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卡沙夏：這傢伙好獃哦
紙條上的內容提到了組織。
“你也是組織的人？！”
波特酒心裏一緊，他不由得出聲詢問，隨即便意識到，這個神秘的傢伙是用紙條和他交談的，還不一定能聽到他剛才說了什麼。
猶豫了一瞬，波特酒坐回自己的辦公位，把疑問在紙上寫了一遍。
【啊，也可以這麼說。看樣子你並沒有把這條信息上報，也不錯，省了我很多事情呢。】
“看樣子”……難道對面這傢伙能直接監視到他？波特酒下意識盯着房間的邊邊角角掃視了一遍，隨即意識到，對方監視他的媒介估計是這張紙條。
【這是我的工作，與你無關。】波特酒寫道。
不過，波特酒的確沒有把辛多拉公司的異象上報給組織。
一方面，是因為這公司拿出來的東西過於駭人聽聞；另一方面，則是因為……
一位醉心技術的It大佬，對足以跨時代的科研成果的本能狂熱。
似乎是洞察了他的想法，紙條上的內容又變了：
【我想想……如果太早上報組織，現階段辛多拉公司的科研成果已經能讓組織眼熱了。】
【他們估計會直接打壓，或者摧毀辛多拉公司，攫取研究成果，一定程度上會幹擾他們的研究進程。】
【你想保護他們，等待最終成果誕生是吧？你們在研究什麼？VR腦機接口？虛擬世界？反正是組織想要，但不會投入資金順着辛多拉公司路線繼續研究的東西呢。】
【不過知情不報，算是對組織的一種背叛了吧。】
字一行行地冒了出來，在他閱讀完后又逐漸消逝。最後，波特酒面前呈現的又只是一張平平無奇的白紙。
波特酒咽了口唾沫，不知不覺間，冷汗已浸濕他的後背。
這個神秘存在……幾乎對他心思猜測的毫釐不差！
【背叛？這可不是背叛，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
波特酒繼續往紙上寫字：
【與其現在就出手，不如等辛多拉公司研究的東西徹底出成果后，組織再來守株待兔。】
…………
另一邊，川上濟看着紙上冒出來的話，無奈地搖搖頭。
“嘖，這傢伙好獃哦……難道他是覺得，我是來替組織興師問罪的么。”
“難道不是嗎？”
蜘蛛旁觀灰發青年擺弄自己的魔法道具，順手拿了顆川上濟的檸檬糖。
川上濟聳聳肩：
“好吧，也沒那麼呆。波特應該也知道就，要是來興師問罪，組織根本沒必要用這種非正常手段聯繫他。”
“他也是摸不清楚我的立場，然後好奇我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麼，所以在順着我的套路走——”
“——喂喂喂！你拿起來沒完沒了啊！這已經是第五塊檸檬糖了，君特高德伯格！！！”
…………
波特酒死死盯着面前的紙條，對面那人卻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
就在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忙出臆想症，這就是一張普通紙條的時候，紙條上浮現新的字跡。
和之前端端正正，讓人看不出筆跡的印刷體字母不同，這回的字跡有些凌亂，似乎對面那人十分急切：
【你和組織間怎麼打算的無所謂，目前更重要的是你，波特酒。或許你並沒察覺，你正身處險境。】
【任何技術的進化路徑都是有跡可循的，但辛多拉公司的科技幾乎是憑空出現。】
【可以說他們背後的力量，和我與你交談的力量類似——都是些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
“等等，你說什麼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川上濟身邊看熱鬧的蜘蛛嚷嚷起來。
“一邊玩去，別在這添亂。”灰發青年把手上的半袋子檸檬糖砸到他臉上。
…………
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波特酒眼神一凝，他知道這個神秘人要步入正題了。
又等了半分鐘，紙條上浮現出新的字集：
【所以說，哪怕你已經對辛多拉公司心生好感，甚至某些時刻游移了立場……】
【在對方的技術鏈已成熟的情況下，你也無法為他們拓展成果，甚至吃透他們已有的成果都難。】
【你對他們而言，也只是一個單純打苦工的。】
這話倒沒差……波特酒雖然能領略到辛多拉公司的先進技術，但目前還並沒有資格參與其中了解原理。
紙條上的話語還在繼續：【若是給正常公司打苦工倒沒什麼，頂多榨乾之後被開除優化掉。但像辛多拉這樣秘密重重的公司么……】
【這麼說吧，東方某個國家有一個傳統。在他們的最高統治者快翹了之前，會修建墓陵。】
【而為了防止工匠泄露墓陵的位置，遭至盜墓賊的惦記。最後封墓的時候，所有工匠都會成為殉葬品。】
【不如你猜猜，等到辛多拉公司的成果徹底成熟后，你的下場會如何？】
…………
技術宅雖然醉心於技術，但性命攸關的事情還是會放在心上的。
對川上濟描述的危機和畫的大餅，波特酒半信半疑，但他們還是成功達成了合作。
“我算是看不懂你要幹什麼了，Ghost。果然，你身上的謎團重重啊。”
蜘蛛煞有興趣地收好傳訊紙條，和口袋裏的半袋檸檬糖放在一起——這還是灰發青年“慷慨”地送他的。
“看不懂就把嘴閉上。反正這事和你也沒太大關係。”
川上濟沒好氣地說，
“別忘了我發給你的東西，下次見面前希望你能把資料查清楚。”
“呵，火氣還挺大。”蜘蛛挑眉。
這位金髮幻術師的身影消逝在空氣中，身上的累累傷痕並沒有影響到他優雅從容的風度。安全屋的窗戶發出細微的輕響，蜘蛛已經走了。
在他走後不久，川上濟的腦海里重新響起電流音——
【川上！剛才又斷鏈了……你這邊情況怎麼樣？】瘋帽匠問道。
【啊，還行吧。】
灰發青年慢悠悠地回答，
【和蜘蛛那傢伙談了談，雖然不怎麼聽話，但他現在勉強算是我的人了。
那個節肢動物應該是動用了什麼從神秘測搞來的護身符，所以在他意識清醒，並離我距離較近時，會幹擾到我和你的聯繫。】
【這樣啊……】瘋帽匠沉思，【我去調查一下這個情況。】
隨即瘋帽匠就安靜了下來。
川上濟不以為意，拉開安全屋的門。蘇格蘭正靠在走廊牆邊閉目養神，察覺到灰發青年的動靜后，他睜開霧藍色的貓眼看向他。
“審訊完了？”蘇格蘭問道，“需要我處理屍體嗎？”
“不用，我已經全部搞定了。”
川上濟懶洋洋地說道，
“走吧，該回家了——話說第三分部的任務你處理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