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地表最強武裝色
韓雋這一箭,聲勢浩大,是他今天送出的最強一擊,就算不能一擊斃命,也要重創楚河。
在木城牆上陷入重圍的徐從虎,也擔憂地看向那一箭,他清楚這一下的威力如何,不知道楚河能不能接下這一擊。
即使他們是競爭對手,他也不希望楚河戰死。
從某種角度來說,楚河是徐從虎的知音,唯一的知音。
眼見那一箭呼嘯而來,卡普毫不畏懼,反而興奮異常。
他將兩隻手臂高高抬起,然後交叉在頭頂。
顯然,他就是準備以這個姿勢來迎接韓雋的全力一箭。
在意識中緊張觀戰的楚河,頓時大驚失色。
這老頭瘋了?要是就這麼硬抗蚩王一箭,那自己這倆胳膊還要不要了?
就在楚河要開口制止卡普的離譜行為時,異變突生。
擋在他頭頂上的雙臂,瞬間變得漆黑一片,並反射着金屬般的光芒。
轟!
白雪像海浪一樣,以楚河的身體為中心,卷向四方。
不少士兵受此波及,都被高高拋了起來。
而在爆炸的中心,風雪散去,楚河的身影還是昂然挺立。
他不但將這一擊硬抗了下來,而且還毫髮無損,只是兩臂的護甲和裏面的衣袖,都已經破碎脫落了,只剩下兩條油黑鋥亮的手臂,好似抹了鞋油一般。
蒙奇·D·卡普,地表最強武裝色。
木城牆上,韓雋見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毫無戰果,明顯愣了一下,隨後便是無邊暴怒湧上心頭。
韓雋眼中的這群涼軍螻蟻,已經徹底激怒了他。
他抄起自己的大日金烏,就要跳下木城牆,殺入敵軍叢中,徹底解決那個所謂的涼軍接班人。
但是他剛要動彈,一道威勢不小的刀罡就從側面攻來,逼迫他停下腳步,舉刀格擋。
出手的,自然是徐從虎。
此時的百虎營頭虎,渾身浴血,在他四周,全都是斷臂殘骸,至少有三名蚩王軍的高級將領,以及數十精銳,在短短的這一小段時間內,殞命他手。
而且因為徐從虎在木城牆上攪亂了局勢,導致涼軍士兵的壓力驟減,沙庄拓和杜海率領的兩隊百虎營精銳,成功從兩側衝上了木城牆,並已經站穩了根腳。
歸根結底,還是這座中營的兵員不足,蚩王軍的大部分兵力都部署在了兩座前營,所以即使他們的戰力再高,也頂不住涼軍一波又一波悍不畏死的衝擊。
看着自家防線搖搖欲墜,韓雋終於是在亂局之中冷靜了下來。
此時不能腦子一熱,就跳下去斬首楚河,要是陷入重圍,木城牆又被徐從虎拿下,那可就真是腹背受敵了。
但還沒等他想出對策來,徐從虎就已經殺到了他的眼前,出手搶攻。
韓雋一掌將其擊退,然後指着正朝營門奔來的楚河,高聲道:“派人去阻止他!不惜一切代價!”
隨後,他扭頭看向徐從虎,面目猙獰。
他決定先殺徐從虎,再殺楚河。
只要殺了這兩個人,即使大營被破,傷亡慘重也無妨。
接到蚩王的指令,立刻就有將領組織起來,招呼自己身邊的士兵,直接從木城牆上跳下去,阻攔楚河前進的步伐。
這些士兵也算是訓練有素,而且下面是厚厚的一層積雪。除了一小部分崴腳、摔傷的之外,剩下的大多安然無恙,跳到下面之後,立刻舉着刀撲向楚河。
這二三百名士兵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延緩楚河的腳步,給城牆上的蚩王爭取時間。
等蚩王解決了徐從虎,自然就會再來收拾楚河,將形勢扭轉過來。
這些人是真正的死士,他們從木城牆上跳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生還的可能。
因為在他們背後,那扇重中之重的營門,早已被徹底封死,而且還在不斷加固。
“哇哈哈哈哈……”
卡普看着這群跑來送死的小兵,腳步絲毫不受影響,大笑着繼續向前衝鋒,同時一拳揮出。
一個直徑十來米左右的橫向旋風,順着右臂呼嘯而出,擋在他身前的十多個蚩王軍精銳,瞬間就被擊飛。
砰!砰!砰!
又是連續三拳送出去,這些跳下來阻攔楚河的士兵,已經是潰不成軍,很難再延緩楚河的腳步,而且周圍的涼軍也都殺過來幫忙了。
木城牆上,徐從虎被韓雋一次又一次擊退,然後又頑強地再次撲殺上來。
雖然身上已有好幾處負了傷,但疼痛和鮮血,讓他更加興奮,搬山境的韓雋,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對手。
他像個狗皮膏藥一般,糾纏着韓雋,虎魄刀瘋狂揮舞,一道道刀罡好似不要元力一樣,傾瀉而出。
韓雋被他攪得心煩意亂,明明已經全力出手了,但還是沒能快速解決徐從虎。
他也終於意識到,涼軍第一猛將,不是那麼好殺的。即使他是蚩王韓雋,是高高在上的搬山境強者。
而在另一邊,卡普控制的楚河,終於衝到了營門之前。
他能感受到,這個營門的結實程度,遠超想像。
但他是鐵拳卡普,對於他來說,再結實的木頭門,也只是木頭門而已,一拳擊碎便是。
深吸口氣,積蓄力量,然後一拳送出。
蚩王營的特製大門,經過多次加固,也依舊抵不過卡普這一拳,連帶着門後面的十多個士兵,轟然破碎。
所有的涼軍都看見了,他們的楚總兵,一拳破開了大門。
經過短暫的愣神之後,涼軍將士們一擁而入。
狄延勝、李擎、萬安,高聲招呼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往營內衝殺。
看到防線被破,韓雋的雙眼瞬間變得血紅,雙手握着大日金烏,瘋狂出刀,砍得徐從虎練練退卻,最終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他扭頭看向營內,只見自己的親兵們,被涼軍殺得節節敗退,儼然已有潰敗之兆。
他知道,現在不能戀戰,必須回到軍隊之中,才能穩定軍心。
他狠狠看了徐從虎一眼,然後飛身跳下木城牆,揮出幾道恐怖的刀罡,四周的涼軍士兵盡被腰斬,鮮血、臟器流了一地,混合著白雪,冒着絲絲熱氣。
在他準備繼續屠殺的時候,一個漆黑的拳頭,轟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