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臨冬城
第二天一早，班揚將睡夢中的顧理喚醒。
二人即刻從黑城堡出發，南下前往臨冬城。
黑城堡和臨冬城之間的距離可不近，足足有數百里。幸虧有“國王大道”的存在，路況相對平緩，極大提高了他們的速度。
再加上班揚是輕裝上路，與顧理共乘一騎。原本需要一個月才能到達的臨冬城，又被他縮減了一半的時間。
行進至三分之一的路程時，班揚也覺得有些飢餓與疲憊。此時已經是半夜，他在國王大道附近尋了一處高地，打算休息一會兒。
顧理尋了些樹枝回來，堆成篝火，點燃取暖。而班揚則是拴好了馬，拿出乾糧供二人充饑。
班揚扔給顧理一小塊肉乾，接著說道：“休息一會兒，我們再出發。”
顧理早就餓了，他一邊咀嚼着硬實的肉乾，一邊點了點頭。“知道了。”
兩個人之間還挺生疏，一路上走來也沒有多少交流。班揚又將腰間的水壺遞給顧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顧……”顧理停頓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個……我叫盧克。”
班揚又問道：“盧克……那你姓什麼？”
“我沒有姓，就叫盧克。”顧理打開水壺，喝了幾口水。
班揚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猶豫了片刻，說道：“盧克，你在塞外的野人部落長大。那裏的野人沒有姓氏，只有名字。可這裏不同，生活在長城以內每個人都有姓與名。名，代表個人。姓，代表家族。”
“史塔克，就是你的家族。但你不能姓史塔克，因為你只是我大哥的私生子。所以你的姓只能是雪諾，明白嗎？”
顧理跟着三眼烏鴉學了這麼多年的文化課，對於維斯特洛大陸的風土習俗，清楚得很。
七國都有自己特定的私生子姓氏，而且私生子的姓氏都是通用的。例如北境的私生子，不管是哪個家族所出，都統一姓雪諾（Snow）。
“盧克·雪諾。”顧理傻笑着撓撓腦袋，“明白了，班揚叔叔。”
班揚的神情有些複雜，“你的身份還沒確定，先叫我班揚爵士吧。”
嘖，古板的男人，好感度真難刷。
顧理在心裏不停地吐槽，表面上只能裝傻扮乖。“好的，班揚爵士。”
二人休息了三個多小時，還沒等天亮，便再度起身趕路。
十四天後。
他們終於從白雪皚皚的黑城堡，來到了綠意盎然的狼林，此地距離臨冬城僅一步之遙，不出半日就能到底。
顧理坐在馬背上眺望，遠處的臨冬城彷彿近在遲尺。
班揚略顯倦意，面色凝重。他一言不發，只有在看到臨冬城的輪廓時，眼中才流露出一絲溫柔。
顧理不禁心生期待，自己應該可以遇到小時候的瓊恩·雪諾吧？他抬頭催促道：“班揚爵士，我們接着趕路吧。”
“嗯。”班揚點了點頭，用雙腿夾了一下馬腹，胯下的戰馬隨之慢悠悠的起步。
這一路走來，兩個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途中的休息時分，班揚總會旁敲側擊的詢問顧理這些年在塞外的生活細節。
他雖然沒有去過塞外，不知道顧理說得是真是假。但從顧理脫口而出的反應來看，說得應該都是真的。
這孩子果真來自塞外……，那封信件的可信程度又添了幾分。
北境，臨冬城。
北境的權利中心，史塔克家族的傳承城堡。佔地面積是黑城堡的十幾倍，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貴族城堡。
整座城堡皆被一圈護城渠和城牆保護，共分東南西北四座城門。城堡內部，結構複雜，建築頗多，讓人目不暇接。
顧理與班揚從北方而來，自然是從北門進入。這裏的守衛都認識班揚，沒有過多詢問，直接放下弔橋，打開了城門。
剛一進城，顧理就在自己的右手邊看到了一處奇景。那是一座由玻璃與鐵架構成的溫室花園，裏面盛開着五顏六色的鮮花。
他驚呆了，這個世界可沒有現代化車間。這麼多玻璃，這麼漂亮的溫室花園，得花多少錢啊。
班揚這時下馬，見顧理一直發獃，便順着他的目光看向了玻璃花園。“很漂亮吧？在花園的下面有溫泉供熱，一年四季都能種出果實與蔬菜。”
顧理回過神，連忙也跳下了馬。
班揚也將馬匹的韁繩移交給了等在一旁的僕人，僕人們會將馬匹送到馬廄安頓。
二人穿過曲折的走道，路過戒備森嚴的守備室，來到了主堡跟前。
主堡的一旁就是寬闊的校場，是守衛們日常操練的地方。當然啦，史塔克家族的小孩們也在這裏練劍習武、騎馬學弓。
