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終章一
其實說那麼多,完全是花里胡哨的,歸根到底就是基層到後期會生不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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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生不起是指家庭生完孩子后,會跟不上社會的平均生活水平。
生個孩子,把他們丟進田裏,只刨土,靠着十畝薄田,混個饑飽還是能做到的。
但這種日子,買不起衣服,買不起傢具,恐怕也沒幾個人願意過。
所以趙桓坐在列車上說道:“我朝能不能在人口衰減之前達到五億人口都不好說。說不定,人口巔峰還未觸及,人口總量就開始下減了。”
魏勝驚嘆道:“我只聽說過人口不斷膨脹,怎麼還會自然縮減?難道我朝沒有機會觸及到五億的規模?”
趙桓說道:“以前人口只增不減,是因為除了士大夫,幾乎所有平民都局限在了農田裏。百分之九十九的農民根本不用考慮階層下降,他們已經在社會最底層,所以敞開了生孩子。”
“到了我朝,朝廷不再重農抑商,也不立田制,於是民間四民俱興,出現了一大批手工業者,工坊主、商人和莊主、員外。”
“這些人發展經濟錢不足用,甚至導致高利貸成風。”
“國家就存在一個龐大的城市階層,農民只佔了百分之九十。”
“等到朕撫臨受土,卿等以為當今農民階層佔比多少?”
列車上的官員們紛紛思考了起來,魏勝說道:“按目前朝廷有三千八百四十個縣計算,就算縣城裏的人口就不止三千八百萬人。”
“再加上莊主、員外、公侯們,非農業人口估計要超過五千萬。”
這麼算,大宋的農業人口就從百分之九十左右降到了百分之六十左右。
不過趙桓看着列車外的田野,覺得這百分之六十的農民其實也有很大一部分並非是小農經濟裏面的那種農民。
他們很多人今年給這家莊主種地,明年就可能去城市裏給工坊主打工了,後年可能已經飄洋過海,出現在海外開拓的序列里。
這是大宋跟其他朝代最不相同的一點。
所以趙桓說道:“百分之三十多,接近百分之四十的城鎮化率,帝國的工業化進程已經開啟。剩下的農民之後會年年不斷的往城市裏轉移。在民間只留下維持土地生產的基本數量。”
“到時候人口會自然而然地縮減下來。”
要驗證趙桓所說的這一點,需要用十年為單位地維度去見證。
而這第一個被大宋重視地節點就是建業三十一年。
這一年是趙桓六十歲大壽地慶典。
古時六十歲而知天命。
即便趙桓這個皇帝,也已經稍顯老態,在茂密地黑髮中間有了幾縷白髮。
帝國在他這位皇帝手中統治已經接近四十年。
這是一個足以將天地換了顏色地時間。
如今的大宋僅依靠權威,就足以讓四海八荒恐懼。
帝國的恐怖威信深入到天下各個角落當中。
意大利的羅馬城早已被趙懷忠攻破,他重蹈了歷史上的局面,在教堂內大舉屠殺教士。
只是這一次的屠殺規模更大,八千多名基督教教士被屠殺,包括大量的紅衣大主教。而教皇則被他扭送到了東京。
在這種情況下,基督世界很快就接受了教宗由東京指派的現實。
羅馬的陷落,給了整個西方無與倫比的打擊。
尤其與羅馬一同淪陷的英國王室被大宋斬盡殺絕,強烈震懾了所有西方小國的反抗信念。
西方王室都紛紛引進東方文明,不敢以基督信徒而着稱。
整個世界都臣服在中原的腳下瑟瑟發抖,只有西班牙跟葡萄牙在邊陲的角落裏有點小心思。
他們據說是開啟了大航海時代,用小帆船一路劃到了非洲的南岸,南美的東岸。
不過這一點根本就沒有引起東方朝廷的關注。
畢竟當他們的小破船遇到了帝國高大的戰艦,瞬間就會被轟成碎片。
哪怕是遇到民間的武裝商船,都會被俘虜成戰利品。
整個朝廷更關注的是中原的變化。
皇帝六十歲慶典,太子親自操辦,務必要給皇帝交付一份滿意的答卷。
趙桓的壽誕是天壽節,這個節日已經有了非常標準的流程。
教坊司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歌舞。
各國使節也早已經帶着貢品到齊。
但今歲重點不在天下四方的使節身上,而在於太子和三司準備的內容。
天壽節當天,第一個環節就是太子、宰執、親王、宗室入內上壽。
看着年富力強的太子,帶領百貫拜壽。
趙桓笑着說道:“朕感覺朕還非常年輕,這壽誕沒必要如此大操大辦。”
“但又一想,朕已經允執天下近四十載。時間如白駒過隙啊。”
“朕聽說你們精心準備了一份貢品,是何方物?”
太子立即從袖子裏取出一份明黃色錦緞,交給了一旁的內侍。然後說道:“是我大宋江山社稷圖。”
趙桓緩緩打開這份充滿文字的明黃色錦緞,掃視一眼,笑着說道:“這是向朕表功啊。太子你來詳細說說吧。”
太子立即開口,詳細說道:“爹爹興宋三十餘年,民不知兵,富而教之,至建業極矣。官家在位近四十年,搜攬天下豪傑,不可勝數。既自以為股肱心膂,敬用其言,以致太平,而其任重道遠者,又留以為三世子孫百年之用,至於今賴之。”
“在爹爹治理下,我朝人口已至一億七千餘萬人。耕地田畝二十一億六千萬畝。”
“民間至富者,家財數千萬貫。此類四海之中,不可羅列。”
“家財百萬者,各路雲集,州縣皆具。家財十萬者數以萬計。家財萬貫者,不下兩百萬戶。”
僅家財萬貫的百姓,就有兩百萬戶,大宋之富庶可見一般啊。
可以說,在大宋的總人口中,至少有十分之二處於絕對富裕的狀態當中。
而萬貫以下,也並不意味着貧窮。
一位莊主一年的收入也就幾百貫錢。
所以趙桓欣慰的說道:“天下之民近乎兩成富貴榮華,我朝之富,可謂極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