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生意
“說完你我的交易，接下來說說恩情。”
李長青笑着說道。
王書生目光一凝，對方確實是有大恩，而且是救命之恩，就算再索要些錢財也是應當，但是他現在家徒四壁，如何拿的出錢財來？
李長青沒有理會王書生在想什麼，他自顧自地說道，“雖然說窮文富武，但是書生想要進學，這銀子自然是少不了的，參加文會揚名，拜訪座師送禮。”
“我知你胸中有溝壑，但是現在囊中羞澀，剛好小道我有幾分薄銀，不如我倆定下君子之約如何？”
王書生聽懂了李長青的話，他先是一喜，這富商投資窮秀才乃是常有之事，只不過自己以前瘋名遠揚，何來投資之人？
隨後他沉穩地問道，“如何約定？”
“放心，我是正經道士，受了天師法籙，本身也不缺錢財，自然不會幹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不過修行者重要預備些後路，若我以後有大難，你必要全力相助。”
王書生想了想點頭，“這是自然。”
兩人擊掌為誓，李長青也沒有急着讓兩人搬出去，他拿出一百兩銀子，讓王書生先行在家中置辦一些物品，然後起身離開，這安家之地選好了，接下來還有一堆事情要做，首先就是讓周圍的鄰居搬出去。
待他到了商會之中，此時已經是辰時，將大量的水果投喂到竹簍中，自己又白嫖了一碗餛飩，覺得格外美味。
周圍的小廝們知道這位道長是金爺的貴客，對方要些吃食他們自然不會不識趣來收賬。
本來等着金不換的李長青先等來了圓臉楊。
對方臉上喜意洋洋，一看就是遇到了好事。
“楊老闆，恭喜發財。”
李長青拱手說道。
圓臉楊趕忙上前，“長青道長，多虧了您的福氣啊。”
隨後他將這兩天販賣山貨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那天在金不換的聚會上，圓臉楊記住了哪些商鋪缺貨，於是挨門上前推銷，自稱在金老闆的聚會中得知此消息，現在又正是山貨上市之季，這貨物哪有不好賣之理。
不過一兩天就將手中貨物賣光，得了近萬兩白銀。
聽完了圓臉楊講述，李長青細品了一口茶，然後問道，“楊老闆想不想要和我做生意。”
對方聽從自己的建議，在津口渡將所有家當都換成了山貨，帶着夥計全部來此龍口渡謀生，因此才能夠一時間得萬兩白銀。
但是北郭縣是回不去了，失了他擅長的山貨領域，圓臉楊雖驟然暴富，但也有些許心焦。
今日聽到李長青問起願不願意和他做生意，自然滿心歡喜，連生意是什麼都沒想，連連點頭，“願意，願意！”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爽朗的笑聲，“楊老闆，你這樣做生意，不怕被人給賣了嗎？”
來人正是金不換，他穿着上好的綢緞，外面蓋着一件金絲雲紋鶴氅，作為此處商會的主事人，他自然常年在此。
“不怕，不怕。”
圓臉楊有些拘謹的笑道，畢竟他才借用了金不換的名聲。
金不換看了圓臉楊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轉頭看向李長青。
“不知道長青道長要做什麼生意，在下可否參一股。”
李長青摩挲着手中雪白的名瓷茶碗，這件事他本來就是想要找金不換，如今對方問起來，他自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從百寶囊中摸出一段線香，叫下人上了香爐點燃。
一股清幽的氣息升起，金不換細細品之，頓時覺得這香不一般。
好香他自然用得多了，眼前這香氣雖然不獨特，也不複雜，主料就是檀木之屬，但是聞了之後卻讓人格外安寧，實乃修身養性的佳品。
見金不換已經品出其中三昧，李長青笑着說道，“小道在山上學了幾分制香的手藝，剛好可以謀生，這只是初成香料，金老闆覺得如何？”
“好！”
金不換細細品味，越發覺得香氣安寧，“這香料本身應該只是尋常之物，但這手法確實可以稱得上山中出塵之物，有化腐朽為神奇之能，連帶這這香氣也多了幾分道家自得安適之意。”
這金老闆既然為豪商，奉承人起來一點都不亞於李長青。
“不知此香何名？”
“這香本是我從古籍中翻找而出，乃是一亡國後主宮廷秘制，喚作後主帳中香。”
這鎮魂香雖然他製作起來簡單，但是好貨也需要好的銷售策略，這種‘天宮之物’本來就應該走高端商品路線，這也是他想要找金不換的緣由。
“好名字！”
金不換眼前一亮，立馬明白了裏面的商機。
江南自古就是奢靡之地，有的東西不怕你貴，就怕你不貴。
特別是這香薰之物，本就是富戶才用得起的好東西，賣出尋常價格如何能夠凸顯自身特別。
若是牽扯上了亡國後主，宮廷奢侈，自然價格更上一層樓。
“不知道長青道長手中有多少香？我可以全收，售賣出去，道長得七成，我得三成。”
金不換顯然是想要直接將圓臉楊踢出局，後者敢怒不敢言。
李長青搖了搖頭，他賣香雖然也是為了賺銀子，但賺銀子卻不是全部目的。
這修行之法難求，如人去就山，看着盡在眼前，走着卻遠如天邊。
既然人去就山困難，那不如山來就我。
“這香之所以獨特，是需要入道之士點靈，小道我就兩雙手，能夠製得幾兩香？”
金不換沉吟片刻，若此香產量不上去，那可就難辦了。
而且若是像李長青所言，非得入道之人煉製，就算李長青願意公開秘法，這成本也直線上漲。
他細細品着香味，越發覺得李長青說的在理，此種化腐朽為神奇，若沒有道法參與，反而讓人覺得奇怪。
“若金老闆喜歡這香味，等我安定下來了之後，還有更好的靈香奉上。”
“靈香？”
金不換驚異地問道。
李長青點了點頭，“能夠養魂安身，調和龍虎，捉坎填離。”
這是入道之人也可以用的靈物！
金不換立馬明白李長青的意思，就算靈物產量再小，但是只要能夠產出，那麼價值就已經不在於黃白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