這不，見到了久違的班揚叔叔，史塔克家族的兩個毛頭小子丟下木劍木弓，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班揚叔叔，你怎麼回來了？”一個黑色捲髮的小孩跑得最快，他停在班揚的面前，興沖沖的問道。
另一個紅褐色捲髮的小孩就稍顯穩重些，他笑道：“班揚叔叔，好久不見。”
他們與顧理差不多一般高，與班揚打完招呼，皆是一臉好奇的望着顧理。
這時，一個年紀偏大的少年也跑了過來，他跟着紅髮小孩的身後，好像是僕人？少年謹慎地低頭鞠躬，“班揚爵士。”
班揚隨意地點點頭，算是統一回復了。他看向紅髮小孩，輕聲問道：“羅柏，你的父親呢？”
他就是羅柏·史塔克？艾德·史塔克的長子，北境的合法繼承人，人稱“少狼主”的羅柏·史塔克？那個未來的北境之王？
風光是風光，可惜英年早逝。
顧理瞥了羅柏，心中不禁有些惋惜。
羅柏沒有注意到顧理的奇怪反應，他正在回答班揚的問道：“班揚叔叔，你是回來找我父親有急事嗎？他在書房。”
班揚摸了摸黑髮小孩的腦袋，另一隻手指着顧理，說道：“你們幫我照顧一下他，就在校場附近活動。我與你們的父親有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商談，你們要乖，不能過來打擾我們。”
羅柏與黑髮小孩齊齊點頭，“好。”“放心吧，班揚叔叔。”
班揚又叮囑了顧理幾句，讓其不能隨便亂跑。然後他才轉身進了主堡的大門，上樓去了。
主堡門口，羅柏打量着顧理的衣着，問道：“身披獸皮，你是長城之外的野人？”
“你叫什麼名字啊？”黑髮小孩也在這時問道。
顧理微微一笑，“你們真沒禮貌，在詢問他人姓名之前，不是應該先說出自己的姓名嗎？”
黑髮小孩好奇地摸了摸顧理身上的獸皮，嘀咕道：“好像是鹿皮……哦，你好，我叫瓊恩·雪諾。”
與羅柏年齡相仿，又與他一同生活在臨冬城內。果然，你就是男主，瓊恩·雪諾。
顧理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你好，瓊恩。”
羅柏也在一旁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羅柏·史塔克，希望你能在臨冬城感到愉快，來自長城以外的客人。”
顧理看了看羅柏身後的少年，“那他呢？”
“他是我父親的養子，來自鐵群島的席恩·葛雷喬伊。”羅柏側過身，身後的席恩也對顧理點頭示意。
顧理挑了挑眉，這三個人可都是重要角色，自己是不是該刷點好感度？
“我叫盧克·雪諾，你們好。”
席恩平時與瓊恩·雪諾互相看不順眼，此時正好藉機嘲諷：“你也是私生子？和瓊恩一樣。”
不同於瓊恩·雪諾漲紅了臉，顧理絲毫不在意席恩的嘲諷。
他笑道：“或許是，又或許不是，誰知道呢？”
羅柏察覺了異樣，“不對，你是野人。野人生活在北境之外的地方，怎麼會使用北境的姓氏？”
顧理這時才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不是野人。只是……在長城之外生活了幾年。”
“原來是這樣，那你和班揚叔叔是什麼關係？”羅柏好奇地圍着顧理轉了一圈，“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班揚叔叔帶人回臨冬城。”
顧理也不隱瞞，直說了：“我有可能是你們史塔克家族的親戚，班揚爵士帶我回來就是為了確認這一點。”
“親戚？難道你是卡史塔克的人？”羅柏像是一個小大人，站在原地不停地思考。
可能是顧理的“姓氏”給了雪諾好感，雪諾主動為顧理解圍：“羅柏，今天你不去看看布蘭？”
布蘭·史塔克，是艾德·史塔克和凱特琳·徒利的次子，才出生不到一歲。除此之外，他們還育有兩個女兒。五歲的珊莎·史塔克，三歲的艾莉亞·史塔克。
顧理心中濺起微微波瀾，這幾個孩子都是貫穿《權游》的主要人物。特別是布蘭，他就是三眼烏鴉的繼承人，下一任綠先知。
羅柏雖然性格相對沉穩，可他畢竟只是個七歲的孩子。被雪諾這麼一打岔，他對顧理瞬間失去了興趣。
“對啊，還有珊莎和艾莉亞。也不知道她們今天在做什麼，走，我們上去看看。”
雪諾是想將羅柏支走，免得顧理尷尬。“你去吧，我在這裏照顧他。等會兒，班揚叔叔該下來了。”
羅柏表示無所謂，“你們跟我一起來吧，班揚叔叔今天肯定會留宿一夜。等會吃晚飯的時候，你就能見到班揚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