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我覺得也是哦

第29章:我覺得也是哦

莉奈良子的確是第一個到的,後面的都還在堵車。

當然她自己完全是不會在乎別人的,目前看來就是一個人都沒有,她到的是最早的,對於她而言,這意味着她可以旁若無人地跟羽弦稚生更早地發生接觸。

只能用喜不自勝來形容了。

莉奈良子噠噠噠地踩着高跟鞋,野狗一般朝着溫泉酒店裏面撲了過去,剛走到中央庭院,就見到了走廊下的那位少年。

一個多月不見,他還是他,那樣的俊美。

即便是他沒有站起身來,那種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清澈氣質,就如同吸引蜜蜂的花蜜,讓莉奈良子一陣心迷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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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第一次見面,她正是為這種氣質所吸引,一直折煞到她今天。

“羽寶,我的羽寶!”莉奈良子迫不及待地舔着臉飛撲了過去。

當然,她只是撲倒了跟前,半邊身子蹲在地上,手臂趴在桌子上,眼眸亮如星盞,唇角帶着溫和喜悅的笑容。

她只是維持着這樣的姿勢,並不敢抱住他,怕他發火把自己給攆走。

這真的可以說是朝思暮想了。

是的,打死她,她都沒能想到,在一年一度的比賽過後,羽弦稚生沒有繼續提升名氣,反而是窩在了這個小小的新潟縣城裏。

換做別人,在人氣最火熱的時候,要是做出這樣的決定,莉奈良子只會覺得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罷了,畢竟此時不撈錢更待何時。

可是要是羽寶,她就覺得——不愧是我的羽寶啊,激流勇退,清風亮節,清雅絕塵,簡直讓媽媽更愛你了!

“啊,良子。”羽弦稚生依然坐在椅子上,沒什麼表情。

好像真正在等的人,並不是她。

羽弦稚生自己沒什麼反應,可旁邊的川上雄介和西鄉貴志卻不行了,齊刷刷地站起身來,敬畏地望向趴在那裏,恨不得能夠趴進少年懷裏的紅裙女人。

他們是混商界的,對於商界的頭號人物都有過相關了解,或許他們不了解索尼企業的領袖盛田昭夫,不了解三菱集團的老總岩崎彌太郎——可是他們絕對不會不了解莉奈良子這個一枝花兒獨秀。

這個女人在商界裏的八卦太多了,她畢業的學校是東京帝國大學商科,早年間就在社會各界廣泛活躍,敢做敢想,走的都是以前別人不敢嘗試的不尋常之路,她背後的家族能量在東京地區首屈一指,關鍵是真的能支撐起來她的異想天開。

因此,她做生意,賺的多,賠的少,哪怕前期看起來也賠錢了,後續也能夠在幾個關鍵節點起死回生。

在商界,她的名氣只多不減,尤其這幾年她進軍了娛樂圈產業,家族還給她安排了一個東京貴族議員的老公,這意味着她的權勢更大。

川上雄介咽了咽口水,靈魂都在發顫。

如果說他也追星的話,那麼莉奈良子顯然就是商界的璀璨明星,跟莉奈良子相比,他在宮本重工擔任製作局局長的高職,連屁都算不上。

一旁的西鄉貴志也是心肝兒發顫,媽的,不是在電視上,是親眼見到活人了!

關鍵是,她居然認識自家老闆!

更令人驚訝的是,她怎麼好像一隻舔狗啊!太像了啊!

西鄉貴志大腦一片空白,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終於明白自家老闆的底氣從何而來——如果羽弦稚生能夠拉莉奈良子入股宮本重工,那麼無需分說,宮本重工在她的勢力能量下,是絕對能夠做到起死回生的。

一邊這樣想着,西鄉貴志趕緊露出一副討好的笑容,

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莉奈良子倒茶:“您請坐,請用茶。”

然而莉奈良子壓根不鳥他,滿眼都是羽弦稚生,怎麼看都看不夠。

“坐好吧,良子。”羽弦稚生緩緩開口。

他是真的受不了這妖艷賤貨的那副眼神,可憐巴巴的,跟受委屈似的,自己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等的人也不是她。

不過來了就是來了,麻煩倒是稱不上。

在宮本重工那一塊,她還有能夠利用的地方。

其實源和一龍說的很對,這個女人就是要利用,你越利用她,她就會越開心;你要是不搭理她,她反而會失意難過。

天底下的舔狗大多都是這麼回事吧,羽弦稚生從莉奈良子身上算是看明白了,在別人那裏她是絕對的抖S,可在自己面前就想當個抖M。

這可能跟她一直高高在上,突然勐地被他給征服而產生的錯誤吸引,嘛,總之她本身也是個不對勁的女人。

莉奈良子很聽羽弦稚生的話,點了點頭,真的跟訓練好的犬類一樣,聽到指令后,乖巧地坐到了羽弦稚生身邊,關心問道:“寶貝,冷不冷?”

