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詩詩乖得有些怪
最新網址:頓時,他感受到掌心的女人身子微微一僵。
並且,女人翻了個身,面對面看着他,一雙杏眼冷漠而疏離。
對上女人眼底的冷意,原本想同女人親近的裴玄凌終究只是擁着女人,淡淡道:“睡吧......”
蔣詩詩低低“嗯”了一聲,再次翻了個身,離開了男人的懷抱,就閉上眼睛睡下了。
裴玄凌平躺在女人枕邊,沒多久,便聽見枕邊的女人糯糯的夢囈聲。
“錦嬪真好看,性格好,又會十八般武藝,還勇猛果敢,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真真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颯的女子了,我就愛跟她習武,這樣既能強身健體,還能學點防身術......”
裴玄凌:“......”確定錦嬪性格好?
滿宮裏,誰不知道錦嬪性子冰冷,是後宮出了名的冷美人。
就在裴玄凌覺得不可思議時,枕邊的女人又說夢話了。
“青黛真是個好姑娘,人美心善醫術高,每次給我開的藥方都可管用了,只可惜她不在京城了,往後想見面就難了,又攤上十一爺那樣的男人,嘖嘖嘖......”
聽出女人對十一弟的不滿,裴玄凌微微蹙眉,嗓音低低的,“十一弟至今未婚,從不拈花惹草,心中只青黛一人,如今為了她,更是放棄了榮華富貴和權勢,同她一起雲遊四海,這樣的男人有何不好。”
“什麼?十一爺放棄一切跟着青黛雲遊四海了?我該不是在做夢吧?”女人小聲呢喃,“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算是個不錯的男人,就是有時候太自以為是的為別人好了,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可能皇家的男人都一副德性吧......”
這要是別的妃嬪夢裏說十一爺不好,說皇家的不是,裴玄凌都要龍顏大怒了。
可聽到蔣詩詩說這些,男人非但不惱,反而眸光微亮,“皇家還有誰和十一爺一樣?”
裴玄凌本想套女人的話,可女人本來聊得好好的,突然就不說話了,只是翻了個身平躺在他身邊。
隔了一會,她聽見女人把後宮姐妹,娘家哥哥嫂嫂侄兒侄女都說了一遍。
甚至,
就連那些個御廚的拿手好菜她都說得清清楚楚,可她的夢裏就是沒有他。
這個夜晚,對於裴玄凌來說註定是個不眠夜。
躺在床上想了許久,這是他用心頭血和十年壽命救回來的女人,他想和她一起好好的過餘生。
而不是救回一個心裏頭裝着所有人,卻獨獨沒有他的女人。
可他看着枕邊女人嬌憨的睡顏,又覺得即便她心裏沒有他,只要她還活着,還在他身邊,就已經很美好了,別的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裴玄凌輕嘆一口氣,憐愛的在女人額間輕輕一吻,這才逐漸入睡。
次日清晨,見女人睡得香,裴玄凌沒捨得叫女人,而是讓黃得昌伺候他更衣洗漱。
期間,黃得昌偷偷打量了皇帝的臉色,瞧着還不錯,看來昨晚淳妃夢裏有皇上。
伺候裴玄凌換好龍袍,黃得昌就挽着拂塵讓人備輦,並站在龍輦旁候着。
不多時,裴玄凌走到龍輦前,看到挽着拂塵在那等候的黃得昌,面色微微一沉,冷言道:“罰一月俸祿!”
“......”黃得昌微微一怔,剛才他瞧着皇上臉色還不錯,臨離開前還親了親淳妃的額頭,還以為昨晚的事成了呢。
便想着皇上不說賞賜他,起碼他接下來的日子會好過一點,誰知道皇上居然罰了他一月俸祿。
看來昨晚的事終究是搞砸了!
唉,主子們的事,主子們自個會解決,他一個太監跟着瞎操什麼心啊?
這下好了吧,搬起石頭砸了自個的腳。
“是,奴才甘願受罰。”黃得昌笑着應下了,接着朗聲道:“擺駕保和殿!”
於是,眾人就抬着龍輦上的皇帝前往保和殿上朝。
**
接下來的日子,裴玄凌和蔣詩詩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一段時間。
待到了八月中下旬,是京中秋收的日子。
農業一直是一個國家的命脈,每年春天的時候,東梁國的皇帝就是再忙,都會御駕親耕。
今年由於大行皇帝卧病在床,一直沒法親耕。
如今裴玄凌登基,禮部官員就建議他秋收的時候御駕秋收,將老祖宗的優良傳統延續下去。
八月十八日,裴玄凌決定御駕秋收,並點名了讓蔣詩詩出宮陪侍。
這一日,裴玄凌和蔣詩詩乘着馬車,在上萬御林軍的護送下,出宮前往皇家農場秋收。
到了皇家農場,那裏圍滿了王公大臣,以及觀看皇帝收割水稻的平民百姓,瞧着有數千人左右。
“皇上來了,皇上來了......”
