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特殊事件

肖春蘭放下電話，整個銷售點一片死寂，這第一個電話帶來的打擊，讓所有人的自信心瞬間崩塌。

就連肖春蘭那般心智，在此刻，也感覺心口悶得慌！

儘管這一年來，服裝批發生意上的成功,讓肖春蘭信心已經十足。

但是對於這突然換行業，並且毫無邏輯的營銷，加上天價一般的售價，讓肖春蘭對接下來的銷售，沒有半點信心。

甚至連此刻的肖春蘭，都忘記鼓勵士氣了,這第一通電話的暴擊，的確夠強烈！

整個銷售點，士氣此刻低沉到頂點。

終於,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第二個電話再一次響起。

肖春蘭也猛的驚醒，這才想起自己是老闆，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態。

隨即，她深呼吸兩下，穩住心神，這才拿起電話。

一次打擊，還不可怕，但是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一起接到二十七通電話，其中有十三個諮詢顧客聽到價格后，直接掛斷電話。

還有七個顧客罵罵咧咧掛斷電話，還有三個說話實在太難聽，肖春蘭自己掛斷了電話了事。

最終只有三位顧客表示考慮一下,還有一位顧客說願意前往售賣點看看！

而有購買意願的顧客，一個都沒有！

肖春蘭都感覺自己麻木了！

這一刻,她甚至在腦海中,對葉懷安的信任產生了懷疑,但是這個念頭剛湧出來，便被她強行壓制下去。

儘管葉懷安已經為接下來的營銷做了一系列的安排，但是此刻，肖春蘭的信心，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隨着看到報紙的群眾越來越多，這個銷售點附近，也開始有人前來觀望，除了觀望，自然有不少人前來詢問價格。

果然，一打聽到價格，所有人都下意識退出銷售點，站在不遠處，朝銷售點指指點點，一些聞訊而來的群眾，也很快被其他人拉住，把天價臍橙的事說了出來。

一傳十，十傳百,到了上午十點,幾乎每一個銷售點，都是人滿為患，全是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但是開張兩個小時，可始終還未售出一份臍橙！

要是能品嘗，或許還能吸引一部分顧客購買，但是這些臍橙都是用專門定製的紙箱已經打包好了。

只能看，不能試吃，自然無人願意花那個冤枉錢，來買一份天價岩山臍橙。

何況之前，葉懷安之前已經制定了銷售規則，那就是不能隨便給顧客品嘗！

葉懷安要打造的就是這種神秘感，要的就是那種高級感，要是和去年在菜市場賣臍橙那般，隨便讓人品嘗，那還怎麼製造神秘感，來賣高價？

但是廣告吹得再神奇，臍橙這玩意，又不是什麼稀奇水果，不敢說遍地都是，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吃過。

在所有人的認知中，臍橙最多也就幾毛錢一斤，這種接近四塊錢一斤的天價臍橙，雖然引起了眾人的興趣，但是所有人都只是看稀奇！

就算真有想試試稀奇的人，看到眾人都圍着銷售點看稀奇，也不好意思去購買了。

幾乎每個銷售點，所有的銷售人員，此刻都是心如死灰，面露尷尬，一些臉皮薄的女孩子，此刻已經眼淚都出來了。

他們這輩子都沒被人這樣圍觀過，那指指點點的興奮勁，就像看大熊貓似的，實在太離譜了！

正當所有人都羞愧難當的時候，幾乎所有的銷售點，突然出現好幾波記者。

五個地級市銷售點，每座城市都有兩處銷售點，幾乎都在市中心的廣場上，或者百貨商場附近，而不是擁擠的菜市場。

每個銷售點此刻都有記者，陸陸續續趕到。

每個記者都是兩人一組，一人採訪，一人拍照，都是報刊採訪，也不需要攝像機。

儘管只是報刊記者，但是頓時引起一陣轟動，看到記者前來採訪，圍觀的群眾更加興奮了。

恆市的銷售點，是在恆市第一百貨前面的廣場上，此刻這裏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看到記者前來，所有群眾都面帶興奮，把銷售點圍得水泄不通，吃瓜群眾黑壓壓一片，幾乎佔據了小半個廣場。

那些原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路人，也被這一幕吸引，紛紛停下詢問這裏到底發生啥事了。