“冷。”羽弦稚生撐着臉頰。

這裏確實挺冷的,南北貫通,風雨飄搖。

山崎靜河想要打壓他,給他安排的自然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莉奈良子二話不說,當即脫下身上的鹿絨大氅給羽弦稚生從身後披上,笑着說道:“冷歸冷,但是在這裏吃飯能聽風看雨,很風雅,真是個好地方。”

此時的她尚不明白來由,還以為是羽弦稚生專門挑的地方,所以拍着馬屁。

不冷么?不可能不冷!凍死老娘了!

可她對於羽弦稚生是無條件信任的。

“過來,把衣服給我!”

莉奈良子叫過站在身後的小泉麻央,讓他把身上的阿瑪尼西裝脫掉,披在自己的身上,即便如此還是冷的抖了三抖。

的確是冷,可這是羽寶挑的地方,絕對有他的深意!

嗯是的,也許就是傳說中的魏晉風雅!

那句詩怎麼說來着——紅泥小火爐,綠蟻新醅酒!沒錯!

小泉麻央就站在她的身後,親眼見識到了這一幕。

——但毫無所謂。

他跟莉奈良子只是形式上的交往,互相彼此家族的利益相牽。

他對莉奈良子沒有感情,莉奈良子則是把他當成男佣人。

所謂的東京貴族議員,也是莉奈良子身後的家族扶持的傀儡,他只是幸運地成為了那個傀儡罷了,稅務都是她的家族交的,他可沒那麼多錢。

“這是專門給您買的手錶。”小泉麻央無所謂一笑,將禮盒放在了桌子上。

這手錶一看就價值不菲。

但羽弦稚生對此毫無興趣,點了點頭。側頭看向川上雄介和西鄉貴志,給了一個眼神——你們倆誰想要誰就拿走吧。

川上雄介和西鄉這才是當忠犬的第一天,就接收到老闆如此恩惠,一瞬間感動的手腳發抖。

當然,一部分發抖的原因,還是因為認出來了小泉麻央的身份。

東京的貴族議員,跟在東京的他們息息相關。

對於他們這種升斗小民,這種人物可以說是一輩子能夠見到頂的大角色了!要是能夠得到他的庇佑,宮本重工往後何曾還會懼怕誰!

“您好!”川上雄介站起身來,伸出微微發顫的手。

“啊,您好啊!”小泉麻央完全不認識面前的人。

不過想來他倆,能夠坐在羽弦稚生身旁,地位應該不低,也伸出手。

兩隻手相握。

接着西鄉貴志也趕緊伸出手來,雙手緊緊地握住小泉麻央的一隻手。

“抱歉,這裏太冷了。”小泉麻央甩了甩凍得冰涼的手,握住,然後鬆開。

“新年好啊,稚生。”剛從洗手間回來的澤野和樹說。

“校長先生,您來了!”羽弦稚生主動站起身來。

“幼,少年。”澤野和樹抱住了羽弦稚生,往上提了提,“哈哈,又長高了不少啊!”

羽弦稚生一臉笑容。

澤野和樹一來,又是握手。

川上和西鄉不認識他,但是覺得也應該是個大人物。

澤野和樹一臉懵逼地跟他倆握手。

他給羽弦稚生帶來的禮物是,一塊高級的滑雪板。

“要不我們回屋裏吧,這裏風雅是風雅,可是生病了就不好了。”

莉奈良子看着羽弦稚生微微泛紅的臉龐,很是心疼。

“走不了哦。”羽弦稚生坐回原處,又撐起臉頰,眼神可憐,“別人不讓。”

“誰不讓?”莉奈良子皺眉。

她本以為是羽寶自己安排的,沒想到居然不是,這立刻讓她警覺了起來。

“對方的勢力很大,我不敢說。”羽弦稚生輕輕嘆氣,七分哀涼,三分苦意,“你問他們兩個吧。”

川上雄介在心裏大叫絕了,演的太像了!

剛才老闆你剛山崎老爺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嬌羞吧啊!

直到這一刻,川上才明白過來自家老闆的苦肉計,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是山崎家的家主安排的。”

“媽的,就那種狗東西?!”莉奈良子痛心疾首。

而後瞬間川劇變臉,站起身來拎起手裏的LV大包,齜牙咧嘴地想要去找山崎家的人算賬。

“做的確實不地道。”小泉麻央笑着說,“實在不行我去罵兩句吧。”

“不用你!我自己來!”莉奈良子的丹鳳眼目露煞氣!“我去去就回!”

