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3 逃走
小荷重重點頭,笑道:“嗯!我知道了!以後我也要像師傅那般飛來飛去,成就金丹呢!”戚澤笑道:“那就好!”白雲道姑道:“戚澤,你的資質極好,雖有八脈閉鎖之症,但你修鍊已然初窺門徑,必能徹底根除。貧道在玄門中也有幾位至交,若你願意,可替你介紹幾位合意的師傅,任你挑選。”這一番人情不可謂不大,白雲道姑也實是覺着這孩子足堪造就,才提了出來。
戚澤微微思忖,說道:“多謝道長美意!晚輩修鍊禪法事半功倍,似乎真與佛門有緣。何況又得了天虹子先師的劍譜,再改換門庭,只怕不妥,好在金丹之間並無道法斷去之虞,還是先自家修行罷!”
白雲道姑暗覺可惜,頷首道:“你有這般志氣甚是可嘉!如今朝廷腐朽,民怨沸騰,只怕不久天下將有大變!修鍊之道出世入世存乎一心,貧道還是勸你精修一門,若是選了天虹子道統為根本道訣,修成金丹之後,可去五行宗中試劍,順勢重歸五行宗,畢竟天虹子亦是五行宗門人,不曾破門出教,你能認祖歸宗也是順其自然。何況五行宗道法悉備,又是玄門巨擘,對你修行大有裨益。”
“若是選了《小無相禪功》為根本修法,便需想方設法尋到其他佛門傳承,補足禪功。只是那爛陀寺位於西土之中,又早已湮滅無聞,其中法門間或有隻鱗片爪流傳在外,可惜不成體系,強修無益。其中利弊,你自家抉擇罷!”
這一番話可謂推心置腹,將戚澤日後道途分析的極為透徹,戚澤大受感動,道:“多謝道長提點!”白雲道姑道:“貧道言盡於此,日後你若有難處,可來太陰宗中尋我。走罷!”拉了小荷,大步而去。
小荷頻頻回頭,大哭叫道:“澤哥哥要來看我呀!”話音未落,白雲道姑將袖一拂,一道劍光繞身,頃刻之間衝破青冥,眨眼不見。
戚澤嘆了口氣,向青冥之上拜了一拜,隨即大踏步往伏龍山而去。金大煥已死,仇算是報了一半。如今秘籍神通不缺,還是去山中靜修,何況天虹子還為他留下了一份大禮,等着他收取。
五真玄音劍訣豈能無有飛劍配合?天虹子處處為後世弟子打算周全,當年曾花費極大功夫為弟子門人祭煉了一口飛劍劍胎,天虹子晚年已不需與人鬥法斗劍,一心想煉成一柄上乘飛劍,從選材、開爐、錘鍊等等,俱以上乘手法完成,終於煉出一枚劍胎,特意尋了一道火脈,將之封入其中,以地火之力鍛煉。
天虹子在劍譜中特意載明,後世弟子將他劍術修鍊到凝真境界,便可去火脈中下手收取劍胎。戚澤估算天虹子錘鍊劍胎的所在,應當便是白雲道姑提及的那條火脈。但劍譜中天虹子並未提及那頭火蛟,也許是當年那頭火蛟尚未修成氣候。
天虹子再伏龍山中隱修了將近百年,足跡踏遍伏龍山,將山中可供修鍊之地一一指出,甚至祭煉飛劍的材料便是出自一條金行礦脈。戚澤此去的目的便是那座五金礦脈,只要尋到礦脈,提煉五金精氣入肺,當可省卻許多苦功。
伏龍山兇險處處,但機遇也多,戚澤打算就這麼一直潛修下去,不然以現下這點微末道行,出去闖蕩天下,也只是給人加菜而已。
他始終還未選定究竟以玄門劍訣為根本道法,還是以佛門禪功為根基,不過白雲道姑不知他腦宮之中還存有一塊神秘佛碑,戚澤也未見到其他修鍊佛法的修士,搞不清是否證得初禪便一定會開啟眼識,得到一門小神通,還是因為那佛碑的緣故,自家才能有這番收穫,不過有佛碑在手,接續後段佛門功法當不是問題,以此看來,還是專修佛法更來的妥當。
戚澤的打算仍是佛道兼修,并行不悖,畢竟金剛禪唱與眼識看似玄妙,與敵廝殺不如劍術來的痛快犀利,何況天虹子所傳劍術的確玄妙,棄之可惜。以他之意,是要尋到一條兼容佛法與劍訣之路,以他兩世為人的見識,對此事已有一些腹案,還需細細斟酌。
戚澤入山之時,不覺已是日薄西山,山中野獸嘶吼之聲此起彼伏,兇險四伏。戚澤本欲尋一處山洞落腳,但遍尋多時,全無所獲,只能竄上一株大樹,想在樹上休息一夜。
本來樹上顛簸不平,又有枝葉刺體,極難坐定,但他修成初禪,根基穩固,縱然立身刀山,亦能甘之如飴。如此一夜禪定,清晨醒來,身上已被露水沾濕,自覺功行又有精進。
佛門功法最重頓悟機緣,戚澤證了初禪之後,對二禪境界時刻揣摩,暫無突破的靈光閃現,只能老老實實禪定打坐,穩固元神。他尋了一條溪流,洗面飲水已畢,精神一振,山中從不缺果腹之物,隨意尋了些野果吃了,又參詳其五真玄音劍譜來。
伏龍山西側一處峭壁懸崖之中有一座洞府,正是朱墨的老巢。那金丹魔蛛灰頭土臉的逃回來,不由怒火中燒,洞中正有許多大小魔蛛棲息,僅有幾頭通了性靈,其餘仍不過是野獸蟲豸之屬。
朱墨費盡心思,好容易調教了一個上進的後裔,誰知一時看管不嚴,那廝出去覓食,惹動了齊承齊福兩個,就此死於非命。朱墨望着滿洞大小魔蛛,深恨無一個成氣者,吐出一蓬蛛絲,內中正裹着齊承。
朱墨獰笑一聲,道:“老娘吃癟全由你而起,索性將你採補了,也算出一口惡氣!”齊承口不能言,目中射出憤恨懼怕之色。朱墨哪裏在乎?現了魔蛛真身,雙手一拉,將他拉近身前,張開大口,露出滿嘴尖牙,狠狠一吸,齊承顫抖不止,便有一股精血之氣被生生吸扯而出,落入那女妖腹中。
三日之後,朱墨採取無度,齊承本是器宇軒昂,卻成了一副皮包骨的鬼模樣,元陽精血兩虧,道基已毀,好歹留了一口氣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