人群中,眾人見皇帝來了,紛紛主動讓出一條道來,並跪下行叩拜大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數千人的聲音宏偉響亮,在農場上空傳出好遠好遠......
在御林軍的保護下,裴玄凌帶着蔣詩詩走到先農壇上,祭拜了天地和先祖。
待祭祀結束,禮部官員才帶着皇帝前往稻田收割水稻。
蔣詩詩的穿衣風格一直都很簡單,尤其是得知今兒要秋收,她沒有穿裙子,而是穿了虞冰那樣中性化的薄荷色直裰,白色箭袖,白色豎領,裏頭是同色長褲。
頭髮束成高高的馬尾,全身除了頭上那根銀簪,再無其它首飾。
裴玄凌今兒穿的墨色龍紋錦袍,男人站在稻田田埂上,望着金燦燦的水稻,先是將袖口卷到了手肘處,接着把褲腿也卷到了膝蓋上。
一旁的蔣詩詩有樣學樣,也把袖口和褲腿紛紛卷了起來。
只不過,身為女子不可以露腳,她只把褲腿卷到了小腿肚上,裏面的長襪剛好在小腿肚以上,一會就穿着襪子下田。
就在她卷褲腿時,突然聽見人群中傳出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
抬頭一看,才知道原來是皇帝光腳下了稻田。
即使周圍有數千人圍觀,可皇帝仍步伐穩健地走在田地里,接過奴才遞來的鐮刀,彎腰割水稻。
男人動作乾脆利落,加上他征戰時曬得一身古銅色膚色,倒也像個地道的莊稼糙漢。
蔣詩詩也是現在才知道,這個男人居然還會割水稻!
與蔣詩詩一樣驚訝的,還有周圍的數千名圍觀群眾。
看見她們的皇帝陛下如此嫻熟的割稻子,人群中發出一陣陣熱烈的追捧聲。
皇帝都如此熟練的收割水稻了,蔣詩詩也沒閑着。
她接過黃得昌遞來的鐮刀,也開始收割水稻。
前世,蔣詩詩作為商業繼承人,家中企業涉及農業種植,其中有水稻、麥子、各種五穀雜糧......
所以,別說收割水稻,便是收割麥子,她也不在話下。
裴玄凌原本只是想帶着女人出宮散散心,讓她下地走走過場,就準備讓她去皇家農場的院子歇着。
然而他回頭一看,居然看到女人正嫻熟地收割水稻,不由得濃眉微微一挑,就繼續割着身旁的水稻了。
約莫一炷香后,正在割稻子的蔣詩詩聽見圍觀群眾在八卦皇帝。
“皇上就是皇上,不僅生得俊朗,又能治理朝政,還能帶兵打仗,如今就連割稻子...都割得這般好......”
“再瞧瞧皇上那體魄,身材頎長,身軀強健,還有一身健康的古銅膚色,關鍵你們瞧皇上的腿,那腿毛都打着捲兒呢。”
“瞧見了,瞧見了...聽說腿上汗毛多的男人,似乎那方面格外生猛厲害,呵呵......”
“哪方面?”
“去你的,都是成了家的婦人了,我就不信你連這都不懂?”
“......”
聽到這些,蔣詩詩嘴角微微一抽。
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然後,她的腦海里突然蹦出某個畫面,臉蛋不自覺發燙髮紅。
正好這時,裴玄凌回頭一看,就見蔣詩詩雙頰緋紅,還以為是曬的,便召來了黃得昌,低聲囑咐了幾句。
黃得昌點頭應下后,沒有第一時間走到蔣詩詩身旁,而是隔了一會,才遞了塊手帕給蔣詩詩擦汗。
趁着遞手帕的時候,黃得昌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低聲道:“淳妃娘娘,皇上瞧着您的臉都曬紅了,說是讓您別割稻子了,叫您去院子裏歇着,奴才這就讓小全子給您帶路?”