這個年代，上報紙上電視，那可是稀罕事，吃瓜群眾們，自然興奮。

恆市早報的記者劉思思拿起錄音筆，站好位置，朝四周看了看，只感覺有點怪異！

能不怪異嗎？銷售點方圓三米內，一個人都沒有，而之外，卻是圍滿了人山人海，眾人都看稀奇似的看着這個銷售點，完全沒有購買的慾望。

這還讓她怎麼吹噓？

還讓她怎麼寫軟文？

葉懷安那五十萬營銷費用，可不是白給的，任何年代，賺錢都內卷嚴重，要想賺到這筆廣告費，金主爸爸給的要求自然多。

葉懷安寫了完整的營銷方案要求，雖然執行者是肖春蘭，但是這場營銷的所有設計者，都是葉懷安操刀的。

劉思思已經在恆市早報工作三年了，可還只是一個實習小記者，依舊還沒有拿到正式編製，也就是所謂的臨時工。

葉懷安這次雖然花了大代價投放廣告，但是營銷內容太過離譜，幾乎所有的報社都覺得有些荒誕，那些報社可是提前就知道那臍橙的售價的，幾乎所有人都不怎麼看好，這不是鬧着玩嗎？

但是金主願意投錢，有錢不賺，又不可能，對於葉懷安制定的營銷內容，這些報社只能捻着鼻子答應下來了。

所以對於營銷內容中，有安排記者採訪的任務，這些報社幾乎都很默契地把那些沒啥名氣的小記者派出來了。

到時按照金主的要求，拍一些照片，隨便配些文字，安排四分之一的版面發佈就行了。

反正只是賣臍橙，又不是賣假藥，而且廣告時長只有十五天，如此密集的廣告投放，這麼大的資金，對於那些報社來說，這的確是意外之財，這馬上不是要快過年了嗎？

有了這筆錢，自然能過一個肥年了！

這個年代的報社，算是最後的黃金年代了，再過幾年，電視廣告的大規模普及，把報刊廣告搶了大半生意，那時候才是真正的苦日子了。

劉思思這個沒啥背景的實習小記者，就被這樣安排來工作了！

劉思思別看她名字挺秀氣，實際上長得五大三粗，一米七三的身高，加上超過一百六的體重，這樣的先天條件，或許就是她事業失敗的絆腳石！

但是配角也有理想和野心，劉思思被報社安排這個任務后，不但沒有氣餒，反而還挺興奮的，要知道，這還是她報社工作這三年來，難得的獨立採訪機會。

而且還是四分之一版面的採訪報道，雖然只是廣告，但是劉思思還是挺珍惜這次機會的！

此刻其他幾個報社的記者已經找好位置，如同完成任務似的，隨便找了幾個圍觀群眾開始採訪。

那些記者臉上也是公事公辦的僵硬表情，問出的問題，也幾乎大同小異，都是詢問大家對這個銷售點有什麼看法，還是大家為什麼圍着看熱鬧等等。

也沒啥記者問為什麼不購買這樣的弱智問題，那是打金主的臉。

總之那些記者的目的很簡單，當一個工具人，等攝影師拍完照，便閃人，今天這些採訪內容，一個字都不會登報，等回到報社，再隨便抓幾把頭髮構思一下內容，便完成任務。

幾乎可以預見，明天所有的報刊上，內容幾乎大同小異，再一次吹噓一番岩山臍橙的神奇，還有什麼功效等等！

劉思思看着同行們已經進入狀態，但是她始終還是不滿意，跟着他來的攝影師已經不耐煩了，停住腳步，任由劉思思上躥下跳，像在尋找最佳拍攝地點似的。

劉思思來回折騰一番后，還是有些不滿意，站在那，一動不動，陷入沉思。

一旁的攝影師看了看手錶，頓時更加不滿了，上前推搡了一下她肩膀，打斷了劉思思的沉思。

攝影大叔拿着照相機，有些不滿地嚷嚷道。

“我說小劉啊，這都十一點了，還有半小時下班了，我還得早點回去做飯，我那婆娘馬上就下班了！”

