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他在我就在
“張姐，台里安排的新節目我不太想去，我有個新的想法，想請你看看。”
陳晨把策劃方案放在張婉婷面前。
張婉婷年紀比她大一輪，是台里的老人，兩人同一個大學的，她剛入行的時候就是張婉婷帶她，兩人算是師徒。
拿到策劃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張婉婷。
因為只有張婉婷才能幫到她。
“小陳，我知道加油好男兒被下了你不太高興，但你也不用臨時弄份策劃給我吧。”
沒有接陳晨的計劃書，張婉婷有點哭笑不得道：“放心，你去那邊只是暫時的，等過段時間台里新綜藝籌備好了我再把你帶回來。”
“挺好的綜藝，說沒就沒了，要說沒有點情緒是不可能的，但大勢所趨，我認命。但是我真沒糊弄你，這份策劃書很好，我自認為不比加油好男兒差，張姐你可以先看看再說，看完了，要是不行，我絕無二話，明天就去另外一檔綜藝報到。”
陳晨說得決斷，張婉婷不好再說什麼，半信半疑拿起策劃書。
這一看眼睛就沒移開過。
“妙啊！”
張婉婷激動得手都有些顫抖。
“加油好男兒受到的詬病是大張旗鼓選秀，引導百姓盲目追星，而誰是歌王完美的避開這兩個坑。”
“不用素人，採用已經出道的歌手，既避開了選秀節目的套路，也增加了看點。”
“投票權利在現場音樂人觀眾手中，這樣我們就不是選秀節目，電視機前觀眾也無法真正參與，哪個部門都挑不出毛病。”
“小陳，這個方案真的是你想出來的？”
引導百姓盲目追星，這個大帽子扣下來誰受得了？
加油好男兒剛被批評的時候她還有點不忿，憑什麼超女快男可以做，加油好男兒就不行？
後來慢慢細想也是一陣后怕，畢竟你能控制參賽藝人，但沒法控制粉絲，有的粉絲腦子有問題，為了偶像干點瘋狂的事不是不可能，出了事誰負責？
對手電視台要是在其中煽風點火，到時候就不是暫停節目的事，搞不好還要下崗。
番茄衛視副台明年就要退了，眼饞這個位置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她想爭取，也有資格爭取。
加油好男兒是她一手策劃的，要是沒有這檔子事，明年她可以往上升一升，現在天天愁眉苦臉。
不過陳晨的出現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果誰是歌王火了，那明年這個位置就是她的，誰都奪不走。
“嗯，是我想出來的。”陳晨重重點頭：“不過還有很多地方不完善，想請張姐幫我看看。”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幫你看看。”
計劃很完善，拿着就可以用，哪裏還需要修改，張婉婷知道陳晨的意思，這是讓她也分一杯羹。
往上報的時候，創意是陳晨提出來的，策劃是她完善的，兩全其美。
“張姐，如果誰是歌王能出來，我想當主持人。”
陳晨開始提條件。
“你是咱們台柱子，這麼好的節目你不上誰上。”張婉婷並沒有卸磨殺驢，況且計劃書中每一位歌手都配有一位‘經紀人’，需要主持人繁多，不差陳晨一個，“到時候我們請幾個有名歌手，我把最紅的給你。”
拿到承若，陳晨並沒有太多欣喜，因為這都是在她的預料之內，接下來的才是難點。
“張姐，我有可不情之請。”
“說。”
張婉婷正在興頭上，陳晨說什麼她都會答應。
“我有個弟弟，也是藝人，我想邀請他上我是歌王第一期。”
在她的整個計劃里，最難的一環是袁華，讓一個半點名氣都沒有的人上台，怎麼能服眾。
但她不得不答應袁華，人家要是撈不到好處，憑什麼把誰是歌王的策劃給你？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懂，他叫什麼名字？”張婉婷問起名字，她以為陳晨所謂弟弟應該是一個出道歌手。
“今天上我節目的袁華，是個演員，他是黃壘學生，也是趙寶鋼的男三號，對了，他和夏洛是高中同學。”
陳晨盡量把袁華的優點突出。
不然只憑一個奮鬥男三號，怕是打不動張婉婷，也打不動台里其他領導。
果然，前半段介紹聽得張婉婷眉頭緊皺，後半段鬆了很多。
“除了夏洛高中同學，他還有什麼優點？或者說有什麼代表作嗎？”
“沒有，唯一的代表作是奮鬥，要下周才播。”
“那不行。”張婉婷不幹了：“第一季很重要，我們總不能請一些觀眾都不認識的人來吧？你還是換個人推薦吧。”
陳晨嘆氣：“張姐，他的情況我清楚，我也知道你很為難，但我有非他不推的苦衷，不然我也不會開口了。”
“什麼苦衷讓你這麼執着？”
“不好說，你也別問了。”
張婉婷眉頭一挑：“那你準備為他執着到什麼地步，我想知道你的底線。”
陳晨深呼吸一口氣，沉重道：“這檔節目他在我就在。”
老娘算是仁至義盡了，要是不行你也別怪我。
做到這個地步，她真的儘力了。
張婉婷眉頭一蹙，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想想。”
幾天後，袁華坐在出租屋裏等番茄衛視的錄製節目播出，還有幾分鐘到播出時間，陳晨的電話打來。
“誰是歌王已經在籌備中，未來兩個月內開始錄製第一季，你在第一期邀請嘉賓名單上，我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陳晨語氣很沉重，聽得出來，為了這事抗了不少壓力。
“謝謝你幫我爭取到上台機會，至於能留在台上多久，就看我自己本事吧。”
袁華很自信，只要讓他上台，那他就不可能一輪游。
“我也謝謝你……”
陳晨鬆了口氣，她怕袁華不講理，逼着她幫忙在台上留第二期，第三期……現在看來，袁華還是很識時務，值得深交。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掛斷電話，此時番茄衛視節目剛好播出。
袁華盤腿坐在沙發上，眼睛瞪大大大的，目不轉睛盯着電視機。
不比十幾年後人手一部智能機，年輕人都不愛看電視。在這個時代，老百姓娛樂方式很大一部分在電視機上。
稍微落後一點的城鎮，有電視機的人家常常是人滿為患，地上都不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