“......”正在擦汗的蔣詩詩心知自個的臉不是曬紅的,但她確實不想在這被圍觀,還要聽些不着調的虎狼之詞,便應下了。
蔣詩詩下地時一直穿着襪子,如今襪子上全是泥巴,她也顧不上穿鞋,索性穿着襪子跟着小全子離開了。
原本蔣詩詩是想回院子洗洗,好好歇着的。
結果半道上經過農場的一處小池塘,那池塘的水還算清澈,她一眼就看到水底深處的田螺,以及巴掌大的河蚌。
頓時,她就走不動道了,滿腦子都是香辣田螺,爆炒河蚌肉......
於是,她直接踩着池塘石階,慢慢往下走。
嚇得一旁的春杏立馬扶着她的手腕,邊上的小全子更是驚訝道:“娘娘,這裏的水雖清澈,但咱們還是回院子洗腳吧。”
“我不是洗腳,我想下去摸點田螺跟河蚌。”蔣詩詩下了池塘后,就開始彎腰撿田螺。
“......”小全子整個人在原地愣了幾息,好半響才說:“您想吃田螺跟河蚌,奴才叫人摸兩桶滿滿的給您送去,哪能勞您親自下水去摸。”
“你不懂,我就喜歡自個動手。”說話時,蔣詩詩摸了個巴掌大的河蚌,她朝岸上的小全子說:“你去幫我找個木桶過來就成。”
“我的小祖宗吶......”小全子勸不住蔣詩詩,急得在岸上直跺腳,但還是轉頭吩咐身邊的太監,“去!快去找個木桶給淳妃娘娘。”
然後,他還招呼其他太監和宮女,“都給我仔細守着,一定要保證娘娘的安全!”
池塘底下既有青苔,泥巴又滑,淳妃娘娘要是磕着摔着了,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沒法向皇上交代啊。
可誰讓這位是皇上的心尖寵,換上都樂意寵着,他們做奴才的就更得寵着!
**
臨近午時,日頭實在是太曬了,裴玄凌就回到了農場給他安排的農家小院。
回到院子,他並沒有看到蔣詩詩,不由得問:“朕不是早就讓淳妃回來歇着了,怎的不見她?”
“回皇上的話,據小全子說,淳妃回來的路上瞧見池塘里有田螺跟河蚌,去池子裏摸田螺了。”黃得昌端來一盆水,一面伺候皇帝洗腳,一面問:“要不要奴才讓人把淳妃娘娘叫回來?”
“隨她去罷。”裴玄凌頗為縱容,“趁着她還沒回來,你先讓人把葯熬了。”
“是。”黃得昌應下后,立馬轉頭讓宮女去熬藥。
自打皇上用心頭血救淳妃后,如今心臟的傷雖養得差不多了,但還得吃藥調養才行。
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這等好事不拿到淳妃娘娘面前邀功也就罷了,反而還瞞着淳妃,每次都是避開淳妃喝的葯。
約莫一炷香后,兩名宮女匆匆忙忙端着熬好的葯,走在外頭的長廊上。
“聽聞淳妃娘娘快回來了,咱得趕緊把這葯給皇上送去,皇上說了,千萬不能讓淳妃發現,否則咱倆都完了!”
殊不知,蔣詩詩和春杏正回到院子,剛好聽見了兩名宮女說話的聲音。
但她並沒有現身,而是拉着春杏回頭,躲在了院外。
至於小全子等人,早就提着田螺、河蚌、河蝦、泥鰍、黃鱔去了農場的廚房了。
待那兩名宮女進了院子后,蔣詩詩盯着春杏看了許久,發現春杏的眼神有些閃躲,便問:“皇上喝葯的事兒,你是不是也知道?”
“......”春杏低頭垂眸,不敢去看蔣詩詩的眼睛,“奴婢是您身邊的奴才,只了解您的事兒,至於皇上喝葯的事兒,奴婢自是不知道的。”
“真不知道?”蔣詩詩淡淡問。
春杏繼續搖頭,躲避蔣詩詩的視線。
蔣詩詩:“那你抬起頭來看着我。”
春杏抿着唇,艱難地抬起頭,看向蔣詩詩。
“春杏,你知道的,本宮對底下的奴才素來寬厚,但有一點...我最看重的便是忠心。”蔣詩詩臉上難得露出嚴肅之色。
“若是讓我知道你夥同他人騙我,看在你這些年忠心伺候我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你也不必在我身邊當差了。”
聞言,春杏“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娘娘,奴婢沒有不忠心......”春杏難為情地說:“只...只是皇上早就下過死命令,若是有人敢多嘴,通通都得杖斃,奴婢不敢違抗皇上的命令,這...這才不敢說的......”
