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誰敢信
雖說學校一直禁止學生帶手機進校,但總有一兩個學生有高招,總能偷渡手機進來。
現在,這些平時悄悄藏着的手機都高高舉起,努力要拍下這超現實的一幕。
“道歉!”王靜竺又說了一次,這次她用了一些修為,聲音特別響亮特別清脆,好像自帶麥克風。
計韻婷這回聽到了,也聽懂了。
“竹子姐,我錯了!我錯了!我道歉,我不該辱罵你!我不該嫉妒你漂亮!竹子姐,你原諒我吧!”計韻婷一疊聲地認錯。
王靜竺輕哼了一聲,慢慢將計韻婷放下,還扶了扶後者的肩膀,又幫後者理了理衣領,老氣橫秋地說:“好學生要懂文明禮貌,不要嘴臭!”
“我知道了,竹子姐!我錯了!”計韻婷繼續道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不敢流出來,更不敢哭出來。
王靜竺點點頭,重新抱起紙箱。學生們自動讓出一條通道,靜默地目送王靜竺離開。
幾位老師包括王靜竺的班主任老師和教導主任早就到了,但站在學生們身後一聲沒敢吭。
能單手舉起百十來斤的活人,這樣的人物,只要她肯息事寧人就算了吧,還管什麼管!一句話不對,被人當啞鈴舉起來就尷尬了。再說了,人家王靜竺多乖的小姑娘啊,這事兒全是計婷韻的錯!
王靜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學生們突然爆發出洪水般的吵嚷聲。
媽媽,我看見了超人!還是個妹子!
計婷韻跑回座位上嚎啕大哭。
趙梅香不可置信地努力吸氣,這怎麼可能啊!竹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那些偷偷暗戀王靜竺的男同學齊齊默然:原來我真不配!竹子,怎麼辦,我這輩子再也不會遇到比你更完美的人了!
那幾個曾經向王靜竺表白被拒的男同學:原來竹子對我這麼好。當時她那書砸我頭上……我現在才知道,當時的她有多溫柔。竹子,那時候你是不是對我有一點點動心?我真蠢,我竟然沒看出來!竹子竹子,我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許多女生陷入瘋狂狀態:怎麼辦,我是不是取向有問題?我好像愛上王靜竺了。她好帥啊!好想要一個單手托舉啊單手托舉!她一定是個小哥哥吧?
王靜竺抱着一箱子書上了公交車。
箱子很大,但密封着,看不出裏面裝的是什麼,人們見王靜竺神態輕鬆,還以為紙箱子裏就裝個布偶娃娃什麼的。
王國裕匆匆忙忙趕到學校,卻得到王靜竺已經離開的消息。“老師,我家竹子的書都放哪裏了,我幫她拉回去。”
班主任沉默了片刻,就你家那金剛芭比還需要幫忙?“王靜竺自己把書籍和學習資料都抱走了。”
“哦,這樣啊,謝謝老師了。”王國裕沒多想,還以為王靜竺自己打車走了。
王靜竺回到家裏,把她的二手舊手機開了機,給老爸老媽發了信息,說自己安全到家了。
沒多久,老爸老媽就趕了回來,把王靜竺前前後後地仔細觀察了幾遍,確定女兒全須全尾確實沒被欺負,才稍稍放了心。
“在家學習,也挺好。挺好。”話雖這麼說,王國裕心裏卻很擔憂。
雖然女兒的成績一直很一般,但王國裕對女兒總有迷之信心,總覺得女兒比兒子強。兒子都考上了,女兒還能考不上?完完全全忽略王靜竺的分數沒有一次達到過王競波的高度。
可是現在,王國裕對女兒的迷之信心破碎了。他很難受,他那麼乖的女兒怎麼能考不上大學呢?她要是考不上大學,以後該怎麼辦?難道要和他們一樣,在流水線上干體力活?女兒那麼嬌弱……
“既然竹子你自己決定了,媽媽就支持你。老王,你問問老蘇,看他們家梨子都聽哪家網課呢,我們給竹子也買。”
“嗯。”
孫衛紅得到了王國裕的應諾,就轉頭對王靜竺說,“小嫻來過了,拿走了幾套古裝。你要好好學習啊,不要摻和小嫻的生意,知道嗎?”
王靜竺:“媽,我要是考不上,就跟着小嫻開網店。小嫻高中都沒上過,現在不也挺好嘛。條條大路通羅馬,天下之大,總有一條適合我的路。”
孫衛紅嘀咕了一句。“總還是學習要緊。上過大學和沒上大學的,不一樣。”
王國裕也不樂意聽王靜竺說這樣乍聽很鼓舞實際很喪氣的話。“你怎能拿自己和小嫻比?竹子你是爸爸媽媽的心頭肉,小嫻她父母估計都不記得還有這麼個女兒了。你無論如何,不能放棄呀!”
“爸,我沒放棄呢!從今天開始,我頭懸樑錐刺股,一定你考個重點回來。”
孫衛紅就笑了。“刺什麼刺,你要碰破點皮,都能把你爸心疼死。”
“嘿嘿!”王國裕舒心一笑,“重點就算了,是本科就行。”
王靜竺自信爆棚。“喲。這麼低的要求?放心,手到擒來!”
說學習就學習,王靜竺當天下午就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裏,開始題海大作戰。
語文、英語和文綜,她都先把答案搬過去,再給硬背下來。
記憶力好,就這麼牛。
數學麻煩些,許多題有答案也不會,還得去翻書找公式找原理。
吃過晚飯,又回屋繼續。
高強度的學習到半夜,王靜竺終於感到了疲憊。
她盤膝坐在床上,運行界籍卡提供的修鍊功法。
藍星不能提供靈氣,但王靜竺有白晶。
這次修鍊不為增長修為,只為了緩解疲勞,恢復精神。
修鍊一小時后,王靜竺就元氣滿滿。
繼續題海大作戰背誦。
忽然,王靜竺心有所感,身體裏好像有什麼破碎了。
她連忙運轉界籍卡功法,界籍卡里儲存的能量源源不斷地湧入她體內。
她突破了,成功進階鍊氣期七層。
問:你怎麼突破鍊氣六層瓶頸的?
答:我就是熬夜背書啊。背呀背呀,就突破了。
騙鬼的吧!
誰敢信?
王靜竺自己都不敢信,她就這樣突破了。王婧竺留給她的記憶還說這突破有多難多難,一多半人的終身都不能突破。
或許是王婧竺得到的信息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