劉思思看了看手錶，頓時察覺到時間的確很晚了，周圍其他的記者已經有些都採訪完畢，準備閃人。

劉思思連忙道歉，她的思緒被打亂，也暫時沒了計劃，準備先拍完照，等回社裏自己再琢磨稿子再說，總不能耽誤陳老師回家做飯！

劉思思剛轉身，準備找地方擺姿勢，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銷售點那堆積着的臍橙。

那一箱箱包裝好的臍橙，看上去就上檔次，那包裝完全不像是賣臍橙的，反而倒像一件藝術品。

那種精美的彩色紙箱，很是鮮艷，那上面的圖案，是一個個飽滿泛着光澤的岩山臍橙，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在這個時代，還沒有任何一家企業，會花大價錢在包裝上，為了這個紙箱印刷，可是找到全省唯一一家彩色印花廠，每個紙箱成本可謂比裏面的臍橙成本還貴上好幾倍了。

看到那一箱箱臍橙，她腦海中突然一個激靈，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湧現出來過後，再也控制不住，她起身便走進銷售點，朝着那些已經羞愧到麻木的銷售員說道。

“您們好，我想問一下，我能不能從你這裏搬幾箱臍橙，拿去外面去拍照？”

劉思思的問題，讓銷售點幾人面面相覷，最後眾人眼神全都聚集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上，那男人正是這個銷售點的主管，他尷尬起身，朝外面的人群看了一眼，隨即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

“行，你隨便拍！”

劉思思得到同意，頓時欣喜地點了點頭，連忙小跑出去了。

不到一分鐘，外面一窩蜂進來七八個人，劉思思指着牆角堆放的臍橙，朝眾人喊道。

“大家幫忙一人提一箱子臍橙，臉上露出笑容，對，對，就是這樣！”

劉思思滿臉興奮地，指揮着從外面找來的群眾演員。

她剛剛腦海中那個想法就是，找幾個群眾演員，提着臍橙從店裏出來，這樣的照片更有說服力，再配上自己的文字，肯定能讓金主滿意！

劉思思這想法，在後世很平常，找拖嘛，不是常規操作?

但是在這個年代，的確很有想法，何況她還只是一個實習的小記者。

但是想法是好的，到了實施的時候，一個沒把握好，便出現意外和巧合！

七八個群眾演員，滿臉興奮地提着臍橙走出銷售點，劉思思指揮攝影師陳老師站好角度，準備開拍。

但是這時候，那些臨時找來的群眾演員，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

“發臍橙咯！大家快去領臍橙哦！”

喊完這句話，那個群眾演員，二話沒說，便朝人群中跑去！

他一跑，其他的幾個群眾演員，瞬間有兩三人回過味來，拔腿就跑！

這一跑就徹底出亂子了！

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帶頭的，一窩蜂就朝銷售點裏沖！

另外那幾個守規矩的群眾演員，被人群一衝擊，頓時臉色大變，眾人拚命往外擠。

幾人提着臍橙，又不好走，有人直接舉着臍橙箱子，往外走！

而這時候，無數人開始煽風點火，嘴裏大喊着發臍橙了，發免費臍橙了！

這一喊，外圍群眾頓時躁動起來，很多不明事理的群眾，一看裏面有人舉着臍橙箱子往外跑，頓時大急，連忙往裏面沖！

這一下徹底亂了！

在人群中的劉思思被幾人衝擊到，直接到了一邊去了，她此刻也徹底傻了！

無數人開始蜂擁衝進銷售點，開始進行零元購，那幾個店員徹底也傻了，那主管瞬間便臉色大變，連忙開始阻止眾人搶！

但是“民風淳樸”的八十年代，怎麼可能阻止得住，一個銷售員急得臉紅脖子粗，張開大手，一邊試圖阻止眾人，一邊破口大罵，可人群依舊洶湧如潮！

依舊擠出人群的劉思思此刻只感覺腦袋炸了，看着這一幕的她，在震驚和震撼中度過了三秒后，她瞬間再一次靈感爆發，連忙一把從陳老師手中搶過相機!

劉思思仗着人高，舉起照相機，對着這一幕就咔擦咔擦拍過不停，她臉上一片潮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激動的。

作為新聞人的她，看到這一幕的，心中再一次靈感爆發，一個個鏡頭被她抓拍到。

那個臉紅脖子粗的店員，正張開雙手試圖阻擋的瞬間，被劉思思咔擦一聲，便拍了下來。

那一幕中，他前後左右，一群臉上帶着喜悅笑容的群眾，提着一箱又一箱臍橙從他身邊擠了出去。

那群眾臉上的笑容，和那店員臉紅脖子粗試圖張開雙手阻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多麼真實和真切的畫面，多麼有衝擊力的瞬間!

