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年輕人莫要裝杯

第一百七十六章 年輕人莫要裝杯

單挑?

還是楚遺自己提出來的。

他到底在想什麼?

懷詞一直覺得楚遺在面對問題的時候,足夠冷靜。

可他如今這樣的決定就太不理智了。

令狐覺縱然是一位書生,可他的修為實打實的是拜山境中期,楚遺與他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何況,這種家世的令狐覺身上的功法又豈會簡單?

他瘋了嘛!

懷詞決定,她要阻止這場單挑,

“楚遺……”

“頭,我有分寸。”

楚遺打斷懷詞的話,他這一開口,語氣中就滿是底氣。

這份底氣懷詞不知道他是從何處來的。

但她沉默了。

也許,他真的能做到。

令狐覺大概是沒有想到幸福會來得這麼突然。

他究竟是怎麼敢的?

他憑什麼覺得能是自己的對手?

憑他那不過區區入世境的修為嗎?

笑容,放肆地在臉上。

令狐覺啪得一聲,把摺扇合上,笑了起來。

“這可是你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覺得我像是君子嗎?”

“你想反悔?”令狐覺面色一黑。

瞧他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楚遺臉上露出鄙夷之色。

他回道:

“我沒你那麼多花花腸子,既然是我開口,那我自然不可能退半步。只是此次比試,若是沒有個彩頭,似乎沒什麼樂趣啊!”

“你想添個彩頭?”

令狐覺臉上露出疑惑,他表示自己有些看不懂這傢伙。

在巨大的實力懸殊面前,他那一往無前的勇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

言簡意賅,令狐覺很好奇楚遺能夠增添個什麼彩頭出來。

楚遺臉上的笑容很奸詐,就像是計謀得逞一樣。

他道:

“簡單,我們不用太大的賭注,只需要待會輸的人以後見到對方都恭恭敬敬叫對方一聲爹!”

“你活膩了!”

令狐覺感覺對方這話就是在侮辱自己。

他握緊手裏摺扇,做好了再次出手的準備。

“怎麼,你是覺得你贏不了我?一向視自己為天才的你,這一次,居然會怕我?”

楚遺這話純粹就是激將法,而且是最簡單的激將法。

對方不可能看不透。

可就算他看透了又能怎麼樣?

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已經不可能退。他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也不允許他自己退。

“好。”

終於,令狐覺還是點下了頭。

見到承認后,楚遺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當然,他還有最關鍵的一步。

“口說無憑,雖然你自認為你自己是君子,但我不是,所以在正式開始之前,我們便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在儒家這歷代先賢面前許下這承諾,免得待會耍賴。”

令狐覺雙眼一眯,眉峰微微皺在一起。

他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恐懼!

若是輸了,自己怎麼辦?

可自己為什麼會輸?

他想不明白,可越想不明白,他心裏就開始越來越沒有底氣!

“你怕了?不是,你怎麼會怕我了?”

還是最簡單的激將法。

只是現在,這種簡單的激將法對於令狐覺來說太難受了。

進退兩難的局面讓他心裏那團怒火越燒越旺。

他逐漸要開始失去自己理智的判斷。

腦海中,他不斷重複着一句話:殺了他!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說完,令狐覺率先起誓。

對方的憤怒已經積壓到一個臨界點,楚遺不可能看不出來。

同樣看出來的還有懷詞。

“你真的有把握?”

“對啊,頭你不是站我旁邊嘛,你就是我最大的把握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懷詞看着這弔兒郎當的背影,臉上平淡的表情仿似有了些變化,又仿似沒有。

不過那目光柔和了幾分。

她低哼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會搭救你?”

“這還需要說嗎?我覺得我們如今的關係,已經可以不用多說了。”楚遺回頭,詫異地看着她。

“關係?我們之間除了共處執劍司外,還能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問出來,楚遺覺得不好作答,而懷詞她自己則是有些懊惱。

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待會,若他回答僭越了的話,自己該如何處置他?

他仔細思考了很久,最後收了平日裏那副無所謂的表情,很鄭重地說道:

“我本以為自天巡寺一事過後,我與頭你至少可以算是半個同伴。畢竟,你與我曾一起站在死亡的邊緣線上。”

死亡的邊緣線?

對於楚遺來說可能真是如此,可自己知道自己一定是不會有事的。

回憶起這些,懷詞平淡的面色再次斂去幾分冷意。

語氣不變,依舊是那麼冰冷。

“僅此一次,以後你若是再擅自胡鬧,我定不救你。”

“收到,頭!”

懷詞能夠答應自己這近乎無理的請求,楚遺還是挺意外。

至於僅此一次?

楚遺沒好告訴懷詞,有些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兩人談話的時候,相隔的距離並不遠。這一幕,落在令狐覺的眼裏,便覺得兩人的行為舉止極為曖昧。

而這無疑是他心裏那團怒火的新柴。

“磨磨唧唧,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剛才還是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現在說起話來跟街邊上的小混混一樣。

楚遺極度懷疑他的涵養沒有修行到位。

點了點頭,楚遺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令狐公子,你北我的項上人頭就在這裏,你若有本事自己來取便是。”

話剛完,令狐覺就已經在原地消失了位置。

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楚遺左側。

手裏摺扇緊握,恰如一般追命的刀,想要一招貫穿楚遺的咽喉。

境界的差異,果然還是太明顯了嘛!

