑着搖了搖頭,“他的手下,怎麼會那麼容易被捉住?”
“那是誰?”拓拔綾不解。
“皇上自己看過便知道。”
賀餘風讓開了一些,就有士兵押着人過來了。
“你不是……”拓拔綾眯了眯眼眸,思索了幾秒鐘的時間,立刻道,“陸家的侍衛。”
“表姐來了?她在哪裏?”
當周瓊玉和陸文慧齊齊出現在拓拔綾面前後,她悟了。
早知如此,她乾脆直接帶上兩人便好,何必還要悄咪咪跟着她,這樣也很危險。
拓拔綾沒有趕兩人離開,也清楚她們不會走。
周瓊玉有一身醫術,陸文慧會武功,兩人都不算拖累。
這麼算來,她好像才是最無用的那個。
也罷!
她可能就是作者為了襯托別人的存在。
七日後,拓拔綾終於帶軍隊與豫國公匯合了。
“胡鬧,你來這裏做什麼?”
豫國公收到消息后就急得跳腳,要不是這裏走不開,他簡直想衝過去將拓拔綾攆回去。
“祖父。”
拓拔綾還沒來得及說話,陸文慧便喊道。
她從後面衝進來,拉着豫國公的胳膊,着急的問道,“祖父,況凡怎麼樣了,那些烏桓的人會不會殺了他?”
“慧兒,你怎麼也來了?”豫國公瞪大着眼睛,“你放心,他暫且還沒死,烏桓不會輕易殺了他。”
難不成他們陸家全都要折在這裏了?
“祖父,你放心,子墨我給您留下了,咱們陸家還有他。”
不愧是親祖孫,陸文慧直接看出了豫國公的心思。
“靠他?”豫國公冷哼兩聲。
長鬍子抽了抽,他語調略顯的無語,“還是靠他那幾隻鸚鵡啊?”
“外祖父不能這麼說,那好歹也是您的曾孫。”
那幾隻鸚鵡可是陸子墨的兒子們。
上輩子鸚鵡可能救過他的命。
“皇上別以為如此便能糊弄過去。”豫國公一甩衣袖,神色不愉。
“外祖父。”
拓拔綾能怎麼辦?還不是得哄着。
她挽住豫國公的衣袖,聲音嬌嬌柔柔的道,“外祖父,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阿綾這一回。”
拓拔綾好話說盡。
豫國公能怎麼辦?還不是得原諒。
事實證明,豫國公還是小瞧了拓拔綾。
當她拿出一整套作戰計劃的時候,豫國公表示很欣慰。
他點點頭,“皇上是如何想到的?”
“朕前段時日徹夜研讀兵書。”拓拔綾臉不紅心不跳的道,“好不容易才想到這些。”
實則,這是她上輩子積攢的知識。
書讀的不多,電視倒是看了不少,可不就用上了。
不過對付烏桓還需因地制宜,她也需要同幾位將領再商議一番。
“嗯,不愧是我陸家的好兒女。”
“祖父,皇上姓拓拔。”陸文慧小聲的提醒道。
豫國公看了她一眼,吹鬍子瞪眼,“你懂什麼?那也是有我陸家一大半的血脈。”
“是是是。”拓拔綾點頭,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豫國公就好這一口。
“還未尋到謝晏之嗎?”豫國公突然問道。
拓拔綾笑着的神色,突然就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沒有。”
“你不要怪他,他那般沉穩的人,應當是有苦衷的。”
“朕不怪他。”拓拔綾燦笑道。
他若是不想回來,便是找到他又有何用?
所以她早就讓人不要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