未曾想,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羽弦稚生搖了搖頭,眼神哀求:“別去了,良子。”

莉奈良子看不得他的軟弱,反而更加氣炸了:“大坂來的狗日玩意兒而已!怕什麼!”,又溫柔平靜下來,“沒事,我很快回來。”

“不,不是這樣的。”

如同變化了一個人,羽弦稚生眼底伸出浮現齣戲謔:“良子聽話,別去了。”

莉奈良子愣了愣,感覺到了不對勁:“為什麼?”

“你打的不疼。”羽弦稚生說。

他拿起快子,夾了夾已經涼透了的菜,又嫌棄地丟掉快子。

“那誰打的疼?”莉奈良子慣性地問道。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臉色勐然一變,頭皮發麻。

她被打過,她當然知道有多疼!

她能確定羽弦稚生沒有跟她開玩笑。

她是從新潟機場一路坐直升機飛快過來的,澤野和樹在飛機上也說了,另外一批來拜年的人已經到了山腳下。

她在直升飛機上往下看了一眼,看到了那輛很符合身份的跑車。

在這種上坡的平坦山路,積雪已除,那輛暴力勐獸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抵達此處。

“喂,良子,沒人會喜歡這種待遇吧?”羽弦稚生問。

“沒人會。”莉奈良子低聲說。

“我覺得也是哦。”

羽弦稚生撐起臉頰,可愛地笑了起來。

......

此時此刻,溫泉酒店外。

山崎星野已經恢復常態,一路上都在聽着父親的教誨。

“能讓東大藝術的最高投資人來拜年,說明那少年對於莉奈良子而言,的確是個可造之材。”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真的算不了什麼,她對那少年的重視說到底也是為了集團的利益,跟尊重沒有關係。”山崎靜河沉聲道。

他拍了拍山崎星野的肩膀,微笑勸慰道:“別害怕,冷靜下來分析問題,不要看什麼就以為是什麼,那孩子給莉奈良子賺錢了,所以她來回饋一些,說到底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

“難怪之前他有點傲氣,單憑這點確實可以。”

山崎星野鬆緩了一口氣,接着笑了,“父親您說的對,我們是政治界的人,放在我們的世界裏,要是敢拿不確定的東西來作靠山,到最後只會害死自己罷了......”

“話說回來,要是莉奈小姐知道了,他藉助她的名頭來逞威風,想必等會兒會很生氣的吧?”

山崎靜河一怔,旋即笑着點頭。

自家兒子說的很對,莉奈家的那位獨女可不是什麼好招惹的存在。

據說在東京頂級的財閥里,她是赫赫有名的,可以說是一點就炸的紅辣椒。

儘管她自己,對於外界的詆毀並不在乎。

可要是讓她知道了,羽弦稚生敢借她的威風來跟山崎家作對,那她一定會大發怒火。

畢竟,一方面只是一個娛樂圈的生錢工具,一方面卻是位於政治界中心的山崎家族,哪一點更重要,就無需多談了。

別說是她了,她的未婚老公小泉麻央,也肯定明白這一點。

“回去好好招待他們,把事情說清楚,然後等着看她的反應。”山崎靜河輕聲說,看着自己的兒子,“記得說的委婉些。”

“不,不用說的,父親。”

山崎星野笑了笑。

“我都能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了,我們將羽弦稚生安排在那種地方,莉奈良小姐不可能不起疑心——說不定她很快會來向我們發火,到時候我們就擺出很委屈的樣子,等我們受足了委屈,接着再給她解釋清楚。”

“然後,她自己就會懂誰才是罪魁禍首,氣急攻心之下,說不定會代替我們懲罰那位少年。”山崎星野說完,笑意更濃,覺得自己的邏輯轉的優秀至極。

山崎靜河皺了皺眉頭:“臭小子,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多心眼?”

“一個少年而已,很好對付的啊!”

