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劍走偏鋒
石青璇身形一閃,消失在林中。
不一會兒,兩道身影聯袂而至,落在姜言面前,正是跋鋒寒兩人。
傅君瑜喝道:“還沒打完,你跑什麼跑!”
姜言本就不爽,冷笑道:“那就繼續!”飛撲而上,雙手一推。
兩掌落在敵人身前,一個剎那,二變四,四變八,眨眼間漫天都是掌影,且姿勢各異,神妙無雙。
對面兩人見了,臉色均是一變,不敢怠慢,連忙各自抽出長劍,迎了上來。
噼里啪啦的一陣亂響,三人以快打快,不過片刻功夫,已經拚鬥了五十招。
姜言喝道:“鞋拔子臉,速速使出武尊的成名絕技炎陽大法,讓我看看,兩位大宗師的武功聯手,能有多少威力!”
跋鋒寒一怔,才明白過來,“鞋拔子臉”說的正是自己,心底有些鬱悶,不就是臉孔稍長,又姓跋么?至於這般埋汰!
他稍稍調整呼吸,答道:“我可不會炎陽大法,叫姜公子失望了。”
“咦,不是說那畢玄甚是看中你這半路出家的和尚,怎地還要留一手?”姜言有些奇怪,沒道理顏迴風會炎陽大法,這人不會。
“他教了,但我沒學。”跋鋒寒臉上帶着些許傲氣,道:“但凡大宗師,哪一個不是披荊斬棘,開創出一條自己的路。拾人牙慧,能有多大出息?
我若學了炎陽大法,短時間內,當然是武功大進,可走到最後,不過是另一個武尊畢玄,非我平生之志。”
“狹隘!”姜言暗暗搖頭,對方走的是一條從頭至尾,一路摸索武學的道路,固然前途廣大;可自己以逍遙派為根基,博採眾長的做法,也並不會差。
這兩條道路,就好比射鵰中的東邪黃藥師和南帝段智興,一個武功全是自創,一個家學深厚,到老都分不出高低。
武道之路無數,各取其一罷了,哪裏能夠強行分出好壞?
跋鋒寒有如此想法,便可知曉,這人慣於劍走偏鋒。偏他天資極高,才能遊走在生死之間,得到今日成就。
“可惜了!”姜言嘆了一聲,便不說話。今次能從傅君瑜這裏,進一步了解奕劍術的威力,已是大賺,便不能再領略炎陽大法的風采,也不算多遺憾。
說話間,又過去了五十多招。三人打鬥到了現在,均已明了,跋鋒寒和傅君瑜聯手,的確能夠壓制住姜言,但想要傷他,這兩人也一樣要受同樣程度的傷。
至於說要將其擊殺,那純粹是痴心妄想,再來一個同等級數的同伴,或許還有幾分可能。
想透此節,傅君瑜有些意興闌珊,先一步跳出戰圈,道:“姓姜的小賊,我師父說了,給你五年時間成長。五年之後,他將親自前來中原,取你狗命!”
說罷她不等對方應答,轉身就走。跋鋒寒心裏暗罵一聲,不敢停留,緊追而去。
石青璇從林中轉了出來,臉色帶又憂色,責備道:“你看看你,到處惹事,現在惹出大禍來了吧?”
“怕什麼?”姜言滿不在乎的道:“這姐妹兩個,先後送上門來,在我面前拚命演練奕劍術,快要將傅采林的家底抖落個一乾二淨。
等我回去琢磨一陣,找出破綻,五年之後,不用他來中原,我親自去高句麗,送他上路。”
石青璇憂色不減,道:“有把握么?要不要我回去求求娘親,幫你一起出手?”
“碧師叔那裏還是要去的,到時候你領着我去,我給她備上一份厚禮。”姜言又調笑一句,引得對方臉紅,接着才道:
“這樣一來,我又有動力去尋訪另外一門武功。看看奕劍術厲害,還是獨孤九劍高明。”
石青璇有些好奇,問道:“獨孤九劍?那是什麼武功?”
“你別管什麼武功,等我回去跟王兄打聲招呼,咱們就可以雙宿雙棲,去襄陽、華山遊覽一番。”姜言計劃道。
“誰跟你雙宿雙棲?”石青璇嬌嗔道:“還有,你去華山做什麼?那裏有個華山派,你又要惹是生非?”
“什麼惹是生非?我在你眼中就是這種人么?”姜言叫屈,見她一臉“你就是”的神情,輕輕過去,抓着她的手,道:“事情還要從宋末說起……”
“是劉裕建立的那個宋朝么?”石青璇擺脫不開,只能由得對方去,紅着臉問了句。
“啊對,劉宋末年。”姜言拉着他,慢慢的往回走,邊道:“楊過捂着斷臂,狼狽的從郭府中逃出,一路到了襄陽城外……”
……
王府之中,簫音終了之後,姜言緊追石青璇而去,眾人才反應過來,頓起喧嘩。
接着跋鋒寒和傅君婥也要離開,卻被府中侍衛團團圍住。
眼見又起刀兵,但王通想起碧秀心,有些意興闌珊,擺擺手,放了二人離去。
壽宴繼續,可眾人心思早就不放在此間,祝酒過後,草草吃了幾口酒菜,便紛紛提出離去。
雖有些虎頭蛇尾,可中間三人決鬥,使人大開眼界。經此一役之後,跋鋒寒和傅君瑜的名頭就要從北方一帶,傳遍整個神州。
至於姜言,恐怕再也不會有人質疑其戰績,全是偷襲而來。
他的名望,也一躍而成為年青一代第一人,能夠和翟讓、李密、竇建德、杜伏威這等成名多年的前輩人物,相提並論。
後面石青璇之簫聲,更令老一輩人物,想起四十年前,江湖上出現的那一位勾動天下的才女碧秀心,也是這般憑空而來,杳然而去。
長輩們說起此人,心馳神遙的模樣,更令後輩們極為遺憾,不能一睹石青璇仙容。
散場之後,各人都回了王家安排的客棧旅店休息。
獨孤策始終沉着臉,熟識之人,或許還能看出其中掩藏的恐慌。他叫來管家,吩咐道:“那雲玉真可有回應?”
管家道:“我勸了幾遍,她拒絕的很乾脆,說既然是公子的人,就會一心一意侍奉,不敢髒了身體。”
獨孤策臉上一抖,咬咬牙道:“你去告訴她,這是我的命令。叫她今晚守在王通府外,一旦見着了姜言,無論她用什麼法子,一定要勾引到對方。
還有,我會設法將決鬥推遲到明日黃昏。在此之前,她一定要纏住姜言,不要走出了房門。”
管事見他終於開竅,點點頭,面帶欣慰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