楚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隨後,他身子突然像是沒有任何重量一樣,宛如一葉往後飄然而去。

已經做好準備出手救下他的懷詞愣住了。

她不理解楚遺是如何做到這一步的?他這又是從什麼地方學到的新武學?

“這是……術法!”

與楚遺直接交手的令狐覺感覺到楚遺先前的變化,滿臉震驚地說道。

道宗術法從不外傳,這人難不成是道宗弟子?

若他真是道宗弟子,恐怕今日的事情怕是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道宗是他令狐家再強大也斷然不敢輕易得罪的存在。

“喲,還是個行家啊,怎麼,怕了?”

對方什麼心思楚遺不在乎,他現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試一試道宗術法帶給自己的快樂。

雙手掐印,笨拙而又緩慢。

令狐覺自詡為君子,可眼下這事關尊嚴的戰鬥,他絕對不能等着楚遺掐印完成之後再對他出手。

足下發力,他整個人像是一隻疾射而去的羽箭。

半空中,令狐覺展開自己的摺扇,頓時,數道黝黑帶着翠綠的短小箭矢便往楚遺打去。

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懷詞怎麼會想到令狐覺居然會選擇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楚遺危矣!

就在箭矢射出的瞬間,楚遺雙手突然加快。雙手帶着殘影,法印幾乎是在瞬間就完成。

“震訣--雷屏!”

砰砰砰砰的聲音不斷響起,那些淬了毒的短小箭矢全都撞擊在楚遺周身那一層藍色的屏障之上。

無一例外!

“你在藏拙!”

令狐覺已經趕到楚遺身前,摺扇一甩,在空中畫出一個半圓,緊貼楚遺咽喉。

楚遺在巽訣--仙風雲體術的加持下,身體靈活異常,可也只是堪堪躲過對方如此一擊。

他忙是用體內內力激發震訣--雷屏,雷屏再次壯大一圈,淡藍色透明的氣罩之上已經多了些流動的白色閃電。

“震訣,驚雷!”

沉悶的響聲炸響,一道白色電芒像是一條毒蛇一口咬向令狐覺。

摺扇合上,令狐覺握拳一擊,竟是用肉身硬抗這道電芒。

砰的一聲,令狐覺不退反進,整個人已經高高躍起,那緊握的右拳閃耀者莫名的金光。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有防身術嗎?看好了,我這一拳,破金!”

金色光芒更甚,令狐覺一拳砸下。

手勢再起,又一道法印幾乎是在瞬間就比劃出來。

“離訣--天罡氣!”

離訣--天罡氣短時間內可以提升一個人的戰鬥力,可隨着施法者的修為越發高深而提升更高的戰鬥力。

幾乎是在離訣--天罡氣出現的瞬間,楚遺體內的內力就催動了《天罩經》。

在離訣--天罡氣和《天罩經》雙層加持下,硬是將楚遺入世境中期的修為退到拜山境一層。

修為差不多了。

楚遺雙手成掌,藍色光芒覆蓋掌心,揮掌間,帶起陣陣海浪之聲。

這些日子他可沒有偷懶,疊浪掌已經摸到六疊浪的門檻。

體內內力瘋狂催動,楚遺半扎馬步,以同時施展五疊浪的雙手和令狐覺的破金拳硬碰硬。

嘭!

沉悶一聲,炸響空氣。

兩人的招數都是後勁十足的招數,楚遺不得不再次運轉萬川歸海勁將對方那霸道的力道全部卸下去。

“你……做了什麼?”

感受到自己的內力突然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令狐覺心裏開始有些慌了。

見他分心,楚遺抓住時機,將自己一直藏在五疊浪后的六疊浪盡數推出。

強悍、霸道、無盡無邊的感覺就像是大海。

令狐覺的破金拳在大海之中盡數被淹沒,而他自己整個人也被六疊浪掀翻過去。

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六響,令狐覺身體遭受重創。

若不是楚遺修為遠遠不及他,而剛剛達到拜山境一層的修為也被六疊浪盡數抽離去的話。

這一招,就足夠要了令狐覺的小命。

強撐着自己隨時可以倒地的身體,楚遺居高臨下地望着單膝跪在地上,嘴裏不斷發出痛呼的令狐覺。

他冷笑着說:

“令狐公子,你輸了!”

“不,我……我沒有輸,我還可以……”

咔擦一聲。

一道藍色閃電突然從令狐覺頭頂上劈下來,頓時就把他給劈得是外焦里嫩。

“哼,震訣--雷罰!雖然我所剩不多的內力並不能發揮出它的什麼威力來,但是,對付已經身受重傷的你,綽綽有餘。年輕人,莫要裝杯,裝杯遭雷劈啊!”

“你……你怎麼不用掐印?”

不掐印而催動道宗術法需要心境達到某一個高深的境界才可以。

楚遺才接觸道宗術法沒多久,他自認為自己再怎麼天才,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不掐印而催動術法,這不過是楚遺借了清絮的能力罷了。

打架打不過?

不存在的,老子修為可以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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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我的修為全靠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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