除了這些閃亮的精彩瞬間，還有一張張因為意外之喜而出現的喜悅面孔，最後還有人潮擁擠的場面，一切都是那麼真實，一切都是那麼和諧！

這樣的閃亮瞬間，除了劉思思在拍外，其他的報社記者，自然也在拍，這可是第一手新聞，說不定還可以上明天的頭版頭條，大家能不拍嗎？

半小時過後，整個銷售點，五百箱臍橙，被一搶而光，一起三千五百多斤的臍橙，一個不剩，只留下滿地狼藉。

要不是這個銷售點因為太小，只能放這麼多貨，估計損失更加慘重！

除了臍橙損失外，還有因為踩踏，出現兩人受傷的場面，警方也迅速到場！

搶到臍橙的，高高興興回家了，沒搶到臍橙的，見到警察出現，也一溜煙跑了。

只是誰也沒注意到，一個身形肥胖的女記者，對着那空空如也，滿地狼藉的銷售點，也是連忙按着相機快門，直到所有膠捲拍完，她才悄無聲息地遛了！

恆市出事的消息，自然第一時間傳到了葉懷安這，肖春蘭接到消息，也第一時間往恆市趕！

葉懷安面色陰沉地看完那主管遞上來的報告！

他是真的沒想到，一個銷售點，竟然發生零元購事件，這可是在市中心呀！

他原本計劃的，是今天看熱鬧的多，但是購買的人，肯定不多，營銷手段而已，第一天無人購買很正常！

在這之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天價臍橙，第一天沒人買這是很正常的事，這肯定也需要幾天時間發酵。

等幾天過後，隨着那些記者的報道，還有高強度的營銷洗腦，再在各報刊上吹噓一番，最後引導眾人往送禮方面傳導。

今年過年送禮，就送岩山臍橙，倍有面子之類的營銷手段。

到時自然開始會有人來嘗鮮，只要臍橙本身質量過硬，接下來的熱銷已經註定，葉懷安就是要打開高端圈子，讓岩山臍橙，成為今年過年送禮的熱銷產品！

只有把這些天價臍橙和禮品聯繫到一起，才能真正賣出高價！

這些，從始至終，都是葉懷安計劃好的安排！

但是現在一切，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零元購打亂了！

而且還出現了踩踏事件，引起了群眾受傷！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營銷事件了，而是要進行一場危機公關了！

在華夏，企業最不願意麵對的，便是因為產品而引起的群體事件，這樣不止會引起群眾的反感，更會引起政府的介入，往往這種事一旦沒處理好，吃虧的永遠都是企業！

而且，葉懷安他們現在所謂的企業，還只不過是一個黑戶罷了，到了九二年，私人才能成立公司，而現在，最多算個體戶，這種情況下，一旦和群體事件扯上關係，就麻煩大了！

所以葉懷安第一時間，讓肖春蘭從省城趕快回來。

到了這關鍵的時候了，或許逼不得已，只能讓肖春蘭動用林家康的關係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動用林家康的關係，這是葉懷安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這不但打亂了他的一切策劃，也會讓林家康對肖春蘭的感官產生一定的變化。

葉懷安的安排，是讓肖春蘭以完美的姿態融入林家康的核心圈子，而不是以現在這種求人辦事的方式融入，那樣，只會讓林家康看低肖春蘭，也會讓他對前面的一切產生自我懷疑！

畢竟，他才剛剛入駐恆市，就出現這種事，不管是他，還是上面的人，都臉面不好看！

葉懷安臉色陰沉地看完報告，這報告上，已經把這件事的起因全部描述了一遍。

這所有的起因，都是因為恆市早報，一個叫劉思思的實習記者引起的！

葉懷安沉吟片刻，看了看手錶，見已經下午兩點了，事情已經發生三小時了，現在肖春蘭還未回來，恆市這邊，連一個主事的都沒有！

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去處理，這讓葉懷安很是不喜，他喜歡站在幕後，而不是自己跑去處理各種事情！