蔣詩詩一把扶起了春杏,將春杏拉到沒什麼人的地方,“春杏,我知道你是個忠心的,你且說說皇上下過什麼死命令?若是皇上那邊怪罪起來了,本宮幫你擔著,保你平安無事。”
“......”春杏謹慎地看了眼周圍,然後附在蔣詩詩耳旁低語。
“前陣子您昏迷不醒,青黛姑娘和蔣大人都說您沒幾日壽命了,是皇上用心頭血和十年壽命將您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可皇上怕後宮和朝廷有人拿此事做筏子,便讓人將此事壓下了......”
蔣詩詩聽了后,眸光有所動容,嘴唇微微顫抖。
不過,很快她就緩和好情緒,帶着春杏在農場逛了一圈。
直到掐好皇帝喝完葯的時間,主僕倆才回了院子。
進了堂間,蔣詩詩看到坐在堂間看公文的皇帝,朝男人福身行禮。
同時,她的鼻尖果然聞到了淡淡藥味。
視線落在女人滿是泥巴的衣服上,裴玄凌淡淡道:“朕讓人備了熱水,你去內室沐浴,換身乾淨衣裳罷!”
“謝皇上。”蔣詩詩嘴角帶着淺笑,同春杏一起進了內室。
看着女人臉上的淺笑,裴玄凌微微一怔。
自打蔣重錦用招魂術將她救醒后,她在別人面前倒是笑得真切。
在他面前時,笑意卻總是不達眼底。
可就在剛剛,即便女人只是淺淺一笑,卻笑得真切,就連眉梢眼底都是帶着笑的。
裴玄凌挑了挑眉,看來他這次帶她出來玩是對的,不過是摸些田螺河蚌這樣的野味,也值得她這般高興?
半個時辰左右,蔣詩詩沐浴完,換了身乾淨衣裳。
春杏還幫她擦乾了秀髮,重新梳好了頭。
正好農莊裏的廚子也做好了飯菜,小全子等人提着食盒回來,將飯菜擺上了堂間的八仙桌。
小全子一面布膳,一面同蔣詩詩說:“淳妃娘娘,咱們今兒抓的泥鰍和黃鱔,還有這撈的河蝦,莊子上的廚子都已經炒好了。至於那田螺跟河蚌得再養上一日,讓它們吐完了沙才能吃......”
“本宮知道了。”蔣詩詩點點頭,先是給皇帝盛了一碗泥鰍燉豆腐,“皇上,這泥鰍豆腐湯能補脾益氣,興陽除濕,您且嘗嘗......”
裴玄凌接過女人遞來的碗,“這泥鰍是你抓的?”
“皇上說笑了,臣妾只會摸田螺跟河蚌,像泥鰍、黃鱔、河蝦這些...都是小全子帶人捉的。”
聞言,裴玄凌掃了眼邊上的小全子,“不錯,自個找你師傅領賞去罷!”
“多謝皇上賞賜,多謝淳妃娘娘替奴才在皇上面前美言。”小全子笑着出去領賞了。
緊接着,蔣詩詩和裴玄凌就開始享用午膳。
蔣詩詩先是喝了碗湯,然後將桌上的農家菜大致嘗了下。
但凡是她覺得好吃的,她都給皇帝夾了一筷子。
“皇上,這個油爆小河蝦好鮮,用來拌飯吃特下飯。”
“這個干煸泥鰍外酥里嫩,香辣開胃,您且嘗嘗。”
“還有這個爆炒黃鱔簡直絕了,起碼能多吃一碗飯......”
不過一會的時間,裴玄凌碗裏的菜就堆得跟小山一樣高了。
“你別光顧着朕,既然好吃,你自個也多吃點。”裴玄凌給女人舀了一勺油爆河蝦。
然後,他低頭品嘗着女人給他夾的菜,內心有些複雜。
以往女人不是沒給她夾過菜,但每回都是意思意思地夾一筷子菜,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還從沒像今日這般,如此殷勤的把她覺得好吃的菜通通都給他夾了一遍。
這樣的待遇,便是她曾說要給他生孩子時,都沒如此殷勤過......
由於今晚的飯菜可口,又有佳人添菜,加之上午下地幹了農活,裴玄凌比往日多吃了兩碗飯,足足吃了四碗白米飯!
蔣詩詩今兒上午割水稻摸田螺餓壞了,便吃了三碗飯。
吃飽喝足,兩人在農場附近散步消食后,就回到院子睡午覺。
此刻,黃得昌伺候皇帝更衣。
春杏伺候蔣詩詩更衣后,還端了盆水給蔣詩詩洗腳。
並且,手裏還攢着個白瓷藥瓶。
裴玄凌換好睡袍,轉頭就見春杏往女人小腿肚上抹葯,不由得皺眉問:“怎麼回事?”