山崎星野笑着說完,還順手拍了一個馬屁,“以前跟隨父親所見的,那都是大人物,我哪裏敢在他們面前用這點小伎倆。”

不得不承認,這頓無聲馬屁拍的山崎靜河很是舒服。

儘管已經到了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紀,卻對於這種符合真實的馬屁很受用。

自己的兒子說的很對,以往自己帶着他確實見的大角色多了,或許這也是導致自己兒子壓力過大,所以選擇背地裏尋歡作樂的原因。

“好好乾吧,我的位置終究是你的。”山崎靜河說。

“我有信心的,父親。”山崎星野頓首,“請一定要幫助我把宮本家的那位姑娘娶回家,我有預感,只要她心甘情願地幫助我,輔左我,將來我們的家族一定能夠在未來屹立於國卿會之頂。”

山崎靜河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讓山崎星野跟隨在自己身後,這就打算去看那少年的笑話了——這會兒,莉奈良子說不定已經在生氣了。

“你們先回去招待客人。”

山崎靜河吩咐家族中的女卷:“如果菜涼了,就讓傭人們換一份新的上來。”

“好的,老爺。”山崎星野的母親,還有伯母,立刻前去了二樓。

宮本雪子和宮本清站在走廊之下。

剛才沒人給她們倆撐傘,所以她們哪裏都沒去。

直到莉奈良子走進來,宮本雪子才明白髮生了什麼,而從那直升機里走下來的又是誰。

宮本雪子絕對是不喜歡莉奈良子的。

可此時此刻,當莉奈良子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心裏突然有一種得救的感覺。

不是她得救,而是羽弦稚生得救了。

她明白莉奈良子雖然手段殘忍。

但那紅色妖女所做的一切,亦然都是為了羽弦稚生這個孩子,那妖女絕對不會害稚生,這點上她是絕對相信的。

但是在心裏呢,她有點難過。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夠保護羽弦稚生的,還有擋在他身前的,永遠都是她一個人。

儘管這不現實,她因此而感到微微的失落。

同時也有喜悅交織,比起她的那希望,她更加在意的,當然是羽弦稚生能夠永遠得到保護。

無論是誰,能夠保護他,別讓他受委屈就好。

“我們上去吧,宮本夫人。”山崎星野的母親牽起了宮本清的手。

“我們回去繼續聊天吧,雪子。”宮本清柔聲說。

“我想留在這裏。”宮本雪子說。

她想看看莉奈良子會跟羽弦稚生會說什麼。

此時的她覺得心中不安,那畢竟是自己心愛的寶貝。

“你留在這裏又能改變什麼呢?”山崎星野的母親笑着說道,“他們男人的事情,就他們男人自己解決吧。”

剛才山崎父子的話,她自然也是聽到了,覺得說的很有道理。

莉奈良子不可能會為了一個少年跟整個山崎家族不和。

同時,她也是有點害怕的。

宮本雪子這姑娘也是偶爾會腦子發熱衝動的。

她擔心這姑娘會像之前一樣護着羽弦稚生。

到時候她招惹了莉奈良子,那麼她跟那個少年可是都要完蛋的。

“去重新做菜。”

山崎星野的母親吩咐着身邊的傭人們,“哦對了,也多做一些糕點,等會兒我親自前去把莉奈小姐邀請過來,讓她來參加我們的茶會。”

“好的,夫人。”傭人們紛紛退下。

宮本雪子在心裏嘆了口氣,也緩步朝着樓上走去。

忽然,溫泉酒店響起一陣尖銳暴躁的聲音,這聲音由遠及近,彷彿海岸邊拉長的一條直線。

那輛漆黑色的蘭博基尼穩穩地停在眾人面前。

酒店裏的女侍,包括山崎家的傭人們,都忍不住停下來看了一眼。

作為傭人,她們都是心思靈活的人,不然這活干不下去,這輛車的價值她們當然懂,更何況車牌號還是東京富人區的車牌。

這是又是哪位大人物來拜訪了?

走廊里,羽弦稚生笑了笑:“來了。”

莉奈良子有點后怕,不過她也沒做什麼壞事,挺了挺胸膛,坐的筆直。

川上雄介和西鄉貴志站起身來,不知道是誰來了,但能開這種車來,還是老闆的客人,絕對是老闆的貴客就是了。

剛前腳踏入中央庭院的山崎星野,聽到聲音,回過頭去,眉毛皺了皺:“這又是誰?”

山崎靜河沒有說話,眉毛也是皺起來的。

東京富人區住的人也都不一樣,而這個車牌號感覺有點誇張了,一連串的8,感覺跟暴發戶一樣。

“可能是來找我們談生意的。”山崎靜河緩緩道,“當然,也有可能是去找他的,說不定是東大集團校董會的人。”

“開這種車,真是夠裝的。”山崎星野樂了。

作為山崎家的少爺,他自己也是有幾輛跑車的,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反倒是覺得對方的品味很低,來見客的態度不行。

莉奈良子就值得稱讚,反觀這位的檔次就丟人了,給人一種故意裝逼也不會裝的感覺,山崎星野望了過去,嘴角微笑。

話音剛落,只見車門打開。

頭髮高高豎起,穿着寬鬆黑色武士服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他很快又鑽回了車裏,從副駕駛上拿出一柄刀來,熟練地挎在了腰際。

