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懷鬼胎張麻子
第7章心懷鬼胎張麻子
封平心頭一緊,疑惑地看着眼前這位臉上沒有麻子的張麻子。
對方拉住他的胳膊,進了這間空無一物,卻充滿霉味的店鋪。
張麻子將大煙斗往地上一擱,主動從牆角取過門板安上,原本昏暗的房間,徹底黑了下來。
“張…張哥,到底是啥生意?我也能做?”封平讓自己看着有些緊張。
“怎麼不能做?我說能做就能做!”張麻子臉一拉,刻意壓低聲音,“菜市口,趙氏商行聽說過沒?”
封平想了一陣。
“那家賣布匹的?”
“對對對!就是那,要知道趙老三在順天府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張麻子越說越起勁。
“你的意思是,咱們做布匹生意?”
封平當然知道沒那麼簡單,若真是做這生意,那何必關門、何必神秘兮兮?
“你可知趙氏為何能在府里說上話?”
“還請張哥解惑。”
張麻子從地上撿起大煙槍,右手手指彈了彈前端的煙斗,“這個!得是這個!”
封平明白了,原來趙氏商行明面上是賣布匹的,私底下卻是搞煙草的。
這種事,在順天府上不了檯面,但靠着無數個張麻子一樣的煙鬼,撐起了龐大的交易網!
也不知張麻子從哪搭上的線,竟然順藤摸瓜揪出了趙氏!
“張哥,可是這跟仙家有何關係?”封平還真沒搞懂這兩者之間的聯繫。
張麻子將煙嘴放入口中,美美地吸上一口,連吐三個煙圈后,這才老神在在地說道:“怎麼沒關係!你知道趙氏的貨源從哪來的嗎?”
“修仙者?”
“聰明!”
“可是……”
“我就問你干不幹吧!”張麻子不給封平可是的機會,“你小子想窮褲襠一輩子,到老連個娘們都娶不起,還是跟老哥我搏一把,把這生意搞到手!”
這事絕非對方說的那麼簡單!
封平可以合理推測,張麻子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半忽悠、半威脅的拉人上船,給他當炮灰!
這要是答應了,絕對九死一生!
“張哥,需要我幹什麼,你就直說吧,我這人腦子笨。”
張麻子嘿嘿一笑,“我果然沒看錯人,路我已經鋪好了,現在就缺個店鋪。”
“不需要我冒險?”封平倒是有些意外。
“你個燒炭的毛頭小子,能幹什麼?讓你去,還怕壞了我的計劃呢!”
張麻子也覺着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昨天還謀划著搞到貨之後怎麼賣,畢竟這玩意上不了檯面,置於家中人來人往的又太過顯眼。
那樣遲早會被打更的給盯上。
原先他還合計着,要不兄弟幾個湊湊,拼下個鋪子得了,沒曾想,這才一天,這小子就送上門了!
“那我需要……”
“明后兩天,你去搞點貨來,隨便你賣什麼。等到後天晚上,子時一過,自會有人上門送東西,到時候給我藏好咯。”
張麻子上前,摟住封平肩膀,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
“真沒危險?”
“你小子褲襠里是不是沒把?!”
“那…我能掙…”
“老子都還沒見着款項呢,你就提這茬了?等你張哥拿着銀子了,少不得你的好處!”
張麻子將手從封平的肩膀上拿開,這動作很明顯在疏遠對方。
這還不清楚嗎?
用封平的店,賣他們的貨,到頭來一分錢好處撈不着,還平白攤上個掉腦袋的風險!
“好吧。”
“張哥我果然沒看錯人!”
張麻子笑臉如燦,轉身取開門板,走了出去,臨了還不忘招呼道,“別忘了進貨!”
“曉得、曉得。”
對方走後,封平將門板扣上。
他獨自一人站在黑暗之中,思考着下一步的對策。
或許從他決定落腳光大街開始,這一切就已經成了註定的錯誤,被這的地頭蛇張麻子盯上也會是遲早的事!
“瑪德!喂不飽的狼狗!”封平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對方既然敢做初一,他就敢做十五!
張麻子想利用他、坑他,那就別怪他反擊!
封平在黑暗中站了一炷香的時間,對自己下一步的行動謀劃了個大概。
打定主意后,他掀開門板,出了店鋪。
天色已晚,店裏連張床都沒有,住是沒法住了,只能明日一早,置辦齊傢具,方能入住。
而今天晚上,他只能在客棧了對付一晚。
封平從對光大街很熟。
他走了兩百米左右,拐進小巷子,找了間沒有牌匾,僅用硃砂寫着店名的客棧——富貴客棧。
說是客棧,也就兩間客房,連老闆王掌柜,攏共三間屋子。
之所以住這,最關鍵的就是便宜。
一晚僅需二十文。
另外,還有個原因:封平認得這的王掌柜。
當然,是他不是他。
推開客棧門,王遠正摟着他兩歲的小兒子坐在桌子前,邊喝酒邊逗兒子玩。
見這有人進來,他下意識的笑臉相迎。
“咦?你怎麼來了?”
“進城賣碳來着,天黑了,今晚就住這了。”封平站在門口,將滿是碳灰的麻衣脫下,隨手扔在了牆角。
王遠皺起眉頭,“二十文,一分不能少。”
“夠,夠的!”
……
張麻子從封平的小商鋪離開后,徑直回到自己的住處。
作為光大街的地頭蛇,住的自然不會太差,一間小院兩間房。
他住右手邊這間。
院門推開,左邊這間屋子依舊亮着燈,張麻子走上前,輕輕敲了敲門,“道長,是我。”
“進來吧。”
屋內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張麻子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跨了進去,誰料步子剛邁出半步,就被屋內之人給喝止了。
“站那!外套脫了。”
他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下一刻,當他看見大衣腋下位置全部染黑之後,終於明白了緣由!
“瑪德!小兔崽子!等事成之後看老子收拾不死你!”
張麻子暗罵完封平后,立馬換了一副笑臉走進屋子,剛一進屋,濃烈的魚腥味便撲鼻而來。
“事辦的怎麼樣了?”
說話之人年齡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齣頭。
此刻,他正坐在桌邊,桌上凌亂地碼放着數十隻死魚頭,魚嘴朝天。
“辦妥了、辦妥了。”
“那是什麼人?”
“就一燒炭的!”
(本章完)