“就之前在田裏和池塘里被螞蝗葯咬的。”蔣詩詩沒所謂地回。
可男人聽了后卻面色一沉,並擺擺手,遣走了屋裏的奴才,在女人面前坐下。
而他所坐的位置,正是春杏剛才坐着的小板凳兒。
裴玄凌一把抓住女人弧度完美的腳踝,仔細打量了女人的雙腿。
只見女人雙腿分別有兩個紅腫的包,一看就是被螞蝗咬的!
裴玄凌沉着臉,狠狠咬了咬后牙槽,“該!讓你早些回來歇着你不聽,非要去池塘里摸田螺,當那些奴才都是死的?”
男人一臉嚴肅,嘴裏說著狠話,手卻打開了藥瓶,修長的指尖沾了些淺綠色的藥膏,輕柔地抹在女人的傷口上。
本以為女人會像往常那般辯解幾句,然而,女人卻一聲不吭,由着他幫她抹葯。
這要是放在平時,他要是抓着她的腳踝,她肯定會不動聲色的掙脫,哪怕自個擦藥,都不會讓他幫她擦。
裴玄凌總覺得今日的女人有些乖,乖得有些怪。
可具體哪裏怪,他暫時也說不上來。
幫女人擦好了藥膏,裴玄凌從一旁的凳子上取了乾淨的帕子,把女人泡在盆里的細嫩玉足細細擦乾。
女人的雙足秀而翹,柔軟的毛巾先是從女人弧度完美的腳踝輕輕擦過,接着用毛巾包裹住女人的腳,最後才是嫩藕芽兒似得腳趾頭,以及凃了豆沙紅丹蔻的腳趾甲。
完事後,裴玄凌放下毛巾,正準備彎腰打橫抱着女人去床上,卻被女人輕輕推開了。
“......”看來還是乖不過多久,裴玄凌放下女人,“怎的了?”
“臣妾瞧着您的腿上也有被螞蝗咬過的傷口,您且坐下,換臣妾給您抹葯。”蔣詩詩取過一旁的藥瓶,扶着男人在她那把椅子上坐下。
她自個則坐在小板凳上,替男人細細擦藥。
裴玄凌就這麼端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
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在他腿上輕輕塗抹藥膏,明明那藥膏帶着一股子清涼,可他的身體卻逐漸發熱。
好似有一把火點在了那些被女人抹過葯的傷口,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熱感從傷口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裴玄凌只覺一陣燥熱,抬手扯了扯衣領,將衣領扯鬆了些,卻還是於事無補。
約莫一盞茶后,蔣詩詩幫男人抹好了藥膏,就把藥瓶瓶塞堵住,“好了。”
語音剛落,蔣詩詩就覺得身子一陣懸空,再次被男人有力地打橫抱了起來,步伐穩健地往內室的床邊走去。
待到了床邊時,蔣詩詩被男人拋到了床上,後背直接落在了雲朵般軟綿綿的錦被上。
然後,她看見男人站在床邊,微微昂起下巴,弧線完美的性感喉結微微滾了幾下。
可...可他不是穿着睡袍的嗎?怎的還要更衣?
男人就這麼站在床邊,一面慢條斯理的更衣,一面俯視着躺在床上的蔣詩詩,表情凌厲,眼神帶火,帝王風範表露無疑。
隨着男人把睡袍解下,有着流暢線條的強健身體出現在蔣詩詩眼前,散發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令女人着迷。
即便男人什麼話都沒說,可蔣詩詩總覺得此刻的男人充滿了色氣,只好轉過頭,扯過被子背對着男人,不去看他。
解下睡袍后,裴玄凌在床上躺下,看着背對着他的枕邊人,裴玄凌將手放在女人肩頭,輕輕一拉,就讓女人平躺在他身旁。
而他,翻身一壓,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
那雙美眸里,再無往日的冷漠疏離,反而透着幾分嬌媚和羞澀。
甚至,還帶有幾分蝕骨的甜美。
對上這樣一雙美眸,裴玄凌體內的火焰猛然高漲了幾尺!
雙手撐在女人身旁,男人慢慢俯身,低頭吻上了那張久違的紅唇。
從吻下的那一刻起,裴玄凌就佔據着主導位置。
漸漸的,他感受到女人輕柔而青澀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