接着打開車子的后蓋,拎出一些簡單的產品,水果什麼的。

他跟羽弦稚生的關係不需要那麼客氣,更犯不上送什麼貴重的禮品,兩個人的關係早就過了那個虛偽的階段了。

送點真情實意的食物,更貼地氣。

源和一龍叼着一根草根,拎着手裏的東西往裏面走去,見到了山崎星野,看他穿着西裝人模狗樣,還以為他是酒店裏的經理,語氣很客氣:“請問,羽弦稚生有沒有下塌你們的酒店?”

山崎星野眼眸眯起,冷笑道:“你找他?”

源和一龍一愣,這個酒店經理好囂張,不過他沒有什麼反應,源家的人對於平民百姓的容忍度一向很高:“是的。”

“就在那邊。”山崎星野笑着揚了揚下巴。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個武士階層的人物,開着家裏的車來裝逼的,也許是借來的也說不定。

頭髮沒洗,看起來臟乎乎的,這麼冷的天居然還穿着破舊寒酸的武士服......山崎星野撇了撇嘴,回頭望向自己的父親:“我們走吧,父......”

他突然發現山崎靜河不動了,如同一座冰封的凋塑。

“怎麼了,父親?”山崎星野困惑道。

然而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山崎靜河的臉龐如融冰雪般僵化在臉上,眼眸里死亡一般的氣息。

若不是那微弱的鼻息,山崎星野甚至可以自家老爹當場去世了。

不,不是當場去世,但也跟當場去世差不多了。

山崎星野沒有來東京混過,但山崎靜河是每年都去國卿會開貴族議會的。

那個時候在會議上的東京的地區代表,不僅是小泉麻央,還有一位來自源家,這是舊時皇族,鐵打的血脈,那是源家的老爺子。

那老頭去開會就是去玩的,逮誰懟誰,有時候弄得女將大人都下不來台,只能是提前無奈地散會。

老爺子的戰神年代已經過去了,可還是無所畏懼,靠的就是他身後的左右侍衛,一個女子,一個男子。

山崎靜河再度見到了那張臉——那張他在會議進行時,站在源家老爺子身後的那張臉,他比誰都明白,這張臉背後代表的力量有多麼可怕!

不,不說那背後的力量,那男人本身就是死神!

山崎靜河嘴唇發紫。

關鍵是那男人是去找羽弦稚生的,那少年跟源家難道有什麼關係么?源家也要找他做生意?山崎靜河的腦子一頓亂麻。

他迅速地冷靜了下來,決定還是先去看看。

不管怎麼說,自己都也是十二位貴族議員之一,下一任的大五御,那男人生勐是不假,但他也不可能會為了一個少年得罪自己,畢竟地位在這裏擺着。

還是那句話,權力的天平在此,該往那邊傾斜,懂得都懂,成人的世界裏可不會講究什麼兒女情長。

山崎靜河拚命地穩住心緒,招呼上自己的兒子:“走,前去看一下。”

山崎星野覺得父親很奇怪,只能是點了點頭。

“幼,稚生。”源和一龍笑着打招呼。

“兄弟。”羽弦稚生笑着走上前去。

源和一龍放下禮品,環視一圈,看見了莉奈良子,冷笑了兩聲,沒有理會。

他又看到了小泉麻央,同樣沒有理會,連個頭都沒點。

反而是澤野和樹,他主動握了握手:“校長先生。”

“這兩位是?”他又看向川上雄介和西鄉貴志。

川上和西鄉並不認識源和一龍,覺得這傢伙怎麼說呢......確實給人一種很裝的感覺,就像是從古裝劇里走出來的武士一樣,總之他們這幫生意人很不適應。

“我的下屬。”羽弦稚生作着介紹。

源和一龍主動伸手,川上和西鄉也握了上去,但是都很平澹。

“阿童小姐呢?”羽弦稚生問道。

“在後面那輛勞斯來斯里,老爺子也來了。”源和一龍笑着坐下,“小姐她要陪着老爺子,所以我先打頭陣。”

——老爺子也來了。

莉奈良子臉色霎白,渾身一抖。

小泉麻央的臉龐同樣瞬間發白,剛才還是站着的,此時腿腳一軟,於是只能找個椅子坐了下來,手扶着額頭,腳不住地觸地打顫。

川上和西鄉則是一臉懵逼的,他們在宮本重工負責經營生意,不參與本家的武道聯誼,所以並不知道男人嘴裏的老爺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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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第一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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