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然的分別
就在顧理思考的時候，葉子已經悄悄來到了他的身邊。她摸了摸顧理的頭，笑着問道：“聽說你與先知吵架了？”
顧理收回思緒，故作委屈的說道：“可能是我愚笨，所以惹怒了老師。”
葉子當然不會信，她只當是小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些事情不願與大人分享。
她不再追問，只是從背後的包袱里掏出幾塊肉乾，遞了過去。“餓了吧？快吃吧。等你吃完，我們就出發，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絕境長城。”
出發？去長城幹嘛？難道，自己要被“放生”了？
顧理神情獃滯地接過肉乾，幾口咽下。他這才發現葉子正背着一根被獸皮包裹着的條狀物，和一個小包袱。
那條狀物……好像是一把劍吧？
“葉姨，我們去絕境長城幹嘛？”顧理邊吃邊問，心中滿是疑惑。
葉子捏了捏他的臉蛋，笑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看看絕境長城嗎？怎麼？又不想去了？”
“想去！”顧理當然想去絕境長城啦，那可是《權游》裏最著名的“旅遊景點”。“可是，我能不能先去和水珠她們告別？”
他有一種預感，此次一去，自己恐怕不會再回來了。
葉子順勢牽起了顧理的一隻手，很勉強的展露出笑容。“以後還會再見的，不用告別。你還是路上吃吧，我們現在就出發。”
她將想要道別的顧理強行拉走，不給顧理任何反駁的餘地。
一隻成年雄鹿已經在一旁等待他們多時了，此時見他們走過來，便主動匍了下去。
葉子抱着顧理一起上了鹿背，她輕聲在雄鹿的耳邊說道：“出發。”雄鹿機靈地站了起來，瞬間鑽進了南邊的雪林。
十幾天後，某個深夜，絕境長城北方十里之外。
漆黑之中，一隻雄鹿在這裏停下，它背上的葉子也翻身而下。不等葉子攙扶，顧理也是跳了下來。
二人眺望遠方，高聳的絕境長城上，一排排燃燒着火把格外明亮。
顧理轉頭看向身邊的葉子，不舍的問道：“葉姨，你要回去了嗎？”離別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讓他很不適應。
在路上的時候，葉子已經告知顧理一切。說是三眼烏鴉希望他能夠生活在長城以內，遠離塞外這片是非之地。
三眼烏鴉的這個決定，剛好符合顧理的心意，所以他沒有做出任何反對。
現在離開塞外，去往長城以內，對於顧理來說其實是件好事。
對於三眼烏鴉的“只教常識，不教真功夫”，顧理已經受夠了。他知道，只有擺脫了三眼烏鴉的控制，他才有可能變強。
而只有他變強了，才有能力改變葉子的命運，讓她未來不會像劇集裏面那樣死於異鬼之手。
這時，葉子抬起胳膊，指着南方，“那邊就是鬼影森林，也是守夜人的日常巡邏區域。我不方便現身，你需要自己獨自一人穿過去。長城中段那個火光最亮的地方，就是黑城堡的哨塔。你要去的黑城堡，就在那後面。”
顧理放眼望去，連綿不斷的絕境長城上只有三個比較集中的光亮點。三眼烏鴉曾經說過，當年依着長城修建的堡壘一共有十九座。
時過境遷，現在只剩下三座了嗎？
她慢慢地蹲了下去，與顧理面對面，又接著說道：“等到了絕境長城，又或是你提前遇到了守夜人，就說你找班揚·史塔克。等見到了班揚，你再把這封信給他。”
葉子打開了自己的小包袱，裏面正好有一封信和一袋錢幣。她將錢袋與信一股腦地塞給了顧理，“這些金幣，你拿去吧，我留着也沒有用。”
顧理將錢袋與信放進了自己的衣服裏面，小心翼翼地藏了起來。
“還有這把劍，留給你防身。”葉子解下背後的條狀物，剝開獸皮的一角，露出了一截做工精美的劍柄。
她重新裹好劍柄，將劍綁在顧理的背後。“這把劍是當年先知帶來的，劍的名字是黑暗姐妹。這把劍的意義不凡，你要好生保管。”
三眼烏鴉的佩劍？顧理依稀記得，三眼烏鴉是坦格利安王室出身，那這把劍應該是個好東西。
他立刻鄭重其事地說道：“我一定會好好保管這把寶劍，日後必定歸還老師。”
葉子再次摸了摸顧理的腦袋，她的內心也是十分不舍。可她明白，孩子長大了，她終究會有放手的一天。
她叮囑道：“記住，如果班揚問起你的身世，你要一口咬定你的父親是布蘭登·史塔克。你的母親是一個野人，是她將你撫養長大。並且她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幫你離開了塞外。”
顧理愣了愣，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冒充史塔克家族的人？”
葉子沒有正面回答，“別擔心，先知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史塔克家族會善待你，他們能教會你人類的生活方式，讓你衣食無憂……”
“葉姨。”
顧理突然抱住了她的腰，發自內心的說道：“在我的心裏，你與我的母親一樣。謝謝你十二年的陪伴，謝謝你十二年的照顧，謝謝你所做的一切。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你不必擔心。”
葉子的眼眶逐漸濕潤，她強忍着淚水，推開了顧理，隨後果斷轉身騎上了鹿。“我走了，你快些去吧。”
說完，她騎着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顧理望着葉子離去的背影，留在原地駐足了很久。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他轉頭望了望遠方絕境長城上的燈火，深吸一口氣，快速跑進了南方的鬼影森林。
在他離開后不久，雄鹿再次出現，是葉子又折返了回來。她站在剛剛的地方，看着顧理留下的那些腳印，默默留下了淚水。
鹿用鼻子蹭了蹭葉子的手臂，突然開口說道：“葉子，你別哭了，他是人類，與我們終歸殊途。不過你放心吧，我有時間會幫你照看他的。”
明明是雄鹿，可它的聲音卻是女聲，那是因為附身在鹿身上的易形者是位森林之子。
葉子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重新騎上了鹿。“謝謝你，冰凌。”
一人一鹿轉身離去，消失在了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