葉懷安思索了一下，這才拿起電話，打給了恆市的辦公地點，那邊二舅張立軍在。

雖然服裝批發生意已經轉讓出去了，但是現在辦公地點也重新租了一棟三層的樓房拿來辦公，至少未來數年，恆市將是公司的總部。

張立軍接到葉懷安的電話，心中很是忐忑，這次恆市出現這樣的亂子，他心裏也多少有些自責。

他負責運輸那一塊，當時並不在銷售點，五百箱臍橙被一搶而空不說，還出現了群眾受傷事件，事情已經鬧大了。

他剛剛才從警局出來，他已經接到了通知，恆市兩個銷售點，暫時禁止銷售了！

恆市兩個銷售點被封了，這給接下來的銷售蒙上了一層陰影！

電話中，葉懷安讓張立軍立即去恆市早報，找到他們的領導，給他們領導施加壓力，讓他們必須停止報道這件事的負面消息。

除了恆市早報外，其他幾個報刊，也必須一一施加壓力，讓他們停止報道這次的負面新聞。

之所以讓張立軍第一時間去恆市早報，是因為葉懷安從報告中知道，那個叫劉思思的實習記者，拍了大量負面照片，那些記者中，最活躍的，就是她！

這樣的典型，必須抓重點！

殺雞儆猴，必須給對方一個教訓！

葉懷安放下電話，便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開始思索如何以最少代價解決這次危機！

他唯一慶幸的是這次事故中，沒有出現人員死亡，一旦出現命案，那事件將再一次升級！

還有慶幸的一件事，便是這次發生的地，是在恆市！

這裏算他的主場，他還有林家康那樣的神器，一旦動用，如同定海神針，徹底穩定局勢！

但是他並不想在這種負面事件中，動用林家康那種關係！

說到底，這件事讓葉懷安很惱火，因為這種突然出現的意外，破壞自己的計劃！

原本下午還有課，但是葉懷安也沒心情去學校上課了，這樣的危機公關，在於關鍵的黃金二十四小時，他必須想出一個解決的方法！

又過了一小時，葉懷安心裏也漸漸平靜下來，腦海中，也漸漸有了幾個解決的方法。

首先第一件事，便是阻止那幾個報社記者，在明天的報刊上出現負面報道。

第二件事，便是讓人去醫院看望那兩個傷者，破財消災，取得那兩人的原諒！

第三件事，便是處理政府上的關係，讓銷售點解封，以便正常銷售！

至於被搶的那五百箱臍橙的事，葉懷安想都沒想，這種事，也沒辦法去追責，自認倒霉先不說，還得想辦法掩蓋這件事。

群體零元購，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有了主意后，葉懷安正準備拿起電話，詢問二舅情況，突然外面大門被人推開，張立軍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張立軍身後還跟着一個身材肥碩的女人，葉懷安並不認識，但是張立軍隨即便介紹起來人的身份。

“恆市早報實習記者劉思思！”

葉懷安頓時眼神半眯，仔細打量起眼前這位！

對方也在打量葉懷安！

劉思思在來時路上，已經打聽了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份，雖然張立軍沒說太明白，但是大概意思她也明白了，目前恆市的主事人，是眼前這位，劉思思只是沒想到這位這麼年輕，也不知道有二十歲沒！

還未待對面那個年輕人興師問罪，劉思思連忙從自己背包中，拿出了一個文件袋。

劉思思滿懷信心地把文件袋遞給葉懷安，語氣帶着一股興奮和驕傲，激動地開口道。

“您看看怎麼樣？這裏面是我給你們設計的營銷文案，要是您滿意，明天早報，就按這發表怎麼樣？”

葉懷安愣了一下，伸手接過，打開文件袋，拿出幾張稿子，還有一疊厚厚的照片，其中幾張照片，還特意做了標記，這些照片一看就是剛沖洗出來的，還散發一股特殊的味道。

葉懷安一張張翻開，最後仔細翻看她寫的新聞稿，葉懷安越看，心裏越心驚！

好傢夥！這顛倒黑白的文字，入木三分！

看完對方帶來的稿件和照片，葉懷安抬起頭，深深看了對面一眼！

這個胖胖的女胖墩，日後，必成大器呀！

劉思思見葉懷安已經看完，帶着興奮地語氣詢問道。

“怎麼樣？還要不要修改？”

葉懷安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而是沉吟片刻，才開口道。

“劉思思是吧，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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